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讲的都是少男少女的故事,我来讲一个老阿姨的 美其名曰 “悉尼是青春的最后一站”。 刚刚到澳洲上学的时候第一节课分组讨论,我们五人小组中有两个中国人,我和一个ABC,第一眼就觉得这孩子真不错,人帅身材好。彼时刚刚开始用英文学习,紧张的很,不敢造次,除了课堂的内容完全没有说其他的,以为跟帅哥(以下简称小白,随便起的,没有特别的原因)再也没有交集了。后来得知学校考试是按照姓氏排名,因为我们的姓氏发音相似,所以考试位子一直的挨着的,直到毕业。发现这个现象的时候我居然产生了“ 当中国人真好”的情绪。。。 所谓“暗恋”这个事情到了老阿姨的年纪,就犹如淤泥里埋了几十年的莲花种子 - 不去费力的把它挖掘出来是断断不会开花的。过了一年有一天上课的时候来晚了,就在门口坐下来,定睛一看,旁边居然正是小白。 课间休息期间聊了几句毕业后的打算,想做什么工作之类的,不想那天放学后手机里就开始信息不断,每天叮叮叮想个不停 - 可不正是挖掘机的声音!小白对于老城区改造不可谓不用心,拉着老阿姨去参加各种布尔乔亚腐朽堕落的社交活动,整天宅在家和学校的老阿姨虽然来了悉尼一年,却到这时才找到“出国了”的感觉。 那时候老阿姨在开心之余时不时会有惴惴不安的感觉,特别是小白说起哪几个朋友是从小一起念私校的,让老阿姨帮他参谋买什么游艇的时候 - 那正是铁路边铲雪的保尔柯察金见到长大后的冬妮娅时产生的尴尬。老阿姨的朋友们 — 其他老阿姨们不这样看。她们倒是觉得小白跟老阿姨十分登对,小白(下称“冬妮娅”)也是一颗赤子之心,不然的话我们专业那么忙,谁会有时间天天找你 - 这话正是老阿姨(下称“保夫列沙”)想听的。于是莲花的种子破土而出, 一场“黄昏暗恋”正式开始。 有一天冬妮娅跟保夫列沙说,我晚上去了一个酒吧,认识了一个北京来的女孩,人好好。保夫列沙震惊极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想到一定是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东尼娅见他不说话,继续说道“is that okay with you". 这一句话,保夫列沙看出了不下五种解读,最后自尊心让他选择了最保险的回复,"why do you ask". 冬妮娅立刻说自己说错了,忘掉这个问题,换了话题。这件小事让保夫列沙想到了自己过去几个月的状态:在聊天、咖啡中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工人阶级、又是新移民的自己难道不是应该把精力放在用劳动创造价值的事业上吗?相反,自己被所谓的心情耗费精力,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北京女生就可以让自己一个晚上没法看书,这种状态该结束了。 于是保夫列沙做出了一个十几岁的小朋友才会做的事情 - 删除联系方式。冬妮娅给他的语音信箱留言,去找保夫列沙的朋友问为什么,于是保夫列沙躲在自己的母语里,给冬妮娅写了一个简短的邮件,原因很简单,花了太多的精力却没有任何结果。从此再也没有回复过冬妮娅的讯息。 让保夫列沙没有想到的是,阵痛比想象的短得多,在毕业的焦虑、第一份工作的紧张中很快就完全消散。后来保夫列沙在工作的地方几次偶遇冬妮娅,此时冬妮娅已经褪去镀金的光芒,也成为了光荣的工人阶级中的一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