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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谢谢
盈盈准时到了办公室，Leon早已在办公室了，看上去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盈盈心里起了变化，今天的Leon看上去好像……更加……亲切？友好？一个多月以前的Leon对盈盈来说还是一个和自己没什么关系的老师，虽然这个老师已经在她性命攸关的作业上帮了她的大忙，也给了她电话，但Leon对她来说依然是模糊不清的。
不是面目模糊不清，而是对盈盈来说实在太陌生了。陌生的过去，陌生的性格，从不谈论自己的任何事情，也不给学生任何漏洞。但那晚Leon从警察局解救了盈盈后，她知道了Leon很多事情，这些事情带着味道，有明亮的颜色，和温和的语气，它们像一扇窗，盈盈透过这扇窗户看到了那个真实的Leon，虽然不多，但很清晰。
这扇窗带她走进Leon的办公室，因为不知道要发生什么，只是沉默地等着Leon开口。
“假期还打工吗？” Leon问了一个让盈盈有点意外的问题。
“嗯打啊，好不容易能自己负担生活费和房租，学习现在也大概能搞定，还是打工比较好。”
“还要去打十刀的工吗？”Leon抬了抬眉毛。
盈盈有点不高兴，但也不知道在不高兴什么：“十刀也没什么不好，而且都习惯了，老师叫我来就为了再提醒一遍我上当了吗。”
Leon笑了，很少见他笑，他嘴角上扬，似乎有一点狡黠：“生气了？看来我白帮你问了，你要是就喜欢十刀的工作我这个就不告诉你了啊。”
原来是为了这事。盈盈有点失落：“有好的当然去好的啊，是什么？”
Leon说你怎么看起来不是很愿意的样子嘛，真搞不懂你们小姑娘，有好的不感兴趣非要去被小老板剥削才高兴。盈盈没说话。
Leon说：“你还是别去唐人街了，也太不安全了，上次要不是有路人帮你，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 Leon告诉盈盈学院教务处有一个前台的工作开放给学生，工作内容不难，盈盈以前在国内工作过应该能搞定，要是她感兴趣就把简历发给Leon，他来帮她问问。盈盈当然愿意在学校工作了，只有傻子才会不感兴趣。同时她也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脑子里净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没劲透了。
说完后，盈盈打算离开，Leon拿起了车钥匙，说：“我看你不是打工就是上课，没什么时间出去吧，你要是下午没事，我带你去看蓝花楹吧？”
盈盈又坐进了Leon的车，只是这次阳光明媚，在强烈得睁不开眼的阳光下，盈盈看清了Leon的车是深蓝色。她在座位上忍不住吸了一口气，Leon问：“怎么？有味道吗？”
“啊，”盈盈脸红了，“没有呢。”
Leon打开了车上的音响，旋律从音响中缓缓流动出来，这是一首盈盈听起来有些耳熟的歌，歌手的声音低回悠扬，旋律优美，但编曲的方式却感觉很有年代，不像这个年代的歌。她问L这么熟悉的歌是谁的，Leon说这是澳洲的超级乐队Air Supply的，这首歌非常有名，叫All out of love，被很多人翻唱过，所以才会觉得熟悉，其实已经是七十年代的歌了。
主唱用迷人的声音娓娓唱着：
“I'm all out of love, I'm so lost without you
I know you were right believing for so long
I'm all out of love, what am I without you
I can't be too late to say that I was so wrong”
这首歌好像一滴蜂蜜滴进了清澈的水中，慢慢化开，消失不见。
她偷偷看了一眼Leon，Leon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熟练地转动着方向盘，没有开GPS，对要去的地方熟稔在心。
“怎么样，这歌对你来说太老了吧？代沟真是不容忽视啊。”Leon有点自嘲地说着。
“老师，我挺笨的吧。”盈盈没有理会Leon的自嘲，问出了她心里一直想问的问题，不知道为什么，她很在意Leon对她的看法。
“是挺笨的啊。”
“哦……”
“笨是笨点，但还是挺努力的。我还没见过哪个学生连续两个作业不及格，第三个还那么马虎的，你的最后一个作业我连看都没看，直接给了零分，本来以为你会当堂找我，也许我还会给你个机会，结果你没有任何反应，更让我觉得你不适合读书。”Leon说。
你哪知道我回去哭得多伤心啊，盈盈心里说。
“后来看你哭那么伤心，我觉得于心不忍，只好答应再给你一次机会，结果你的论文完成的还不错。现在你还不错啊，和你的组员在一起不是也配合的挺好。聪明和笨区别没那么大，你们都出国读研了，不可能有笨的，只是有的学生只是混日子的罢了。”盈盈听完才知道，原来Leon一直都在关注着学生，并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冷淡。
“不过，同学们都说你太不近人情了，连我有时候也觉得……”盈盈说。
“你是说请我吃饭的事情吧？我从来不吃学生的饭，而且，有些中国学生让我实在喜欢不起来。来留学就像度假，大手大脚花着家里的钱，考试胡乱考，论文全部找代写，和他们混太熟，学术万一出了问题，我也要负责任的啊。”
“你当初是为什么出国呢？不是在国内都工作了吗？”Leon大概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了，便换了一个问题。
盈盈脑海里想起了张航，她摇了摇头，问：“那老师为什么读博呢？”
Leon又笑了：“谁敢说你笨呢，我的问题你原封不动扔给我了啊。”
“到了，下车吧，下次再告诉你。”
下车后，盈盈惊喜地发现，Leon带她到了那条著名的开满蓝花楹的街道，蓝花楹还没完全开败，湛蓝的天空变成了淡紫色，整条街两边全是蓝花楹，散发着甜醉的香气，如梦似幻。
盈盈下了车，抬头看着满天的蓝花楹，眼睛已是不够用了，浓郁的花香更令她眩晕，一个不小心，踩在了身后的Leon脚上。
“哎，小心。”Leon轻轻扶住了她的手臂。
Leon的手被车里的空调吹得凉凉的，他扶着盈盈的手臂，生怕她摔倒了，盈盈被Leon的手触摸到，忍不住一个激灵，脖子后的寒毛也立了起来。
Leon很快松开了手。
“对不起老师。”盈盈都不敢转过头看Leon，只好对着地面说。
“摔倒了还要对别人说对不起吗？”
“老师，你也带别的学生来这里吗？”
Leon愣了愣，说：“什么别的学生。”
盈盈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坐在树下，一阵风吹过，吹落了一树的花朵，落在车上、落在地上、落在Leon身上，也落在盈盈心上。
Leon斜倚在原木围成的靠栏上，似乎有点漫不经心，这种眼神盈盈曾经在咖啡店见到过。那时的她，还完全不知道Leon是什么样的人，那天要了Leon的电话，盈盈还为Leon的傲慢感到不愉快，如果不是因为有Leon的电话，如果不是Leon那天来警察局接了她，如果不是Leon问了她打工的事情……如果不是那些如果不是，她是不可能和Leon一起站在这里。
Leon也像一棵蓝花楹树，瘦高、温和、优雅，和她身边那些咋咋唬唬的同龄人不一样，Leon散发着一种成熟的美，却又带着一丝少年气，让人忍不住想接近更多。
盈盈从来没敢认真揣摩过她对Leon的感觉，她总是告诉自己，Leon是老师，是大学教授。
可是今天在连天的蓝花楹下，周围都是结伴而来的情侣和好友，气氛如此甜美，盈盈忍不住思绪万千。
“老师，谢谢你。”
“谢什么呢。”
“谢谢你带我来这里。”
“You‘re welco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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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佳华语片一百部－－《英雄本色》 永远的经典 (2008-11-25) 太阳星辰 
楼主:longbow
发表于 2017-12-16 20:51
发表于 2017-12-17 07:5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