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强里，曾轶可最有商业价值，也最好做”高晓松谈为何选中曾轶可

西蒙

《同桌的你》开启了校园民谣的新时代。而高晓松，也随着老狼、朴树等人的成名，被人奉为中国校园民谣的领军人物。十几年过去了，高晓松在几次宣布要退出乐坛后，终于安静沉寂了。然而，作为2009年湖南卫视“快乐女声”的临时评委，他又一次万众瞩目。虽然，今天的话题我们没有再去纠结十年来的老生常谈——校园民谣；也没有再去缅怀那些已经有些褪色的光辉岁月。但却不能否认他的超凡，作为一个音乐人的卓越，作为一个幕后推手的成功……

　　采写_本报记者 宋寻

　　高晓松看自己：小学调皮，中学早恋， 大学迷茫，长大后出乎意料地养活了自己。

　　快女

　　“十强里，曾轶可最有商业价值，也最好做”

　　包小柏的愤然离席，把高晓松推到了风口浪尖。不过这倒也蛮符合他向来爱扎堆起哄的口味。但是，出现在2009年“快女”评委席上谨小慎微的他，似乎又与之前在某些音乐研讨会上出离愤怒、口出狂言的高晓松判若两人。收敛起了平日里的挑剔犀利的做派，对湖南卫视的盛赞，对曾轶可的吹捧，都不禁惹人质疑。

　　南都娱乐：曾经批判过选秀，现在为什么又来当选秀比赛的评审？

　　高晓松：这不叫批判，能直接被公司签的人，就不用参加比赛，也没必要。差一点，签不了才会去参加选秀，所以它不能说是代表最高水平的年青一代，我说的是这个意思。

　　南都娱乐：湖南卫视选评委，注重的是什么？

　　高晓松：他们这次更看重专业吧。杨二并不专业，但是她很敏感，很有意思。而且当评委也要能说，有一些人音乐确实很好，但是他并不是拿嘴说话的，这就不行了。

　　南都娱乐：我感觉你这次表现比较低调，和之前的风格不符啊。

　　高晓松：犀利是需要机会，并不是为了犀利而犀利。前两轮也只能这样，第二轮我也说了一些，我跟曾轶可说不要被批评压坏了，不要认为人是坏的，社会是肮脏的，每个人批评你，你想自己的原因，不能怪别人。

　　南都娱乐：选出来的快女都签约了同一家公司，公司在包装艺人的时候，会有自己的考量，不是说唱得好或者作品好就行了。作为评审有没有考虑这方面的情况？

　　高晓松：其实我们在评审的时候也考虑这个问题了。如果这些选手没有在一家唱片公司，而是选完之后可以签约不同的唱片公司，那我们最后选择的结果可能就不是这样了。所以我们就会想天娱缺什么样的呢？就像一首好歌出来时，要给公司一姐唱是一样的道理。所以我们选择选手，其实是一个开始。而不是观众所认为的结果。

　　南都娱乐：湖南卫视对你们的选择难道一点都不干预？

　　高晓松：确实有和我们商量。商量这些快女中谁比较容易做(专辑)。当然，我是用制作人的身份去回答这个问题的。我们都认为有作品的选手是比较好做的。

　　南都娱乐：就像曾轶可？

　　高晓松：曾轶可的歌是可以称之为作品，她有自己的路线，有识别性。她有自己的逻辑贯穿始终，她有了自己的风格，这就可以做。

　　南都娱乐：不过这个选手争议性很大。她的唱功确实不怎么样。

　　高晓松：我们很清楚我们在选什么，这是选秀，而不是选嗓子。我个人觉得她会是成长得最快、最多的。因为她没有任何表演经验。曾轶可的作品目前至少能达到8分，如果能够再练到5分唱功，她就是很好的歌手了。我希望曾轶可的风格可以稳定，她有点偏民谣风，但是如果再扭曲一点那就是摇滚，那真成沈黎晖的人。她现在的作品那点小小的拧巴，刚刚好。

　　南都娱乐：作为评委，你觉得谁进十强是实至名归？谁更有商业价值？

　　高晓松：现在看来，如果从唱片价值来看是曾轶可，因为她的唱片是什么样已经看到了，是有商业价值的，包括未来的广告甚至影视，舞台表演等等。别的人是怎么样现在都看不到，要看未来两个月的成长了。

　　高晓松看新人：乐坛新陈代谢太慢，新人素质不高。

　　身为制作人

　　“我的制作费很高，在国内算数一数二的”

　　虽然他已经十年来都没有推出过个人专辑；虽然他近几年来，忙于凡尘琐事，无暇顾及音乐；虽然此时的高晓松已经激情不在，也许还有点力不从心。但是不得不承认是的，除了在音乐上的天赋才华外，作为制作人的高晓松眼光确实称得上精准独到。内地乐坛上引以为傲的音乐人老狼、小柯、朴树等，都是他一手发掘、栽培的成功案例。

　　南都娱乐：作为制作人你的眼光好像蛮准的，像当初的老狼、朴树、小柯等都是被你发掘的。

　　高晓松：我的眼光确实蛮准的，我说行的一定行！但是我说不行的，当初我说这样还来做歌手，现在人家也成了大牌，呵呵。

　　南都娱乐：那你判断的标准是什么呢？

　　高晓松：我爱才，像之前朴树，小柯以及后来的萨顶顶。我主要是根据作品来判断，嗓子不是最重要的，当然还要综合来看。其实我的标准也不是唯一的。有的人看重市场亲和力，有的人看重其他的，就像有人想做摇滚乐手，比如沈黎晖。有人想做巨星，比如华纳，索尼。正是因为每个人的理想不同，要求不同，才会有这么多丰富多彩的音乐，满足不同的人的需要。

　　南都娱乐：正是因为你的高标准，所以多年来发掘的歌手数量才没有泛滥？

　　高晓松：对，正是因为我标准比较高，所以我说行的人就一定行。但是我这种做法是不能做唱片公司的，仅仅是站在制作人的角度去看。因为通常意义下做专辑，是综合的。除了看作品，还需要包装。但是我说行的人，那就真的是不需要包装都可以，比如朴树，比如老狼，比如萨顶顶等等，所以我的标准是比较“投机取巧”的。

　　南都娱乐：在你的眼中什么样的人才最有潜力成为红歌星？

　　高晓松：心灵的敏感度是识别性的第一要素，很多不懂的人说是嗓子的识别度，其实是不对的，因为嗓子是没有识别度的。这种敏感直接导致吐字发音的不同。敏感度分成两种，对生活的敏感和对音乐敏感，对生活敏感的人可以当诗人，不一定可以做音乐，因为他可能对音乐缺乏情感；对音乐敏感的人，却不一定能洞悉生活，所以这两种敏感度都好的人才能出来，当然，现在也有两种都不好的人，也红了。

　　南都娱乐：身为制作人怎么来抓住每个歌手不同的特点？

　　高晓松：就像是老中医把脉把多了，经验就多了。我肯定要和歌手先沟通，聊天，问他们问题。或者我会叫他们写随笔，实在不行拍照片也可以，因为我要知道你的梦想是什么，你的敏感点是什么，这样才能了解你的内心。给老狼制作就比较容易，我很了解他，因为他就是我，我们是一模一样的人，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城市，读的书也是一种类型，年龄也一样大，背景什么都相似。给李宇春做的时候就有代沟了，我要先在纸上写了好多问题，比如假如爱情要重来，你希望是什么样等，然后她一一回答，最后根据她的回答来写歌。所以，通常我做唱片会很慢，但是我的制作费很高，算国内数一数二的。

[ 本帖最后由 西蒙 于 2009-8-3 09:29 编辑 ]

西蒙

约好了采访，北京那头的高晓松很忙，几次短信联系，采访时间一再推后。就在记者几乎“绝望”的时候，晚11点，办公室的电话终于响起。聊天很有趣，首先是高晓松因为要回老婆的短信临时挂掉电话，后来采访结束，他又打来电话说还有一些东西要讲。三段采访，前后延续了一个多小时，此时夜已深，北京与长沙，几千公里的距离，留在脑海里的，都是高晓松对“快乐女声”的千言万语。

　　关于选秀

　　欣赏李宇春，谭维维这样的选秀明星

　　选秀歌手我差不多都见过，虽然不太熟，但我觉得合作过的李宇春和谭维维都不错，她们都知道自己要唱什么。我觉得你没有作品也没关系，至少你要有坚定的信念，因为作品的核心是歌手自己的嘛，我们只是来帮你写的。跟李宇春合作《冬天快乐》，其实那些话都是李宇春自己说的，我问了她十几个问题，她回答了，我就把她的回答整理成一首歌。目前跟谭维维磨合的这张专辑也是这么个事，就是你要说什么，我们一起来整理。谭维维有时候知道自己用嘴说不清楚，她就拿着相机去拍照片，把想说的话拍下来，再给照片取个名字，我看了就知道你要说什么。

　　有自己的主见是歌手最起码得具备的素质。很多歌手一被问到说你想做什么样的唱片给大家，都答曰不知道，但是作为制作人，我总不能携带我的感受给你唱吧，你不能唱一个四十岁男人的感受吧。唱片是你的呀，你要说什么是最重要的，你不能唱我要说的话，我一个四十岁男人说的话你一二十岁女孩怎么唱啊？对那些说不清楚的人，就不做了呗，反正是我就不做了。

　　选秀中要出个“王菲”恐怕不容易

　　“快乐女声”出现了一些争议，有人说是港台和内地两种音乐价值观的对立，我觉得不能这么去分。因为港台的音乐人也分成比如说做主流的、商业的音乐人，可是也有罗大佑、李宗盛啊；大陆也有坚持做商业的，我们也觉得没什么。只能分成说追求个性的、把音乐当成理想的、拿音乐当成艺术的音乐人，和拿音乐当成商品的音乐人。别人请评委的时候大概也会考虑这个因素，他不可能找一个全是这样的，也不可能找一个全是那样的。

　　因为我没有做过什么评委，我也不知道什么叫专业的评委，那我做评委就是站在一个制作人的身份上的，我会觉得说，如果你有想说的，那才有意思。因为我们多年来实际也处在资金缺乏的状态，国内的版权制作、市场等方便也不完善，写出来的歌虽然人人都会唱，但是钱没回来给写歌的人，所以我们不敢真的去做砸钱捧人那种事。在我们这你必须真的有东西，必须有八分才华才能做，可能别的地方三分才华就能做了。

　　说句实话，在选秀歌手中出现像王菲、莫文蔚这样的音乐人恐怕不太容易，因为选秀歌手后面连带着一堆牌子，比如说没个性，你看这么多选手，最后做出来的就这么几个人。想要摆脱这个苦恼，只能靠自己，谁也帮不了你。王菲也不是包装出来的，包装出来的那个人叫王靖雯，但王菲也把她摆脱了嘛，摆脱了王靖雯她就成了王菲了。你需要足够的真诚，把内心唱出来的。很多不是选秀出来的歌手不真诚，她们也出不来好的作品。

　　关于曾轶可

　　点评曾轶可说的都是真心话

　　我可以特别清楚地告诉你，在目前看到的选手里，只有曾轶可和那么区区两三个人可以做唱片，我是说目前的状态啊，不排除未来两个月会有变化，可能有人会能量爆发。我周围的朋友都会对曾轶可表个态，总决赛第二场小柯那句话不是我们通话时提到的，而是他为了鼓励曾轶可，专门在赛前打给我的。

　　每一代人都有属于他们自己的眼睛，曾轶可就代表了年轻一代看问题的角度，非常地有意思。比如说每个人都觉得流星很好，她不觉得，她觉得流星是多余的，不多余干嘛陨落啊。你说就这么简单的逻辑，但从来没有人写歌是写成这样的。

　　她的歌词和一部分旋律的动机都是非常非常好的，让人不仅是感动。其实感动分为两种，一种是被淹没了的感动，就是铺天盖地的就来了，像是拿锤子砸你；另一种是拿针扎你，曾轶可属于拿针扎你的那种，不仅是感动，更是惊醒。听的时候突然就觉得，咦，其实我曾经也这么想过，但都没有想清楚，被她提醒了。

　　我点评的时候跟曾轶可说的都是真心话，说她是这几年我听到的最好的声音是因为这几年太臭了，如果曾轶可诞生在1980年代的台湾或者1990年代的北京，她不会那么突出，因为那时候人才辈出，而现在这样一个年代，好几年没有出一个像一根针一样扎到我的。当然她也有很多不足，比如说她弹琴总是翘着二郎腿，这就是一野路子，我在彩排的时候跟她说，以你这个琴的质量，扫前三根弦出来的音色很难听，或者说你的前奏编得不好之类的，但这些都特别容易改，能够解决的。

　　曾轶可晋级时没人拥抱不是坏事

　　不过我不是特别担心曾轶可会自我膨胀，我相信她未来的道路，不会再遇到像现在这样的惊涛骇浪了。娱乐圈的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对于一个发展特别顺的人来说可能承受不了，但对于一个一上来就承受惊涛骇浪的人来说，这关她过了，再也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看她进了10强，没有一个选手上前跟她拥抱，未来不会出现比这更恶劣的。今后你在这个圈子里，最起码大家还是会站起来给你点个头的，虽然心里把你骂得要死。

　　其他选手对曾轶可的这种冷漠，我觉得是一种单纯的表现，因为她们不是那么世故，不会装做很亲热的样子。包括王志心淘汰时说感谢包老师，很多人跟我说，她怎么这么不懂事，我说她其实就是一个单纯的孩子，很简单，谁对我好，我就应该谢谢谁。

　　(挂上电话，看看时间，竟然已过了零点。收起录音笔准备写稿，办公室电话突然再次响起，高晓松老师说，他还有话要跟这些“快女”选手以及她的粉丝说。)

　　“很多人觉得应该让更多的人喜欢才是干这一行的，其实不是。艺人的事就是把歌唱给喜欢你的人听，让喜欢你的人不失望。没有一个艺人，可以让全世界都喜欢她。很多艺人倒霉就倒霉在这，本来也有一部分喜欢她的人，但她为了讨好那些不喜欢她的人，结果做了一些特别烂的唱片，这样一来，喜欢她的人失望了，这是最大的失误。像曾轶可，网上关于她的评价我看了一些，统计说有18%的人喜欢她，我觉得就够了，有18%的人喜欢你，就说明你非常非常好了。我也一样啊，有很多人也很讨厌我啊，可是我生活得很好，因为我坚持让喜欢我的人不失望。我们行业的梦想，是不同的艺人能用不同的音乐，去抚慰全世界每个人的心灵。”《快乐8》杂志/文并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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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人家高晓松已经点明了，这选秀说白了，人靓不靓无所谓，身材好不好无所谓，嗓子怎么样无所谓，唱功如何无所谓，创造能力高低无所谓。人家选的是能替人家赚钱的主，选的是能吸引眼球的主，这动机，也对。

从湖南卫视和这帮评委能选出李宇春这样的人看，也不难得出结论，曾轶可拿冠军也是可能的，湖南卫视这个舞台的魅力就在于，凡事都有可能，选个不会叫的母老鼠出来当超女冠军，那也不是绝对不可以商量的，只要这个老鼠将来能出唱片！

ALGAE

地球人都知道高蛤蟆挺史泰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