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82年,38岁,来澳洲已经12年了。按说这离中年危机还远,但没想到疫情围城竟生生地让我嗅到了一丝丝气息。回首来时路,原来中年人的崩盘都始于悄无声息。 先说说我的个人情况,老家二线省会,千禧年考上了一所还行的大学,学了一个当时还行的专业,2004年大学毕业立马杀到了深圳。那个时候,对口行业正处于最后的黄金时代(当然这是用今天的眼光来看),两个桥头堡,一个北京,一个广东。四年深圳生涯,城市很喜欢,工作很喜欢,爹妈赞助买了套房,还有一个挺漂亮的姑娘。可是呀,我的心里总有诗和远方。 26岁那一年,新兴行业开始崭露头角,但还远未露出獠牙,所处行业浑然不知死期将至。但机缘巧合,竟然来了澳洲,最大遗憾与那位姑娘从此一别两宽。来澳洲12年,认识了现在的太太,定居,买房,结婚7年,有一个可爱的5岁女儿。经营一家小规模的公司。一家人的生活质量能够得到很好的保证,本来以为这一生就这样了,平静的心拒绝再起波澜。 疫情来了,一家三口加上被困在这里的岳父岳母5个人,思维,观念,阅历,人情等等碰撞开始在我心里幽暗滋生。“原来我们不一样。”岳父岳母这次计划是来澳过春节,看外孙女,小住个把月,疫情让小主变成了长住。岳父岳母来自18线小城,都是老实本分人。要说两代人,生活观念不一样很正常。我焦虑的是,他们会影响到女儿,例如,搞的5岁女儿现在都会唱广场舞神曲;这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更重要的是他们对生活的那种焦虑悲观,负能量也在不断潜移默化给女儿。所以,现在我只要有空就陪女儿玩,尽量减少她接触老人的机会。 但这都不算是个事,只是通过我岳父岳母,我开始从新审视太太。本质上来说,我跟太太根本就是两类人,小到吃饭,大到价值观,就没有一样相同的。结婚7年倒也没有觉得这是多大个事。疫情期间,我们的观念碰撞就越来越尖锐。现在看来,太太身上的很多特质,接受新生事物慢甚至抗拒,不愿意持续学习,对自己哪怕是个人管理上都没有太多追求,几乎每一样都能从她的父母身上找到影子。 面对这些不断震碎的三观,我的心态就慢慢崩了,每天回家都希望能在车里多坐一会,几乎不喝酒的我,每当夜深人静都想要小酌一杯,面对眼前这位最熟悉的人,无论从心理上还是在生理上,欲望都消失了。似乎在这个时候,家庭生活一地鸡毛,事业已无上升空间。我不清楚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中年危机。 最近,经常午夜梦醒,想起当年在深圳的时光,似乎每天都都闪耀着金色光芒。我自认为自己基本踩在了人生的每一个节点,但不知为何依然过不好这一生。有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脑海中反复出现,抛开这一切,消失在茫茫人海。说句遭骂的话,让我打消这个念头的,目前不是我太太,而是我女儿。 洋洋洒洒写了一堆的废话,还是有很多东西无法跃然纸上,期间的感悟企是一纸能写尽,抑或我只是需要一个树洞,倾诉一下。也许,我就不应该来澳洲,或者三观相似的夫妻会更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