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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哇哇哇

武汉疫情:街头的恐惧,平民的生死 [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20-1-27 20:34 来自手机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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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了不起:sleep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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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27 20:36 来自手机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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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tube还有拍摄的武汉医院走廊早就凉凉等不到殡仪馆拉走的患者…如果国家只有一种声音,媒体只有这种声音,那真的是悲哀…

发表于 2020-1-27 20:38 来自手机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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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草 发表于 2020-1-27 21:27
归根结底就是整个社会都病了,所以才会产生了大量的病人。再往深的讨论,就是这个追逐经济利益的体制已经 ...

你错了,还上升不到体制 政治那样的高度,别啥都往政治上扯。一看你就根本不了解国内的医疗情况。
我这里说的是三甲知名医院的门诊量超负荷。
其实你到一般的普通小医院 去看病,那里的医生 绝对能做到 像澳洲GP一样的 恨不得拉着你的手 嘘寒问暖的服务。问题是,大家都非要往大医院挤啊! 你以为是大医院自己到街上去拉那么多病人啊?

发表于 2020-1-27 20:43 来自手机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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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了个中介的实时消息本站不支持任何群,又混进来了五毛,结果被群主警告,笑死了,大家来围观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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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27 20:44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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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巴佬Rick 发表于 2020-1-27 21:36
youtube还有拍摄的武汉医院走廊早就凉凉等不到殡仪馆拉走的患者…如果国家只有一种声音,媒体只有这种声音 ...

那个是假的,已经辟谣了

发表于 2020-1-27 20:45 来自手机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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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乡巴佬Rick 于 2020-1-27 22:13 编辑
我的电脑 发表于 2020-1-27 21:44
那个是假的,已经辟谣了


不好意思,如果你说的辟谣是公众号共青团中央那个微博辟谣就算了…包括一个公众号“小警之家”辟谣…只举例了几个所谓的“网友”的质疑,却没有替他网友的声音,包括下面的评论都像是机器人一样的一致,还间接说最早是在国外发布的视频,地址也是外国IP…这不废话么,国内不早就被和谐了…当然了,哪敢不信共青团中央啊,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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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27 20:47 来自手机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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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草 发表于 2020-1-27 21:18
那个说别人是局外人说风凉话的,我们讨论的是医生不应该一天看那么多病人,这是对病人负责的体现,也是对自 ...

你这个说法比较神话,也比较好笑,难道没在国内生活过吗?
国内医生自己能决定一天只看几个病人吗? 病人答应你这么做吗?

发表于 2020-1-27 21:02 来自手机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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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巴佬Rick 发表于 2020-1-27 21:43
加了个中介的实时消息本站不支持任何群,又混进来了五毛,结果被群主警告,笑死了,大家来围观一下 ...

其实这个时候应该是吓尿体的最佳题材,我帮他们写几句:
厉害了,我的国! 武汉放一大招,美帝吓尿了! 澳大利亚痛哭流涕,英国吓得关门闭户,日本下跪求饶!

发表于 2020-1-27 21:04 来自手机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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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vani 发表于 2020-1-27 22:02
其实这个时候应该是吓尿体的最佳题材,我帮他们写几句:
厉害了,我的国! 武汉放一大招,美帝吓尿了! 澳大 ...

厉害了大兄弟

发表于 2020-1-27 21:34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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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vani 发表于 2020-1-27 22:02
其实这个时候应该是吓尿体的最佳题材,我帮他们写几句:
厉害了,我的国! 武汉放一大招,美帝吓尿了! 澳大 ...

文案高手呀

发表于 2020-1-27 21:41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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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封城这件事澳洲就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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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27 21:42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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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是要付出代价的,效率可以用城里那12站的小火车为例,5年30亿

发表于 2020-1-27 21:47 |显示全部楼层
此文章由 sigh 原创或转贴,不代表本站立场和观点,版权归 oursteps.com.au 和作者 sigh 所有!转贴必须注明作者、出处和本声明,并保持内容完整
视频的愤怒青年除了无知,一无所有。
他讲的几点都是正常情况,也是医生正确的处理方式,他却列举出来说居然他妈的这么做。。。那请问他以他意见应该处理?
1 目前没有有效药,医生给消炎药,打激素,提高病人自身免疫力,使其自愈。(这人认为不合理,你说该怎么办?)
2 医院没床位,让不严重的病人回家隔离。 (你说怎么办?)
3 早期没挨个社区通知(官员不作为),官员大作为,封城(害的百姓民不聊生,不顾一城人民生死)
话要是都被他说了,真没辙了,赶快让这热心青年代替李克强管理主持大局吧。

发表于 2020-1-28 07:44 |显示全部楼层
此文章由 MATOSJENNY90 原创或转贴,不代表本站立场和观点,版权归 oursteps.com.au 和作者 MATOSJENNY90 所有!转贴必须注明作者、出处和本声明,并保持内容完整
1月26日,青岛地铁发布消息称1月24日确诊的一例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患者在确诊前乘遍当地4条地铁线路,耗时超过3个小时。对此,有声音称当事人存在恶意传播疾病的行为。晚间,青岛地铁方面解释称,该患者的出发地和目的地分别位于青岛东北和西南方向的郊区,所乘路线及耗时均属正常,不存在绕路的情况。

地图显示患者出行路线起终点相距百余公里

据新京报此前报道,青岛地铁经排查发现,涉事患者在1月24日确诊前于1月22日11:16乘坐青岛地铁11号线从鳌山卫站上车,11:50到达苗岭路站;11:58乘坐2号线,12:17到五四广场站;12:19乘坐3号线,12:31到达青岛站。14:01乘坐13号线在凤凰山路站上车,14:23在古镇口站下车。1月23日,该患者于12:31乘坐地铁13号线在龙湾站上车,12:38在古镇口站下车。

值得注意的是,该乘客在1月22日由鳌山卫站上车,直至古镇口站下车,共换乘4条线路,用时超过3小时。新京报记者通过手机地图查询发现,当事人出发地鳌山卫站在青岛市即墨区,出站口位于黄岛区(别名:青岛西海岸新区),两区分别位于青岛市的东北和西南方向,驾车最短距离为106公里。若乘坐公共交通,根据地图软件推荐的线路,需要至少换乘2条地铁线路和2条公交线路,或者直接换乘4条公交线路,最短用时近4个小时。

所涉列车及车站已反复消杀

针对质疑声音,今天晚间,青岛地铁办公室主任张友锋介绍,该患者从即墨区出发进入市区,必然要乘坐11号线,进入市区后经由2号线和3号线换乘到达青岛火车站,在青岛站可以乘坐海底隧道公交到达黄岛,然后再乘坐黄岛区域内的13号线到达目的地古镇口。这是是一种常规的路线,当事患者并无绕行。

张友锋称,青岛市目前只有上述4条地铁线路,即墨区和黄岛区都属于青岛市的郊区,且位于两个完全不同的方向,上述换乘路线及乘客所耗的时间并无不妥。目前地铁方面已经对车站、列车反复消杀,涉及的列车已停在库内,没有上线运营。

发表于 2020-1-28 07:44 |显示全部楼层
此文章由 MATOSJENNY90 原创或转贴,不代表本站立场和观点,版权归 oursteps.com.au 和作者 MATOSJENNY90 所有!转贴必须注明作者、出处和本声明,并保持内容完整
武汉市长周先旺年初二晚上在新闻发布会上说,因为春节和疫情的影响,目前有500多万人离开武汉。这个消息引起很大震动。

500多万人都去哪里了,他们当中有多少人是新型冠状病毒的携带者,那些病毒携带者会造成多少人际间的感染呢?这些问题的确非常令人揪心。

500多万人近期流出武汉的信息清楚显示了全国当前防控形势的严峻性。必须指出,武汉市没有采取必要的紧急措施,阻止这么多人前往全国各地,这是非常严重的工作疏漏。这一情况使得在全国开展疫情防控变得殊为复杂,公众对此有强烈不满,舆论的这种情况是应当被坦然面对的。

同时老胡相信,这批离开武汉的人决非都是为了躲避疫情而故意离开的。比如武汉是全国大学生最集中的城市,放假离开是他们的自然选择。而且武汉对疫情进行严重的通报是挺晚的事情,号召武汉人尽量不离开城市也是最近的事情。我们不能因为疫情在武汉爆发就迁怒于所有离开武汉的人。事到如今,让我们大家理性地共同面对这个问题。

当前头等重要的是要让这500多万人外流所造成的巨大风险尽可能被管控住,使它尽可能少地转化成现实危害。

为此舆论要加强宣传,紧急呼吁外流的武汉市民主动通报他们目前居住地的有关机构,并且自觉实行自我隔离。相信这会对他们当中的很多人起作用。

各地社会要切实做到在搞明情况的同时,决不对那些目前逗留在本地的武汉人进行歧视,而是要切实善待他们。全社会也要共同建立这样的伦理观:疫情调查和隔离不是歧视,它是疾控的一种标准模式,也是在社会群体内部实现彼此信任的有效途径。

一些武汉人反映,他们在一些地方被旅店拒绝接纳。老胡认为,旅馆的警惕和被拒武汉人的委屈都有道理,这种情况下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是各地辟出专门接待疫区来的旅客的宾馆,作为特殊时期的一项临时安排。

我们最要避免的是,来自疫区的人们因为怕受到歧视而隐瞒信息,而各地把所有武汉和湖北人都当成“病毒传播者”,不问他们是否是刚从武汉和湖北过来的,是否已经过了病毒潜伏期。这种互不信任是疾控的大忌。

为了促使高危人群主动通报情况并自我隔离,各地采取大数据的方式作为宣传号召之外的辅助性行动,我认为是必要的。这会有助于在是否通报和自我隔离问题上犹豫不决的人做出正确选择。

要看到,没有能够阻止大量武汉人去往全国各地,及时找到他们,阻止他们在短时间内与当地人接触以及阻止他们身边的人与其他人进行密切接触,在他们周围做重点防控,是我们必须迅速构建起来的第二道防线。当然,在这之外,我们还有压缩社会活动、全面排查、第一时间隔离新感染者等第三道防线。

北京2003年的经验告诉我们,再复杂的情况,只要社会全面动员起来,疫情都是能够控制的。所以现在需要的不是慌张,而是坚决行动起来,调动起全社会每一个人的责任感,在疫情面前真正做到众志成城。

武汉人受委屈了,当前防控第一理解万岁

   近来武汉人乃至很多湖北人都受委屈了。武汉和湖北大部分地级市“封城”,给那些城市居民造成的不便可想而知。另外,一些武汉人在外地住旅店被拒,还有的挂鄂A牌照的车辆受到围堵,这让当事人很难受,他们的感受非常值得理解和同情。当前疫情汹涌,全国人民实际上在一条船上,大家彼此理解,同仇敌忾至关重要。

老胡在之前的一篇文章中写道,当一些确信自己没有被传染的武汉人外地住店不被接纳时,店方的警惕和武汉人的委屈都有道理,我作为第三者都能感同身受。鉴于当前紧绷的防控形势,一些外地的旅店自然不愿意有传染的“高危人群”住进来,如果客人中出现感染者,对旅店来说是灾难性的,属于不可承受之重。反之,在省外的湖北籍人士只要过了隔离期的,他们就应在目前的居住地享有和其他人同样的自由活动权,对他们的任何歧视性做法都有违道德。现在的问题出在我们社会的信用体系支持不了住店武汉人和旅店经营者之间的理解和信任。

目前的确有一些在“封城”前夕离开了武汉和湖北的人,他们当中的一些人出于担心被歧视等原因,不愿意向目前居住地通报自己刚离开武汉和湖北的信息,使得各地社会没有能力将已过隔离期和没过隔离期的人区分开来,从而导致一些人采取“最保险”的做法,不加区分地躲避所有“可能刚离开武汉和湖北的人”。

不能不说,我们的社会在面对传染病疫情时常常表现两种极端状态,一种是满不在乎,一种是过度恐慌,这两种情况的深层原因都是相关科学知识的不足。这就是中国社会当前的基本盘,愿意不愿意,我们都需面对这个现实。

老胡的主张是,各地要求来自主要疫区的人通报情况,促使他们自我隔离,这不应算是歧视。为了实现这种安排,各地可能采取了一些半强制性的措施,有些是理性的,有些是由恐慌支持的,它们都会让很多武汉和湖北人感觉很不舒服。我的建议是,武汉和湖北人面对这种情况不妨坚强些,请相信,这些带有一定冒犯性的表现并非出自对武汉和湖北人的内在歧视,而是基于临时的焦虑。它们不带有恶意,这样的情况会随着疫情的结束而烟消云散。

我看到有报道说,广东有的城市辟出旅店专门接待在当地临时逗留的武汉和湖北人,后者可以免费入住,我认为这种办法值得研究参考。只要大家都诚心,问题总是能够得到解决。

我记得2003年时,全国各地对北京人也是唯恐避之不及,即使在北京市的辖区内,远郊延庆、密云等地的小村小镇大多在路口设障,不许市区人进入,河北周边有的地市把通往北京的道路挖断了。北京人当时也是很不舒服,但终究挺了过来。

当前防止疫情扩散,尽早实现疫情的回落是头等大事,老胡作为高度关心事态的媒体人衷心希望武汉和湖北的人民坚强,希望全中国人民坚强。我们大家都是兄弟姐妹,在疫情面前我们是同一命运的中国人。

发表于 2020-1-29 06:22 来自手机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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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egee 发表于 2020-1-26 18:49
嗯,我不会说大陆,我会说在国内或武汉,不过如果能让国内外友人high一下也挺好 ...

你不说大陆,别人不能说?陈秋实和他一起做节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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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29 06:25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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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vani 发表于 2020-1-27 14:32
其实这个时候应该是吓尿体的最佳题材,我帮他们写几句:
厉害了,我的国! 武汉放一大招,美帝吓尿了! 澳大 ...

少幸灾乐祸吧?积点德,否则病毒上门,你家也一样惨,对不?

发表于 2020-1-29 06:32 来自手机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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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wei 发表于 2020-1-27 07:50
谣言满天飞... 说大陆 八成是台湾人了 真tm恶心 带血馒头好吃么?

陈秋实也到台湾了。

发表于 2020-1-29 08:13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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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不让住,饭店不卖吃的

在收费站口被劝返

……

鄂A牌照车主刘明

已经在高速路上“漂流”了6天

他在武汉“封城”前外出自驾游

因为疫情防控升级

随即开启了一段“囧途”

从“离城”到“恐鄂”,一位鄂A牌照车主的跨省漂流

武汉,封城第六日

1月26日,武汉市长周先旺在新闻发布会上表示,因为春节和疫情的影响,有500多万人离开武汉。据相关数据显示,1月10日至1月22日,从武汉出发的人群中有6至7成的人前往了湖北省内的其他城市,其次是河南省、湖南省、安徽省、重庆市、江西省。

从最初对于疫情的紧张,到带有“湖北“标签的人们被当成“危险人群”,武汉乃至湖北人在外境遇悄然发生改变的“拐点”是1月23日的武汉“封城”。此前,他们有的像往年一样,外出旅游,返乡过年;有的在“封城令”下达的几个小时内成为“逃城者”。此后,他们遭遇被举报,被围堵,被劝返,有的人对于“鄂”字避之不及。

好的是,情况正在转变。有的人,建了10多个本站不支持任何群专门帮助武汉人;有的人,将自己家的4个卧室提供给暂时无法回家的武汉人;27日凌晨,武汉市文化和旅游局发布一封“请求”信,在信中呼吁和请求给与武汉市民及武汉旅游团必要的帮助。

27日,《人民日报》也发出呼吁:“‘抗疫’不能变成‘恐鄂’,我们唯一共同的敌人是新型冠状病毒。”1月28日,《光明日报》刊发评论《别让“恐鄂”情绪变成次生灾害!》。

目前,云南、广西、广东、海南等多地安置湖北滞留游客的酒店陆续公开,各地的措施也在相继出台。在这个让人揪心的鼠年春节中,来自四面八方的温暖已经开始慢慢消散偏颇的“恐鄂”情绪。

近日,红星新闻记者采访了多位因为恐慌而逃城的市民、卷入事件的旅游者、返乡过年的大学生,试图拼凑疫情之下在外湖北人,这些天经历的苦闷和温情。

一辆鄂A牌照汽车的漂流:

住不进酒店只好睡车里
1月22日,早上5点多,刘明下高速进入江西赣州市。开了一夜车的他,正准备在酒店休息时,当地派出所民警赶来。对方让他穿上衣服,戴好口罩下楼,一辆120救护车将其带到医院检查。一切正常,他离开医院,自此开始了长达6天的“漂流”生活。

从“离城”到“恐鄂”,一位鄂A牌照车主的跨省漂流

当地派出所和120到酒店找刘明

刘明是湖南人,在厦门工作的他,2019年被公司派到武汉当驻厂管理,为了工作方便,公司给他配了一辆鄂A牌照的汽车。1月中旬,趁着年前放假,他开始出门自驾游,从湖北到福建,再到广西、云南。离开武汉时,他对于疫情信息几乎不了解,准备游玩一圈,回老家过年。

回到酒店,工作人员告诉他不能再入住,并派保安、服务员一直盯着他,他不得不收拾行李离开。他往广西方向开,一路开,一路找酒店住宿,但是开到了桂林还是没有找到,太困了,他只好将车停在服务区,放下座位,在车里睡。

1月24日,除夕。他到广西某地,终于找到一家酒店,可是刚进酒店,当地派出所和120救护车再次赶来,三个“全副武装”的工作人员将他带到医院进行检查。他告诉工作人员,已经检查过,并展示了报告单,但是对方说已经过了两天,必须再检查。

从“离城”到“恐鄂”,一位鄂A牌照车主的跨省漂流

刘明在医院做检查

一切正常,刘明从医院出来,准备打车回酒店,他发现所有的出租车都不载他。“我刚开始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一位司机告诉我,你已经在我们市出名了,你的视频,包括车牌号都在我们出租车司机群里了。”刘明哭笑不得,只能自己走4公里,回到酒店。

回酒店和之前一样,无法再继续住。他感到一种奇怪的氛围,大家都远远地看着他,一位服务员看见他要进电梯,马上就从电梯跑了出来。他收拾好东西,离开已经是下午3点多,还没吃饭,他将车停在一家饭店门口进去吃饭,可是刚点完菜,老板就让他到外面等着,只能打包带走,不能在店里吃。刘明很委屈,将车开到高速服务区,一边吃饭,一边流眼泪。

刘明发现,路过的服务区,很多湖北牌照的车主都和他一样,带着被子和干粮,睡在服务区。有一位车主,带着妹妹和女朋友出来旅游,最后他们干脆买了帐篷和食物,住进了山里。

除夕夜,刘明打算再次进城吃顿好的,可是刚出高速收费站路口,就被交警就拦下了,让他返回。他只能又将车开到服务区,买了一桶泡面和两根火腿肠,当作年夜饭。

除夕夜没能回家吃年夜饭的还有陈女士。她带着父母到澳门旅游,本打算24号回家过年,但是随着武汉“封城”,返回航班取消,她被滞留在珠海。

因为4201开头的武汉身份证,很多酒店没办法入住,她只能带着父母到中山投靠朋友。在朋友帮助下,陈女士在中山住进了酒店,酒店要求他们每两个小时下楼测一次体温,不要到餐厅吃早餐,她们统统答应了,可是两天之后,酒店还是没办法让她们继续入住,最后她们不得退房离开。

从“离城”到“恐鄂”,一位鄂A牌照车主的跨省漂流

陈女士和家人在酒店吃泡面

在广州,曹建辉一家三口因为没酒店住,挤在亲戚家20多平米的出租房里。此前他们住了两天酒店,老板开始告诉他们不要对外说是武汉人就行。两天后,疾控中心打来电话,要排查,所有武汉人都得上报。

“如果上报登记,疾控中心每天会派人来消毒,其他旅客知道,就没法做生意。”曹建辉不想让老板为难,最后与老板达成一致,他们每天花20元,酒店将床和被子租给他们,他们搬到亲戚家住。

如今,亲戚的社区也在排查武汉人,亲戚怕影响工作,不敢上报,他们一家人只能每天窝在房子里,不敢出去。1月27日,红星新闻记者联系到曹建辉,希望和他通电话,但是他说只能微信文字聊,“打电话怕旁边知道引起恐慌,现在确实怕了。”

返乡学生遭遇个人信息泄漏
25日下午,武汉市新型肺炎防控指挥部发布了一条公告:1月26日零时始,中心城区区域实行机动车禁行管理。

眼看,武汉是回不去了,刘明打算开车回湖南老家,他向亲友打听老家疫情防控的情况,朋友告诉他整个县城都封路了。村支书得知他要回去的消息,连忙打来电话央求他,不要回去,不要给村上找事情。

随着疫情防控升级,多个省份和地区纷纷宣布启动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一级响应,各地也开始逐人逐户全面摸排有武汉旅居、接触史人员。

从武汉返回湖南老家过年的大学生邓怡是摸排信息泄露的受害者。1月15日,在武汉读大四的她,放假回老家,23日之前没有人告诉她们要上报信息,但是当天镇上女医生突然上门测体温,并登记个人信息——姓名、性别、年龄、返乡日期、身份证号码以及电话号码。

此后,女医生隔一两天就上门测一次体温,很多电话也从四面八方打进来问她的身体情况。26日,一个本地陌生的微信号加她,她从对方那里得知自己的信息被泄露了。对方给她发来一份《武汉返乡人员表格》,上面是邓怡和很多像她一样返乡者的登记信息。

这几天,不断有陌生人加她微信,给她打电话,有的询问她是否咳嗽发热,有的想和她交朋友,有的甚至对她进行谩骂,让她“像老鼠一样躲起来”。

除了陌生人,村里的邻居也开始害怕她。有一天,她带着表妹出门玩儿,她看见邻居们在家里也戴着口罩,有一家人本来打算出门,看着她们走过去,马上转身跑回家,关上了门。邓怡说,现在感觉自己就是一个“瘟神”,大家都不敢靠近。

赵坤一家三人从外地旅游准备回武汉,但是他们坐的火车因为封城,没办法停靠武汉,他们被拉到河南信阳。在信阳下车后,由于没有酒店入住,他们顺着国道,徒步走向武汉。在路上,他们见证了各个乡镇严苛的疫情防控情况。他们多次被排查,多次被劝返,但是他们不知道该去哪儿,还是继续绕小路向武汉走。

近日,网络上流传着各地自发防控疫情的图片。有的推土堵路,有的砍树挡车,有的派人把守,有的到武汉返乡者家门口拉横幅“本户有武汉返乡人员,请勿相互来往”。

从“离城”到“恐鄂”,一位鄂A牌照车主的跨省漂流

拖车挡住通道

河南一些乡村因疫情防控要求严格又极具地方特色而走红网络,“快来抄作业”“河南硬核” 等微博话题甚至登上热搜榜。河南原阳县齐街镇党委书记张传涛告诉红星新闻记者,在原阳各级领导都有自己负责的片区,区县的班子成员每人包两个村,乡镇干部每人包一个村,村干部每人包一个片区。剩下的干部包括村组长每人包一块,每一块有几户人家。包村、包片、包块的干部,负责排查到位。

乡镇作为疫情防控的重要一环,干部的压力巨大。此前,河南一村支书因在炎疫情防控工作中,责任意识不强,对村里一户武汉返乡人员实施居家隔离措施流于形式,被撤职。该乡的相关负责人告诉记者,他们的出发点和落脚点都是号召广大干部加大力度打赢这场疫情防控阻击战。

一个城封了

连夜逃到另一个城市 也封了
1月23日,早上4点多,彭女士被一串信息振醒。她打开手机,本站不支持任何群正在讨论武汉要“封城”了,她有点懵,发信息询问会不会封高速,但是没有准确的消息。她越想越担心,于是就起床收拾东西,在5点半出门,往老家孝感赶。

在她往孝感走的两个小时前,她的朋友苏女士也从孝感回武汉接母亲出城。因为担心封城后,母亲一个人在武汉不方便,她和老公连夜进城,想试着将母亲接回孝感。进武汉时,她们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如果出不来,就和母亲一起留武汉。

一路上却很顺利,苏女士很快就接上母亲往孝感返。一路上车流还算正常,苏女士发现,出城的车辆鄂A牌照的不到50%,很多都是湖北其它城市的车牌。到高速路口是早上6点半,只开放一个车道,10多辆车排队,有工作人员在检测体温。

封城当天,彭女士和苏女士都顺利离开了武汉,可是两天后孝感也封城了。因为疫情加重,她们回孝感就再也没有出门,都在家里自我隔离。苏女士的家人,隔几天就会送一些食材到她房子门口,等家人离开,她再出门将其拿进来。

从一个“封城”到另一个“封城”,彭女士和苏女士认为她们并不是逃城者,她们只是像大多数人一样回老家。

据媒体报道,一位从大理旅游归来的武汉市民,因为武汉封城,一路开车回鄂州老家,但是等她们进入鄂州境内,却发现所以的路线都被封了,最后她们不得不返回武汉。

阳光来临

有人建了10多个本站不支持任何群专门帮助武汉人
从事旅游行业的雯儿,在武汉“封城”后发现很多武汉游客无法回家的现象,她利用自己的资源,很快就建立了10多个本站不支持任何群,让那些散落在各个城市的武汉人互通信息,抱团取暖。

在重庆,陈祥国将自己的信息公布在网络上,他将自己家的4个卧室打扫干净,换上新的床单被褥,准备好食物,免费提供给暂时无法回家的武汉人。他告诉红星新闻记者,目前还没有人入住,但是昨天他接到云南的一个求助电话,说准备过来找他,后来对方又告诉他云南也给他们安置了酒店。

一位武汉人在微博贴出了自己的经历:从武汉到赤壁,到长沙,到中山,再到湛江,他们一家8口开车流浪了5天,因为武汉车牌和武汉证件,他们处处被歧视。1月27日,湛江政府为他们安排了隔离酒店,隔离期间一日三餐、药品、停车、住宿统统免费,他们称“终于见到了阳光”。

1月27日凌晨,武汉市文化和旅游局发布一封“请求”信。在信中呼吁和请求:“各航空公司、兄弟城市旅游行业同仁,继续对武汉旅游团队回国返汉给予大力支持和帮助,让出境的武汉旅游团队平安回国返汉;请求兄弟城市文化和旅游部门继续给予大力协调和排忧解难,对所有在外旅行的武汉市民给予必要的帮助,让他们更深切地感受到兄弟城市的温暖和关爱。”

如今,雯儿的各个群中经常出现,安置湖北人的通知和酒店信息。截至1月27日中午,云南、广西、广东、海南等地安置湖北滞留游客的酒店逐渐公开,各地的措施也在相距出台。

刘明打算将车开到昆明,到安置酒店,和群里的朋友住在一起。陈女士也准备返回珠海,她听说那里有安置湖北人的酒店,她正在打电话进行核实。

红星新闻记者 刘苹 潘俊文

发表于 2020-1-29 22:10 来自手机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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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tlassian 发表于 2020-1-26 22:21
这人说大陆? 呵呵,是真是假是瞒不住的,时时刻刻露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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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29 22:19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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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害怕,国内对待武汉人和病人的方式,会在澳洲显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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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29 22:23 来自手机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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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独没有藏身之地!分裂国家必将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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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29 23:47 来自手机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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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Atlassian 于 2020-1-30 00:49 编辑
李十三 发表于 2020-1-29 07:22
你不说大陆,别人不能说?陈秋实和他一起做节目了。


陈秋实这次武汉专访,除了是直播,就是边拍边说还能看。

一个人坐在那里比如宾馆里,搞着自问自答,这种没什么好看,自问自答去武汉干什么? 跟胡扯没什么两样,可信度减大半

发表于 2020-1-30 00:18 来自手机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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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市长市委书记应该先拉出去毙了

发表于 2020-1-30 00:55 来自手机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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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7 发表于 2020-1-26 17:40
上海地铁运营信息:为阻断疫情传播,根据市交通部门统一部署, 自2020年1月26日13:00起,暂停上海轨道交通1 ...

上海地铁正常。
花桥的那个最后几站是昆山,属于江苏。
平时大家来来往往,大难当前,要自扫门前雪。

发表于 2020-1-30 07:29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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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述:倩倩 作者:李远穆 采访:李远穆 杰克妮 编辑:马可 实习:文昌

联系上倩倩是腊月二十九。当天上午10点,武汉因新型冠状病毒肺炎封了城。她很焦急,她母亲和父亲被隔离在不同的医院,母亲严重,父亲轻微。哥哥做了CT,显示有感染,但医院不接收,自己在一个酒店房间隔离。她担心虚弱的妈妈在病房里缺少照料。

除夕夜里,我们又聊了一次,她的情绪明朗了些。早些时候妈妈告诉她,在隔离病房里找到了护工。她奔波一天,帮爸爸买到了免疫球蛋白。她一路飞驰,从买药的汉口奔回了家。那天夜里12点,武汉要锁江。

大年初一中午,她发来微信,告知了妈妈去世的消息。她哭着喊“我没有妈妈了,我没有妈妈了,我该怎么办”。

江城冬日阴冷,时常飘雨。农历新年第一天,倩倩四处奔波,送别母亲。疫情给了这个家庭突然的重击。最内疚的是她父亲。因为担心妻子肺部的小结节,1月中旬,他让她动了个手术。随后她在医院感染新型冠状病毒。

短短几个日夜,疫情陡然严峻,喧闹的武汉逐渐停转。截至1月28日的官方统计数据显示,湖北已有100个人感染去世。

以下是倩倩的口述。

一、

妈妈走了。一切都太不真实了。

大年初一早上,爸爸打电话让我给他送药。我拿了10瓶免疫球蛋白出门,想分别给爸妈送一些。

我把药放在隔离楼大厅的一个地方,走远。爸爸来取走了药,临走时,喊了一句“妈妈可能不行了”。我很震惊。后来他发短信来,说十几分钟前医院打来电话,告知妈妈器官衰竭了,正在抢救。我很着急,想联系妈妈的护士,但一直联系不上。

我又给爸爸发短信,安慰他“哪里衰竭,不会的,肯定可以抢救回来。妈妈那么坚强,我们要相信她”。

他回复:“不会了,现在抢救只是走形式”。



1月17日,妈妈做完肺部手术,我给她买了花,妈妈很高兴。

我向爸爸要了告诉他消息的电话号码,打过去,对方一直暗示,妈妈要不行了。我只能哭着求他,“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多少钱都不在乎,求你用最好的药、最好的设备救救妈妈,我不能没有妈妈啊”。

没几分钟,电话又响了。医生很郑重地介绍了身份。我就知道,完了。医生说已经通知了殡仪馆,一会就要把妈妈的遗体拉走。我求医生等等我,我马上就到。他答应了,但让我不能靠近妈妈。

第一次跟医院打电话后,我给哥哥打了个电话,故作轻松,像往常一样打听他的进展。哥哥早上5点就去医院排队做检查,这是第三天去了。哥哥说得要两点半才能看得上医生。我忍住没跟他说抢救的事。哥哥最爱妈妈了。

接了医院的第二通电话后,我哭了几分钟,又想了几分钟,觉得这件事哥哥应该知道。何况我自己也懵了,不知道怎么处理,我怕自己扛不住。

我打给哥哥,问他,“你要不要来妈妈这边”。他问怎么了,排了一上午队,他怕现在走就白排了。

我一个字一个字告诉他,“哥哥你要冷静,绝对不能冲动。我们没妈妈了。”哥哥被吓到了,他不相信。我不说话了。我张不了嘴,一开口我就会哭。一瞬间,哥哥崩溃了,哭得很惨。他从没哭成这样过。我也想哭,但哥哥已经这样了,我就不敢哭了。我一直安抚他。

我们想去看妈妈最后一眼。一路上,嫂子和爸爸一直给我打电话,让我们不要去,太危险了。但我们不能不去。



右边这栋矮楼是妈妈被隔离的地方,我每天往返一个小时给她送药。

我先到了医院,手脚发着抖。过了会儿,哥哥也到了。他只戴了口罩,踉踉跄跄冲去病房,我抓都抓不住。妈妈还有体温。哥哥趴在妈妈胸口抽噎,大喊“还有心跳,医生,还有心跳啊”。医生过来看了下监视器,上面是两个0。病房里还有三个阿姨,她们都在抹眼泪。妈妈的桌子上摆着这么多天来我们送来的饭,好像一动都没动过。

哥哥哭得喘不过气。那是感染科病房,我担心他的安全,只能使劲拉他出去。

医生不愿意跟我们多说什么。他给了我们一张死亡证明,上面写着直接死亡原因是“呼吸衰竭”,因“新型冠状病毒感染”引起。他说有问题回头再来找医院,现在要先把人送去殡仪馆。

我们只能走了,在楼下一个空旷的停车场等着。天开始下雨。半小时后,有人推着一个遗体袋出来。确认是妈妈后,我们跟着来到了太平间。我和哥哥一直在门口跪着磕头。那个地方没消过毒,我担心哥哥,只能又拉着他走了。

殡仪馆随后打来电话。我哀求他们,一定要等我们。我们一路加速,二十分钟就赶到了。他们递过来一份遗体处理承诺书,上面写着“逝者疑似或患重症肺炎死亡”。

殡仪馆的人不允许我们再进去,让我们签了字就直接走。他也在抱怨,说那里已经都是人了,情况比我们想的严重很多。

几辆车停在那。我们确认了运妈妈的车,跪下,向着车子磕头。旁边还有三四个男人,也跪着哭。

车子开走了,我一直追在后面跑。它越开越快,我实在追不上,停了下来,站在那儿,气喘呼呼。天很冷,我感觉很无助,很绝望。

哥哥哭得收不住。我平复了心情,特别冷静地跟他说,走,我们现在要赶紧把爸爸的药送过去。我一直在和他说,我们剩下的人一定要活得更好,不能再失去任何一个人了。

二、

一月中旬,爸爸担心妈妈的身体,把她叫回来动了手术。妈妈之前在外地陪外婆。没想到术后感染了病毒,但医院没对她做什么特殊护理。我们很着急。

去找爸爸的半个小时车程里,我一直和哥哥说,你可以在我这哭,但不能对爸爸和嫂子哭。你也不能钻牛角尖,你说自责的话,爸爸会更自责。我们所有人都没错,我们都是为了妈妈的身体才让她做手术的。新闻之前没报,我们完全不知道这个传染会这么严重。

爸爸下来了,离我们远远的,不说话。我猜他一开口就会哭,会崩溃。哥哥一直喊,爸爸你把口罩摘下我看看。爸爸没搭理。

我们把东西放在桌子上,走远了,爸爸才来拿东西,拿了就走。妈妈确诊后,他一直不让我靠近他。我们俩见面,要隔开20米。我走近一步,他就退后一步。他会很凶地喊我走。如果我不走,他就着急,急起来他会吼,让我赶紧滚。我一直很黏爸爸,他以前从不这么对我。

爸爸妈妈很相爱,我常常吃醋。17号做完手术后,妈妈每天都很痛苦,日日夜夜睡不好觉。除了做检查拿报告,爸爸和妈妈寸步不离。白天爸爸帮妈妈喂水喂饭梳洗收拾,夜里又整夜安抚因为疼痛无法入睡的妈妈。妈妈每天要打很多小袋子的吊瓶,爸爸不敢睡,一直盯着药水,第一时间就喊护士来换药。

1月21日,我和哥哥开了很久的车去看外婆,刚到不久,就接到电话,说妈妈疑似感染了新型冠状病毒。我们很吃惊,妈妈的医院不在汉口,我们一家也没去过华南海鲜市场。

我们又赶紧开了两百公里车,回了武汉。但爸爸很强硬,不让我们去找他们。那天下午,他们就从住院部三人间转移到了一个单人间。22号确诊了,中午,医生说要转到金银潭医院。但过了三个小时,我再找他,他就说转不了了,金银潭那边满了。我当时就特别慌。医生安慰我,说这家医院也会有全国的专家来支援。

我还是很着急,很想去找他们。当时有一种心情,想一定要看到爸爸妈妈,确定他们在那里。因为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就一天不在,事情怎么就成了现在这样。想到隔离就看不到妈妈了,我很害怕,怕会不会以后再也看不见了。



妈妈的病床

我求护士,能不能让我走近一点,隔着玻璃看一眼。护士挺好心,她一直提醒我不能进去,不能待久了,要做好防护。我隔着玻璃门看到了我爸,他当时就很生气,用手势比划,让我赶紧走。妈妈的床靠墙,我看不清她。护士把她扶起来,她特别虚弱地跟我招了招手。

我一直哭,爸爸一直赶我。我只能走了,哭着嘱咐他们好好的,好好吃东西,好好看病。

后来我们才知道,爸爸当时没有确诊,他是自己主动要去陪护妈妈的。这段时间,我们每天都面临很残忍的选择。如果爸爸当时没有被感染,让不让爸爸去照顾妈妈?这怎么选。妈妈刚做完手术,爸爸不去照顾,她可能就没有办法上厕所,没办法吃饭。妈妈被隔离后,这家医院规定不能收外卖了,也不提供伙食。让哥哥送饭他会有感染的风险,不送,妈妈又会饿肚子,送还是不送?



1月20日,我们给爸妈送去饭菜和一桶鸡汤。哥哥带着年度优秀的奖杯,妈妈旁边两个床的婆婆都说羡慕我们一家子。

我们没时间想这些。我们只能给哥哥最大限度的防护。他去送饭时会穿上一次性雨衣,戴上口罩、鞋套和医用橡胶手套,再拿胶带把身上有缝隙的地方全部都封牢了。



在妈妈的病房,爸爸就是在这张椅子上坐着过夜的。

妈妈的病房有四个病人,爸爸没地方睡,就让我们买了那种和便桶一体的凳子,他在上面坐一夜。22号晚上,爸爸也做了检测。

但隔天上午,感染科病房就不让爸爸陪护了。爸爸取了检测结果,在医院大楼里坐着,不想离开妈妈。我说那我去医院正对面开一个房间。那里从窗子可以直接看到妈妈隔离的楼,直线距离两三百米。我去找酒店,他们说不对外营业了。



23日晚上,我和爸爸坐在两辆车里打电话。我隔着车窗拍下了另一辆车里的他。

爸爸看了检验报告,说结果是阴性。我想开车接他回家休息。他不愿意坐我的车,怕身上有病毒。我们俩只能一前一后开车。半路上,他给我发信息,说他眼花看错了,结果是阳性。

他非常难过,更加不敢跟我同住了。他一直问我,怎么办啊,该去哪儿啊。我也慌神了,也不知道我们应该去哪儿。

我先把那天早上在药店买到的一瓶500毫升的酒精拿给他。我还买了一瓶喷雾式花露水,爸爸把花露水倒掉,灌进酒精,就能当喷壶用了。但我只买到了一瓶,爸爸坚持要把酒精分我一些。我们的车停在一个黑了灯的巷子里,一左一右。我走过去,他把窗子摇下来,不说话,使眼神,暗示我把手伸出来。我猜出他的意思,把橡胶手套脱了。他对着我的两只手喷酒精,递给我剩的酒精瓶子。瓶身整个都喷过了,递给我后,他又把上面他捏过的地方又喷了一遍酒精。他使眼神让我赶紧走。

回到车里,我们继续用电话交流,又商量了好一会儿怎么办,去哪里,就这样过了半个多小时。我后来和朋友说,我们隔着这么近,却只能分坐在两个车子里,不知道该往何处去,真的非常心酸。

爸爸最终决定去医院。他连夜到另一个医院排队,排到凌晨,做了检查。第二天早上他给妈妈送了早餐后,又去那个医院排队住院了。

三、

爸爸提着药和一桶加了盐的矿泉水走了,越走越远。我和哥哥朝他喊,爸爸加油,要坚强。

他回头看了看我们,还是没说话。

从医院开车返回的路上,我很恍惚,哥哥多次提醒我刹车。我们决定让他把酒店退了,回我家住。妈妈走了,我们需要彼此。

回家后,我们把当天穿的衣服都丢了。又怕有人会捡去,就拿剪刀都剪烂了。妈妈确诊那天晚上9点半,哥哥一个人去做了检查。凌晨3点他开车回家,在停车场睡了一夜,他怕传染嫂子和侄子。



妈妈亲手为我做的橄榄油,我想一直保存着。

我和哥哥说,我们住一起,我还可以给你做饭,我自己也能好好吃饭了,我们一定要坚强,不能倒下。



妈妈11月来我家,帮我收拾屋子,给我留了字条,让我一个人仔细生活。

第二天我给哥哥烧饭,油桶里没油了。我翻找出一瓶妈妈之前给我的橄榄油。我一个人住,她时常来看我。今年11月,她给我买来很多调料,写了一个字条,嘱咐我过日子要精打细算。她还帮我扔了做蛋糕的过期的面粉。

妈妈真的很漂亮,是院里非常有名的大美女,朋友都羡慕我有这么好看这么爱我的妈妈。

我想一直保存着这瓶橄榄油,就去超市买其他油。在一个货架上,我看到妈妈爱吃的酸辣粉,蹲下哭得不成人形。

23号晚上,妈妈发微信来,说她想吃手撕面包和酸辣粉。我马上出门去找,但超市关门了。我当时很崩溃,妈妈这么虚弱,好不容易提出要吃一点东西,我却不能满足她。

我每天能做的只是不停打市长热线,反映妈妈的特殊情况。但不管我打多少次电话,他们都只会说会向上面反映了,尽快回复。打了三天电话,没有任何回应。

妈妈去世后,我才知道,她说找到护工是骗我们的。她独自隔离后,我们很担心,四处在求助。有一次我给妈妈打电话,她在呻吟,喊伤口疼,央求护士帮她打开饭盒。护士语气严厉。妈妈很善良,她反而一直在劝我,20多个病人就一个医生一个护士,他们也遭受了很大的委屈和压力。

以前不觉得妈妈在有什么,但当我再也得不到了,感觉就像在黑暗的寒夜里,突然被撤去裹身的棉被,暴露在无尽的暴风雪里。

我拿回了妈妈的手机,消了毒,一直揣在兜里,没事就摸摸。我想着妈妈打电话的样子,把手机放在脸边一直蹭。手机屏幕滑溜溜的,妈妈的皮肤也是出了名的白净细嫩。我好像在挨着妈妈的脸。

这两天我经常偷偷听妈妈之前发的语音。有次哥哥从背后走过,发现了,往我的后脑勺很用力拍了一下。但我知道,他自己晚上在偷偷哭。

妈妈去世的那天晚上,爸爸一直给我和哥哥发信息,告诉我们银行卡密码、手机密码,以及买了什么保险,乱七八糟的事情都交代得很仔细。有时候他突然想起来了,就发来一段很长的语音。我真是崩溃了。我特别怕爸爸自责。他们实在是太相爱了。

他们也很爱我,妈妈确诊后,不让再我靠近她的隔离病房。1月24日那天上午,我想给妈妈送手撕面包和酸辣粉,嫂子情绪特别激动,她坚决不让我去。她说自己已经有一些不适症状了,如果隔离了,我得帮她照顾孩子。如果我们家五个大人都感染了,孩子怎么办?

最后我跟她说,我也烧到37度多。她一下就崩溃了,一直在哭。我开始给各个地方打电话,打听政府对此有什么帮扶措施。市长热线好不容易打通了,他们说做了记录,会向上反映,打给妇联,只有一个值班人员,他也不清楚,红十字会的电话打不进去,卫健委又说这事他没有权利和权限。他们又都让我打市长热线。我们实在太慌了,连120和110都打了。一上午没有一个电话是有用的。

嫂子从早到晚在家用84消毒水做清洁,还时时刻刻在家喷酒精,给侄儿弄吃的,一定要拿酒精喷手,手背都喷的过敏发红了。

只有六岁的小侄儿什么都不知道,他是正儿八经地过寒假,很开心。我嫂子以前对他管的很严,不怎么允许他看电视。但这几天他可以随意看电视。如果孩子黏过来,嫂子就躲开,一直说你走远点,走远点。

我从小是被宠大的。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这个家庭需要我来支撑了。我觉得我就是最后一道防线,我要保护我嫂子和侄儿。如果我倒了的话,我嫂子和侄儿就得站出来了,我不想让他们面对这些东西。嫂子实在很瘦弱。

在跟他们说话时,我会故意装作轻松,或者告诉他们一些好信息,比如武汉又来了什么专家,又治好了多少人。但挂完电话,我常常一个人在家里哭到崩溃。

1月24日晚上,我把酸辣粉和面包放到哥哥酒店楼下,他给妈妈送去了。我又开车去汉口买免疫球蛋白。市面上一瓶已经涨到了八百元。

时间很赶。我开得飞快,赶在锁江前奔回家。回来路上,我给哥哥打电话,问他在哪儿。我们俩竟然就在一座高架桥的上面和下面。看了表,正好零点。我才意识到,鼠年来了。

武汉一点也没有过年的气氛。

我向哥哥说新年快乐。我看看车后座,很开心。我想我们也算了过了一个不错的年,爸爸要用的那么难买的药,我买了很多很多,妈妈也说她有护工了。

我想我们一家马上就要团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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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30 07:34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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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5日,大年初一晚上10点,社区一位82岁的疑似患者老人高烧去世,死者家属打电话要求社区处理遗体。疑似病患死亡,必须要经过深度消杀,殡仪馆才同意搬运遗体。社区书记郑玲当天晚上不停打电话给防疫部门、疾控中心、社区卫生院,电话要么占线,要么接通后说向上面反映,然后没了消息。

本文由财新网授权腾讯新闻发布,未经授权请勿转载。

【财新网】(记者 萧辉)

1月26日,仅戴一个普通口罩的社区工作者张莉带着两名穿着防护服、戴着护目镜的医务人员,在居民楼下等一对发烧的老年夫妻,准备送医。

当天上午,一名64岁的老人到社区服务站登记求助,他自1月17日开始发烧,到医院拍CT显示双肺感染,由于床位不足,医院只给打针,无法收治入院。1月23日武汉封城公共交通不便,老人没再去医院,呆在家里,到大年初二这天,夫妻俩一个发烧38度,一个发烧38.5度,向社区求救安排车去医院。

1月23日武汉市新冠肺炎防控指挥部第一号通告“封城令”下,全市城市公交、地铁、轮渡、长途客运暂停运营;1月25日第九号通告又宣布,自1月26日0时始,除经许可的保供运输车、免费交通车、公务用车外,中心城区区域实行机动车禁行管理。发热和疑似新冠病患看病出行成了一个大难题。根据1月24日的第八号通告,全市紧急征招6000台巡游和网约出租车,作为应急用车分配给中心城区1159个社区,由社区居委会统一调度使用,供社区居民提供上门送菜、送药、送餐服务;发热疾病患者原则上只能通过卫生防疫部门专业交通工具运送,紧急情况确需应急车辆运送的,社区应立即报区卫生防疫部门为驾驶员采取必须的隔离防护措施。

社区书记也找不到救护车,打了三个小时电话,终于从别的社区卫生站借到一辆。张莉负责对接疑似病患和医疗人员,她仅有一个口罩,而且是喷洒酒精后重复使用的。“社区服务站这样的口罩马上就没了,更不用提防护服和护目镜。”张莉告诉财新记者,当她和全副武装的医疗人员站在一起接疑似病患,她觉得自己在“裸奔”。

张莉是武汉青山区某社区的网格员,她负责的网格内有900余户居民。自新冠肺炎疫情爆发后,张莉的首要任务是对管辖网格内的住户进行发热情况排查。除夕那天,她挨家挨户上门登记排查情况,戴的就是这个普通口罩。

1月26日晚,张莉觉得喉咙疼,量体温37.5,她把当天所有的衣服清洗消毒,和家人隔离。张莉说,她对新冠病毒的了解都是从网络上学来的,并不比普通居民了解得更多。

张莉把她和医疗服务员同框的照片发到社区工作者群,引发社区工作者悲鸣。“我们在基层直接面对居民,处理各种紧急情况,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接触感染病毒了。”

疫情防控关键时期,除了医院,社区是另一个不见硝烟的主战场,目前仍然有不少疑似患者和潜伏期而不自知的病人没有收治住院,散落在社区各个角落里。如何追踪防控疑似患者和密切接触者,也是防止疫情扩散的关键一环。

在1月27日国家卫健委一次新闻发布会上,国家卫健委疾控局一级巡视员贺青华重点谈到了社区防控工作,“疫情防控正处于关键时期,必须充分发挥基层社区包括农村社区的动员能力,实行地毯式追踪网格化管理,将防控措施落实到户、到人,群防群控,稳防稳控”。湖北省和武汉市的多次强化新冠肺炎疫情防控、落实分级分类筛查的会议也都强调,要强化社区网格化防控措施,加强入户排查和流动人员登记,做好发热人员排查、诊断。

国家卫建委高级别专家组组长钟南山院士1月28日接受采访时指出,早发现、早隔离是应对传染病疫情最原始但也最有效的两条,而社区医疗和疾控工作,事关“内防扩散”的及早隔离,与疑似病患及早发现送医救治的大局。但财新记者在武汉多个社区调查了解到,社区工作站防护物资普遍紧缺,工作人员超负荷工作。

“政府说了居民有困难找社区,但社区缺少物资,缺少人手,我们也很无奈。”江岸区某社区书记郑玲告诉财新记者。

郑玲管辖的社区组织相当严密,社区23名工作人员,登记住户2000余户,划分为8个网格,每个网格员管200多户。郑玲介绍说,网格员对自己管理的户数情况基本了如指掌,组建本站不支持任何群,发布通知,帮助居民办理低保、养老等等,社区工作一直有条不紊。“1月21日气氛突然变了。渐浓的年味突然被消毒水的刺激味道取代。街道下发给社区通知,要求全力做好疫情排查工作,同时还要兼顾社区稳定,照顾孤寡老人等特殊群体的生活。”

1月23日武汉封城,公共交通停止,1月26日,市内交通禁行,居民基本都呆在家里。社区作为基层组织,应对的事务变得无比庞杂起来。

孤寡老人家里生活物资供应不上,工作人员要负责帮老人买水、买车;一名尿毒症患者要去医院透析,社区要安排车……街道给社区配备了四辆出租车,用来困难群众的紧急情况。 “这些都还不难,最头疼的是如何处置发热和疑似新冠病患。”街道要求社区工作人员要挨家挨户上门登记排查发热患者的情况,早晚两次汇报居民发热情况。然而,没有护目镜,没有防护服,社区工作者仅戴一个口罩就入户排查。

统计结果显示,郑玲的社区里有17名发热疑似病患,死亡两人。“社区工作人员没有经过专业知识培训,大家心里恐慌。”两名社区工作者出现发烧现象后,郑玲不敢再让工作人员入户排查,改为每天电话了解相关情况。

1月25日,大年初一晚上10点,社区一位82岁的疑似患者老人高烧去世,死者家属打电话要求社区处理遗体。疑似病患死亡,必须要经过深度消杀,殡仪馆才同意搬运遗体。郑玲当天晚上不停打电话给防疫部门、疾控中心、社区卫生院,电话要么占线,要么接通后说向上面反映,然后没了消息。

1月26日早上,患者家属情绪激动,声称再不处理就要把遗体抬到社区服务中心。郑玲又打了一上午电话给民政局、卫生局等各个部门反复沟通,到中午12点,社区卫生院才来给遗体消毒,然后殡仪馆来车拉走遗体。

死者家属认为社区处理太慢,打了投诉电话。“我们没有任何权力,头一次处理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要找哪些部门,给各部门打电话得到的回复一头雾水。”郑玲觉得有点委屈,“社区工作者和居民直接接触,居民只会把气撒在我们头上”。

同样物资短缺和超负荷工作的还有社区卫生院。1月24日,武汉市抗疫指挥部七号通告称,为解决发热病人筛选、分类和救治,社区收集发热病人信息后,报社区卫生院对病人进行筛选分类,初筛后不需要前往发热门诊的,社区落实在家观察,需要前往发热门诊就诊的,重症由社区卫生服务中心联系医疗救治组送达发热门诊。

基层社区卫生院要对居民进行发热初筛,基层医生要直面疑似患者,但他们的医疗物资同样紧缺。1月27日,财新记者走访江岸区宝丰街道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在门诊看到两名医护人员仅戴着口罩,没有护目镜和防护衣。

该卫生服务中心医生杨庆红说,整个社区卫生服务中心60名工作人员,只有一套防护服,用紫外线照射反复使用,谁接诊疑似病患谁穿。医生头戴的一次性帽子是反复使用,库存的口罩也马上要用完了。幸好当天快下班的时候,他们领到了35套防护服和一批口罩,但也得省着用。

杨庆红说,1月27日他从早上九点到下午五点出诊,看了100名病人,其中30多位发烧患者,2例疑似重症患者,转诊去了发热门诊。

“维护社区稳定是我们的职责,无怨无悔,但我们也是普通的社区工作者,没有资源,冲锋在第一线,希望我们的安全能有所保障。”郑玲说。

社区工作者的困境也引起社会爱心人士的关注。财新记者了解到,1月27日,武汉志愿者上门送了3000个口罩给郑玲所在的社区。郑玲留下200个口罩,把2800个口罩分给周边的14个社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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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30 10:06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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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体谅吧,人在那种环境里,谁也没有一句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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