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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时报社论：一位富有同情心的改革派教宗留下的遗产 尽管教宗方济各推行了许多激励人心的现代化改革，但他的举措仍未能达到支持者原本的期望。 教宗方济各在复活节当天出现在公众视野中，为人们送上祝福并在圣伯多禄广场巡游，而此时他明显声音衰弱、身体状况不佳，这正是他去世前不到24小时。 这一幕充分体现了他教宗任期中始终如一的人性关怀。 在他因双侧肺炎住院并几乎丧命仅几周后，他仍能如其任期伊始那样，选择与人民站在一起结束他的使命。 天主教徒和许多非天主教徒都会悼念这位充满同情心的改革者，他曾试图推动教会现代化，尽管最终成果未能如最进步派支持者所愿。 他的谦逊态度，以及致力于为贫困和被边缘化人群发声，使他与许多前任教宗大不相同。他是一千多年来首位非欧洲籍教宗，也是首位来自美洲的教宗，选择居住在梵蒂冈一间两房的宾馆中，而非奢华的教宗公寓。 他选用“方济各”作为教宗名也绝非偶然，这是向以谦卑著称的亚西西的圣方济各致敬。 尽管方济各并未在性别、信仰和婚姻等方面改变教义内容，但他确实转变了教会在这些议题上的语调和措辞，强调宽容与理解的必要性。他在回应关于教会中同性恋神职人员的问题时说的“我是谁，能加以评判？”这句评论，为他在2023年批准对同性伴侣的非正式祝福铺平了道路。 他在2016年发表的劝谕《爱的喜乐》（*Amoris Laetitia*）中，提出了允许部分离婚并再婚的天主教徒领受圣体的可能性。 在一次由信众参与的全球性磋商后，尽管遭遇传统派的怨恨，最终文件建议扩大女性和平信徒在教会中的角色。 在一个努力争取在现代社会中保持相关性的教会内，方济各还试图让教会在家庭和性别议题之外的其他问题上发挥道德权威。他在2015年发表的一封通谕中，试图从宗教和信仰角度重新定义气候变化，警告说这是发达世界沉迷消费的结果，而其后果却主要落在全球贫困人口身上。 在美国和欧洲对非法移民态度日趋强硬的背景下，他曾大胆发言支持移民，并表达了他对乌克兰战争与中东冲突的痛心。 然而，方济各最终未能将他个人的魅力转化为能够解决核心问题的改革成果，例如是否允许女性或已婚男性成为神职人员的问题，以及未能阻止欧洲和北美地区教会的衰退。 他在一些个案上的判断失误也遭到诟病，这些人被控严重罪行，如教会中的财务不端或性虐待丑闻，对于后者，有人认为他未能做出足够努力来彻底根除这一顽疾。他也让教会背负了尚需解决的重大财政压力。 这位教宗既激怒了自由派，因未能实现决定性变革，又遭保守派批评，指责他破坏了传统教义。这种分裂将延续至即将展开的继任教宗的激烈角逐中。如今的天主教会在成员组成上越来越倾向于全球南方，枢机主教们将面临选出一位非欧洲籍教宗的压力，同时希望其对贫困和环境问题更具敏感性。 然而，许多来自全球南方的教会领袖与信众在社会议题上也相对保守，这与一些富裕国家的自由派信徒形成鲜明对比。 无论下一任教宗的背景和才能如何，他都不太可能更容易解决当今天主教面临的根本性问题。但方济各应被铭记为一位推动教会进步的现代化改革者，也应被赞誉为一位试图践行福音教导，与贫弱者同行的信仰榜样。 他的个人行为榜样，也许正是他最有力的遗产。   来源： https://www.ft.com/content/840c9096-8890-44e6-9e6c-769dca291851 The editorial board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