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5、6 岁的时候,人生第一次参加葬礼,是去送爷爷。 哀伤的音乐,庄严的场合,所有人黑色的衣服与白色的菊花鲜明对比。 爷爷很安详,我懵懵懂懂的跟着大人瞻仰遗容、鞠躬、流泪。 然后一切都结束之后,从大伯手上接过一块包着糖果的白色毛巾。吃过糖果,我看到大伯、父亲、叔叔,还有姑姑和其他亲戚情绪还是很稳定,大家吃了一顿饭。 然后,各自继续自己的生活。 我们逢年过节还是在奶奶家吃饭,家族里10来20个孩子玩疯了。 直到奶奶也走了, 就极少再有机会和表哥表弟表姐表妹堂哥堂弟堂姐堂妹们共聚一堂了。 第二次参加葬礼,是十五岁左右随母亲回她的故乡送太外婆。 母亲是太外婆带大的,感情非常深厚。 刚到村口,母亲突然嚎啕大哭,我从来没有见过母亲如此悲伤。 到工作人员准备把太外婆送入火化炉的时候,母亲突然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好像想再抱一抱太外婆,也好像想随太外婆一起去。 我在那一刻大脑完全空白,幸好在旁边架着妈妈的两个壮年妇女好像早就料到我母亲会很激动,所以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把我母亲拉了回来。母亲激烈挣扎,两个大婶被我母亲重重踩了好几脚,后来走的时候都是一瘸一瘸的。 惊天动地的闹了大半天,太外婆入土为安。 母亲转身去了打麻将。 情形变化之快,我的大脑还是一片空白。 今天, 队友带着88岁的婆婆去挑选她和公公的墓地。 回来后,队友说, family package 看上去不错,四个人的。 我说好呀,就这样安排吧。 有个年纪相仿的朋友,她说如果命好,她还能活20来年, 如果命不好,就要活30多年甚至更长。 我在风中凌乱, 我好像知道了很多事情, 但好像又什么都想不清楚。 人生如梦啊, 请珍惜当下。 不回首,不瞻望, 就一步一步走好眼前的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