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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德黑兰读(洛丽塔)- 以阅读来记忆》- 看伊朗女学者对家园的记忆

2018-2-11 13:55| 发布者: 缓缓 | 查看: 4243| 原文链接

最近好像和中东这块地方在较劲。读完耶路撒冷,决定来看看伊朗。历史书对我来说太艰深,所以选了这本伊朗女学者的回忆录/纪实文学。

作者阿扎尔·纳菲西,官二代,老爸曾任德黑兰市长。她年轻时在美国读大学,在不恰当的时候(七十年代末,巴列维倒了,伊斯兰革命风起云涌)从美国回伊朗德黑兰大学任教西方文学课程。81年,她因拒绝戴头巾被大学开除。后来,形势好一些的时候,她又去另一家大学任教,但也遭遇种种限制。于是,她秘密组织了读书会,在家引导她的学生们阅读体会西方经典文学作品,她们定期聚会,脱下头巾,畅聊文学,享受阅读的自由。97年,她回美国定居后写下这本书。

本书共四个章节,分别以西方名著或作家命名 – 洛丽塔 / 盖茨比 / 詹姆斯 / 奥斯汀。除了读后感的交流,阿扎尔更是在借助阅读的经历来回忆她的家园,回忆她的生活,抒发她的个人情绪和对政治的看法。

对于我这样好奇心重的读者来说,我是很有兴趣去了解不同生活背景的人(尤其是戴面纱的女子)对同一本书的不同理解。可以说,读后感这件事,是很个人的。个人经历和所处的社会背景会极大影响阅读,大多数情况下,无所谓对错或者谁的看法更高明。

在这里,我并不想继续分享我对这些作品的理解,而是想分享书中几段给我印象深刻的文字:

-        “不论我们是谁,我们已成为别人梦想中的虚构的假象~~~~一个严酷的阿雅图拉(什叶派宗教领袖),一个自我标榜的哲人王前来统治我们的国度。他所打的名号是:他的一段过去遭剥夺窃取。如今他要以那段虚幻过去的形象重塑我们。纵容他如此对待我们的是我们自己。”

简单查阅了一下伊朗历史,79年前伊朗是巴列维统治,之前是他父亲礼萨汗统治。戴头巾这事,从礼萨汗开始就不强制,而世俗主义的巴列维更是和伊斯兰宗教势力矛盾重重。但伊斯兰宗教势力在伊朗有强大的群众基础,所以巴最后被赶走了。妇女们重新戴上了面纱。上面这段话,触动我的是最后一句。任何社会变革,文化革命,好的坏的,都不是单纯的政府或执政党的责任,还有群众的纵容。

-        “我忽然不安地注意到孩子们谈起自己的国家,口气竟相当见外。孩子们不断说“他们”“他们那边的人”。“哪边啊?”是你和爷爷把死掉的金丝雀埋在玫瑰花丛下那边吗?~~~他们不记得许多事,有些回忆触动乡愁,有些回忆早已遗忘。亲友的名字,孩子们仿佛念咒般灵光乍现,却又愈念愈含糊。”

这景象,是否让我们产生共鸣,像那个谁谁或者邻家的谁谁吗?只是作者,作为妈妈,只是在这里感慨,并没有热血沸腾地教育二代5000字爱国爱家。也许她本身对“家园”已经疏离。“我对家的观念存在矛盾,或者说悖论。有一个伊朗令我思乡情切,是亲友和里海边仲夏夜所在,但另一个重组过的伊朗也是真实的存在,另大家为伊朗的民心所向争得面红耳赤” – 如果把伊朗改成“中国”,是不是也成立?

-        (巴列维出逃,霍梅尼回归后)“我最排除的是以政治实体形式存在的伊斯兰。戴面纱的妇女成为政治象征~~~伊斯兰革命的结果对伊斯兰本身的伤害,大过任何外来力量曾经的破坏。~~~我们的革命从人民共同历史的名义出师,又以梦想为借口,毁了我们的人生。~~拉夫桑贾尼表示目前需要净化教育系统,启动大学的“文化革命”~~政府和学生血腥冲突,政府从各地工厂载来一车车的工人,提供他们武器协助原本的暴徒。~~大学不上课,我们被叫去参加开不完的会。”

同学们,眼熟吗,耳熟吗?

-        “我们知识分子,不是与当权者相互利用各取所需并美其名曰进行建设性对话,就是索性为了反抗政权而全面出世。许多人因反抗当局而扬名,但少了这个政权他们也没那么伟大。”

这点评是不是放之四海皆准?

读这些文字,忽然觉得和这位远在千里外又是完全不同背景的女子有了一些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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