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行之杨壁当年的领导班子 1968年底,我们到杨壁插队的时候,他是当时的党支部书记。 其时,他也就是个25岁的年轻人,但在我们眼中他已然相当成熟。 那道理讲得一套一套的。 他还请清楚楚记得,就是他去县城里把我们接回村里的,为的是响应上面的号召,对我们实行“再教育”。 如今他还能把那段关于“再教育”的语录一字不差地一口气背下来。 后来我们才知道,20几个知青的安家费当时可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用这笔钱,村里第二年拉了电线实现了电气化。 钱用在了正途,和学生们说清楚不好吗? 藏着掖着瞒着,还不领情,这事儿不太厚道。 哪能永远不让学生知道呢?没有不透风的墙。 也许,人家当年根本就没把我们的感受当回事儿。 或许,期间有点吃吃喝喝损公肥私的事儿。 与后来相比算个啥呀! 现在看来,当时的人还是有底线的。呵呵呵。 不知道为什么, 第二年,他就不再是大队书记了。 当年的村干部,不管担任什么职务,是不拿工分的也没有工资的。 每天下地,还都是干最累最苦的活,当然也是拿最高的工分---这和村里最壮的劳动力是同等待遇,就是多操一份心。 也正因为如此,这些人才在村里有威信。 山西行之杨壁当年的领导班子 他当了好些年的副大队长。 村干部里面,属他的体力最差,属他的脑筋最活。 所以,他抓队里的副业。 我下乡插队之前,买了一台相机。上海58-2型135相机,刚刚赶上降价处理的。 在村里看什么事情都很新鲜,特别是赶上个婚丧嫁娶,就拍上几张。 为了配套,又买了显影液,定影液,显影罐,显影盘子,竹夹子等等。 一次刚刚装好显影罐,正在炕头上显影,有个十来岁的娃儿伸手去抓。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把显影罐的上盖掀起来了。 我大吼一声:别动! 在我按下显影罐的瞬间,把那个娃儿拱到一边。 还是晚了。 正在显影的胶卷已经粘在一起了,分不开了,报废了。 那娃儿可能是被我吓坏了,哭了,一路小跑。 房东老汉说,我要倒霉了。 我把那个娃儿的爹惹着了。 他爹晚年得子,视若宝贝,一定会来找我算账。 他爹就是那个副大队长。 一连几天,没人麻烦我。 第四天,大队里来人说找我“道闲道闲”,山西话,聊天的意思。 以为人家要谈娃儿的事,是我多虑了。 人家是打算给我一条生财之路。 他们用这几天时间研究了一下,打算给我安排个新的事情——照相。 不管是在本村还是外村,外乡,队里给我派个人,派个驴,用我的照相机给大家照相。定个价钱,反正比照相馆便宜。 如果没有现钱,按照价钱交谷子,玉米,高粱都行。 队里给我算出勤,干得好的话,算出满勤记十个工分。 我天生胆小:“到了别的村里照相挣钱,人家说我搞资本主义,把我抓起来咋办?” 他说:“不怕!队里给你开上个证明。万一把你抓起来,我去领你!” 我又问:“那冲洗底片,洗、放照片的相纸、药水咋办?每个月我回北京采购一次?路费给报销不?还有。。。。。。” “你照个相咋恁麻烦?不就是卡擦一下就得了?别糊迷日鬼我们乡下人不懂!”他还急了,“别给我提钱的事。算毬!” 挺好的差事,黄了! 这位是当年的贫协主席。上一任的党支部书记。 生产队的领导轮流换,你方唱罢我登场。 刚刚下乡不久,这位老兄看我们来了。 没人介绍,我们也没注意他。在我们看来,老乡长的都差不多。 “吃的还习惯吧?”他问。“看见你们受苦了,毛主席他老人家就乐了。” 那年头家家都在墙上挂一张毛的标准照。 山西话听的似懂非懂,谁也没接下茬。 “你们就不恨他?哈哈哈。“他继续问。 众人面面相观不敢回答。 ”瞧把娃吓得,这里不像北京,说啥都行,没人管。“说完了,他自顾自走了。 赶紧问房东大嫂,来的是谁啊? ”刚刚换上来的贫协主席,上一任支书。“ 天哪,还以为他是地富反坏阶级敌人呢! 真搞不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