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眼里,人的属相基本是属熊瞎子的。甚至,还不如熊瞎子。人不太配得上熊瞎子的天干,地支。她的八字是那么的纯粹,透亮,清澈里闪着高级。 人也是有八字的,冥冥之中,人也信八字。但,人更是天生健忘又脑后长反骨的动物。这两个特性,就决定了人类的通病,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喜欢和天命对着干,对着八字穷折腾。但,滑稽之处在于,人又时常提醒自己,不忘初衷。 我觉得,即将过去的这两年疫情正是在提醒我们,不忘初衷。她是大自然在我们热火朝天,忘乎所以的日子里,扔进了一块冰。 所以,我想在扔掉这一穗苞米,捡起下一穗苞米之前,品味一下啃她的味道。以好记忆,以好忘记。 我觉得,疫情给我带来的最大收获是,有时间细细体会一下什么是幸福? 长话短说,直截了当。不想写那么多了。 我现在觉得, 幸福是 1. 按照自己的天性,喜好,度过一生。尽最大可能做自己喜欢和想干的事儿,而不理世俗功利。俺的蓝天,只需要罩住俺的草坪。 2. 如果可以,和家人,最亲近的人,身心健康,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一起。无论贫富,无论高低贵贱。 xxxxxxxxxxxx 去年十月份,我的一个好朋友走了。 他走得极其突然,只大喊了一句胸痛,就迅即不省人事了。至终,他再也没有醒来,也就未能留下哪怕一句话。 葬礼是在网上直播的,不少朋友参加。我看的断断续续,实在不忍心看着他七八岁的小儿子,一脸懵懵懂懂,又痛哭的样子。 朋友是学文的。早慧,在他的家乡有才子名。据说,在北京读大学时,他曾写了不少小说,散文和诗歌。出国后的头几年,他也写过一些文章,发表在网络上,据说反响相当不错。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没两年,他就收山了。 我是在一个电器厂打工时,认识他的。他一头卷发,高鼻梁,大眼睛,一身蓝工服,总是干干净净的,但人看上去,总觉得有些懒散。我俩当时被分配在一个小组里,主要工作就是拧螺丝。他总是拧不好螺丝,时常歪歪斜斜,组头说他是心不在焉,让我看着他。后来,他跟俺说,他一天打三份工。 在电器厂,他做的时间并不长,也就十个月左右,他就消失了。再见到他的时候,是一两年后,在他的咖啡店,碰巧我拐进去叫一杯卡诺。他还是那个样子,还是有些懒散,但气色挺不错。他说,他喜欢开咖啡店,虽然很缠身,有时还得起大早,但压一口咖啡,瞥一眼书,就能让他一天都觉得挺美好。后来,他在隔壁区又开了一家咖啡店,夫妻俩各关照一个。我当时工作的地点,离他的店不远,午休时,我就溜过去要一杯咖啡,再跟他神聊几句。他知识面很宽,和他聊天,挺逗,不时还有眼前一亮的感觉。他问,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喝咖啡吗?我看着他,他说,咖啡有温度。我差点喷出来,说,这不是废话吗?他没理,接着说,生命的意义,就在于有温度。 从那时,我落下一个喜好,选咖啡店,一定要选卡诺浓郁,且老板或老板娘会聊天的。 后来,工作原因,我搬去了另外一个城市。我们不时联系着。 七八年后,我又回到了这个城市,要找房子,就让他帮忙物色。这时,他已经做起了地产开发,不做咖啡店了。 他圆润了很多。也不再喝咖啡,而改喝红酒了。一次耳酣之际,他摆摆手,兴奋地说,俺现在在悉尼,墨尔本又十套房了。我当时大吃一惊。他说,他还投资了一个小矿,还买了一个酒庄。他说,品一品,这是俺们自酿的。 我问他,你这么能折腾,不累呀?他笑了,喝了一口酒说,不是累,是特他妈的累。但,看得出,他也挺享受的。 这些事儿,都是2016年以前的事儿。最近这两年,我们几个朋友时常商量要出去度一个大假,一起玩它几个月,也来一把周游列国。 但,现在却阴阳两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