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MH:在大选之夜,我们终于看到达顿的“盔甲”裂开,但为时已晚 就在达顿经历毁灭性大选失利不到一天,越来越多的观点认为,他整个政治生涯中最出彩的时刻,竟是他离开政坛的那一刻。 他在败选演讲中的优雅辞辞,对阿尔巴尼斯母亲会为儿子取得历史性胜利感到骄傲的认同,以及对胜选对手阿莉·弗朗斯(Ali France)去年痛失长子的致意,再加上他愿意承担责任、不把过错归咎于他人的态度,这些都展现出一种平时在他担任反对党领袖期间鲜有体现的大度与胸怀。 也许如果他早一点让自己的“装甲”裂开一点点,结局也许不会这么惨。 尽管如此,也难以弥补那些时机错误,思考不周的政策主张,缺乏深度和人才的前座团队,错误百出的竞选,以及有时候纯粹是坏运气的连番打击。 (例如:前热带气旋阿尔弗雷德、教皇方济各去世、以及特朗普失控后的骇人场面,这些对阿尔巴尼斯来说都成为了“天赐之礼”。) 达顿最大的失败是他从未真正“成长”为这个职位。他自称效仿的政治偶像是霍华德,却未能积极推动霍华德所强调的“自由党是一个大教堂”(容纳多元意见)的理念。 虽然他在接受我采访时自称“务实”,但达顿太容易退回到意识形态的堡垒里。每当他感到受到攻击时,他的本能反应就是筑起围墙。这种“围攻心态”最明显地体现于他对媒体的态度: 任何不被视为“支持”他的媒体、评论员或记者,他都视为敌人。 他还紧紧依赖着艾伯特时代的核心顾问,而没有扩展自己的智囊圈,引入那些能挑战他视角的人。 这种“不是朋友就是敌人”的思维,在竞选最后一周他用特朗普式语言抨击所谓“仇恨媒体”时达到了顶峰。 尤其是他把澳广公司(ABC)全国最重要的文化机构之一也列入攻击目标,这种做法几乎等于自毁长城。哪怕他心里还有一丝希望想挽回在2022年流向“青蓝派”(teals)的温和自由党选民,也被自己这一行为彻底打消了。 还有一点同样具有象征意义,他拒绝与ABC主席威廉姆斯(Kim Williams)会面,而后者已上任超过一年。当我在竞选第一周末质问他为何不见面时,他答道:“没必要,这个体系的文化太根深蒂固了,见了也没用。” 但身为一个有志于成为国家领袖的人,这正是你必须做的事。你不能因为某个群体不与你“合拍”就转身不理。你要让人相信你想做的是“全民的领导者”,而如果达顿曾经明白过这个政治最基本的原则,那么他在竞选末期日益增长的挫败中也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他在四周前接受本报采访时明确表示,他总是依靠自己的政治直觉。这种直觉曾在他担任布里斯班郊区边缘选区Dickson议员的24年里多次救他于绝境。但这些直觉是旧时代的产物,适用于旧时代。 他的政治本能源于自由党与国家党在昆士兰紧密结合所形成的保守主义政治感知,而如今的澳洲大城市日益多元和国际化,自由党在其中已退缩成了边缘势力。 达顿的确让联盟党实现了内部团结。但这种“高于一切”的团结,是以压制思想激辩为代价的,这是我在为竞选报道研究达顿时,多位前自由党议员与顾问所表达的共同看法。而如果三年团结的代价是失去席位、让整个党比前任领导人时期还更加惨败,那么它很可能已演变为一种“自我封闭的集体思维”。 过去三年里,达顿几乎从未在非党派或“敌意”媒体前接受挑战。 他更愿意栖身于他最舒适的媒体圈层里,这让他在真正需要灵活性、视野广度与心理韧性的时候,全然缺乏这些素质。 毫无疑问,在私底下,他可能是个很有亲和力的人,朋友、同僚、员工,甚至某些“仇恨媒体”的成员也这样说。 但在过去五周里,公众几乎没见过那一面。他们看到的,是一个严肃、强硬的政治人物,努力想挣脱自身的拘谨与防备,通常总是处于攻击姿态。 阿尔巴尼斯同样发动了攻击,但他同时散发着安全感和安定感。 在当下这个动荡不安的时代,这正是达顿所缺失的部分。 来源: https://www.smh.com.au/politics/ ... 0250504-p5lwe1.html Deborah Snow ByDeborah Snow May 5, 2025 — 5.00am Sav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