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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在路上 理想在哪里
向来都很羡慕那些在晃动的车厢和斑驳的阳光里保持高度精力高度集中的阅读者们,但于我,那种向善的状态,似乎是种奢求。
准确地说,我的在路上的阅读经历,已经在我选择由浮华江湖向小小厅堂利落转身的那一年,断篇儿了。
更准确地说,其实即便是在奔波不断的职场生涯中,我虽然的确在阅读,但是,读的,却真的没有书。
先说去程。
我之所以对我之前所从事的职业在末期产生了强烈的厌恶感,很重要的一部分就来自于它那种你永远不知道自己未来几天到底会身处何地的极度不确定感——在本已足够浮躁的社会氛围中再有那样浮躁的个体节奏,让人崩溃。一个电话就又京城了,一个电话就又无锡了,一个电话就又首映了,一个电话就又发碟了。稿子稿子稿子,独家独家独家,待命待命待命,出发出发出发。我必须在飞机或者火车或者长途大巴甚至三轮摩托上面尽速阅读,脑力激荡。阅读那些临出发前所能搜集到的打印在各种型号的纸张上面的我所要面对的采访对象的各种资讯,拟定好失误率在最小范围内的采访提纲。是的,你说的对,我的工作对象,就是那些把生命中绝大部分的时光都用在了面对大众与媒体的名人们——为名所累的人儿们。他们太强悍了,他们太牛叉了,他们习惯了面对媒体,电视的,纸质的,网络的,光明的,猥琐的,善意的,阴险的,他们永远是有备而来的,所以,我必须要在第一个问题就让对方明白——今儿这个小个子记者,你可别随便说点儿什么就想打发了他,你最好尽量慎重地诚恳地轻松地实在地给出你的回答,因为,他也是有备而来的。
可是,哪儿那么容易呢。对于这些习惯带着面具扮演自己的主儿们,要句实在话何其难哉。这活儿,真心不是人干的。
再说回程。
那时候我的理想之一,就是跟随心目中的高人,办一份好好说话的杂志。也巧,那几年,总是有前辈高看,一干人神神秘秘地背着自己单位的耳目,不断立项,不断碰头。天天揣着些计划书,或者计划书的修改稿,或者是修改稿的修改稿——反正就是很容易血脉贲张的,豪情万丈的。所以每每在回程的路上,我的包里,总是塞满了临行前从各地采购的时髦杂志。一路狂啃。研究人家的栏目设置,研究人家的广告吸纳,研究人家的长处短处。幻想着怎样才能说服那些急功近利的投资方少干预框架的建构,幻想着怎样才能既不触碰体制的禁区又能如鱼得水得偿所言,幻想着这样一本说人话的杂志的出现,可以无形地掌掴多少圈子里的混子们的腐败的胖脸。
但理想主义者注定要以哀兵的姿态出现在财大气粗的资本面前。再一,再二,再三,再四。我没有觉得失落,我只是觉得,跟那些有风骨的带头大哥比起来,我也太急功近利,欠缺摔打。
说说现在。
现在的我,煮夫一位。再跟出差旅游,少有干系。按古人的说法算来,便只剩下了“厕上”与“枕上”这俩自暇时空可供翻阅。
大部分时间,忙于“扫一屋”,以及“教孺子”。所以上厕所都跟TM打仗似的,到了可以憩于枕上的时分,未及翻书,便已呼呼。
当然,我必须承认,是我自己,挤得还不够——虽然我的阅读计划,永远排得那么满那么满。
所以心底的理想虽然仍在,但前景亦可预期,抵不过是意淫半晌春梦残。
但理想不可及,梦想犹可期。我家侧院有一颗桃树,春来馥郁,夏至荫凉。总是忍不住想,不远的一天,可以坐在这棵桃树下面,就着香茗,跟身边那些有着大智慧大胸襟的朋友们,抚卷而谈,笑声不断,黄发垂髫,各得其乐。
眼看就奔四了,依然在夹缝里找活路。Too soon old, too late smart。
就这样,在路上,在人生的路上,就着书香,找着北方。
[ 本帖最后由 amon54 于 2012-7-24 23:19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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