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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 红潮春梦(3) [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23-7-19 11:25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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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   红潮春梦(3)
葛维亚
       那几年正处于“大跃进”,大炼钢铁热火朝天,人民公社免费入伙,出现了冒进和重大亏损。我在党支部组织生活发言中认为很不正常,是下面干部所为,认为毛主席、党中央是英明的,路线、方针、政策是正确的。但党内有人向党委偷偷告状,说我给下面层层领导抹黑。
      神差鬼使,我和学生也谈起这个问题。庄惠站在汪义俪一边,她说:“报上宣传水稻亩产万斤,十万斤,吹大牛,这都是报刊领导干的事,为了向上请功干的的蠢事。”
      孙彩完全不同,只要党的号召,积极参加。学校炼钢,她主动要求上夜班。一个女孩子,如此吃得幸苦,引起我的注意。我劝她注意身体,劳逸结合。她笑着说:“这样大炼钢铁我也不理解,要进步,不理解也要积极参加,总不能做落后分子,叫人批评呀”。
       孙彩还有一句常挂在口头上的话:“不犯错误最好,要犯宁肯在政治上犯错误也不要在组织上犯错误。跟人跟错,比做事做错更可怕。”
       在我的印象里,孙彩比汪义俪和庄惠更成熟,更圆滑世故。总的来说,那时的青年人大多数很单纯,特热情,信仰第一 ,党的事业第一,重视人生观的改造,人与人之间没有多少防范意识。当然也有例外。我的飞快进步,引起少数人的嫉妒,开始我毫不知晓。对手开始反击了。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果不其然,其中一个和我同时列为培养目标的外系党总支书记 ,纠集一批党员,暗中不断向党委告状,玩弄谗毁把戏。说我资产阶级思想严重,同时和几个女学生乱谈恋爱,脚踏几只船,搞“广种薄收” 等。不久,汪义俪偷偷把消息源源本本告诉我,她说她爸爸问过她,她详加解释,用事实说话,她爸爸被弄得半信半疑。大约半年过去,似乎没引起什么风波。我猜测汪义俪起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可是谗毁告状的人,不遗余力,一而再再而三的暗里用劲,煽阴风点鬼火。他们对希特勒纳粹宣传部长戈培尔的“谎话重复一千遍就成了真理”心领神会,相信总有一天“水道渠成”。
       世事难料,天有不测风云。一天下午校党委邓副书记找我谈话,开始闲聊一阵后归入正题,问我个人生活问题,说有人反映我和很多女同学谈恋爱,脚踏几只船,要我注意党员干部的生活作风和对群众影响,警惕资产阶级思想侵蚀,等等,听起来问题挺严重。那时候党员最听党的话, 把这视为党性最高表现,所谓“我是革命一块砖, 哪里需要哪里搬”。那时候的党员又最怕和生活作风沾上边,这对我犹如晴天霹雳。我虽觉得全部冤枉,思前想后还是要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此时预感到红色“台风”也许真的来了。?
       作为年轻党员,对形势了解毕竟有限,面对党的战略从1956年发展经济,重视科学,又返回以阶级斗争为纲,很不理解。仔细想想,党内组织生活不断学习七届二中全会精神,要警惕不拿枪的敌人从内部破坏,警惕资产阶级糖衣炮弹的进攻,必然对全党“玩物丧志”敲起警钟。想到此,我心绪烦乱。思前想后,我知道摆在我面前有两种选择,其一,夹起尾巴做人,断绝和所有女同学来往,政治上跟党走;其二,维护党员的人格和尊严,一切独立思考,做一个有信仰、有个性的人,绝不盲从,绝不做应声虫。我毅然放弃第一种选择。那时社会上流传着科学院院长、历史学家、文学家郭沫若一句名言:“政治上做中间派,业务上做实力派,生活上做逍遥派”最实惠,尽管这句话被党中央大人物以诗作间接批评过,我还是很欣赏。我想,我是搞教育,搞科技的知识分子,搞政治太过于幼稚,业务才是我最终的归宿,想到这里,思绪顿然开朗了许多。
       我的一些看法,汪义俪、孙彩、庄惠很清楚,她们的反应却很不一样。汪义俪认为我的观点并非思想、立场问题,恰恰体现了我有啥说啥,表里如一的直爽个性。可是她又告诉我,她那个党委书记的老爸说她糊涂,被感情蒙住双眼,是女右倾同情男右倾,她和他老爸为此“干”过几仗。孙彩暗中劝我一切听领导的,所谓“站在屋檐下怎敢不低头”,向组织承认有口无心,一时讲错话,一定迅速克服。她常在我面前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其他均可不在乎,前途最要紧。庄惠始终不言语,对我比以前更关心,来往更密切。我实在憋不住,问起她的想法,她回答非常干脆:“你能保持本色,不随波逐流,我敬重你!”这话着实令我感动不已。
       我自1946年接受共产党教育开始,1948年入团,1953年入党,对共产主义目标的理解便是反对压迫,反对剥削,这才意味着世界全全世界无产者的彻底解放。1956年以前仿佛使我听到朝这个目标前进的脚步声,浑身充满了幸福和自豪。
       一个人的素质和性格也许天生铸就,可思想却在随环境发生变化。我一直接相信党,相信党的决定都是正确的。可是,还是有人嫉妒我,打小报告,诬告我。
       汪义俪、孙彩、庄惠知道这些传言后,跑来问我,向我详细了解我的真实观点。我告诉她们我思想演变的过程,以及我对有关问题的看法。我的信仰,我的良心只准我原原本本,不加任何隐瞒,任何掩饰。最激动的当属汪义俪,她为了替我解释和辩护,和他父亲争吵多次,父女几乎反目。
       不久,报应真的降临。我那个政治上的竞争者胜利了,被破格任命为校党委副书记,洋洋得意,而我仍停留在支书位置,岌岌可危,随时准备接受党内批判。我清楚知道,在种种“危难”面前,如果没有汪义俪从中相救,也许早被戴上“右倾”、“坏分子”的帽子,受苦去了。我欠汪义俪的情太多太多,如何报答她呢?我想不出来,也许“大恩”不言谢更好。下接(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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