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长篇）鸳盟共守终不负，蝶影双飞过荔湖 - 她走过的八十年人生路 （继往开来）

九天揽月

又更了,真好!可惜今天没有分。

bibisos

周末也没闲着，楼主辛苦了，还剩半天周末快乐啊

THTL

lz写的真好，期待更新

hilltop-bear

七十四

吴校董带阿英两人去的是大陆路附近的一间高尚法国餐馆。汽车停在一栋欧式建筑前面。侍应生极其殷勤地拉开车门。见到吴校董，立即点头哈腰讲起安南语。又连忙像里面喊了一声。阿英三人还没走到餐馆大门，又有一人身穿管家装束的洋服，推开门，深鞠躬，用流利的广府话对吴校董说，“吴三少，请进，请进。” 吴校董问，“领班，今晚我想请两位朋友吃饭。” 领班笑容满面，迅速端详了阿英和李校长两人，说道，“吴三少，两位小姐请进。 ”

走进餐馆，阿英发现原来是一间极有情调的西餐馆。欧式装潢，豪华雅致，甚有皇家风范。吴校董轻声介绍，“这里的法国菜比较正宗，也有几款安南菜式可以选择。”

三人被带到靠近窗边的桌子旁。一下子来了三个侍应生，熟练地为阿英三人拉开凳子。阿英暗自与广州的西餐馆比较，不禁轻轻摇头。吴校董见到阿英摇头，问道，“国英先生，是不是餐馆招呼不周？” 那三个侍应生有听得懂广府话的，神情紧张地看着阿英。

阿英连忙摆手，“不是，不是。这间餐馆装潢别致，招呼殷勤，比我们广州的西餐馆更胜一筹。” 吴校董闻言微笑，“是吗？国英先生一会再试试这里的菜式，看看味道如何。” 三个侍应生松了口气。旁边的领班藐藐嘴，扫到吴校董的眼光，马上堆起笑容问，“吴三少，今晚可否有雅兴喝点葡萄酒？” 轻轻举手，侍应生马上递过餐酒餐牌给三位客人。

吴校董看着李校长和阿英问道，“两位要不试试这里的法国葡萄酒？” 李校长笑容灿烂，点头说，“我很少喝酒。吴校董你拍板就是。” 吴校董点点头，目光转向阿英。阿英微微一笑，“我不喝酒。你们随意。我要杯热柠茶即可。” 吴校董点头，向领班说，“拿我放在这边的那支红酒。” 领班连连点头，望了阿英一眼，对吴校董说，“我们餐馆并没有柠茶。要不来杯法国矿泉水…?” 阿英看到领班的脸色，笑道，热茶加片柠檬，这么容易，你们都没有？”

领班面露尴尬，支支吾吾。吴校董听到阿英的挖苦，笑着解释，“西贡气候太热，很少人喝热饮。国英先生，要不试试西贡的菠萝汁如何？” 阿英点头，“好啊，试试看。改天你也来试试我们广州西餐厅的热柠茶。” 领班松一口气。有侍应生过来为吴校董和李校长斟酒，又端上一杯色泽鲜艳的菠萝汁。

侍应生走开，三人便拉起家常。吴校董问阿英，“国英先生，听说你是广府人。未知广府何处呢？” 阿英坦然告知。吴校董点头，“原来是西关小姐，难怪，难怪。” 阿英头一侧，问道，“吴校董，你连说两声难怪，又是何解呢？难道我们西关小姐的名声很差？” 李校长听到，立即呵呵笑，欲要转移话题。

吴校董微笑着解释，“非也，非也。广府素有东山少爷，西关小姐的雅号，我在香港也有所闻。” 阿英嘴角上扬，谦虚地说，“其实我家在番禺。西关是我阿妈的娘家。” 吴校董又问起阿英家里的情况。听到阿英舅舅在省港两地的商号，点点头，“这几间宝号我也听说过。” 李校长趁机插话，“吴校董的家业才庞大呢。吴家米业是安南米业翘楚，这就不在说了。我听说吴家开的橡胶园也很多。真是骏业鸿开，生财有道，办的都是利国利民的福荫。”

吴校董微微一笑，“都是阿爸和各位伯爷打下的江山。我们年轻一辈晚生后学，学如不及啊。” 李校长连忙摆摆手，“哎呀，吴校董过谦了。你们吴家几位少爷勤奋好学，聪明过人，一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吴校董好像不太习惯这些赞美之词，清清喉咙说道，“国英先生，你和李校长都是启明的人才。我们同心协力搞好学校，相互之间不需太拘礼。我们年岁也相差不大。你不要称呼我做校董，直呼我启麟就行了。”  李校长见微知著，笑着附和，“对啊，你们年轻人新式思想，不需要太客套啦。” 阿英笑着点头，“吴…校董，你也不必拘礼，叫我阿英就可以了。学校里面大家都这样叫我。” 吴校董笑着说，“好啊，阿英。不过你也记住要改。”

领班此时又走过来问吴校董，“吴三少，今晚想试点什么菜式？” 适应生赶忙递上菜牌。阿英打开一看，菜牌印有法文、英文和安南语，唯独没有华文。吴校董沉吟一下，对领班说，“你们的华文菜单呢？” 领班这才叫人奉上华文菜单。阿英看着熟悉的中文字，感叹道，“想不到出了堤岸区，情况就变成这样。”

吴校董正在看菜牌，听到阿英的感叹，抬头问道，“阿英所指何事呢？” 阿英也抬起头，看着吴校董，“我初来乍到，很少出堤岸区。见到堤岸区华文与安南话并驾齐驱，还以为安南华人对社会贡献良多，已经争取到与安南人同样的社会地位。想不到出了堤岸区，华人…” 说到这里，意识到李校长面容拘谨，领班在旁边脸色难看，便没有继续说下去。

吴校董听得入神，见阿英收声，看了看身边环境，心领神会。清清喉咙，对李校长和阿英说，“来，我们先点菜，再聊天。” 李校长点头赞成，“是啊，俗话不是说，吃饭不谈国事嘛。阿英，今晚我们聊点轻松的。这些话题留待以后再谈。” 阿英领会，点点头。

点餐之后，三人又继续闲话家常。阿英见李校长言行拘谨，便尽量少发言。吴校董见两人说话不多，又不想冷场，只好自我介绍。“我阿妈生了五个子女，我上面有一个大姐，两个哥哥，下面还有个妹妹。阿英，你可有弟兄姐妹？” 阿英回答，“我还有个妹妹，在广州读书。”

吴校董又说，“我十岁就去香港读书了，一直到前几年才回来西贡。到现在我还很怀念香港的书友和广府美食呢。” 阿英点点头，“广府美食确实难得。在西贡怎么都找不到西关的布拉肠。” 吴校董好奇地问，“布拉肠？我在香港那么多年也没吃过呢。是怎样的东西呢？” 阿英奇怪，“不可能啊，九龙那头很多广式粥品店，就有布拉肠的。” 吴校董不好意思地笑了，“可能是吧。我一直在港岛的学院读书，平时很少出来逛街。我们家是鹤山人，对广府饮食也不了解。”

阿英讲到广州美食，眼前就好像看到那碟热气腾腾的布拉肠，忍不住就描绘起来，“牛肉切成薄片，也不能太薄哦，不然口感不够好。” 阿英举起手示意，“喏，就这个厚度最好。在滚烫的铁板上摊一张棉纱布，浇上米浆汁。米浆汁的浓稠也要刚刚好。米浆太浓肠粉就过厚，太稀肠粉又不够弹牙。然后放上牛肉片。米浆受热立即变成肠粉，师傅要迅速用刀片把牛肉片用肠粉裹好。哦，对了，还要撒点青葱。青葱也很重要，不然香味就差很多。上碟的时候淋上一大勺调了味的酱油。唔…肠粉晶莹爽口，牛肉片鲜甜嫩滑，好吃啊……”

阿英沉浸在脑海里的布拉肠，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吴校董和李校长听到意犹未尽，也悄悄咽下口水。李校长哈哈大笑，“阿英啊，你就是喜欢拿这些广府美食逗我们对着空碟流口水，哈哈。” 吴校董看着阿英侃侃而谈的样子入了神，一时间没有反应。

侍应生端上面包篮，然后是前菜，主菜，最后是甜品，一丝不苟。阿英点了个类似蔗虾的前菜，香煎鸭胸肉为主菜，一个椰子雪糕做甜品。椰子雪糕清香扑鼻，吃起来香甜浓郁，让阿英又想起西关顺记冰室的雪糕。一时心往神驰，眼睛有点潮湿。

饭后吴校董请阿英点评菜式。阿英笑着说，“法国菜式在广州很少有机会吃得到正宗的。安南这里的必定更加地道。” 顿一顿，又加一句，“不过我还是觉得广府美食比较合我味道。” 吴校董和李校长想起阿英先前描绘的布拉肠，摇摇头，哈哈大笑。阿英也不好意思了，笑着说，“其实广州还有很多好吃的，不止布拉肠啦。” 吴校董愈发觉得阿英可爱。

走出餐馆门口，雨居然下得很大。吴校董招呼李校长和阿英上车。“我先送两位回家。” 阿英见雨势惊人，也没推脱，爽快地坐进车子。李校长看看阿英，迅速地想了想，说，“麻烦吴校董了。我家比较近。先让我下车，再送阿英回学校宿舍吧。”

李校长下车之后，车里一片安静。阿英坐在司机旁边，吴校董一个人坐后面。到了学校门口，阿英转向背后，对吴校董说，“吴校董，谢谢你送我回来。不然雨我肯定全身湿透了。” 吴校董笑着说，“阿英，你叫我启麟吧。我见到你就想起我在香港的书友，倍感亲切。我希望我们不仅仅一起为学校出力，私下也能成为朋友。” 阿英想了想说，“好啊！不过公私要分明。在学校，谈公事，我还是要叫你吴校董。” 吴校董忍俊不禁，点点头，“阿英伶牙俐齿，我说不过你了。” 阿英笑着说，“谢谢你今晚的款待。” 说完，跳下汽车，双手护着头，飞也似地跑回学校里面的宿舍。汽车一直停在校门口，直到宿舍的门咿呀关上才缓缓开走。大雨滂沱，落到地上，溅起一个又一个涟漪。（未完待续 - 各位感觉如何？楼主顺应民心，写点大家想看的情节）

FEIPO

辛苦了

FEIPO

好像校董对阿英有意思，我猜对了吗？

hilltop-bear

FEIPO 发表于 2016-7-10 16:56
好像校董对阿英有意思，我猜对了吗？

看官，你要自己感受才行。作者和读者应该通过作品去交流人物嘛。我剧透了就没意思啦。请慢慢领会。

FEIPO

hilltop-bear 发表于 2016-7-10 16:57
看官，你要自己感受才行。作者和读者应该通过作品去交流人物嘛。我剧透了就没意思啦。请慢慢领会。  ...

OK.坐等更新。

大内密探008

楼主一定要写到结尾啊。

whatever

hilltop-bear 发表于 2016-7-10 16:27
看官，你要自己感受才行。作者和读者应该通过作品去交流人物嘛。我剧透了就没意思啦。请慢慢领会。  ...

lz已经剧透过了，你提到吴校董时说过君子好逑啊

不过我猜也只是你外婆的追求者之一而已，否则lz恐怕就也是半个安南人啦

ausarah

好看好看。用现在的话说，阿英既有追求又是个可爱的吃货，难怪辣么多人喜欢

hilltop-bear

whatever 发表于 2016-7-10 17:27
lz已经剧透过了，你提到吴校董时说过君子好逑啊

不过我猜也只是你外婆的追求者之一而已，否则lz恐怕 ...

这位朋友的推论好像很有道理。但是不是这样呢？还要继续看下去

hilltop-bear

大内密探008 发表于 2016-7-10 17:10
楼主一定要写到结尾啊。

看官啊，对楼主要有信心啊，给点鼓励嘛

墨尔本大侠

wyyy

好看

九天揽月

越来越精彩了!

bibisos

这一段很有点偶像剧的感觉哦，楼主真是太擅长写美食了，想必也如阿英一般是个爱吃会吃的人，楼主自己是不是也很擅长做菜呢？

hilltop-bear

七十五

第二天，阿英一早起来，推开门。哇，天朗气清。若不是地上还湿漉漉的地面，阿英真的以为昨晚下雨是做梦的情节了。中午放学的时候，阿英还被几个孩子包围着问问题。月嫦走进课室，“阿英，你的信件。”

阿英接过来一看，居然是番禺寄来的家书。赶忙遣散学生，一个人躲起来。撕开信封，里面是一行行公整的小楷毛笔字。阿英一眼就看出，是阿爸的字迹。书信不长，无非是嘱咐阿英保重身体，注意安全，勤写家书之类的说话。随信还附上一张汇票，银码不低。阿英一直担心阿嬷责备，如今收到家书丝毫未有只字斥责，家人反而寄钱过来。想起当日不辞而别，心中有愧，不禁眼泛泪光。当下决定学校放假一定要回番禺探望阿嬷。又想起阿爸虽然亏待阿妈，但对自己从来都是疼爱有加的。阿英心中也软化了不少。

启明重新划板分组的事情，虽然难免招致其他先生不满，总体还是进行得很顺利的。划完班组之后一算，居然有一半的学生都希望能接受提高教育。这部分学生大部分都是通过助学来到启明读书的贫穷学生。李校长看到花名册，眉头又皱起来。

这天李校长叫阿英过来校长室商议。“助学生本来就是免费读书的。如今人人都想去提高班学习正规课程，这个花费完全超出之前预算啊。” 李校长愁眉苦脸，“但之前我们又答应吴校董进行改制。如今是进退两难。” 阿英低眉思考，问道，“校长，经费方面差额主要是什么项目呢？” 校长指着预算书，“喏，大头在书本上面。” 阿英摊开手掐算起来，“就是说，如果提高班每个学生都要购买新书本，经费就严重不足…” 校长点头。阿英眼珠一转，“如果几个合用一套…？” 校长看着阿英，“阿英，你的意思…？”

阿英想到关键处，眉头一松，“校长，如果学生能够两人或三人一组合用书本，我们的预算是否够用呢？” 校长皱眉，“合用书本？这个…?我还没听过可以这样的。” 阿英顽皮一笑，“以前我读书读时候，有些人不爱上课。专门抄书友的笔记。有书本等于没书本。助学生求知若渴，只要有机会他们搜不愿意放弃。我相信书本短缺绝对不是问题。” 李校长沉吟，“如今也只能这样。先上一个学期看成效如何。待下年再向校董提出增加预算吧。”

李校长就将两个提高班交给阿英和月嫦。其他先生照常教基础华文。大家见改制一事没甚大损失，也没有再闹。

西贡的雨季一直到十月下旬才逐渐减退。阿英将全副身心都放在提高班的教学上面。经常雨月嫦一起研究教法，又在李校长相熟的同行中取经。几个月时间一晃就过去了。这段时间，吴校董间或过来学校开会。李校长都会叫上阿英参加。每次开完会，吴校董都会请阿英去喝杯咖啡或者吃个午饭。阿英也不好推迟。慢慢就成了一个习惯。

一来二去，阿英和吴校董也熟悉起来。两人经常谈到广府的风俗美食。多数时候都是阿英在讲，吴校董在听。吴校董每次都听得津津有味。“阿英，听你讲广府和西关的饮食和风俗，真如亲临其境。我虽然祖籍鹤山，但是在西贡出生的。这边安南人的风俗，阿爸阿妈不喜欢过。以前鹤山的传统也越来越淡薄。我有时候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人。” 吴校董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种淡淡的无奈。

阿英理解地点点头，“我八姨嫁了去美利坚，舅父一家前几年也去了那边。人在异乡，心如浮萍的感受，我时有听闻。” 吴校董眼神清明，“阿英，你我虽刚相识，但你好像总能说出我心底的感受。启麟觉得认识到你三生有幸。” 阿英笑笑，低眼避开吴校董的目光，“吴校董平易近人。我很高兴在西贡认识你这样真诚的朋友。”

寒假到了，阿英收拾行李回广州。月嫦打算假期仍留在西贡。”回家过年不但花钱，还要被三姑六婆追问婚配之事。实在烦恼。我宁愿留在安南，闲时打份散工赚点钱也是好的。”

阿英笑而不语，继续收拾行李。门外有人敲门。开门一看，居然是吴校董。阿英连忙招呼校董进来。月嫦见到，拍拍屁股，“我先回去自己房间了。你们慢慢聊。”

吴校董站在门口，讪笑着说，“我无意听到李校长提起你要回家过年，顺便过来打声招呼。” 阿英点头，“是啊。我婆婆阿嬷都等着我回去咧。” 想起校董还在门外，便招呼道，“吴校董，寒舍简陋，你进来坐啊。” 吴校董探头看看室内，点点头，“确实简陋。唉，我们启明对两位先生照顾不够啊。” 阿英连忙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

吴校董微笑，“我知道。” 见到阿英行李收拾了一半，又说，“我见你返乡。叫司机随便买了点手信，托你带给家人。也算是学校的一份心意。请你不要推辞。” 招招手，司机提了几包东西过来。

阿英连呼，“哎呀，太客气了。实不敢当啊。” 司机将东西放到阿英行李匣子旁边，笑着说，“买都买了，是三少的一番心意，不要推辞啦。” 阿英看看吴校董，见他笑容可掬，一脸真诚，只能收下，“吴校董太客气了。我…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吴校董开心地笑着点头，“小小心意，不要放在心上。”接着问阿英，“何时会回来？” 阿英想了想说，“应该是明年一月左右，要提早几天回来备课和准备新学期的事情。” 吴校董“哦”了一声，又说，“广州现在天气寒冷。你去到香港要赶快买几件厚衣服，不要着凉了。” 阿英拍头，“是哦，你真的提醒了我。我真的忘了那边现在正是严冬呢。”

吴校董笑笑，指着地下一个编竹袋，“里面有条羊毛围巾，是以前书友送我的礼物。在安南一直没机会用，借花敬佛给你了，不要嫌弃。” 阿英感激一笑，“你真细心，很感谢你呢。不然我肯定冻僵了。” 吴校董摆摆手，“举手之劳，别夸我。好了，你继续收拾。我们下年再见！” 阿英也挥挥手，“吴…启麟，谢谢你。下年见。”

启麟离开后，阿英蹲下翻看司机拿过来的东西。有两条安南扎肉，两包安南咖啡，两包硕大的安南虾干和两包腰果干。都是阿英喜欢的当地土产。翻到最下面，摸出一条软绵绵的纯黑围巾，边上特意绣上“KL”两个英文字母，是启麟名字的缩写。阿英将围巾围在脖子上，一阵暖意由内到外，逐渐烫到阿英面红耳赤。阿英赶忙将围巾拿下来，叠好，放在行李匣子里。（未完待续）

hilltop-bear

bibisos 发表于 2016-7-10 21:16
这一段很有点偶像剧的感觉哦，楼主真是太擅长写美食了，想必也如阿英一般是个爱吃会吃的人，楼主自己是不是 ...

我特别爱吃，我妈妈娘家全家都是吃货。我儿子也继承了这个基因，一眼看上去，就知道好不好吃，连味都不需要尝。以前在家，十指不沾阳春水。后来出国，成家，做了妈妈，就只能自己动手做吃的了。没办法啊，外面买不到的只能自己试做了。

hilltop-bear

bibisos 发表于 2016-7-10 21:16
这一段很有点偶像剧的感觉哦，楼主真是太擅长写美食了，想必也如阿英一般是个爱吃会吃的人，楼主自己是不是 ...

楼主好奇，看官，何以觉得像偶像剧呢？难道楼主真的看太多韩剧，连风格都被同化了

rainyfriend

看着看着，突然很想吃越南面包，又便宜又好吃。。。大半夜的真磨人

bibisos

hilltop-bear 发表于 2016-7-10 22:20
楼主好奇，看官，何以觉得像偶像剧呢？难道楼主真的看太多韩剧，连风格都被同化了  ...

大雨滂沱，女主淋得形象全无，但风度翩翩的男主却觉得女主尤其可爱，哈哈，偶像剧元素挺好的，想象中阿英是个很可爱很大气的女子，我甚至开始想象找个什么女演员来演阿英比较合适呢，哈哈，宋慧乔？我韩剧看得不多，看了最近的太阳后裔，感觉阿英也许就像里面那个宋慧乔的感觉。

bibisos

最新这章节，看到阿英好像第一次有了动心的感觉啦！大家要激动了

hilltop-bear

bibisos 发表于 2016-7-11 08:18
大雨滂沱，女主淋得形象全无，但风度翩翩的男主却觉得女主尤其可爱，哈哈，偶像剧元素挺好的，想象中阿英 ...

楼主觉得小宋太美，女人味太多。阿英应该是更清爽更有气概的感觉，素颜高挑，爽快，没有明星那种精致的容颜。

fellow

男主角应该就是这位校董了，前面提到过外婆很感谢她的外婆放她去安南，应该是因为在那里遇到真命天子了吧。这章名字又叫初别，以后应该会长长久久地在一起的

hilltop-bear

fellow 发表于 2016-7-11 09:24
男主角应该就是这位校董了，前面提到过外婆很感谢她的外婆放她去安南，应该是因为在那里遇到真命天子了吧。 ...

嗯，这位朋友分析得也很有道理。不过要记住一点，阿英并没有预知能力，她之前感激外婆和以后发生的故事并没有因果关系。阿英是去了安南才遇见启麟的。

hilltop-bear

rainyfriend 发表于 2016-7-10 23:39
看着看着，突然很想吃越南面包，又便宜又好吃。。。大半夜的真磨人

买一个吃吧，澳洲就这点好，越南面包还是随时能找来吃的

hilltop-bear

七十六

阿英回到广州，在西关停留了两天，就马不停蹄地赶回番禺山园了。“婆婆，我今年想在山园多呆几天，陪陪阿嬷。” 阿英看着外婆说道。外婆笑眯眯地看着阿英，点点头，“好，好。阿英，你去安南回来，整个人都成熟了不少。懂得从别人的角度想事情。婆婆很开心。你在山园好好陪陪你阿嬷阿爸，不要赶着回来，啊。”

阿英嘟起嘴，“咦，婆婆，你好像没怎么不舍得我嘛。以前你总是舍不得我回去的。” 老夫人还是笑眯眯地，摇摇头，“婆婆当然疼你啦，不过你真是很久没回去番禺了。做事要合情合理嘛。”

阿英还想撒娇，七姨呷了一口热茶，悠游地说，“你别吵着婆婆啦。你不知道，你去安南之后，你个恶阿嬷跑来西关要人，搞到你婆婆多狼狈。” 阿英口瞪目呆，转过头看着外婆，“啊？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你们都没在信里说？”

老夫人向七姨摆摆手，“阿七，你又吓唬阿英了。不要这样称呼阿英的阿嬷。怎么算都是亲戚，被人听见多不好。” 七姨哼了一声，没好气地对阿英说，“你自己听婆婆讲吧。我枉做好人了。”

老夫人微微笑着和阿英讲述情况。原来阿英去安南不久，番禺山园那边收到七姨代寄的书信。不到几天功夫，阿英的父亲彦生就亲自过来西关拜会老夫人了。自从与巧儿合离之后，彦生就没再踏足西关外婆家。事隔几年，他再次走进这间大屋的时候，身份已经不同。名不正言不顺，甚至对老夫人的称呼也变得极为尴尬。

七姨忍不住插嘴，“他脸皮真厚，居然还大言不谗跟你叫婆婆。哼，他什么意思，大姐早就和他分得一清二楚。他不也有了二房了吗！” 老夫人被女儿打断，气恼地用手在半空一挥，“阿七，别擦嘴！怎么说，他曾经是你的姐夫，说话总是没大没小。你大姐如果在生，也不会喜欢你这样说彦生的。”

阿英迫不及待地问外婆，“阿爸过来说了什么呢？阿嬷呢？阿嬷有没有过来？” 老夫人瞪了七姨一眼，“别听七姨乱说。你阿嬷没过来。派了你阿爸过来了解一下你去安南教书的来龙去脉而已。你阿爸说话也客气礼貌，还带了点番禺特产过来。” 见到阿英神色不明，又加了一句，“他们是担心你，我知道你阿嬷和阿爸很疼爱你的。” 阿英还在想。老夫人大声喊阿英，“阿英！别胡思乱想。你啊你，万千宠爱在一身，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明天就回去，知道不？”

第二天阿英启程回番禺。老夫人专门叫人准备了一些腊味和海味让阿英带回去。七姨在旁边翘起手，“哎哟喂，还真做起亲戚来了。”边说边摇头。老夫人眼神凌厉地瞪着七姨。七姨禁言，上楼去了。

回到山园。阿英还没下轿子，早已有下人大声问，“是大小姐吗？” 阿英跳下轿子，发现来人并不认识。下人笑着自我介绍，“我是潘嫂，上年才过来山园的。老太让我在门口等呢。说一见到大小姐你，就立即带去捡她。” 几个下人已经过来，将阿英的行李和礼物都送进了山园。潘嫂一边领阿英去明阁，一边像前面走来的小丫头招手，“你快点去通报大少，大小姐回来了。”

阿英一回来，整个山园忙碌起来。阿英一直担心阿嬷的责备。结果阿嬷居然好像忘记了阿英的不辞而别，完全不提不揭。阿英又偷偷观察阿爸。发觉阿嬷和阿爸言谈正常。终于松了口气。老太看着阿英，端详了很久。阿英不好意思了，笑着说，“阿嬷，我也没怎么变，有什么好看的。”

老太慈祥地看着阿英，“嘿，我的乖孙哦，从小到大都这样好看。阿嬷怎么看都看不厌。” 阿英听到，心里一热，走过来，坐到阿嬷身边。低下头，轻声说，“阿嬷，我不辞而别，让你们担心了。我以后不会了。” 老太轻轻叹气，搂着阿英的肩膀，“阿英啊，我知道你是怕我们不同意才这样做的。” 当下又摇摇头，“以前你最听阿嬷话。现在长大了，长得又像你阿妈，性子急，又固执。” 老太转过头看着漆黑的窗外，“你去省城读书那天，我就知道你出去了就不会再愿意回来。不过有什么办法呢？” 老太沉默起来。

阿英摇着阿嬷的手臂，“阿嬷，阿嬷，你不要这样说。我不会不回来，我一定会照顾你的，阿嬷。” 老太又看着阿英，神情温和，“真的嘛？阿嬷听到你这样说，心里就很甜了。” 捉着阿英的手，“阿英，女大女世界（粤语长大了的意思）。阿嬷明白的。最紧要是你以后嫁个好人家。阿嬷就心满意足了。” 阿英听到，脸上发红，低下头，“阿嬷，你又来了。”

老太呵呵笑，对阿英说，“这有什么怕羞的？要是以前，你早就应该出嫁啦，孩子都应该有了。” 阿英呻怒，“阿嬷，你还说！” 老太摆摆手，“好了，好了。不说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啊。” 阿英摇摇头，“阿嬷，我留在这里陪你，好吗？”

老太看出阿英的心思，叹口气，“你还是不接受你小妈吗？都这么多年了。当年也是你阿妈提议的事情。你怎么这么固执呢。” 阿英低下头玩手，“那边一家团圆，我回去干啥？还不如在这里陪你。” 老太叹息，“好吧。今晚你留在这边。明天你才会玉楼住。阿英，对阿爸不能这样。知道吗？”

阿英在山园，每天大部分时间都陪着阿嬷。和阿嬷离得这么近，阿英发现阿嬷苍老了很多。以前那个严辞厉色的山园皇太后现在老态龙钟，连陪饭也撤去了，过着不问世事，鬓丝禅塌的生活。阿英暗想，如今的阿嬷锋芒尽褪，若阿妈能熬到今天，或许就不用离开山园了。想到伊人已逝，多想无益，只能谓然叹息，独自神伤。

阿嬷催促得多了，阿英只好去向父亲问好。两父女愈加没话可说了。坐在那里，各自低头。良久，彦生问，“安南那边，你自己可以改善一下环境和饮食。家里寄去的钱不用省着用…” 阿英一听，就知道外婆将自己信里的内容告诉了父亲。阿英心性倔强，个性独立。听到父亲提及寄钱，连忙说，“不用了。你们不用寄钱来给我。我有薪水，足够用的。” 彦生听到，诺诺点头，“哦，哦，好，好。够用就好。那你注意安全。有事就找番禺同乡会…” 阿英又打断父亲，“我自己有朋友，不需要麻烦叔伯弟兄…” 彦生点点头，“哦，哦，有朋友关照，好，好。那你多写信给阿嬷吧。” 阿英点头，“嗯。”

终于熬到正月初十五，阿英收拾行装回西关。阿茹哼着小曲敲门进来，“大姐，莲姐做了番薯煎堆，你要吃嘛？” 阿英抬头问，“阿茹，你还不收拾？我们中午就回西关了。” 阿茹刚磕完一颗大红瓜子，将瓜子壳吐在地上，“什么？今天真要走啊？我以为你和阿爸怄气说的呢。过几天再回去吧。” 慢悠悠走到阿英的床边，随身一躺，“啊，舒服啊！还是家里舒服。大姐，你赶回去干什么？”

阿英没好气地说，“你不走，我自己先回去了。别来搞我的行李，让开，让开！” 阿茹这一年在执信中学读书，独来独往。阿英心知妹妹长大，对自己也不再言听计从，故无心勉强。

阿茹在姐姐的行李里面东瞧西瞧，伸手拉出一条长长的围巾。“咦，大姐你不喜欢黑色的，何来一条黑色的围巾？” 阿茹将围巾缠在自己脖子上，点点头，“质地不错。” 用手摸挲软绵绵的围巾，“咦？这里怎么有绣字的？这谁的啊？”

阿英之前一直没注意到围巾上的绣字。现在被阿茹发现了围巾，又不断盘问，心一急，一手将围巾抢回来。“朋友的东西，别乱搞！” 阿茹盯着阿英的脸，古惑地笑道，“什么朋友？男的？女的？啊！安南那边的？什么人啊？告诉我呗！” 伸手又要抢围巾。

阿英将围巾胡乱地塞进行李匣子，一手拦着妹妹，“关你什么事，别捣乱。不然我踢你出房门！” 阿茹嘻嘻哈哈，“大姐，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啊？告诉我呗，我保密的！” 阿英瞪了她一眼，“有什么好说的？你赶快回去收拾行李，和我一起回西关！”

阿茹从床上跳下来，几步跳到门边，“大姐，我不急着走。你慢慢收拾。” 啪一声把门关上。阿英刚松口气，正想把围巾拿出来叠好。阿茹又打开房门，指着阿英手里的围巾，“你还不说？” 阿英做了一个掷东西的手势。阿茹哈哈大笑，“大姐啊，你怎么这么老土？你早就应该去拍拖啦！” 说完，一溜烟下楼去了。阿英抿着嘴边的笑意，认真地把围巾叠好才又放进行李匣子里。（未完待续）

九天揽月

好细腻的描述! 好看。

hilltop-bear

九天揽月 发表于 2016-7-11 14:17
好细腻的描述! 好看。

谢谢鼓励！晚些时候争取再更点大家想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