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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 我开车行驶在家附近的一条路上。并不是交通高峰的时刻，路上车并不多。我开得也不快，甚至还有一点儿走神。忽然看到前面有一只白色长嘴的大鸟，俗名“垃圾鸟”的，在马路中间不紧不慢地走，全然不把我这辆驶近的车放在眼里。 我赶紧减速刹车，那呆鸟终于反应过来，扑闪着翅膀往平行车道的方向跑了几步——居然不是飞起来——然后我听见砰的一声，我旁边的车道上正好开上来一辆车，那司机也是一脸吃惊的表情，左顾右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透过后视镜看过去，好像地上有白色的一团。这只呆鸟看来是撞在这辆车上了。 后面很快有车辆过来了，推着我往前继续开。我猜测这只鸟的吉凶，大概率，它可能会被撞死了吧。 “不是我撞的！”，我本能地首先撇清，“我踩刹车了。”虽然车里并没有其他人，我还是忍不住要为自己辩护。 它一定是死了吧？怎么办？一只鸟而已，死了就死了，还能怎样？在悉尼的马路上，动物的尸体不能说常见，但是绝对也不罕见。比如冬天，总是会见到血肉模糊的possum的尸体，大约是晚上天气冷，爬行在电线上时抓不紧掉了下来，如果下面正好有车经过，也就非常不幸了。 还有乡村公路上，那些新鲜的，或者半干枯的袋鼠的尸体。 我还曾经调侃，从来没见过一个国家的国宝动物，就这么乱七八糟地死在国道上。 但那看见的是死后的尸体，与我并没有任何责任。而这一次，应该是一个生命的死亡似乎与我有关。 要不要停车看看呢？万一没有死，只是受伤而已呢？我似乎是被后面的车推着继续前行，但是心里总是有些不踏实。 也不用太上心吧，一只鸟而已。 我并不是个不爱惜动物的人。我们这个小区各种鸟和鸭子很多，很多次，我们耐心地停在马路上，等着鸭妈妈带着小鸭子们，蹒跚地穿过马路。 也不过是一群鸟而已。但是这样的时刻多了，人们的心就会变得柔软。 如果漠然的时刻多了呢？ 终于前面一个小转盘，我还是掉头开了回来。 开车回到那声“砰”发生的现场，发现地上那一团白已经不见了。 再慢慢开过，似乎地上也没有血迹。看看路边，也没有什么异样。 可能，根本是我看错了？或者，那只呆鸟只是被撞了个趔趄，又爬起来飞走了？ 无论如何，我终是舒了一口气。 心里就是一团踏实的柔软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