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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饭桶”…!》 老中医朱鹤亭大师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中医是经,西医是术 作者:苏医生 必须承认,我是一个饭桶。我还得说,我是一只职业饭桶。对被饭桶,我好像很无可救药,心里没有丝毫抵触,甚至忏愧,或不好意思。其实,我心里还升起一团窃喜。 饭桶,有饭又有桶。饭菜在案,说明有人愿意养着,还有点儿鸟用;木桶在心,说明吸吐有容量,日后还有进步的空间。 朱大师,一方圣医,尺长寸短,句句戳在木结上,木桶想抵赖都抵赖不了。我一小术,也只好移步随心,刀枪竖在操场上,想到哪里耍到哪里。 首先,我先亮明我的态度,我喜欢西医,我爱着中医。但我并不模棱两可。 读完朱大师的讲演,的确让人酣畅淋漓,全身麻倏倏地过瘾。他的三个手指直指内心,西医的学而无用,过分依赖机器和缺乏临床思维,这三根银针还真扎住了一个西医一生的短处,叫人不叹不服都不行。但,我还是觉得大师手下留情,行医之道只谈了一半,长袍袖子里留了一小手。他只谈了,术。而没涉及,学。 纵观中西医论战,时常是一片混沌,是是非非,真真假假,基本都是屁股决定立场。方巾长袍自诩全人治疗,三指遍知;西装革履只认局部解剖,打开看看。两大家人围场子斗鸡,一圈不明所以摇旗呐喊,各揪羽毛,一心想分出个公母。 我也喜欢看斗鸡,也喜欢揪羽毛,更想看一看,到底哪一只有卵下物? 其实,大事尤简。平静己心,从两者的一些惯用名词和传授演变,也能小得端倪。比如,中医有黄帝内经,难经,神农本草经等诸多经典。西医则有内科学,外科学和神经病学等各科小节。 经字,自带神圣,有一股凛然不可犯的味道。千百年来,只见过不断有人把手拂盖在经书上,却没见黄帝内经里,改过一个字儿。这本身就很神奇。按理,医术只是一技,是技,就有切磋。切磋,必生新知,可五千年前的三只手指,到今天还是那三只手指,就实在令人不可思议。可能是凡经,就通体精华,就不能改,就是教徒进教堂,最紧要的是放下质疑和不信,只乖乖的学就好了。学中医,还特讲究拜师傅,家传嫡子以为荣,颇有一点儿类似拜山庙,进佛堂。可,世上最难懂的既是经书,能一点就通的人颇少,百思不得其解的却占大多数。禅宗讲顿悟,神秀言渐悟,都有一个悟性在其中。可悟性,又偏是一个可爱又可恨的调皮东西,时常姐传弟不传,求之不遇,欲取难为。故,无论师傅多高深,通达的人,醍醐灌顶,立见天地;迟愚的人,面壁十年,不见西窗。所以,学中医的人虽是不少,但真正能穿堂入室,领会其中奥妙的恐怕不见得很多。更多的是,长期吃闭门羹的门外汉,随手抓了几把花花草草而已。这也是为什么看中医时,我们总觉得被讲的云山雾绕,不明其理,很可能他本人还没真心懂得。而同一个病人两个中医经手,便会时常得到不同方子也是同理。我知道,有人不善言辞,茶壶里煮饺子,有货却倒不出来。但,我总觉得,事物穷理,想得明白,才能说得明白。而且,我也的确见过心境澄明的中医,做的明白,也说得明白,让我很是佩服。 我父亲生前,曾一度病危,发高烧三十余天不退。西医用尽一切手段,遍试抗生素,也不见好转。不得已,请来一名老中医。他望闻问切,下手果断,十八粒安宮牛黄丸落得我心惊胆颤,可他却一片神情自若,数天后,果然烧退,人变清醒。针灸,我也是很信的。直不起腰的人,几只银针落肉,病人十几分钟就站立起来,我也遇到过。 学字,学习,学术而已,身段起手就软。不明才学,所以西医生来就是低着头,抬起头,再低头的刨根命,一切只是为了搞明白。西医里有师祖,没有佛祖,有山峰,没有顶峰,不仅兴刨几千年前希波克拉底的剩饭,也鼓励去刨先人们没刨完没刨过的新天地。也就是说,中医的经,是一座座高山,是为了后辈们,练习爬山的。爬山的路上,弟子们采掘一些花花草草,树根果实就够用了,余下的就是看谁搭配的巧,谁搭配的妙,谁更有造化了。而西医,就没这份福气。学海无边,前方有没有岸,都是自己拼命游出来的。所以,西医是蛇,总在蜕皮,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层新皮长出来。西医生读五年十年以上的书,就可能是旧的了,就又要掏银子换新衣了。新知识出来,总要先站住脚,跟别人讲闻所未闻的藏宝处,一定要拿出足够的能说服人的地图,工具和证据,不能看见一只金耳环在山洞口,就断定洞里一定藏满了宝物。所以,西医的大多数知识,不是读出来的,是寻求出来的,是几千几万例病人,甚至血淋林的病史,证明出来的。协和医院有三宝,图书馆,病案室,和名教授。三者看者平等整齐,但,细心一看,图书馆和名教授都是流水,只有病案室才是真潭子,两名流终归其中。我不知道,这个病案室值不值一座高山,但我知道这其中流淌的智慧,临床经验和临床思维,绝对不是几部世界上最先进的CT,核磁共振所能代替的。这就是为什么,有天下最好检查设备的医院很多,但真敢站出来和协和比肩的医院却没有几个。 西医,是从无知走到有知的。在新事物,新问题,新疾病搞明白之前,我们的确是饭桶。饭桶中的饭桶。谁让艾滋病早就写在黄帝内经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