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哪天想我了,就回来,如果还能找得到,那我就还是你的……” 这是H跟我最后的别话。 如果老年痴呆未有提前光顾,此刻的记忆告诉我那应该是2000年的深秋,在历经可能和所有情侣别无二致一系列分手前后必经的争吵冷战哀怨欲擒故纵欲盖弥彰直至最终覆水难收总之了无新意的甲乙丙丁ABCD之后,一向与众不同的H和我此番终于也落了俗套。在首都机场一号航站楼那个无比落寞的午后,曾是那样痴缠的一对爱侣正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小角落上演最后的告别。 (此处略去300字)当我狠下心有意决绝地走出海关穿过安检头也不回远去的一刻,做梦也不会想到廿年光阴白驹过隙竟是眨眼的功夫,而当年那个年轻的我更无法知晓,曾经朝夕相伴如胶似漆的H自那样一个看似平常的分手的午后,时至今日都未再遇。那年秋天的首都机场,终成H和我永诀之地。 就这样,带着H的体温,我来到悉尼。 人生一世,就似孤舟一叶,在望不到尽头的命运的汪洋中载沉又载浮,如你,如我,将个中的酸甜苦辣历遍,谁都未有例外。在这冷冷的人世间,爱过,被爱过,让一起的分分秒秒充盈暖意,让他年每一天的记忆都印满彼此从前甜甜的笑靥,那就已经很好很好了,你说是吗?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这句当年我们不约而同喜欢的宋词,你一定还记得吧? …… 这两天在隐秘版被隔壁小妹一篇青春往事吊起了久违的兴致,很多很多从前的片段和穿插其间的人们从尘封已久的思绪中扑面而来,让我这早已生锈的文思颇有些蠢蠢欲动疲于招架。好吧,言归正传,很久不动笔,各位将就着看。写H,应该是对出国前那段满是激情无忧无虑的日子的一个记录与纪念。 回头看这些年的爱情路(大学期间基本是屡战屡败),我自认是无比幸运的,所以说幸运,因为我的,我们的,那些爱情都无比纯粹,其间没有物质交换、没有利益关系、没有相互利用,就是那样简简单单干干净净的两个灵魂,在某年某月的某日,那样自然淡然而飘然地在这纷乱复杂人与人时刻擦肩而过麻木不仁的世界上自远而近不期而遇。 题外话------整个九十年代,其实也包括两千年代初期,中国社会远没有如今这般物质功利,包括恋爱婚姻也是一样,男女关系在很大程度上仍基于爱情属性本身,而非当下成为利益交换的一种筹码。其实即便在早已沧海桑田的今时今日,我仍对物质属性下的所谓爱情嗤之以鼻,在我看来现如今很多中国人的男欢女爱谈婚论嫁基本就是在做交易,本质上和逛窑子别无二致。按理说在本文这样风花雪月的语言环境中本不该出现上述字句,但从另一个角度审视,对于这种扭曲而丑恶的价值观(更可怕的是已成主流),冠以再难听的说辞也毫不为过。 东拉西扯有点跑题,继续我和H的话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