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阳光明媚,凉风习习,上午带从国内来的一些朋友去看歌剧院的时候,真可谓秋高气爽,下午打球时也还是晴朗少云,傍晚却下了小阵雨,也许南边山里会有彩虹,不过我只见到东边海面的晚霞和西边平林的水汽.
小时候,我不太爱动,而且年龄偏小,学校里的同学觉得我很软弱,但我比较刻苦,也不算笨,老师比较喜欢,所以也没人真犯得着欺负我.尽管如此,我多了些心眼,比较狡猾,所以打闹起来,我并不吃亏,都是智胜,后来上了初中,有些学生自暴自弃,欺负人上瘾,但他们第一次找我茬的时候,我就扇了其中一个人一巴掌,他眼镜碎了,他们蔫了,有点始料未及吧,被扇的那个人好象一下子从13岁变成31岁,再也不欺人了.我可是吓坏了,因为得回家要钱赔他眼镜,我家里人一直觉得我是个好孩子,没什么蛮力,他们会奇怪我怎么下手这么狠呢?上大学的时候,毕业天天喝酒,我特别爱喝,结果同学都被喝趴下,我还清醒地到处找面包吃,说那样解酒,他们更觉得我很阴险.其实,我就是不大爱说话,从小都一直都看着别人说,看别人互相吵架,就越发不想说,’特烦说话’作为一种状况,从心态变成习惯,而且我不喜欢读什么演义或者大传之类的书.
读研之后,时间宽裕很多,可以读些书了,书的流通方面南京丝毫不比北京差,所以读了些.自己也大了,比如思春.也有机会到全国各地开会,坐火车经常几十个小时,有时车厢很挤,但大多数时间是人不太多,就看着风景都退后,我和寂寞的火车突突地穿越各种山川原野,就觉得该写点什么了.有些事情也开始有主见,当然还是比较小心眼,算计比较多,胸襟不开阔.上网会跟人吵架,有时简直是恶意的,但因为觉得那是虚拟的,就比较肆无忌惮.有些人是很认真的,我印象很深刻地记得一种特别的人,他们幽默也很认真,即使过了这么多年,我还没有觉得他们的那种幽默有什么可笑之处,更别说会心地理解了.我说印象深刻,是因为这段时间,我开始真正地人际交往了,这时人才开始成长吧,形成性格和人品.这个过程,我写了大概150万字.前两天借到有人为汪曾祺编收的<人间草木>,我想我的风格就是那些鸡毛蒜皮,因为世界几乎大同,我没鲁迅或者毛泽东那种写雄文的客观需要.还有本<绿了芭蕉>收了张恨水很多散文,后记里说老张一生写了3000万的作品,因为历史问题,直到最近些年,中国大陆没什么电视剧题材了,才又挖掘出来改编.张汪二人有很多文章都是送人的,自己都不留.我想我也是那样,写文章对我来说更象个向内用力的自我修炼,当然有时哗众取宠获得回贴无数也会沾沾自喜,会亢奋.
太向内用力的人,积压的酸楚就多,我记得因为缺乏对基督教的理解,读歌德的<浮士德>就很痛苦,我自己几乎成了那样一个被魔鬼劫持的’博士’,我当时是很低落的,而且需要药物改善情绪和睡眠,特别是写学位论文时经常熬夜,还喝酒,脑子就乱了,觉得自己是个有罪的动物.消沉一段时间以后,更准确地说,是在这些折腾之后,累了,更憧憬闲云野鹤的生活,好在澳大利亚的生存压力比较小,如果有相对稳定的工可打,这篇贴子开始那段笑看风起云落式的起兴手法,真是信手拈来.我要是去了美国,也是一萎琐男,住在一中印联谊的公寓里,开车去上厕所耳朵里还塞着iPod,整天从网络下载电影,踌躇满志地浪费没任何留恋价值的时间.了解自己的能力,给自己一个舒服的空间,更适合我.
这样惯着我自己,我确实有时给人一种没有朋友的印象,没有人与我互相推心置腹,往往自嘲曰:每个人都是独立的,独立不是孤独,当然这需要永远高超地保持精神上的丰富.反过来说,也许是我太骄傲了,似乎是镜花缘那种自恋,我希望朋友宁缺勿滥,而且应该跟我比较相似,比如,有正义感,有爱心和公益意识,有是非判断能力,有些许无私的闪念,和往往纯净的心底,有不刻意掩饰的缺点,有幽默的能力,和坦诚的勇气.再多写就恶心人了.
总之,我想我这辈子是要走向高尚的,写下来,督促自己.当然,最后也该给自己点退路,未必要一日三省,我不想做大事业,未必要什么鞭策,就是能再从容一点面对镜子里的那个人,就满足了.有一点苦恼就是不太方便买书,国内现在出版业很发达,但也鱼龙混杂,不读书,什么都是空的,毕竟我已经行太多路了,都是走马观花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