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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真是一个恐怖的年纪，但是她不服输，在UWA不紧不慢的念着机械工程的研究生，不知那年才能毕业。太忙了 平时在一家公司画机械图纸。特意拿出一天， 来这个古木葱郁的校园上课。周末还为着一点不错的薪水 兼着护士的班。机械是一个其貌不扬的女生固执的坚持，仿佛想证明什么。证明什么呢，我不好看 但是我很聪明吗。有些可笑。但是没关系，她就是享受这一天， 慢慢的走在校园 ，走在破旧的机械工程大楼长长的走廊。终于找到要上课的实验室。 实验室很小，像储藏室改的。人多，满是杂乱的设备，仪器 摆满了桌面 她挤在一群男生中间，那些男生半大不小，骨架瘦长，皮肤里还带着奶气，笑起来有点傻气，声音却大得很。她站着，不声不响，手里抱着笔记本，头发用发圈随便一束，额前碎发像潮湿的刷子。T恤是黑的，裤子是深蓝的，颜色都褪了，像一副快用尽的图纸。 她一进门 就看见了他。 教授带的博士生。给他们指导实验的。 他高高瘦瘦，皮肤白，穿得简单——白T，灰色短裤，一双破得有点脏的跑鞋。这样打扮在本科生里并不少见，但他不一样。他长得好，五官像杂志封面裁下来的，一丝一毫都不含糊。他不笑的时候像画，不说话的时候像一尊刚刚醒来的少年雕像。 他站在实验台前，说话小声，念PPT念得有些磕磕绊绊，看得出紧张，像是头一次被推上台。但他紧张得很清秀，不招人烦。 她忽然想起她的儿子。 她的儿子也帅，从小帅得不合时宜。出生那天，护士抱出来说：“哎哟，这孩子的鼻梁，怎么这么挺？” 现在他十岁了，已经是小学里一张惹人注意的脸。她没说，但她知道。他跟他爸长得一点也不像。 她坐在实验室的角落，偶尔看他一眼，又很快移开。 不是喜欢，不至于。她早过了那种动心的年纪。她也不是羡慕，羡慕也得有力气。而是一种隐隐的、模糊的替代感——好像眼前这个男孩，是她的儿子长大之后的某一个可能。 她看着他被一群本科生挤着，努力保持镇定地讲解实验设备，那张少年气的脸在投影光里发亮，像是哪里来的月光打在水面上。 她在心里默默地想了一句：要是她儿子以后，也长成这样就好了。 风还是进不来，实验室的灯有些闪，空气厚得像要熬汤。她掀了掀帆布包，把本子掏出来翻开，他讲的她都有听，有记下来，他问个问题，她破天荒的抢着说出了答案。心里却又莫名笑笑，这是干什么呢。 实验结束， 走在翠绿的草坪上， 年少的学生三三两两， 她又要回到忙碌的日子里去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