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第一次遭遇手机的回忆

安远翔

90年代初，我刚从西北独自闯荡到南方的一家乡镇企业打工。那时南方开放的早，流行人才招聘，高薪挖人，北边有点文化的都爱去，说是孔雀东南飞。说实话我算不上什么人才,我朋友的朋友的爸爸介绍我要找的陆厂长是个渔民出身当过解放军的中年汉子，没喝过墨水,说话做事都有点大大咧咧，而且还有个特点，对上过学，会点外语的人特别崇拜, 所以我去应聘只见了一个多小时的面，就二话没说拍板聘用了我，还一个劲说我是人才，是企业的骨干，让我准备准备马上来上班，越快越好。临出门时我觉得应聘这么快这么容易似乎不是我的风格，忍不住问道：“陆厂长，那我来以后具体干什么工作呀？”.
“唔，这…那….。”陆厂长似乎也刚刚才想起这问题似的，抬起一只手摸着头发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
我尴尬地望着他。这时秘书小姐来找他说有电话。
  陆厂长起身要走，又见我望着他，便随口说道：“革命嘛，当然是革命工作嘛，比如说，啊，给世界各地的女士们先生们写写信啊，发展发展贸易合作啦，等等等等。”
  我还是疑惑不解地望着他。
  陆厂长这时有点不耐烦了，索性摆摆手说：“好啦，好啦，你尽管放马过来吧，至于干什么我自有安排，你就别操那心了。”说完头也不回跟着秘书小姐蹬蹬蹬接电话去了。
  
那天晚上在出租屋里我居然失眠了，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有了新工作，还被老板一个劲地称为“人才”，“骨干”，以后被重用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了，如果给我个科长什么的干干，呵呵，我就马上写信给家里，让他们也看看，也高兴高兴。这样想了一阵，感觉又有点不大对劲，觉得陆厂长虽说这么干脆就要了我，对我评价这么高，可实际上他似乎连让我干什么都没仔细考虑过，说是给世界各地的女士们先生们写信，发展贸易合作，那还不是信口乱说的。这样一想又禁不住为自己今后干什么而迷茫担心起来，隐隐地感觉这工作似乎也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的，至少连个名分都没有。
  
  每天按时上下班的日子就这样开始了，办公室里打水扫地放报纸接电话喊人斟茶倒水诸类杂事小活我见什么抢着干什么，新人嘛，多少得有点表现。但每天对我来说也是漫长的，出租屋那晚睡不着的担心不是多余的，我确实没什么正经岗位，也没人派活给我。有时陆厂长不知从哪拿来一份传真让我给翻译一下，内容和本厂的业务也搭不上边，我翻好了拿回给他，他却惊讶我怎么这么快就弄完了。我还渐渐地发现，除了陆厂长其他部门的人都好象不认识我似的，没人让我干什么，也没人过问我干什么…….。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事实证明，陆厂长聘用我确实是他一时头脑发热的结果，据厂里好心的消息灵通人士透漏说本来陆厂长谈了个三来一补的合资项目，当时是他和一个香港人与外商谈判的，整个过程中那香港人都疯了一样拼命地讲外语，而陆厂长一句也听不懂，问又问不出个名堂来，结果项目眼看要成了，又莫名其妙黄了。谈完回来后陆厂长就受了刺激，好多天不爱理人，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研究英语。后来就招聘了我，招聘了我之后就不研究英语了也爱理人了，放出话说：老子不识英文花钱也要请一个，下次再有机会也不吃那哑巴亏了。
好心的消息灵通人士对我说到这里的时候停下了，凝望着我的脸，叹口气说：“明白了吧，你就是这样来到这里的。”
我沮丧地低下了头，仿佛自己犯了错似地直点头。

日子继续这样一天天过，人有时是靠虚幻生活的，一旦一切太过真实了，也就没意思了。我和陆厂长好多日子都碰不上面，即使碰上了也是轻描淡写地点点头就算招呼了，他也不再说我是人才，是企业的骨干了。而我感觉，自己好象是他花钱买来的一件物什儿，暂时派不上用场就随手扔到一边去了。我于是决定离开，即便是薪水再高也没留下的意义了。

[ 本帖最后由 安远翔 于 2007-9-14 03:19 编辑 ]

安远翔

后面的几天里我一边没精打采心不在焉地上班，一边开始给报纸上登了招聘广告的单位写信，寄履历。因为去意已定，人反而放开活了，杂事小活不抢着干了，见人也不笑脸相迎了，有时还挂点脸色给别人看，香烟放开抽了，有几天还迟到早退。
偏偏就在这时，一天早晨陆厂长找我了。我那天刚好头天晚上和几个老乡一块儿喝酒吃了发霉的花生，闹了一宿肚子，很晚才到办公室。到的时候陆厂长已经发动了好几个人到处去找我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有点紧张，陆厂长一见我就黑着脸数落了我一番。然后风风火火催我马上上车跟他去邮电局，在路上我才知道原来他是要我陪他去取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全市只批下来一千个号，”他举起一只手边抚摩自己的头发，边对我说：“我费了很大的劲才搞到几个指标。”
说着，他从包里摸出一张盖有大红印章的文件递给我看，我一看上面赫然印着“手提式无线通讯电话机使用审批表”,大个的黑体字十分醒目，就说：“嗷吆，这不就是大哥大吗，我在香港电影里看见过，黑社会的大佬都用，可威风了。”
陆厂长听了我的话有点不高兴，瞪我一眼说：“光威风有什么用呀，这是身份，是高科技，高科技你懂吗？”
我没再出声。过了一会陆厂长又说：“今天拿了手提电话后，你要马上全力以赴进行研究，要搞清楚有些什么功能，怎样使用，这很重要。”
我心里有些发热，使劲点点头。
陆厂长望着车窗外又说：“我可不能像巨霸公司的张总，拿了手提电话抱在怀里宝贝似的，结果一整天都没动静，原来根本没开机，他自己还不知道，哈哈哈。”

我们到了邮电局，又到了一个叫“无线电管理委员会”的单位，很快办好了各种手续。提货的时候我大吃一惊：陆厂长居然一口气就提了十部“大哥大”。

回厂的路上，陆厂长开始忙着摆弄手提电话，让我给他翻译电池怎么安装各按键是干什么用的，又试着打了一个电话回厂，居然通了，声音还挺清楚。这下陆厂长开心了，立刻拿出通讯录小本本，把买了手提电话的事和号码挨个儿打电话通知了一遍。
打完，陆厂长感慨地扭过头对我说：“哎呀，小安呀，高科技真是伟大呀，这下可好了，方便多了，要不然什么电话来张秘书都先接，有些不方便她听的也听见了，多不好呀。”
我说：“那是，那确实是。”
陆厂长又说：“你好好跟我干，以后也给你武装一个。”
我心里有点激动了，说：“那还说啥呢，那太好了。”
这时陆厂长又问：“小安，你有没有要打的电话呀？”
我努力想了半天想起有个同学的办公室里有直拨电话，还能记起号码，就笑说：“那好，那我也试一个吧。”
电话拨通后我很紧张，居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同学那边“喂”我也“喂”，好半天才搭上话，同学就问我打电话有什么要紧事呀，问得我又不知说什么了，回过神才想起来，赶紧大声问道：“你听得怎么样呀？清不清楚呀？我这可是用无线电话打过来的，效果怎么样呀？”
同学挂线了，耳朵里满是嘟嘟声。
回到厂门口前陆厂长背着司机特别叮嘱我，今天买了十部手提电话的事，不许对别人乱讲，我点头说：“那是，那是。”
陆厂长回到厂里后许多人都听说他买了手提电话，大家都围过来看新鲜，陆厂长嘿嘿地笑着，在我的协助下把各功能演示了一番，也让几个家里装了电话的人轮流打了一通，打完后大家都使劲夸无线电话好，又说陆厂长拿了手提后更有型了，更有企业家的风度了。陆厂长听了更加开心，一边抬起一只手不停地抚摩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咧着嘴嘿嘿地笑个不停。

大家散去后，陆厂长把所有的说明书给了我，郑重其事地叮咛：“马上翻译，要认真点，细节也不能放过。”
我问：“有必要吗？”
陆厂长顿时没好气道：“你废话怎么那么多，让你干你就好好干，要当政治任务来完成，明白吗？”
这番话听得我云里雾里，但也顾不上理会了，找了本词典就开工了。

陆厂长买的这批手提电话机都是摩托罗拉的，黑色长方形的头上有一截天线，后来人称“大水壶”的那种。可能是美国人担心中国人买不起的缘故吧，说明书有好几个版本，但偏就是没有汉语的。我那时也弄不明白无线电是咋回事，一直翻到晚上总算有了个大概眉目出来。正准备回宿舍休息，陆厂长来了，手里紧握着崭新的大哥大，心情也似乎好得很，一见我就笑嘻嘻地说：“怎么样？辛苦了吧，走，我请你去宵夜吧。”
我说：“算了吧，我还没翻完呢，到时再说吧。”
他马上严肃地说：“这不是吃饭，是工作，我还有重要事情和你说呢。”

我们到了一家很豪华的酒店，陆厂长一入座就把崭新的手提电话往桌上一顿，这一招我曾经在港产片中见过，觉得十分有个性十分有特色，一下子就把我和那帮服务员给镇住了，我打心眼里觉得这东西几万块确实是值当的。
陆厂长十分矜持地点了龙虾粥鲍鱼仔之类的一桌子东西，服务员们屏声息气地端茶递水伺候着，而我确实有点饿了，况且盘里碗里满是我听过没见过的，所以虽然闹肚子也顾不上了，唏哩哗啦地吃起来。陆厂长却很少动筷子，坐在那里笑着眯着眼看着我吃，我吃了一阵，抬起头劝他吃，他笑笑说：“你别管我了，多吃点吧，年轻人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需要好东西补充补充。”
停了一会陆厂长又说：“小安，你知道吗？其实我最大的理想不是当什么老板 也不是当官，我一直就想上一次大学，小时候家境贫寒，我初中毕业就到这间厂里打工了，那时我很小，活又累，我书还没读够，天天幻想回学校去，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得挣钱补贴家用呀。那时我就立志将来有钱了一定去上大学，多读点书。”
我说：“那现在你不是有条件了吗？”
陆厂长摇摇头叹口气说：“唉，现在怎么可能呀，看来我这辈子就没有读书的命水呀。”
这时我突然想起他买手提电话的事，忍不住问到：“陆老板，你今天干吗一下子买那么多电话呀？”
陆厂长沉默了一会，说：“我今晚就是要和你谈这个。”
我以为听错了，惊诧地望着他。
陆厂长接着说：“实话告诉你吧，我买的那些手提电话都是要送给有关部门的领导的，所以你要仔细地把使用说明书翻译好，复印好，他们虽然都是领导同志，但外语水平都有限，都和我差不多，要我讲也讲不大清楚，所以你要仔细翻，翻清楚，好让他们用起来方便点。”
我边使劲把一大块龙虾吞下去，边不停地点头称是。
陆厂长又接着说：“等你翻译好了，你就跟着我一块去送给他们。”
我瞪大双眼望着他：“我？我跟你去？”
“对呀，你跟我去，当场演示演示把注意事项都讲清楚，也算是售后服务嘛。”
我点头说：“那好吧。”
陆厂长一边看着我吃，一边又说：“小安呀，我知道你最近有情绪，不想跟我干了，是吧？”
我望望他没吱声。
“小安，你也知道，这厂虽然大，但不是我个人的，我知道你是有知识有文化的人，你现在在我这儿也是暂时的，将来随着社会的发展，中国的发展，你这样的人是会有大前途的。”
我起身给他添了茶，他继续道：“我招聘了你，给你那么高的薪水，暂时也派不上你的用场，厂里的人还说我浪费集体的钱，但我明白将来总有一天我们必须要和国外的公司合作的，只有那样才能有大的发展。如果到了那天你还在我身边，那多好呀，唉，只是，我自己也说不明那天是哪天，你现在也别想走了，一方面我给你安排点具体事干干，一方面好好学习，起码吧，你到时陪我去欧美转转，也让我开开眼界见识见识人家先进的东西呀。”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天才喃喃道：“不管我在哪，只要你用得上我，我一定会来的。”

那晚，我和陆厂长坐到深夜才散，回到宿舍，我突然觉得其实人和人之间原来都是那么的需要沟通和交流，比如说我和陆老板，他算很成功的人了有大把的钱，还想读一次大学，还那么羡慕我有文化，会外语。而我毕业以后就一直在社会的底层苦苦挣扎，从没感受过知识带给自己什么大的惊喜，慢慢地也就渴望金钱绞尽脑汁想发财了，以至于后来一见书就头痛就瞌睡。唉，人呀人，没个十全十美的。

几天后我完成了手提电话说明书的翻译和校对，又公公整整打了字复印好装订成册，交给了陆厂长。之后果然如他所说，我开始每天晚上跟他去给领导送手提电话，连续送了好几个晚上才送完，去的都是市政府和要害部门的领导家，进去后陆厂长和我都拘谨得厉害，好象不是送东西而是来偷东西似的。陆厂长还不停地擦汗。往外取手提电话的时候还手抖。而我的任务主要就是介绍使用方法和一些注意事项，比如镍氢电池充电要等电量用尽时才行，或者就用放电器把余电放完才行等等。
送手提电话的行动在一片感谢声中进行着，这期间我联系的新单位也有了消息，让我随时可以去上班了。我本想对陆厂长说，但看见他陶醉在送手提电话的活动中，不想扫他的兴，就又忍住了。
我们进行的还算顺利，可是也有一家没弄好，领导第二天就急吼吼打电话找来了，说他的手提电话出了问题，让我们赶紧过去，陆厂长和我一听立刻忐忑不安起来，更不敢怠慢，急急忙忙中午饭都没吃就赶了过去，结果问题是领导在家打不行，一出家就行，试了几次都是，我一看有个写着“ROAM”的黄灯在亮就对他解释说：“这个是漫游的意思，可能是手提电话以为你在旅游吧。”
领导一听来脾气了，说：“可我并没有旅游呀，我这不在家好好的吗？”
我关了机再打开，还是黄灯亮，还是不行，心一急，汗水哗哗地流开了，陆厂长在一旁也替我着急，一个劲儿地搓手说：“小安呀小安，可要认真呀，原因一定要查清楚呀，要不领导怎么办，总不能老是呆在外面不回家吧。”
我又赶紧找出说明书看，确实是“漫游，旅游”的意思呀，这时领导和陆厂长俩人都凑上来盯着我看，我抬起头一慌居然鬼使神差地说道：“那要不就是手提电话想旅游了？”
领导气得不说话了，也不理我和陆厂长，扭头进里屋去了。陆厂长带着哭声对我说：“哎呀，小安呀，怎么会这样吗？我那个咋就不想旅游，他这个就想旅游了？”
我想了想，实在也没办法只好说：“陆老板，要不就请邮电局的技术人员来吧，我反正没办法了。”
后来，邮电局的技术人员来了以后事情才弄清楚，原来领导家的装修用了太多的铝合金，而模拟信号又无法穿透，所以才造成了没有信号，手机显示漫游的现象。
领导听了解释总算高兴了。陆厂长也长长地舒了口气。
手机终于全部顺利送出。
一星期后我正式向陆厂长提出辞职，陆厂长没有挽留我。但他说他要请我吃餐饭，这是他以前从来不会干的事——在他的理解，辞职就是背叛。

一个月后我到了新的单位，虽然在另一个小镇，但距离陆厂长也不算远，我的工作是负责公司的进出口业务。几个月后，我也终于配备了一部手机，那时“大水壶”已经迅速消失了，偶尔见到时，我就情不自禁想起了陆老板，想起他和我一块风里雨里去送手机的日子。有时我也打电话想约他出来喝个茶，说说话，但他都婉言谢绝了，熟悉他的人告诉我，其实他是一个很讲义气很有情感的人，他不见你就是因为他永远不会原谅你的离去…….。

光阴的脚步总是那么匆匆，转眼间一年又过去了，一天我正在办公室里面对一份难办的订单发愁时，突然公司门口警笛大鸣，几辆警车呼啸而来，还没等我完全明白过来，几个警察就冲了进来，出示证件后让我配合他们去检察院，说有重要事谈。
原来陆厂长终于出事了，由于在他负责期间造成了该乡镇企业的严重亏损，检察院已经立案侦察，其中有举报说他曾经挪用大笔公款购买多部手机行贿，还十分清楚地写明同案参与的人就是我。
坐在呼啸而去的警车上，我突然感悟到人生的戏剧性和变幻无常，我望望天，天是那样蓝，我望望大地，大地是那样辽阔。我突然想起一首歌，一首十分简单的歌：我是一颗蒲公英的种子 哦，我是一颗蒲公英的种子……。

[ 本帖最后由 安远翔 于 2007-9-14 02:54 编辑 ]

koko

Ban ge ban deng .deng

astina

最近刮亿旧风啊,真好

dfg

陆厂长这样的人还真挺多的。

coolyn

期待lz的好文。

苏苏

同等。。。

安远翔

KOKO,阿丝,DFG,COOLYN,苏苏还有给我加了分鼓励我的诸位朋友,谢谢你们的鼓励,唱戏的喜欢人听,卖艺的喜欢人捧,写帖子的当然喜欢人回,我自己看了许多贴，回的不是很多,一是自己懒,二是不知道怎么说,怕说不好又惹人家不高兴。但我很高兴你们回我的贴，看了以后写的时候就不敢乱来了，起码要有个交代的吗。手机的故事比较匆忙，粗糙了，望不要见笑吧。我也是和大家寻个乐子了。祝大家心情好。

分辨率

原帖由 安远翔 于 2007-9-12 01:53 发表
后面的几天里我一边没精打采心不在焉地上班，一边开始给报纸上登了招聘广告的单位写信，寄履历。因为去意已定，人反而放开活了，杂事小活不抢着干了，见人也不笑脸相迎了，有时还挂点脸色给别人看，香烟放开抽了， ...

是个短篇小说，写的好。＋＋

coolyn

wow, wonderful story.

葵花

娓娓道来，最后又让人有不尽的感慨。好++

astina

真的感觉象是文学刊物上读到的短篇小说

大哥大,多么遥远的年代啊. LZ描述给同学打电话那个场景,非常真实.

小燕子穿花衣

好文，今天的分加完了，下次补上。

小燕子穿花衣

补上加分

cobala

果然好文，可惜没分加。

coolyn

偶来替你加。

苏苏

写得真好。都是楼主自己的经历吗？从阿霞、六弟到手机，觉得楼主经历过好多呀。羡慕。。

苏苏

期待楼主今后的好文，每个故事都娓娓道来。

安远翔

原帖由 苏苏 于 2007-9-17 02:23 发表
写得真好。都是楼主自己的经历吗？从阿霞、六弟到手机，觉得楼主经历过好多呀。羡慕。。

谢谢加分了,我写的基本上都是真实的故事,比如手机的故事,绝对是真实的,那时侯用手机的人很少,我确实陪老板去送手机给领导,确实是有不知道"漫游"是什么意思的经历,而且这老板也后来也确实走路了,但"我"上警车这段是我为了故事的需要虚构的.情况就是这样.特此汇报.

astina

请问LZ有没有在国内的文学期刊上发表过作品？感觉你的写作像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安远翔

原帖由 astina 于 2007-9-17 21:09 发表
请问LZ有没有在国内的文学期刊上发表过作品？感觉你的写作像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其实,你的文采比我好.我来足迹确实就是能有个机会和大家交流交流,特别偏爱<心情感悟>这个栏目,有时间写点字挂上来,也算是对足迹尽点绵薄之力.特别是看了关于<足迹>创建发展过程的那篇帖子后,更觉得能从无到有,到今天这么多的TZ参与,多么不容易呀,所以经常来看看,转转,也是支持,也是祈福,就希望足迹越办越好.
我希望大家喜欢看我写的东东,看完,能让你笑一笑,心情好一下的话,我就满足了,找个乐子了.
再次感谢大家的回帖.

苏苏

其实应该弄个足迹**的，好文章真多呀。
我记得我们学校就有“**青年”，哈哈，大一的时候还很兴奋的跑去参加，经过一番考察被选出来，说是要做编辑重点培养的，忙得屁颠屁颠地和三个伙伴一起合做了那年校运会（入学的一个月后）的专刊。可正式宣布记者名单的时候居然没有我，变成了通讯员，后来一个同学告诉我是被别人挤掉了，这是我进入大学第一课，从此之后对什么文学、学生活动就不再热衷了。
后来系学生会的活动，还是在辅导员多次鼓动下才参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