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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花种树] 园丁手记3甜如蜜美艳如玉的大石榴想说爱你不容易 [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20-9-5 20:49 来自手机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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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大山于 2020-9-8 12:49 编辑

石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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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youtu.be/mnJ9plONagQ
春天悄然来临。院子的角落里面，围墙旁一颗石榴树古铜色的小树枝上绽放出了红梅般点点鲜艳的红色月牙，俊秀瘦长的叶子像玛瑙一般红艳欲滴。而没有绽放的小包芽儿则像美人细嫩的手指上鲜艳的红指甲一样，包含着生命的激情和欲望，
这棵树刚种下时，一尺长小苗上挂了三四个侧枝干瘪瘪像是畏缩在角落里面害怕人注意的丑小鸭。然而从第一年落地他就开始疯长：它的头像是好奇的长颈鹿头非要伸着脖子努力地望向邻居家的窗户，一下子轻松的就越过了1.8米高的篱笆；它的身体像是怀了孕的俄罗斯中年大妈一样，鼓鼓囊囊的朝四面八方肆无忌惮地膨胀着抢占着空间。它的根系也毫不留情地向饥饿的流浪汉一样，越过花池边界疯狂的爬向草丛，木边条和围栏，甚至都裸露到地面上。
我们家的土地是建筑回填土扒5厘米往下看都是坚硬的黄泥碎石，倒是邻居家靠近石榴的部铺有厚厚的白色雪花时，雨水渗入地下，石头表面有效防止蒸发，可能这是诱导根系延展，造成整个树势健壮疯狂的原因吧。
这颗小小的果树每年入夏就挂出古铜色的小果子，当榴花残红褪去果子刚出的时候，成群的鸽子乌鸦，百灵黄英的鸟儿就汇集到树上来啄食。
即便照上了防鸟网，他们仍然从缝中潜入把果肉劫掠一空，只留下残破的壳凄凉地在风中飘荡。
这树果粒晶莹澄澈红玉白碧错落杂陈，果味酸甜爽口，然而我却对这棵树爱不起来。

爱不起来的原因是因为它的树形，这是一颗丛生的灌木，苗圃培植来是为了果香满枝头。其主干被摘取，从地面就发出四个大枝如同如来佛抓孙悟空的五个肉指头一样往八方四面扩张开。往往隔了七八天又从底部发出一批一茬的细嫩枝条像满满浸泡了水喝足了水分的绿豆育苗盘一样，一重一重的冒出来。大有把整个树变成立体化的绿色丛林的趋势。

作为对比，留在我记忆中的石榴是那种小孩可以爬上去，一手搂着树干斜着身子一手可以把大石榴掰扯下来的树。

记忆中夏天的村落里榴花四处飘飘，在青砖绿瓦之间装点着一户户农家的院墙。石榴树的生命力，真旺盛了它的碧绿的叶子像是永远割不尽收不完的野草，疯狂的从铜褐色的铁骨铜枝上面冒出来。改写一句古人的诗歌-碧玉妆成一树高，千朵开出红绸条。这种火红色象征着生命的力量，最适合在夏天的骄阳下面火力全开茁壮夺目嫣然绽放。
人们还也往往在破盆烂桶里头养一些小小的石榴盆栽和凤仙花辣椒树一起红火热闹的装点一下农家的院落，因为也有多子多福的意义，能够给家中增添喜气，它的植株茁壮欣欣向荣都给尊敬自然崇拜力量的农民们十分的喜悦。而那些文人雅士们所喜欢的清幽，古雅扭曲，怪奇，却恰好不是石榴树所代表的。
似火的榴花已经是大自然对石榴格外垂青所恩赐的艳丽彩衣了，更不用说那晶莹如玉血红夺目的石榴果子本身了。
夏天中午小孩们往往跑到村子里偷石榴。所有的大果子，却都藏在人家院墙里面这个时候孩子们就要互相配合了。瘦的孩子后退几步飞跑起来按着大点小孩的肩膀噌的一下身子飞起来扑倒墙上。一只手腾出来抓稳当一个大树枝整个人到了树上。他的眼睛全神贯注闪亮着像是头上扎了伪装花环的伪装的花环深入敌后的侦查，英雄、他瞄准的目标，一只手奋力一拉就把大石榴扯下来，扔回同伴。摘了一个又要再来一个的时候往往会听见屋里主人在叫“谁家的还在那干啥呢”(他们只叫喊而已，其实并不过来怕的是小孩从树上受惊掉下来。）小孩儿则慌里慌张的退回去，踩着来接应同伴的脑壳跐溜的跳下来跑走了。反弹的树枝，往往会刮破他们的衣服裤子把一块儿布条扯下来露出来腿上屁股上的光溜溜肉皮。回到家里头免不得被打一顿，然后妈妈奶奶还要边缝补丁边絮絮叨叨教育他们。
现在想想，这惩罚与冒险相对所偷的东西来说太不对等了。好好的父母省钱给娃买的衣服被扯破，还要挨顿揍，换来只是几口酸甜的石榴子儿子。而这树，往往是他们家自己也有的。
现在回想起来小孩更想要的是那种刺激冒险的游戏过程吧。

又是春回大地，石榴又将疯狂成长，而我留或不留它则是两难的选择，哎，这可爱的石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