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完假,从中国回到澳洲的这个把月来,个人的情绪一直不是很高。 生活目标的瞬间缺失令人有些无所适从。 从最开始的移民申请,英语学习,到登陆,找专业工作,一个小战斗接一个,让人忙于应战。可是战术上的小胜利累加并不意味着对整个战役的主动权的掌握。 澳洲老移民的艰苦资本积累,开创小business的成功经历对个人而言更多的是敬佩而无效仿之意;澳洲的技术移民则大多刚刚起步,更多的话题是如何寻找,保住专业工作,对career的讨论寥寥。 反省自躬,自己做着一份个人无法胜任的工作。退一步回到end user去做sys admin已不甘心;做下去,communication的问题根本不是我的个人勤奋所能克服,工作中的挫败感让我屡生辞职之意;进一步,做architect的语言要求低了些,可技术的巨大差距摆在那里。 人总是这样,快乐大约就是等于个人欲望与实际能力的比值吧,或许还要加个系数,天晓的。 歌剧欣赏了,红酒天天喝着,串巷子的时候也常钻进小馆子里去小资一把,看看画展,凭吊下古迹……异域的风情着实迷人,可纵有万千这始终是异域。 上次打车去机场,恰巧遇见一位华裔老司机,从大马过来的。先是英语,然后是国语,粤语,最后居然到了潮州话。下车的时候,老司机很动感情的送我一本书,抄电话给我,“回来的时候一定给我电话,我教你打拳。” 老人家蛮孤独的,子女都只识英文,不懂中文,惶论乡音了。 周末又去federation square逛书市,有个书贩子很讨巧的在卖明信片,书签,就是上次我淘了套普罗旺斯明信片那摊,生意好的不行。 挑了半天,有两张旧金山亚洲艺术馆藏品照片最喜欢,一张是汤代的犀牛簋,一张是乾隆年间的漆器。 恰好隔壁摊子有本澳洲历史摄影图集,九成品相,只售十刀。 开始有些犹豫,这个月的钱花的太厉害了;一转念,别人的历史,与我何干,付账要了犀牛簋和漆器卡片,省下的钱还够我去饥饿杰克吃上几个雪糕。 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 董桥说他某次失意之时,第一次深深痛恨英文里twilight那个欺人的字:分明是曙光,瞬间竟说是暮色了。 这个道理,我现在大约是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