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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ccccjessicacccc 于 2025-3-4 09:00 编辑
日日是好日
第四章 东坡肉
方玥搬来柳若松家是在一个月后。
柳若松倒不介意,一个人生活惯了东西也不多,虽然这房并不大,整理整理家里再多一个人也不显局促。
搬家是他提出来的,看得出方玥也有那意思,但这种事情女孩子总不好主动。何况认识那晚也是她主动,他明白其实心理上她还是有一点点难堪的,她那该死的自尊心到底是败给了现实。如果不是现实所迫,她也断断走不到那步。
他每每想到这一点,心里有些不忍,也就更心疼她一分。
决定两个人一起生活的时候,他们认真地谈过一次。
柳若松说,我的情况老张都和你说过了吧,你的事我也知道,我愿意。
方玥眼框红了,这是两人好以来柳若松第一次肯定地给她答复。
我愿意,这简单的三个字承载了责任,义务还有隐藏着的怜惜。
她不为所闻地轻轻松了一口气,心下暗叹,终于…
但是…柳若松接着说…有些话我得说在前头。
她静静听着。
你看,我和你的年龄差距在这里。14岁,你才24,我已经38了。现在你没感觉,再过些年等你人到中年,我已垂垂老翁。白头到老,我不敢想。大概率我会比你先走,你有没有想过?
还有,我这个情况,你看看。他一指房间,所有的财产都在这里。我没个稳定工作,也没什么钱。国内一套房父母住着,他们百年之前也不可能变现。有个儿子跟着前妻,虽然不要我管,抚养费还是得出,多少也是费用。
儿子上大学的计划,他不敢说,怕一下太多信息把姑娘吓跑了。再说,都是没影儿的事,先说眼下。
所以,你想想好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他狠狠心再说道,这些天我和你过得很开心,谢谢你。你做了很多你能做到的,我都明白为什么。我这身份说实话对我来说也没什么价值,你需要就拿去用,是不是真的我并不在意。
说到最后,他有点鼻子发酸,忍住了。
方玥扑到他怀里,很是激动,语带哽咽,
松哥…松哥…松哥…你为什么那么好?
你总为我想,你把自己说得那么卑微,我不想你这样…
我…我会让你看到…我是真心的!
我…她的下一句被一个深吻结束了。
他倆的生活其实很简单。
周一到周五上班。按摩店其实周末是忙的,能赚到更多。但是为了多点时间和方玥在一起,柳若松把所有班都换去了平时。
唐山吴大姐乐得嘴都合不上,她最爱钱,巴不得天天上班,日日开薪。她逗他,哎哟,看你这第二春的模样,钱都不要了!小心哦,人家小姑娘回头搞定一切玩消失,你人财两空。
乌鸦嘴,他恨恨地想,这个老女人真烦人。
为什么女的一过中年就变得现实市侩且面目可憎,还好方玥不是这丑陋的模样。
方玥啊方玥,她真心是可爱,她的模样她的为人,无可挑剔。只一点他有点在意,她总是小心翼翼地甚至有时候有点讨好地对待他,非常不明显,她也在掩饰,但他能感觉出来。
唯恐他什么时候不开心,或是什么地方嫌弃她了。感觉到这个他又开始有点难过。这个小女子不知道经过了多少磨难才成今天这个样子。
一开始他和她说,我俩每周的钱这么安排:每个人拿出收入的3/5放进共同账号作为共同开支,余下的是自己零花钱。你是女的,需要花钱的地方多。我呢,没什么开支,我只留1/5就可以了,如果那周没花完的,我也存进去。我们俩好好计划,将来够了去买个小公寓,不用太大够我俩住就好了。
你看行不行。
行!她认真点点头,我和你一样,也留1/5就好。我也没什么开支,之前的衣服都够穿了,不够,我再和你申请!
她举起一只手,做出小学生上课发言的样子,幼稚鬼一样可爱。
他笑了,按下那只手,随你吧,别哭就好,回头该说我欺负你。
哼!她扑他身上扭他耳朵,看谁欺负谁!
祖宗…饶命…
他俩每次类似的话题都以打闹结束。
他很喜欢这样的生活,从没想过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会这么有意思。
他做什么她都说好。
他说我没有体面的工作,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她反问道,什么是想要的生活?桌上有饭,身上有衣,家里有爱人,难道还不够好?体面的工作不如实实在在的日子,你不嫖不赌工资都拿回家,对我真心真意,要体面有什么意义?
他说我和你有年龄差,都差出一轮了。你喜欢的我不懂,我还比你老的快。她装傻,有什么不懂,上周我们不是去抓娃娃嘛?你可比我厉害多了!老又怎么样,你老了我给你推轮椅,对了,还不知道谁推谁,上周体检我缺钙!
周末的时候,他们有时候去看电影,有时去市场买菜,穿梭在大大小小的摊贩之中,烂菜叶,地上的积水,鱼腥味,方玥一点不在意。
和摊贩讨价还价,比他还在行。
他笑她,哪里像个小姑娘,整一个家庭主妇!
家庭主妇怎么了,那你别吃家庭主妇做的饭!她白他一眼。
可别呀!他讨饶道,宝贝儿,你要把老公饿坏了,老公今晚可不能胜任了……
流氓!她的脸刷地红个透。
她很喜欢去郊外远足。
以前他不太爱运动,下班回家都够累了,只想躺下睡觉。
她来了以后完全改变了他。
周末一大早就刷把窗帘拉开,太阳晒屁股啦,起来咯!
接着去厨房一阵鼓捣,直到早餐的香味把他彻底唤醒。
这个周末,他们去了蓝山。
自从和她在一起后,他的那辆二手丰田也发挥了更大的用途。
她订好了蓝山的民宿,小小的白木屋,尖尖的房顶。门口一对木头小兔子蹲着,惟妙惟肖憨态可掬。
哇,我可太喜欢了!她一进屋就转了个圈,你看看,这就是童话小屋呐。
推开窗户,屋外远处的山景层层叠叠,淡淡的蓝色雾气萦绕在山峰中。呼吸间,那丝丝雾气又好似在唇齿间流淌,吸入若有若无的桉树香味。
这好美啊!她转身抱住他,你喜欢吗?
他回应道,喜欢啊,你喜欢的我都喜欢!下巴摩挲着她可爱的额角。
快,她和他说,快换衣服,我们去游泳!
屋外有个泳池。
她拖着他,嘻嘻哈哈跑过去,一把推他进去。
他挣扎着浮出水面,转身拉住她,好啊你这个家伙!
两人打闹着,嬉笑声在山间回荡,远处有鸟儿的咕咕声伴奏。
这是个无边泳池。
主人巧思妙想,把泳池建在了悬崖边。里侧靠房是全石材,外侧特制钢化厚玻璃,全部透明。倚靠着玻璃沿往下看,悬崖被重重树影覆盖,深不见底。
方玥双臂扒着玻璃泳池边,凝神望着远处深绿浅褐暗黑各种形态的山峦,突然来了一句。
你说,我们要个孩子好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没有回头。
柳若松知道她是鼓起最大勇气说的,没回头是不敢,怕被拒绝。
他的心被一道琴弦拨动般,一丝丝颤抖带着刺痛。
感动吗?很感动。这个年轻的女孩子看来是想和他安定下来了。
不安吗?有一点,他还从没考虑这么远,她突然间抛出这个问题给他,猝不及防。
更多的还是烦恼,那些年夜晚穿梭在医院候诊室,输液室的回忆又清晰地回来了。孩子的哭闹声,护士的安抚声,旁边家长烦躁的踱步声…那个声响,那个医院的消毒水气味,唤起他的恐慌。
再养一个孩子,再来一遍?太可怕了!
他起身上前,环抱住那个苗条美丽的身影。
宝贝儿,还是别了吧。你看,现在我们倆都还不稳定,来个孩子你我肯定有个人就没法工作了,这点收入哪够养家呢?
再说,我俩现在多开心啊,就这样不好吗?你还年轻,难道你不想多享受几年青春时光吗?
对我来说,你就是我的孩子!宝贝儿,我们倆中间不需要再来一个小家伙,我可不想有人和我分享你,谁也不行!
一边说着,他一边抚摸着她美丽的脸庞。
看着我,答应我,别胡思乱想。
我们俩,不需要孩子来巩固。有没有孩子,我都很爱你!
可…那不一样…方玥支吾着反驳。
没什么不一样!他霸道地吻住那个倔强的小嘴,堵住了她的话。
孩子的事情,她从此没有再提。
因为有别的喜事来了!
她的新西兰配偶签批准了!
虽然是两年的临时居留,但两年后,只要担保方同意继续担保就可以转为正式永居。
也就是说,那时候柳若松给签个字,方玥就正式拿到了。
至少,现阶段她已经黑转白了!
好好庆祝一下,他给她打电话,下班我接你。
好!
他俩去了RSL club,吃个自助餐。
对他们来说,又实惠又方便。
有鱼有虾有烧腊烤肉,炒菜炖肉,炒饭炒面,寿司沙拉,水果冰淇淋,各种小甜点,中西结合。
每人$24.90,非周末价。
他俩经常来。除了平时自家做饭省钱卫生,偶尔也吃点这类换换心情。
意外的是还碰到老张一家人,方玥立刻把这个喜讯告诉他。
老张也很高兴,赶紧叫酒吧,给我们三支啤酒!快,必须庆祝一下!
方玥和柳若松都很感激他这个媒人,没有那晚他的热心做媒,也就没有今天的他们。柳若松和老张闲聊起最近的情况。
方玥偷偷去收银台,把他们那家的台给买单了。
他俩吃完先走,方玥怕老张不知道重复买了,又去他们那边交代一番。
老张过意不去,追出来要给钱。方玥拉着柳若松赶紧跑掉。
上气不接下气跑到停车场车边,两人对视都忍不着笑了。
柳若松边开车边想,世界真奇妙,悉尼这么大居然吃个饭也能碰到熟人,还是最想分享喜讯的老张!
红绿灯停车,他转头看向方玥,正想开口。
世界真小!你是不是想说这个?方玥笑眯眯地问。
他睁大眼睛,神了,你怎么知道?
方玥转回头,面带微笑直视前方,我就是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回到家时两个人的心情都很好。
趁着柳若松高兴,方玥说,有个事情我想和你商量下,你要是不愿意也没事。
你说。
我爸妈好几年没见我了,你也知道,前面几年我也不方便回去,我想,如果你同意的话,过段时间我想让他们过来玩几天。
原本我想自己请假回去看他们,不麻烦你。可是老板说最近单子多厂里忙,人手也不够,最好别请假。老板对我好,之前我没身份的时候,他为了帮我冒风险雇我,所以我这回也不好说什么。
行吗?她期盼地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
行啊!他笑了,你看你,我还以为多大的事,你只管让他们来!
再环顾一番,那得搬家了,这个房间住不下啊。
不急,我就和你说说。外婆这段时间住院了,他们一时估计也走不开。我先和你说说,你有个心理准备。
没事,那我们先计划着,找房子搬家也得费点时间。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一年后,方家父母要来了。
柳若松在街的另外一头重新租了个两房公寓,置办了些简单家具。
是方玥的意思,她说父母就来十天,外婆虽然出院了但还是身体不太好,现在暂住姨妈家,等父母回去再接过来。为了这么十天的功夫,不用买太多东西。
很实际,她这人就这样,想什么说什么,从不打肿脸充胖子。他想,她真好!
那叫自作自受,她补一句,我自己的事自己做主。
神了!他想,怎么她又知道了。
去机场接父母的那天,方玥和他说,哎,待会见我父母你多多担待。
怎么了,他奇怪,有事?
我…我之前没和他们说你的事,他们还以为…以为我还和庞波在一起呢。她吞吞吐吐地。
啊?他惊了,你一直没说?
嗯…不知道怎么开口…上周才说的,我黑的事,他们也不知道,还一直问我为什么,我就说分手了,我喜欢你…
那你也没给他们看过我照片咯?他心下有点冷。
一会不就见了嘛?她温言软语地求他,你别生气好不好?我就怕你生气。
你可真可以啊,方玥!他有点忍不住,从你说他们要来这前后一年了,你也不说,我鞍前马后地忙活,原来是顶了庞波的名字做了个假女婿呢?!你可真会做人啊你!
他气得有点喘,感觉很伤自尊。
哎呀哎呀,她赶紧来抱他,老公,求求你,你别生气,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好不好…那个柔柔的小手搂着他的腰,可爱的小脸带着可怜巴巴的神情,仰视着他。我好怕你生气…你别这样好不好…
红润嘴唇泛着淡淡的珠光,眼神殷切中透着一点悲伤,她在担忧在害怕。
好啦,他看她那个样子,心软了。
蜻蜓点水一般碰下那对可爱的唇,原谅你了,快走吧,该晚了。
从看到方家父母由出口走出来的那一刻,柳若松就知道,这十天不会好过。
方玥的美没有丝毫侵略性,她带着孩子般的开朗活泼,而又有女人的妩媚迷人。见到第一印象就是,这是个单纯而善良的女孩儿。
方母呢,年轻时必然也是个美人儿。她眼睛大,眼尾上扬倒显得好似在瞪人,特别可怕她还纹过眉。那对眉毛能看出来大概早期没做好,后悔了去洗又没能完全洗掉,留了似棕似红的眉色框在黑黑的线里。眼线也纹过,估计不好洗就仍保留着,黑黑的配着棕红的眉,透着些许俗气。鼻梁高挺,涂着艳丽口红的薄嘴唇在述说着,别小看我,我主人可不好惹。
方父有些秃顶,圆乎乎胖胖的身子,笑眯眯像个弥勒佛,从小而圆的眼睛里透出那缕精明的光,显得他也并不像看起来那么憨厚老实。他的嘴唇厚嘟嘟像朵花,这倒遗传给了他的女儿。
总之,方玥大概是神奇地得到了她父母最好的那部分,比他倆顺眼多了。
见鬼!柳若松在心里暗骂一句。
他迅速调整过自己的表情,迎上前去。爸!妈!路上辛苦了!
哎!方父方母显然被吓一跳。
你好你好!他俩也赶紧笑笑。小柳啊,是吧。
方玥一手搂一个,太好了,你们终于来了!她很开心。
柳若松在旁边推着行李车,心里想,没事,就十天,很快的。
几人上车后,方父方母坐后排。
柳若松听到他们在后面用杭州话小声嘀咕。
方母说,这人几岁啊,看着比女儿大多了,小玥是不是骗我们,她说大五岁,我看可不像!啧啧啧,这车子也好旧!方父赶紧打断她,别说了,小心人家听见!
这个他们口中的“人家”倒是一字不漏都听全了,心里很不舒服。
但他也没法怪他们。
方玥骗他们五岁,他知道那是怕他们不同意。车子旧没办法,他们一直在存钱,而且目前也没有换车的必要。
一路无话开到家。
当晚带他们去RSL,他们倒是开心。
尤其方父,上来先拿两盘虾,恨不得把那取餐台上的虾盘都端走。
方玥很有些尴尬,连连扯她爸袖子,柳若松只当没看见。
他们端的菜多,在桌上堆了一大堆。惹得旁边桌的人都好奇地看过来。他正好远远地坐着,反正也没丢他的脸。
他看到方玥在桌子另外一头,脸色一阵白一阵红。
有点同情她,又有点好笑,心想,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父母,看看吧。
第二天原本没他的班,他当晚打电话换了班。
上班去,眼不见心不烦。
下班回家,桌上放满了菜,最中间是一盘东坡肉。
东坡肉是一道杭州菜,做起来相当费时。
程序如下:
五花肉切约4x4c m的方块,冷水下锅焯水,煮出血沫捞出洗净。
把葱姜蒜放入砂锅,再放入五花肉,猪皮朝下。
放入生抽、老抽、料酒、糖、红枣。
加清水没过猪肉,大火煮开盖上锅盖,转小火焖煮1小时。
给肉翻面,猪皮朝上,再次焖煮,30分钟。然后大火收汁即可。
这是我爸爸做的,方玥挺自豪地说,快尝尝,特别好吃!
桌上摆好了碗筷,他也不推让,谢谢爸。
夹起那块颤颤巍巍麻将牌大小色泽鲜亮的肉块放进嘴里,软糯鲜香,肥而不腻,口感真是太棒了!
好吃!真好吃!愿意花那么多功夫做这道东坡肉想来很是表明了父母的态度。
他的心情一下好起来,谢谢爸,我敬您。他端起面前的酒杯。
好叻,方父和他碰一杯。
那晚和方父推杯换盏喝了不少,他晕晕乎乎回房间倒床便睡。迷迷糊糊里听到方玥在怪她父母,爸,你可真是,谁让你劝松哥喝那么多啊,你看都把他灌醉了!
嗨,方父说,我哪里知道他酒量不行的,下次不给他喝了。
他嘴角上扬,心里蛮高兴,好久没有大家庭的感觉,带着幸福沉沉睡去。
半夜被渴醒了,大约喝多了,又吃了不少菜,嘴巴干得很。
转身一看,方玥睡得真香。
他不想吵醒她,便蹑手蹑脚下床准备去厨房喝水。
走过通道路过方家父母卧室,门缝下面透出光,他们还没有睡。
真是夜游神,他暗想。
刚想走,好似听到他们在谈论他。
方母说,你知道这小柳几岁吗?我问死了女儿都不说,今天才告诉我。
方父回,不是大五岁?我看他长得倒老相。
那当然,过四十了!可不是老吗?我就搞不懂了,小玥怎么找了这么个人。
啊,这么老?你没问问小玥他做什么工作的,莫非有钱?我看不像,这房子看着不像买的,车子还那么旧。
怎么找的,勾搭的呗!这把年纪,骗骗小姑娘不是轻轻松松?小玥说他打工,问打什么工含含糊糊的,我今天碰到楼下阿姨问出来了。那个阿姨是指甲店的,说那个男的就在商场里面,做按摩的呢!方母口气里面带着不屑。
按摩的?方父吃惊了,我看他斯斯文文的,也不像啊。
没错的,阿姨不会讲错。但阿姨说了,之前工作蛮好的,白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了,就干这个,干了好几年。不知道搞什么鬼。
算了算了,人家干什么你别管。两个人自己的事,我看小玥很喜欢他,听说接下来还给她担保澳洲永居的。
再说了…方父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别小看小柳,我听说他是三代单传…上海人…家底厚着呢…你知道人家几套房…人家可能就不想上班…等着接房子…
声音慢慢低下去。
他心里一阵恶寒,连他上海的父母都算计上了。
果真,姜还是老的辣。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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