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贩子的工作, 01年那会儿还是香饽饽啊, 抢蛋糕的也不多, 我们公司算是省内独一份儿的把留学中介和雅思考点结合在一起的. 这一点A还是很有市场头脑的, 放眼全国当时这么做的也不多, 后来我们还发展了雅思培训英语培训夏令营出国游什么的.
一入江湖, 我就踏进了南半球的业务组, 我还很敬业的把自己也贩来了..当然这是题外话.
带我的是W姐,一个年长我几岁的女孩子.当时只有我们两个做新西兰项目, 我不得不进行填鸭式的速成培训, 从学习填申请表到独立作案, 只用了一个月时间. 好在我们主打高中+FOUNDATION+本科, 而且新西兰也没有几所大学. 就这样, 还是吸引了大批有些家底但不是特别富足, 特别担心孩子上不了国内重点而耽误前程的家长们, 也不管自己的孩子是不是适合, 孩子什么意愿. 我只知道学校是乐开了花的, 我们送去的学生之多后来达到了一起组团买机票并由B一路护送去的程度. 一个月之前偶然的去了奥克兰, 看到市中心那些来来往往的中国学生们, 不禁想起流水线上出去的那些小留学生们, 如今 都还好么?
我说的独立作案, 也不是完全独立. 我们公司当时的业务是分开的, 楼下负责放迷魂药, 整晕了才上二楼.具体作案方案全部完成A签字审阅后, 我们发往使馆. 干了三个月之后, 咱转正了, 底薪加提成了, 开始有去北京觐见签证官的机会了. 记得第一次去的时候, 在火车的卧铺上, 我很兴奋的拉着W姐开聊, 直到人家困得不行酣然睡去了, 我还在自说自话...
秋天的北京是最美的, 我从使馆出来后的心情却并没有很美好. 当时的新西兰使馆是面签的, 我和W姐各自带了一个皮箱的材料, 我坐在了一个中国人面前, 称他为B吧. 他看到我们公司的落款, 就嘟哝了一句, 你们A总没来? 我还以为我们公司的信誉这么好, 签证官都知道啊, 就说是我和W姐来的. B的脸色有些暗, 批了2个案子, 其余的6个他说要核实, 让我回去等消息. 我有些懵了, W姐和A总都说我递了这些案子面签不可能有问题. 咱也不敢反驳啊, 和W姐会合了就赶紧汇报情况, 当W姐得知是B 立马给A总打了电话, 问有没有打点. 我了然大悟了, 原来这是个我们收买了的签证官, 可能钱没有给到位, 所以拿捏着.
虽然从小到大没少看父母官场的形形色色, 当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 还是被深深的冲击了. 那一刻, 对于自以为很美好的工作, 产生了极大的怀疑. 我的意志消沉被W看在眼里, 她只说了句, 这就是现实 和你怎么想无关. 也这样开导自己, 反正签过了皆大欢喜, 公司有钱赚 我有奖金拿 签证官有外快捞, 但还是不由自主的希望以后自己的材料不要给这种人审. 做事还是不能太过吧, B终究被调离了签证官的职位, 去向不明. 传言说 他的狮子大开口被人反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