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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都不说了之转贴 --- 作者张楚,没错,就是那个张楚。。。 [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13-12-11 23:38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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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nvgh 于 2013-12-11 22:40 编辑

                                                                             张楚专栏:永远的租客



刚到北京的时候,坐有线公共汽车,从起始到终点有30站,就知道北京是一个大城市。




第一个我租下来的房子,是北大西门边的娄斗桥。是一个平房小院子里的一间,房东有一个小孩,我会乐器,房东就让我有时候和他小孩玩。房租好像是25块钱。一年以后,还有北师大的两个哥们来一起住,我们没有钱买家具,就骑车去捡圆明园里101中学不要的课桌。我那时去录制了后来叫《一颗不肯媚俗的心》的专辑。




再后来他们都毕业回家,90年春节,我写了一首《姐姐》。之后我住过几天北兵马司的中央戏剧学院宿舍。




唱《红旗飘飘》的李杰有一个中央歌舞团的地下室,让我去住那儿,房租是50块,他刚开始用钢琴写歌,旋律很有blues的意思。邻居有现代人乐队的人,还有崔健乐队的萨克斯手刘原。另外一个楼的地下室里有我的好朋友陈颍和孙楠,我记得她有一个断掌纹。我可以去他们那用他们的洗衣机洗衣服。夏天二环路在开始修立交桥,冬天我去买了一个加湿器,还去百花录音棚录了一首中国火的《姐姐》。中戏边上的锣鼓巷只有一家崔健乐队爱去的朝鲜餐馆,那时候陈哲代理了我的一些歌,我有些港币,就不时请中戏的张扬有待他们去吃粤菜,改善下伙食。和施润玖导演拍完MTV,我那时女朋友从中戏毕业,我们搬到了三里屯。




房租好像是150。那时三里屯还没有酒吧,路边是一个像秀水一样的外贸路边市场。还是冬天,我从西藏阿里回来,在家们口路边给女朋友打电话,看到那些非常漂亮的东西,有些无所适从。那时候她要找工作,我们又搬到过西直门德宝饭店后面的一栋居民楼里,邻居是后来创办黑冰工作室的那位黑冰,后来我去他工作室,他告诉我那时他还没有女朋友,每次到我家,看见哪儿都很干净整洁,他非常羡慕我们的生活。楼后面有一条展览馆的铁轨,从来没见用过。翻墙就可以去动物园里溜达。




然后我们搬到四环的亚运村,房租是450,后来和何勇见面,他都说我怎么跑到农村去了。我说那儿还有北辰呢,94年我录了《孤独的人是可耻的》。后来我们还住过车公庄。         




那些年我们都还喜欢大家一起出去玩,去后海第一家蓝莲花,去首体的民谣酒吧。去三里屯南街,去团结湖公园,那的酒吧和姑娘差不多是现在酒吧的雏形了。还有工体边上的第一个露天汽车酒吧。那一年女孩流行露脐装,我似乎找了很多理由和我女朋友说,这样穿并不好看。我那时特别不理解,不过现在我挺希望它会愿意再流行回来。还有我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儿的一个画家刘小东的新分的房子,印象里只有厨房里他留下的花很茂盛。我不知道那时我们怎么会换过那么多个地方,还有高碑店广播学院边上,电影学院后面的一个农民地新盖的高层小区,人民大学的家属区,那年友谊宾馆前面那条优美的有中心林带的路被拓宽了,我非常伤感。同时也听说要拓宽南三环,好吧,现在是南五环。在刘小东的房子里,我作完了《造飞机的工厂》所有的音乐和歌词,97年录音完以后,和李延亮一些乐手在五道口亚梦酒吧作了首演,没想到会有几百人挤进来喝啤酒看现场。




99年,我和女朋友买了昌平名流花园的房子,会路过天通苑,那时候刚开始开发,有一天睡觉做梦,梦见我去我都不知道名字的那儿去找朋友,是一个小区,后来它真的成了一个30万人居住的巨大社区,很多乐手第一个家是在那里。这样关于房子预言的梦还有一个,是94年香港演出回来,我梦见那里远处的山顶有很多栋30层的新楼,我非常奇怪市区才有的高层会建在山顶呢?07年去澳门演出,坐船进香港港口的时候,远处的山顶那些楼突然在现实中矗立在我眼前,我脑袋有些空白,后来我的生活也有好些空白,像生命自己冻结了一样。




05年我从青岛回到北京,从温暖缓慢的太阳下面,回到繁忙的城市。当我坐出租车拉着我的音响设备从客车站回家的时候,看到公共汽车里很多上班的年轻人,我有些为他们难过。但这个城市似乎也变的更有颜色。我住在团结湖公园的旁边,离我最早帮我录第一张专辑的蒙古族编辑刘哓冬以前的家不远。是一个一居室,房租1500.那一年人们流行在街上排队吃煎饼。然后可以去的酒吧都没有了,只有周末放舞曲的小白兔。




那几年认识的很多人,后来都很快结了婚,生了孩子。然后我搬到北苑家园,有一次我从电影学院开车回去的时候,因为迷路了,我觉得我穿过了五环边上无数个新的小区,来到了一个我不熟悉全新的未来世界。后来我不习惯这种孤独,回到二环里的四合院,还租了一个作办公室。有一次我的朋友把她的助理从成都送到北京,看是不是适合当我的助理,是一个女孩,我们在咖啡馆见了面,我们聊了一下,出门走在胡同的时候,她突然跳到路边的台阶上,觉得很好玩的看了我一眼,我觉得她还象个天真的孩子,我就让她回去了,这儿实在是太辛苦,让自由的天真保留得更久远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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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2-11 23:44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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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楚:美和自由消失在高高在上的现实空间里




你坐在我对面,看起来像




如果你看过《新桥恋人》或者你看过《37度2》,那么你一定相信爱情,并且深深地爱过什么人,经历平凡又戏剧起伏的生活。如果你看过《暴雨将至》,你一定深深地爱过这个社会,它的不平等与欲望,造就轮回变迁。




直到你有一天做一个决定。像生活来敲门,让你换了一个角色,你可以不迷失在这个世界里。敲门的理由是,你周围的人渐渐地都做了选择。他们离开了原点,选择了相应的社会角色,他们的行动变得自由,有了一种可发展的表达。




于是你接受了,你变成了文艺片中的次要角色,也许还是反面的,你的生活变得有一点像一部伪装的商业电影,于是欢乐的戏份多了起来,分析力也变得加强,变得比以前还透彻,包括健康、哲学、艺术,甚至辩证法,你都懂得更多了。还发展出你的意见。但这些似乎都不过是在有意地抹杀胶片与自然,喂养你仅有的一点空闲,你会在媒体看到更多的资讯或者偶尔的意外死亡,但一定不会是整版的死亡报道,因为发展是人自由的一种属性,甚至被称作创造。




或者你有时候会碰到类似于宗教对你的关注,也不知道这个关注是出于关注你的生命,还是关注你的智慧,甚至错误地关注你的恐惧,如果你以为是关注生命,你可能会想去向宗教寻找你延伸出去的疑惑,这些疑惑有非常多的可能,会不时深深地伤害到你,但如果是关注你的智慧,你会想起那个原点,和你爱过的自己,甚至不想去需要答案。




我知道的,我不知道的




小的时候很喜欢看格雷瓦姆·格林的书,比如《一个自行发完病症的病例》,想把他的书一直看完。不像萨特,是对现实的一种清楚的否认,他的小说一般会涉及到人物的内心,和心中的疑问在现实的迂回。这似乎很像现代人的思维潮流,复杂的东西成为一种时尚,你在生活中很难看到像《飘》那样站在大地上的人物或者清晰的爱与恨,以及被这种东西吸引的机会。




你不会歌颂一条铁路横跨田野,也很难仰望明月赞美你的爱人的付出,或者,清楚地意识到是什么造就了你的朋友的伤心。那爱情会有什么样的时代象征呢?也许是同性恋吧,虽然这很早就出现在雷马克小说的某个关于二战后城市的章节里。




你会失望很多东西的存在,当然你也会有新的你。如果你积极地觉得,当然你就该这么年青,一个有个性的你,或者一个成功的信念,一种介于明星与平凡人之间的面貌。你也可以掌握一种若即若离的心态,去符合一下这种东西,然后转身去看到平凡。或者去深究,要一窥全貌。反正会有新的东西出现,准备来满足你的思维能力,或者把失落的东西以更高昂的价格呈现在你面前。




你可以去上里程碑课程,知道生活无意义以外,还有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也可以去印度灵修,发现身体智能,情绪与宇宙的关系。或者去上中国人发明的更高端的课程,十万,百万级别的课程都有,并且可以坐在世界各地的地球脉轮上,一窥自己的究竟。但是也许,出于对这种复杂的尊重,你一点点丢失掉那个勇敢的,会独立思考还会为爱叹息的自己。




故事怎么来




记得以前玩过一个用粉笔在地上画图、捡肥皂盒的游戏,每次玩完彼此都会笑,不完全是牵扯到性,主要是它的过程从简单、一笔一个图形,到结束的时候变得戏剧化,像是一个解构的反向。我非常佩服发明这个游戏的人,因为它一点也不华丽。




我曾经写过一个话剧剧本,名字叫《我爱我自己》,只有两个人物,两个年轻人走进一个房间,开始不停地说话,从当时看到的,一直到叙述出自己和现实的一种关系。我给孟京辉看,并且说,话剧不就是说话嘛,他表示认同。




后来又写过一个电影剧本,写一个年轻人离开城市去西部当一个古董商人的保镖,还有一个女人去西部看她关在监狱的男友,故事是用他们彼此不同视角开始,慢慢的,这些主观的第一印记开始呈现出关联的线索,通过一系列印象的叠加,女人发现男人行动的表面和隐蔽的真实工作目的,男人发现女人行动中犹豫不定的情绪方向,这些单独的东西被放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里,一个个与他们无关的事件之中,最后呈现出他们内心都有的一种东西——自由和美,最后彼此回到对自由最简单的理解,就是一些无意的笑声。




现在想写一个剧本,是基于最近时间的这段生活,有时候和朋友通电话,彼此会有一种美和自由都抓不住的感受,它们被触发出来,又消失在高高在上的现实空间里,让人感怀。表面上显得人很渺小,可真实也许是,人们去解读现实的情感和方式发生了改变,算了,我别想成解读,不小心被现实的价值变成毒害了,也许这种价值不一定就能看上我。

发表于 2013-12-12 00:44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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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知道今年张楚何勇居然参加了《天天向上》。。。

http://www.youtube.com/watch?v=X ... e=player_detailpage

发表于 2013-12-16 16:07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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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infzm.com/content/96651


改造张楚




张楚,歌迷眼中的忧郁诗人,音乐公司心里的麻烦歌手。人们渴求他的新作,他受不了音乐工业的生产方式。能否改变张楚?两个当初的少年歌迷长大了,作出了自己的尝试。

“您好,我是‘记忆池塘’的销售,您想出售您的一部分记忆吗?”

2013年12月初,张楚写了一篇科幻小说,《时间池塘》。他设计出一个商业公司,收购各记忆。比如“热爱学习”、“美好恋爱”、“驾驶旅行”等等,以声音形式收购,然后加工出售。

这是他给杂志写的一篇专栏。编辑不满意,他有点无奈。“我认为这是我写得最好的一篇,但编辑说我们要看生活的。我知道,他们就愿意要老百姓读得懂的,消费的。那我就给他们那种东西吧,然后再保留。”

《时间池塘》也是一首歌,收在他即将推出的新专辑里。新专辑完全由他自己打造,自己当制作人,找音乐团队编曲,找创意团队设计封面,找动画团队制作视频,接受媒体采访搞宣传,还要准备出道以来第一场大型演唱会……二十多年来,这是他最忙碌的一段时间。

他没签公司,一人承担了全部事务。他意识到,自己不适合做一个签约艺人,唱片工业机器上的一颗螺丝钉。

至今他最受欢迎的作品仍是《姐姐》,1991年收录在“魔岩文化”出版的内地摇滚乐合辑《中国火》。台湾公司的文案写道:“有人说他是中国最寂寞的歌手,因为他从小四处漂泊流浪;有人说听他的歌特别感伤,因为歌声浑厚苍茫……”在山东和陕西,两个比他年轻十几岁的少年都记住了这段话。多年后,他们相继成为他的朋友和合作者。

你到底要什么节奏?

“张楚是个很奇怪的人。他没受过音乐教育,全靠凭空想象,把音符排列组合成一首歌。”吉他手曹钧参与过专辑《孤独的人是可耻的》录音,他说这么多年,摇滚圈仅张楚一人如此。“所以他特别依赖制作人。制作人直接决定编曲,也就是专辑质量。”

《孤独的人是可耻的》编曲异常成功,那是台湾制作人贾敏恕和录音乐手们群策群力搞出来的。张楚的作用是:听。他不断磨贾敏恕:为什么不能这样?为什么不能那样?“他听你演奏,然后说他想要什么样的音色,什么样的节奏。但说乐理,他完全不懂。”曹钧说。

时至今日,张楚在演出排练中仍然如此。“这一块儿我想要马林巴琴,就那个‘嘣嘣嘣’的,不要现在这个‘咣咣咣咣’。”12月初的一天凌晨1点,他对来自加拿大的女键盘手喊道。

《造飞机的工厂》,贾敏恕忙于其他专辑,没有主持。张楚跟新制作人吵得厉害,新找来的录音乐手也配合不好。专辑歌词仍有浓重的诗歌味,编曲的失败却无法回避。每首歌开头听起来都似曾相识。“词还是很牛,但音乐缺了那股直入灵魂的力量。”音乐人姜树回忆他当年的失望。

编曲的问题之外,张楚开始意识到:他的标准,已经与大众标准分裂。“我自己也有问题。那张专辑偏地下一点,以拒绝的姿态在说话。这不太符合人性。人还是愿意期待明亮的东西。”他对南方周末记者总结。

这次失败的合作之后,张楚开始远离音乐。随后好多年,他没写过一首新歌。跟魔岩的商业合约里本来还有第三张唱片,最后不了了之。混迹日本唱片工业多年的老相识蒋涛从日本回来,想把张楚签下来,但发现他“完全不想做音乐”,遂作罢。

想让你开心,就骗你一下

2000年12月31日,张楚把大部分家当丢掉,逃离北京。在西安他租了间房子隐居,只偶尔参加商演以养活自己。北京的房子,他送给了相处十年的女友。这段感情基本告终。

他甚至做了汽车修理工,每天工资15块钱。“那是我表哥的汽修厂,他干得很认真。”1979年出生的王博告诉南方周末记者,他给张楚介绍了这份工作。当时上高中的王博正搞摇滚乐队,见到张楚这样的“大神”出现,简直受宠若惊。多年后,他才反应过来:那几年,是张楚音乐上最低迷的几年。

张楚把这几年称为“特别大的错误”、“特别大的遗憾”。一次访谈中,他说:“这四年,我完全脱离了生活轨迹。特别孤独,一种思维再也回不来了。就像特别喜欢一个人,因为太长时间没有见到,把那人已经忘了。”

2004年,他受邀参加宁夏“贺兰山音乐节”,当场傻在台上,忘了好几首歌词。2005年,张楚搬到青岛住了一年,除了给当地一家报纸写专栏,偶尔参加演出,就是整天看海。他喜欢海。手机丢了好几次,他总是在想打电话的时候,路边随便买个手机办张卡。为此很多人都找不到他了。

第二年年初,他终于呆腻了,回到北京,签约于名叫“树音乐”的唱片公司,一签八年。公司老板正是他当年的歌迷,1980年出生的姜树。签约时,张楚对他说,自己已经有九首新歌了。姜树大喜,马上向媒体放出消息:当年就要出张楚的新专辑。后来他才明白,这是张楚撒的一个谎。

他朝张楚要那九首歌,得到的回答是“硬盘坏了”。他催张楚抓紧时间创作,张楚连续举手发誓三次,但每次都做不到。“后来我终于发现,他欺骗,不是出于利益,而是像小孩子,我想让你开心,就骗你一下。”姜树说。

张楚的确写下很多断裂的旋律,但没有歌词。这些灵感,他本人并不珍惜。一段时间以后,基本都忘了。每年,他由公司安排接受采访时都承诺:“今年就能出专辑,”每年都食言。

两人关系越来越僵。姜树一肚子委屈:你就这样回报我?张楚朝他要钱,他给得越来越不痛快。2010年11月,张楚缺席了树音乐谈好的一场演出,去香港参加了一个实验性的音乐活动。他觉得后者更好玩。主办方找树音乐索赔,姜树找张楚。两人矛盾彻底激化,张楚提出解约。签约四年多,他一共只给过公司两首新歌。

姜树发现,张楚一点儿也不关心个人利益。他思考的,都是“经济给人性带来的冲击”、“普通人在当今社会的生存空间是什么”之类。一个不考虑自己利益的人,怎么会替别人考虑?张楚又一次成了个体户。

他只是不在乎

2013年12月14日,张楚将在上海举办平生第一场大型个人演唱会。主办方“新翼”演艺公司老板童宁宇说,张楚变得懂规矩多了。他把北京市仲裁委员会的文件拿来,证明自己跟树音乐已经没关系了。双方这才谈成合作。另一个本质进步是:演唱会的23首歌里,至少有5首新歌。

“张楚是艺术家。但做音乐,光艺术家不行,还需要工程师。我就是那个人,”王博说,“我是他和世界的翻译。”西安少年王博后来去了德国留学,现在任职于宝马中国公司。十几年来,他是张楚身边唯一联系至今的朋友。他说有时候感觉自己是张楚的“家长”,尽管他比张楚足足小了11岁。

半年前,他给张楚联系了个活儿:给宝马的传播计划《城市微旅行》做主题曲。一个月,张楚拿出一首歌,《到达》。这一个月,王博经常挂在嘴边的是:“你得交作业了吧?”进棚录音,张楚还是只拿来了曲子。在王博的目光下,他趴在地上写了30分钟,凑齐了歌词。

“深谈无数次,我促成他的一个观念转变:你标准高,大众标准低。你必须先让他们知道你会说话。为这个,你有必要暂时降低标准。这么多年,他到现在才认可。”王博说。

发现张楚不珍惜灵感,王博慌了。他给张楚订了死规矩:哪怕是偶然哼出几句旋律,也要立即用微信或邮件发给他。“过去十几年,这样荒废掉的东西太多了。比如《到达》的原始手稿,如果不是我抢下来,他就扔了。”

“用合约对张楚进行约束,几年内出几张唱片,那是他不懂张楚。给张楚创造好的物质生活条件,等着张楚出作品,这也不行。他的合作者必须是个‘工程师’,而不是商人。”王博这样评价张楚与树音乐失败的合作。

“你们都以为张楚是个情商很低的人,其实他什么都懂。只是不在乎。他觉得这不够‘好玩儿’,不够‘酷’。”王博感叹,张楚居然有两年时间什么没干,在研究天文学和量子力学。这也影响了王博:“我现在想一件事情,经常会用‘好玩儿吗’、‘酷吗’做标准。”但他谨慎避免与张楚有经济利益的往来。“跟他的经济绑在一起,一定会被他伤害。因为他不在乎,可别人不能不在乎。”

姜树却很感谢张楚:“如果不是张楚,我没今天的事业。”那次“痛定思痛”后,他改掉了公司运营模式,发誓再也不犯跟张楚合作的错误。一个摇滚人磨他好多次,想续约。他说:可以,条件就一个,我要听到东西(新歌)。

“我真不适合这种制度。让我觉得有块石头坠在心上,一紧张就更写不出来。发誓只是写作的人督促自己的表现。但在关键事情上也没法妥协,有些东西我理不清楚。”张楚告诉南方周末记者,这是他现在自己单干的原因。“创作音乐是一个人的事。但拿出去,拿给社会,音乐就是工业了。个人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眼角密布皱纹的他还是不善言辞。

这些年来,他买了不少乐理、和声方面的书,同时在学习电脑编曲。新专辑的歌多已录好,他自己做制作人。“编曲?你到时候听这张专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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