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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2-28 15:06| 发布者: doulaimi | 查看: 1591| 原文链接

随笔 爱国(一)

爱国,是个崇高的话题,也是个敏感的话题。这个话题,不知从何时而起,但如果我们不经过烦琐的历史考证,按人的本性来思考,最初的爱国肯定是从爱部落,爱家族,爱民族开始的。而爱家族,爱部落,爱民族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总还不够那么磅礴大气,不够那么顶天立地,不够那么说的洒脱豪放,做的感天动地。

一直到了多民族的国家开始出现,于是,爱国第一次响亮的被提了出来,之后,每当这个语言被提起,就开始有了一种崇高悲壮的含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爱国这个词汇已经开始被神化。如同人类的品格,没有人能够说自己不爱国,没有人不担心自己被别人说成不爱国,同时卖国,叛国成了最可怕,最让人颜面扫地,子子孙孙永远不能抬头的罪名。

在神化爱国的同时,我们不能不思考,是否,我们很多时候忘记了爱国出自的本源,忘记爱国的真正含义,忘记了爱国中包含的人类的本性中最美好的感情,是否仅仅用苍白的语言,粉饰的行为,给世人看的表象,怀着随波逐流怕做异类的心态而去高喊爱国,实践爱国呢?

有一个故事,一个将军曾在深夜见到站岗的士兵,问他,想家么? 士兵紧张而响亮的回答,“站岗为国,不想家”。将军愤怒,“连家都不想,怎么能爱国?” 士兵唏嘘。

中国古代有一句话,叫“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让每个人感到身上担子的沉重,于是在危机关头,总有无数仁人志士不惜粉身碎骨,拯救国家。这句话虽然提出的时间并不遥远,但是这种精神和思想,确实是根植我们祖先的心中,于是有了风萧萧易水寒的壮烈,有了古代文天祥的丹心照汗青的青史,有了本世纪初陈天华在日本的壮烈殉国,还有无数这样的故事。这个“虽吾壮烈,丹心爱国”的思维,让我们总感觉爱国和悲壮,豪迈,牺牲联系在一起。而这爱国,也似乎只与责任有关,我们少有思考,爱国,本质是为了和谐,为了安宁,为了人类和平的环境,为了获得人本身应拥有的权利,为了每个人都拥有更美好的未来。而不是为了大一统的帝国,不是为了改朝换代,不是为了欺侮其他民族和国家,不是为了占领和征服,不是为了自己从被压迫变成压迫者,不是为了保留千古名声。

中国古代将人生的境界概括为,第一为立言,第二为立业,第三为立功。立学说和思想,为后世效法和改进,为最高境界;次之为立大业;再次之才为立大功。这是一个从本到末,从内到外,从本源到支流的层次。 古人将立万世之言而不是立业和立功,为万世找到道德与思维的根基,定为人生的最高的境界,可见古代圣贤确实抓住了根本的东西。因此从古代的孔子到近代的梁启超,都被人所推崇,根本在于他们的立世之言,他们的思想如陆机所说:“恢万里而无阂,通亿载而为津。”“被金石而德广,流管絃而日新。

当我们斥责了狭隘的民族主义,狭隘的爱国主义,也斥责虚无的民族和爱国主义,于是人们再一次迷茫, 什么是我们真正意义的爱国呢?人们或出于敏感,或出于迷惑,或出于离自己遥远,开始拒绝谈论爱国。也有人们说,做点实际的事情,才是爱国,于是在爱国中,争先恐后的捐款,大办实业。这点在我们历史上被实践过多次,最近的一次,当属19世纪末的洋务运动,那时,从铁路,军事到学堂,更多的洋务大臣在实践这样的爱国行为。

一个宏大的场面,年轻的君主坐在宝座上,他统治的是一个庞大的帝国,一个拥有3000多年历史可考,5000多年历史的帝国。百名全国最高智慧,最有治国经验的人站在殿下,天空阴云密布,远方炮声隆隆,他要做的是要做出决策,和日本的作战,他要做出的决策,还包括要改革千年中国的制度,他听从了一群秀才的建议,他要变法,他要振兴这个似乎强大,但千疮百孔的国家。


这个时间是19世纪末,他就是清朝的光绪皇帝。

皇太后慈禧拿起了刀,变法失败了,爱国者成了叛国者,法理遇到了屠刀,于是,历史忽然变的沉寂,谭嗣同昂首走向死亡,尽管在当时并没有多少百姓理解他们,但是后世还是给了他们很高荣誉,他们再次成了“伟大爱国者”。爱国,叛国,总是在不断的被改写,如同伟大的历史学家冯友兰的话:“历史是个漂亮的小姑娘,总是被人随意打扮”。

一个伟大的哲学家说,“存在就是合理的”。同样,一个民族,生生不熄,本身就意味着其强悍的生命力和自我调节与改造力,这个是不可否定的。这样一个千百年繁衍不熄的民族和国家,本身就如同一个庞大磁场,让人不由自主的热爱和凝聚。但问题的关键是,怎样才是热爱这样的民族,怎样才是热爱这样的国家?

人说,“战争是政治的最高形式。” 世界各国的历史,都是少不了血腥的战争,那么中国的历史,确实更是硝烟弥漫的历史,有历史可循的,从陈胜吴广反对秦朝暴政的大泽乡起义开始,经历了刘邦项羽的楚汉相争,然后是西汉末年的绿林,赤眉农民起义;东汉末年的黄巾军,三国的大乱,两晋后期到南北朝的天下混战;一直到隋以51万大军,消灭南朝,完成统一,才得到短暂的安宁;而后,又开始了隋末的农民混战,黄巢的农民军,五代十国的混战,北部辽金蒙古的入侵;元末红巾军的军阀混战;一直到明朝末期李自成张献忠农民起义和境外清军的入关。随着列强的入侵,中国近百年的历史更是血雨腥风。我们在承认战争是政治的最高形式的时候,不仅不能不感慨,并引发我们的思考,是什么让我们能如此周而复始的进行这周期律一样的血雨腥风。

中国有句古话,叫“乱世出英雄”。在某种意义上说,英雄肯定是爱国者,我们宁可不要这英雄,我们也希望能改变这样的乱世。在乱世中,我们是不是永远只能要靠一个救世主,包青天来拯救民于水火,扶大厦之将倾呢?

丘吉尔在他的晚年文集中说,“当所有在平原上人,遥指着山腰的高大背影对站在山颠的人说,你们有这样的背影么?山峰上的人会说,不,我们当然没有。” 这又说明一个什么道理呢? 有一本书,叫“自己拯救自己”,据说在欧洲流传了300年至今。一个人如此,一个民族如此,一个国家如此。这个世界真正的救世主,存在于民众本身。在南北战争结束后,一个黑人亲吻林肯的靴子,林肯说,“我没有任何理由让你如此做,因为你我都是上帝平等的子民。”

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都是一个伟大的个体,都有着不可剥夺的权利,他有他的生存权,教育权,财产权,发展权,生命保证权,他也需要承担义务,纳税,爱国,工作,奉献社会,不论其能力大小,不论其智慧高低。鲁迅先生说,“在中国的历史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老爷,一种是奴隶,惟独缺少的是独立的人”。

看新闻,有些事情让人愤怒,有些事情让人思考,但有些如跳梁小丑,简直觉得让人啼笑皆非,某省某县一个工商局副局长,姓王,于是在门口高悬字匾“王府”。还有位县委书记,要进行检阅三军,全县所有机关全部放假,接受检阅,列队通过主席台,山呼“首长好”,真让人啼笑皆非。是不是真如古人讲,“臣何德何能,能承担如此尊贵”,岂不怕折寿乎? 也是否用我国古代司马迁所言之意形容最为恰当:“小人做上了不适合自己的位置,就每天精神恍惚”。这人民给的一点芝麻大的权利,是不是让他们发酵到如此忘乎所以的程度?

曾国藩,清代大吏,做到朝廷重臣,依然是如履博冰,事必躬亲,对家人门生要求之严,之细,让人叹服。
如果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那么,爱国更是人人有份。但是爱国之首字为爱,而爱之意想天下人皆知。如果说古代有些军阀爱人民,我是不相信的,因为很多诸侯就曾动辄屠城,杀万人,如果说5个人在我国古代还无法被称为人,那万人至少可称为人民的一部分。 同样,一个伟大的爱国者,必定是首先能爱他的家人,爱他的朋友,爱他的善良的父老乡亲,爱他的家乡人民,爱他国家的多数人,不因自己私利、名声与权势而去做害人民之事;不仅如此,他要能爱国家的矿产,资源,山山水水;只有这样,才能为大家认为是爱国者。否则,不论他动用多少史书编撰者为其树碑立传,不论其如何掩饰涂改历史,他都无法被后世认可和颂扬。

林肯说,“你可以在一段时间内欺骗所有的人,你也可以在所有时间内欺骗一部分人,但是你永远无法在所有时间内欺骗所有的人”。

事同此理,爱国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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