如果可以选择一个城市生活，沙湾11号•当年凤凰

X7PwC

引子


“请问这里是哪里？”

“这里就是这里啊。”

“那你在这里画这里？”





丹青手。


“你要去哪儿？”

“沙湾11号。”

“你要是高兴等我画完，我可以带你去。”

“那要多久。”

“一个半小时吧。”




有时候对一个东西熟悉了，概括起来竟有些为难。

如果说因为城里的人而爱上一座城，亦如果可以选择一个城市去过，当年的凤凰或许是我有憬悟的地方。

且不说故事里的边城另有他乡，这寥落的凤凰就已经让人遐想。





沱江带着凤凰县，凤凰县里藏沙湾。沙湾11号，是几室朴素的青年旅社，也是我当年落脚的地方。

客店打尖旅栈下榻，行人匆匆。风尘之地，必有性情中人卧虎藏龙。





湘西往事。


我在的这一年，竟被恰巧碰上；而我离开的那一天，各自却又不想再见面。

青石板路弯弯斜斜，大堂里面喧嚣热闹。格子哥因为怂恿仔仔去了日本人免入的饭店而被批斗，老陈叼着香烟兴高采烈的给小青年们看他沿途的相片，妙妙早早出门去玩Cosplay，青青带着我去找老程。





“还是只有你房间有床位，别的都满了。”

青青来得早，包下了一间有三个床位的房间。她原本期待的两个女生没有来，剩下的两铺一铺收留了来自香港的仔仔，还余中间的一铺空着。

“25块一铺位，我出50块怎么样？”

“我出80块她都不让我睡。”老陈很激动。

“你出800块再试试？”格子哥接着话。

青青没接话，也没有因为类似冒犯的话而生气，浅浅的一笑，“那就50吧。”

他们应该都很熟了，我想。

未完待续。

X7PwC

相识

老陈说自己是个资深驴友，每天都穿成一双厚重的登山靴，还特别喜欢拿他去雪山的照片给人看。每每听到有人赞叹，心里美滋滋的舒服到了极处，若是此时问他要一两个小东西留念，他定会毫不吝惜的大方送人。我跟他说驴友这名字太难听了，他说我不懂他的情怀，于是送我一盒印有毛主席头像的火柴盒当纪念。




我问青青为什么不把床铺给老陈，她说他身上一股味道，一定不会每天洗澡。原来仔仔没有翻倍出钱，只是青青问他洗不洗澡的时候，他说习惯一天两次。

可凤凰天寒，一天不会洗两次澡。

青青带着我去找她朋友小可，小可在凤凰经营着一家小小的乐器店。除了售卖一些吹管乐器和CD唱片外，她还教客人如何吹奏陶笛。小店不大，用英文写着Ocarina----Free Learning. 我见她教的认真，每每吹奏都特别投入。刚才还笑脸迎客的她一个转身就融入到自己的声乐里去，似乎眼前并没有教人一事，只是自顾自的吹着，眼神里偶尔流露出一些哀然，和着并不高亢的曲调渐行渐远。




我说我要去拍一张木板桥上的擦肩，青青说她高兴陪我。我说这可能要拍很久，因为我要等一个瞬间。

“大概要多久？”

“大概一个半小时吧。”

“你好记仇啊，你是在报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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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在夜市的一起吃饭，青青要我给大家请客。寒冷的夜里，些许年轻人聚拢一块儿，诠释着相逢何必曾相识的快感。




唱着渐高渐走调的曲子，仿佛大家是相识多年的老友。这种莫名的不着边际，反而让人窝心，特别是在他乡的夜里。




之后例行公事般的酒吧喝酒。疯疯癫癫的大小吆喝，喝的很晚。





回家的路上我要拍照，可是手不听使唤，脚下也已经踉跄，拍出来的都失焦了。




青青痴痴的笑着说“来来来，靠我背上。”





我原以为老陈喝醉了会唱我要飞得更高，谁知道仔仔扶着他的时候断断续续的从他口里蹦出好山好水好风光。



“你说这人要是酒喝多了会不会心软？”

“你觉得你心软了吗？”

“软了，腿也软了，不走了吧。”

我们坐在刚走过的路上，像两个痴痴的流浪汉。青青掰开我的手指，数着每个指甲里的小太阳。

“你十个手指都有小太阳啊，太健康了。”

“那你呢？给我看看。”

“你有一个，两个，三个，四个。。。。。。”我轻轻地吻着捧在手心里的酥手。

“今天晚上睡觉会打呼么？”

“今天晚上我不想睡了。”

小果妈

风景不错

X7PwC

青青听我说不想回去睡觉了，略略的紧张，把小手缩了回去。

我说你想多了，前面有个桥洞，旁边有个厕所，我们就在那里躲一晚等天亮吧。




“你想干嘛呢？”

“想看晨里的凤凰。”






晨里的凤凰是最美的。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射进古城的时候，河上雾蒙蒙的样子还未散尽，河边人家已经忙碌开了。啪啪捶打衣服的声音，伴着滴滴答答的石板响，我说这有点儿像我小时候的家乡，城里的人与城里的水是分不开的。




一些店还没开，青青从兜里掏出粉笔，在木板上画一颗心。




“改天我去你家画你家。”

“你越来越会学我说话了。干嘛要学画呢？”

“书读的不好，只能学画了呗。来，姐渴了，去给姐买杯奶茶。”




“换一家吧，这家店晚些时候我们让妙妙来买，妙妙说她要穿日本女特务装来店里诱惑小二。”




后来妙妙果然去了，并且带着奶茶回来，我们问她是如何得手的，她得意的笑，就是不停的得意的笑，然后也没告诉我们个然后。妙妙害羞，我拍了她很多相片，她说可以公开，但是不要露脸。


我说我想喝粥，青青对我白了一眼，拉着我去了一家凤凰很火的早点。她霸气的去隔壁桌上舀了很多辣椒，我问她吃这么多辣为什么可以脸上不长痘痘，她说这是天生，别人学不来的。







我说这里的城真好，依山傍水；这里的水真好，清浅依人；这里的人真好……


“好在哪里呢？”


“好在这里的水可以衬出她十足的美。”


“这算是表白吗？”青青笑了起来。





沱江水穿城而过，卧虹桥静立相守。


其实，眼前女子最漂亮的地方正是如此。刚刚好，一种若有若无的浅笑，似乎是看淡了一切的神情。温柔到醉，在阳光里四处流转，像花的芬芳一样沁人心脾。

“你在想什么？”

“非有想，非无想。”

“什么意思？”

我没有说，我怕说了就不见这样的美。

X7PwC

相别。

晚上起风的时候，丝秀拂面，夜的动人。

格子哥是个很厉害的人，瘦瘦的身材，腰上别着一根短笛。没事的时候拨弄几下，倒也悦耳。他并不是沙湾的客人，他常住凤凰。每天来大堂里找人唠嗑，晚上等大伙儿回来再围炉夜话。所谓围炉，其实就是大家围着桌子底下的一台电暖气聊天调侃打牌喝酒。我跟他也聊了许多，格子哥自称是个作家，至于作了什么谁也不知道。他是沙湾的红人，因为他会算命，特别讨无知少女的欢喜。



他问我跟青青似乎走得很近，我说天天睡一起能不近么。

他说世界上很多事情都可以开玩笑，但是很多事情也都开不得玩笑。



我说那是因为你没去喝酒。

他说青青问他什么是非有想，非无想，他说叫她自己去买本《金刚经》，然后青青就哭了。

我跟他说我要去澳洲了，格子哥觉得这是一个非常蠢的想法。

“你身上中国气重，融不进那里吧。主观想法那么多，人又那么顽固，在澳洲你混不好，除非自己单干，可单干要找到合适的团队比在中国困难的多。”

相识不过数日，竟能预见五年后的情状，这比算命还要准。


世间无限丹青手，一片伤心画不成。




“你要去澳洲了吧？”

“不是，我要坐车先回长沙。”

“。。。。。。”

“你什么时候走？”

“等一场雨后。”

“若雨不来呢？”

“那就不走。”

“。。。。。。”

“凤凰不好么？”

“好啊，一个想生活下来的地方。”

“等我一年好不好？我可以跟你一起去澳洲。”

“算了吧，出国没那么简单的。”

“是你不想简单。”

“。。。。。。”

“那就这样吧，别再见了。”

“那我明天就走。”

“随便吧。”



晚上的时候我请大伙儿吃饭，特意找了先前的摊儿，依旧是吃串吃肉喝啤酒。青青没来，我们开心的一起聊到凌晨两点，回去之后我就在桌上躺着睡了一小会儿。早上五点多的时候有人来接，和老程匆匆告别。

凤凰清晨的河上还是雾蒙蒙的一片，伴着几声犬吠，在没有被旅客打破安宁的晨里我耸了耸背上的包，踏着来时的弯弯斜斜的青石板路离开了凤凰。




我不敢回头看，怕有一个人在，也怕没有一个人在。

我写此篇，是怀念那一段时光，那一座城，那些个人，那一个人。

如果有选择的方向。

当年凤凰。

koch

现在还收门票么

shintaku

坏人写好多啊

蚝

长篇啊！

那个竹篓真的放不了什么东西，都yi出来了，我找不到哪个yi

蚝

不接待日本人。。。

会不会被投诉？

蚝

时光雕刻中 发表于 2016-3-7 17:14
溢。。。么？

不知道，突然无从选择了

ying74

等待涅槃

X7PwC

shintaku 发表于 2016-3-7 17:07
坏人写好多啊

写得多是因为版主的题目太过悠远，选择一个城市生活如终身大事般重大，小七自然要写得多些，认真以待，真情告白。多写一些，不知道能不能讨得版主私藏的几两金牛牌牛肉干吃一吃

shintaku

X7PwC 发表于 2016-3-7 18:28
写得多是因为版主的题目太过悠远，选择一个城市生活如终身大事般重大，小七自然要写得多些，认真以待，真 ...

好吧……

X7PwC

koch 发表于 2016-3-7 17:00
现在还收门票么

不知道，我去的时候是没有门票的。现在我应该不会再去了。

X7PwC

后记




在我看来，这是一个让人伤感的题目。

人人都觉得永远会很远，其实它可能短暂的你都看不见。

旅途中的人们，没有了原点的羁绊，暂时忘记了终点的期盼，很多东西浮在面前就可以放肆一些。

然而走得再远，终归还是要回来。

所以只能用文字去诉说如果，只能用怀念去交换当年。

X7PwC

蚝姐 发表于 2016-3-7 17:12
长篇啊！

那个竹篓真的放不了什么东西，都yi出来了，我找不到哪个yi

姐这个不算长篇，长了就偏题了，写完了都。

X7PwC

shintaku 发表于 2016-3-7 20:28
好吧……

我写完了，版主不要担心，如果没有金牛牌牛肉干给小七加点分也是好的

X7PwC

小果妈 发表于 2016-3-7 16:46
风景不错

层主打乱了楼主的阵型，不过楼主已经原谅层主了，不要内疚。

qiqi2012

那一个人有你的怀念，她是幸福的……

ying74

年轻地任性地走一遭，人生何外不相逢?!

xiaobaoluo

The view is spectacular.

xiaobaoluo

The food very nice.

X7PwC

xiaobaoluo 发表于 2016-3-8 14:27
The food very nice.

Your English is very good and I guess 你不能打中文

xiaobaoluo

X7PwC 发表于 2016-3-8 14:41
Your English is very good and I guess 你不能打中文

Thank you ,not very good.

blackswan

居然看得要哭了，楼主赔偿精神损失费。

情感丰富的人总是需要许多的感情依托。

blackswan

qiqi2012 发表于 2016-3-8 12:25
那一个人有你的怀念，她是幸福的……

与其要这种虚无缥缈的幸福，不如抓紧那种能够握在手心里的温暖……

X7PwC

blackswan 发表于 2016-3-8 17:04
居然看得要哭了，楼主赔偿精神损失费。

情感丰富的人总是需要许多的感情依托。 ...

此文中间省略好多字，若全部托出来，我猜你的那个“居然”肯定没有了。

不过，也是不想托了，就这样完了挺好的。

qiqi2012

blackswan 发表于 2016-3-8 17:14
与其要这种虚无缥缈的幸福，不如抓紧那种能够握在手心里的温暖……

楼主的文字太优美，太有画面感。我是看的哭了，随发出的感叹……
人的一生会有很多的偶遇，若不能相伴，能拥有那份记忆中的美好，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alyssa

原来说的让人哭是指这一节啊？
还是少点期待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