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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住在绿草如茵的乡村里。 屋子外有片长草地，草地旁有个小树林。林子里有杂草，也有高低的树。这个季节，林子里的两棵野生柠檬树挂满黄得耀眼的柠檬，橙树上也有好多熟透的橙子。最让人兴奋的是那棵巨大的橘子树，有好几米高，全是橘子，像无数亮着的橘黄灯泡。这个school holiday每日的特定节目就是去摘橘子。树太高了，低处的被我们摘完，孩子们爬树摘了一些，再高一点的就没有办法了。眼睁睁看着最高最大的那些被鸟们吃掉，剩下半块橘子皮挂在树梢。 林子旁有铁丝围栏。围栏旁边是邻居的奶牛农场。据说有差不多一千头奶牛。农场划分不同的区。每隔一段时间，我们就会看到大群的奶牛密密麻麻地在我们附近的草区吃草。牛的哞叫，鸡鸣，鸟啼，是我们的日常声音（孩子们打闹的声音是噪音。也是日常的一部分）。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割草了。雨水太多，地上大部分时候是湿的。草长得又青又嫩，在雨后的阳光中喷薄着香气，闪着诱人的光彩。我猜想邻居的牛垂涎我们山头另一边的青草很久了。 周日起来后，发现屋子外的草地都被邻居的奶牛包围了。 林子边上的围栏整片倒下。奶牛们有序地排着队走进我们这边的草地来。拥挤吧，有一点。但是看着它们那么舒心地咀嚼着嫩草，偶尔哞几声，它们应该不觉得拥挤是个问题。 孩子们尤其兴奋。在走廊上跑来跑去，试图数清楚有多少头牛。 我站在那里看着它们忙碌又有序地吃着草，听着它们咀嚼的声音，觉得那应该就是这一天的亮点了。 当然，我也没有忘记给我们的房东通告一声。 我们的房东，在成为我们房东以前，是我们的朋友。他们一家跟我们住在同一个property里面。几年前，他们在居所的另一边，大片的草地上，用红泥建了一间两房一厅的屋子，又在屋子外不远的树林旁用回收的木材建了一间小巧的房间（前后带露台），草地上又种了很多果树。接着开垦了一大片菜园，花园，小池塘。一家四口搬进去住了。我们租了他们原来的屋子。 没多久Scott就发来短信说他会去告诉邻居。Rose带着他们两个孩子过来了。我以为他们过来看牛，请他们上来我们的露台看。她说他们要站在那里，保证牛们不过去他们家。 原来有一次他们外出了，淘气的奶牛们踩倒围栏，吃草一直吃到他们家。等他们回家时，屋里屋外都站满了牛。 我们边看牛吃草边聊天。 半小时后邻居过来了，一声招呼后就忙着赶牛。 我们又看着他赶牛。牛和邻居可能都对发生这样的事该怎么办了如指掌了。于是大群大群的牛真的如水泻般，又涌向出口。好像它们看到邻居来了就知道要回家了一样。十来分钟，这几百头牛就都不见了。 草都被它们吃得不用割了。唯一不大好的就是粪便也多。 但跟不用割草相比，这个还是可以忍受的。 嗯……下次草长来的时候，我好不好悄悄地把围栏打开一下，邀请它们再来我们家玩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