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冬渐去,早春悄至。如此明媚的春光却无法调剂周而复始的单调平淡。无形的封锁网,人们被套牢、被冷待、被辜负。不知不觉中,越来越多的人放弃了挣扎,放弃了希望。 中午一点才离开办公桌。厨房很热闹,吃饭的吃饭,玩闹的玩闹。“妹妹,你交作业了吗?” 老二跑过来一脸天真地摇头:“没有人帮我呀?” 时钟指向一点十分。还有大半小时,我们撸起袖子干吧。把妹妹招到餐桌边。拿出iPad,拿出教学计划,摊开练习本。笔呢?盒子里没有一只可以写字的铅笔。”老公,我让你买的铅笔到了吗?” ”哦,我去门口看看来了没有。” 幸好新笔到了。 拿一只新铅笔,刚要开讲。旁边,老公不知从哪里变出个电动削笔器咿呀咿呀地削起铅笔来。崭新的铅笔削成一把尖锐的小刀。拿起来一写,断了半截。深吸一口气:“妹妹,我们来读这本书……” 老二不在,跑去看爸爸削铅笔去了。“你能换个时间削吗?” 我看了看钟,又浪费了十分钟!”这削笔器不是你让我买的吗?” 有人反驳。 忽然间,火就冒了出来:“只有三十分钟了,我饭还没吃,两点钟还有会议!” 对方耸耸肩,端起茶杯:“我两点也要开会。” 楼道的脚步声越走越远。桌上散开的作业还是一个零。老二还在看电动削笔器。老人依然悠闲地做着穴位按摩。没有人出声。时钟跳到35分。这一刻,我觉得很崩溃。狠狠灌自己一大杯水,耐着性子跟老二做了两个作业,传了上去。 跑回办公桌,一点五十六分。老公在开会,谈笑风生。老爸已经睡觉了,发出轻微的鼾声。我的视频会议持续了一小时。一向温顺如猫的同事毫无理由地怼了老板三次。他在视频里胡子拉碴,脸色黑沉。心情不好的人不止我一个。 终于关掉电脑。五点,又无偿加班了一个半小时。楼上传来老公怼儿子的训话声。手机滴滴响了两下。老板在群发言:这周大家辛苦了,大家周末出去走走吧。苦笑。去哪里走?这年头,连带孩子去趟超市都是奢想。 我朝厕所奔去,忍了一下午了。后面,男人、小孩追着问我:“今晚吃什么呀?” 餐桌映着夕阳的残影。把玩耍的老二哄回来。“妹妹,我们还有三个作业要交呢。” 老二摊开手:“你们不管我,我有什么办法呢?” 房内,传来儿子崩溃的哭喊:“妈妈又陪妹妹了,我要妈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