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2篇情感小文,与大家分享:) 恍然若失的那一人在哪里。年长后,如有一人,还有如此感觉,轻叹,真好。—— 林清立出外公干。吻过黎连,蜻蜓点水。夫妇间礼数他们有余。不期盼,不热烈。 黎连已婚数年。幼子带在身边时不会以为是她的孩子,她身段依然。只是男孩眼眉似足她。 家里有工人。三餐一宿,人生没什么盼望,人也沉静许多。如水的日子都是流逝,缓慢些,绵长些。 赵小树说,苻天树国外归来。当年一班同学聚会一晚。 黎连心里竟不曾有涟漪。苻天树,一个名字而已。午间,把果汁倒泻在杯子里,阳光照在桌前,跳动的影子晃动得很厉害。而心,是一滩深水。有波动,也是年华未洗净时。 在传说中的三生石上等一遭,不惊不乍。需要对方也具备如此的勇气。 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不堪负荷的人群。 这些都不影响黎连修饰的心情。她的脸上不需有太多的颜色。女人走到一定的年龄阶段后,过多的颜色只会是强弩弓末。 她的脸上永远只有一抹樱红,浅淡的。腮红和唇膏一样。不喜改变,哪怕是化妆。 她会把自己交代得很好。不对任何人,对她自己也是一样。这已和当初的抉择没有了关系。黎连还是笑厣如花。在一次逢生之后。 人生在经过一场逢生之后并不一劳永逸。就如传说中的爱情一样,排除万难以后还有万难。 她已不是青涩女子,她有令自己免流离的居所,有一个名曰丈夫的男人,有孩子,有一两只狗。也有可倾诉的男子。周正页。和这个男人一起很安心。和结局无关了,仅是安心。 时光把人雕刻得不见年华,却也沉淀。 聚会时所有的人把目光打成一个聚焦点,苻天树一身洁净。比当年多了沉稳。 黎连不是有心迟到。她不是矫情女子。她在赶去的途中接到林青立的电话,差了一份文件。她赶回公司。找快递公司。明早就可以收到。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她和林青立很默契。想起不知谁说的话,枕边的人如要加害是防不胜防。害人之心不可无,防人之心。黎连不会天真到白痴,她懂。 没有黎连的印章,那些资金也形同虚设。 黎连进大厅时只看见几个老同学,并没看见苻天树。 赵小树已高声喧嚷了。黎连。她一身最劲暴的行头。低腰黑色长裤,稍稍露脐的黑色背心。要命的是后背已露了一江春水。 不怪得你在的场合,家属们都形影不离。黎连在赵小树耳后轻语。 我寡妇又不要牌坊。不过是活寡罢了。她说。 男人犯错有那么一两次是真心悔改的。他偷着躲着还算是尊重。撕破一次脸后有如撕破一百次。 男人的麻木也与女人的再教育有关。不能忍受就分手。赵小树死活不分。虽然她还年轻。爱,也可以一边玩乐一边守侯。她哭过一百次之后总结出来。 黎连,陌生的声音。原来有的声音,拼死拼活地去应和过的声音,时间转换了,会很陌生。 站在黎连的三五步间的苻天树,在咫尺也是天涯。 人生如有释然,一定是生活得良好。平和的心境需要有富足在支撑。 如果黎连已不是保持娇好姿态的女子,她将无所遁行。她清楚地知道。虽然这个聚会她不是想炫耀什么。 只想找一个比较好看的姿势站立在那个人面前。和爱无关。 原来幸福不用对那人说明。一个眼神就已证明。虽然,人生有时和证明的本质无关。 很喧哗没有时间谈从前种种,也无心情。只是一个老朋友重聚守。 很多人在黎连身上找答案。只是黎连没有满足众人目光。苻天树的单身引起家属们的兴趣。大城市里总是女多男少,僧多粥少。很多小姨子小姑子都待字闺中挑剔着。 往事如烟。眼前的旧欢,好梦也难圆。 黎连的表情永远是恰到好处的。不卑亢,不夸张。同一身价的女子不会排斥她,小气人家的女子也不嫉妒她。 黎连是聪明女子,知道有高调地低调着这回事。 酒过三巡,有人在讲黄段子。一群男女面不热脸不红,把青春记忆里的往事渲染一番。不惜添枝加叶。 黎连坐在苻天树身边。这个位置是赵小树特意安排。 已不是那个眼泪凝眶,说,天树,你不可以给我你的将来吗的女子。唏嘘之间,年华一刻都不稍留。 那一年,苻天树收起沉重的心远走。他有爱过她。只是与她相守的决心不是那么强悍。终于人走茶凉。 牵不到手的时候,黎连从前胸痛到后背。痛到最后,也就不痛了。苻天树挂掉她的电话时,不再有回应时。黎连说,任由它痛去。最痛的过了,将没有什么可以令我疼痛。对于川流不息的人生,这不过是句开解自己的好话。 她不回避,任由自己自虐着。手上的刀痕轻薄一片,她不过是想看看血怎样从肌肤上涌出。那凉热交加的血红在身体上出现时她冷静地帮自己包扎伤口。仅此一次。细如刀,薄如片的痕迹。 果真不痛了。记忆如那刀痕。记不得有多久的日子。也不畅言爱了。她懂得怎样令一个男人对你付出真心几许。 所谓真心也不过是形式上地郑重一次。和长久无关。这个简单的道理彼此都明。只要不破坏规则,相安无事。 谁说女人重遇初恋一定是心潮起伏。相逢是必然。相忘也是。 几个女人在洗手间里随意说着裸睡之事。有人说,从不裸睡,夫妻间有些神秘感好些。 黎连吃了两杯酒,她笑说,就算你穿十件八件,放心。也没有神秘感。听得赵小树在旁笑到花枝乱摇。 当众说自己幸福女人未必幸福。关于床上的,更虚玄。 众人酒饭温饱又找地方高歌一番。 赵小树从头到尾都是一重磅炸弹。每个细节有她才有猛烈风景。一路走来看惯欢笑也懂默然。黎连不会把她当做洪水猛兽,象其他女人很明显地防范她。 黎连听她讲故事,在她心情不好时开着车陪她到处乱逛。只是有些女人可能会交心的床帏之事。黎连,绝口不提。譬如,和周正页到了哪一步。譬如,不会邀请赵小树参加自己的家庭活动。 可见,女人也懂回避二字。如果男人出问题了,那个女人不是自己的朋友,颜面也好看一些。防范于未然。 K歌的房间很宽敞,可坐可立。苻天树很有礼貌。没提到尴尬的从前。对于一个曾伤害过的女子,问她的生活是错,不问她也是错。 虽然她已真的云淡风轻。黎连真是索然到不想再谈两地差异两地天气。 看着苻天树依旧帅气的脸她没有好奇在他离开她的时候,是怎样的女子陪过他身边. 还是那个男人。他们曾经的身体都写着对方的记号。在一个不爱了的男人面前出现,你还会想起他裸体的样子吗。赵小树聒噪地在黎连耳边说。 黎连假装没听清楚赵小树的笑话。把脸扭转一边。转念想想又说。你可以去想象一下。赵小树。黎连小声地说大声地笑。 这个我可是想过的。赵小树说。黎连相信。那年黎连生日,青绿衣衫依着苻天树一幅爱情模样。赵小树吃大了两杯酒一定要苻天树把酒杯喂到她嘴里。 黎连没有介意,在苻天树的推搪还帮忙遂了赵小树的酒意。她不是小气女子知道苻天树的眼里只有她。只是爱情比什么都易碎,最不可信的原来就是曾经相信的。懂这一点要白白付出多少流年。并且是最耀眼的那几年。 黎连站在门口和苻天树告别。赵小树和其他的同学还在对酒当歌。 再见。苻天树。她如年少时唤他的名一般。只是不是那年的心情。一去不回。 他也没有问她电话号码之类的问题。真的如是。他们只是聚聚。 比男人女人薄情的是时间。 黎连隔着车窗看着苻天树的脸,挥挥手。天空下起雨来。 路过周正页的楼下。黎连停下车来。拿着电话停留几秒,终是没拨打那个号码。开着车窗雨停了,黎连的脸上有泪水划落。 有的泪水和记忆无关。有如某些笑容,和快乐无关。 一觉到天光,黎连还是那个所谓幸福女子。虽然牵扯到幸福还欠缺些什么。 黎连遇见林青立的时候亦是不言爱的女子。虽不言爱也知道眼前这男人是个沉稳过日子而又不免花弗的男子。 眼前的女子不止黎连一人。黎连的沉得住气打败那些娇柔动人和不见林青立就要生要死的女人。 条件好的男人走到那里都吸引女人,要想在自己的范围内把人牵住不是靠妩媚就可以的。黎连明白。刚好她貌似沉静的样子深得林青立欣赏。 两人拖手吃饭包括上床,黎连仿如仍是单独个体和这个男人无关。 她的不骄不躁刚好成就了这个男人对女人的要求。 她在苻天树之后没有说过爱字。现在与这个男人相逢觉得这样的习惯与他没什么关系。人生的谜面和谜底竟是背道相驰,不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和周正页相好也不是意外。婚姻和身体无关。在一段亲情的相对中,身体是穿上十件八件衣服也没有新鲜感觉。她说的笑话有感而发。 林青立的功课做得不是那么勉强,而激情大家心知肚明。黎连不是事事都要了如指掌的女人。在林青立出差的日子她从不去想他的身体停靠在哪一站。 林青立有次问她为何不像其他女人那样追查盘问。 黎连对着镜子在抹那唯一的樱红淡淡地说,这样两个人命长一些。 正页,随便你怎么想。她穿上衣服对周正页说。如果我是自由身也只是你路过的女人罢了。当然现在也是。不过这样你会牵挂我久一些。她轻微一笑。很淡薄。 身体某时的放纵和年少时的郑重无关。遇上可以慰籍的那个人纠缠一番与爱无关。某个晚上刚好有机会而没纠缠也与矜持无关。 周正页就象他的名字一样,有些正气。有过两次婚史。在女人之间穿梭着。他对她有过一时半刻的真心。他在黎连的身体里有些迷乱,想到她是别人的妻又觉得有些不堪。 半真半假间也要黎连有个抉择。 你可以再去娶妻交女朋友。和我无关。而我不是一个决然的女人。黎连说。 林青立外面的女人打电话与她的那天邀了周正页吃饭。 你找我老公好过找我,你不是第一个打电话给我的女人。黎连说。放下电话她转头打给周正页。 那时,周正页还没看见过黎连的身体。虽然有很多机会可以令到两人放肆一番。之前。 彻夜未归。任凭林青立打无数次电话。 黎连清醒地看着自己沉溺在周正页的热力下。 她的破釜沉舟不过是个借口。之前她对周正页的印象良好。周正页的性格就象她当初符合林青立的要求一样。 林青立在黎连的沉默中反而多了自律。此后很少有女子在黎连的眼前晃荡。而她却是一直和周正页没有间断过。 她上了他的瘾。因为这瘾要和现实分割也是一个笑话。 黎连,谁爱上了你是一场劫难。周正页说。 不会是你。她说。 你不相信。他问。 我相信自己多一些。她说。 你不要说你没爱上过谁。周正页调侃着。 有呵。很久了。只是现在看起来仿如一梦。 我真的想在我看见他的那一刻我还有曾经眷恋的感觉。可是,他只是象一个路人甲。她说。 某天,我也是。周正页为这女子如此的冷静有些忧伤。不知是为他自己还是为她。 这不过是个稍微忧伤的夏末。 黎连回家的路上看见赵小树热烈的身影。还有她旁边黎连认为的路人甲苻天树。 我也不过是你的路人甲,你又怎要求我将你放置一生。 没有了恍然若失的人,一生是不是要无味绵长一些。 这样的一生没有残亘颓壁,却也荒凉多时。 [ Last edited by moth on 2005-9-6 at 03:16 PM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