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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伊达政宗

[史海钩沉] 帝国最后的荣耀——大明1592·抗日援朝 [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13-4-19 00:58 |显示全部楼层
此文章由 伊达政宗 原创或转贴,不代表本站立场和观点,版权归 oursteps.com.au 和作者 伊达政宗 所有!转贴必须注明作者、出处和本声明,并保持内容完整
  日本人用竹枪,不是因为穷,而是喜欢。了解日本竹子的,应该知道日本竹子大概是世界上性能最好的竹子。韧性好不容易断。
  
  日本的枪,大致三种,我手上有两种,一是平三角枪,二是大身枪,但是十文字。士兵一般只用平三角,日本枪兵使用的枪极长,最少两米以上,一般都在三到四米。这种长度,只能用竹子,木头柄也有,但都是接过的,制造工艺极其复杂,一般为将领使用,大多为大身枪,譬如蜻蜓切、日本号这种。
  
  网上这种希奇古怪的言论很多,我也看看不少,但一直不知道从何而来有什么依据?
  
  再譬如,很多网文说什么包钢搞垮了唐宋经济,这一看就是完全没有冶金、锻造知识的人胡说八道,包钢是兵器制造里仅次于一枚锻的造法,比夹钢简单不知道多少倍,真不知道这种奇谈怪论是怎么出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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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19 01:02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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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铠甲问题。就我的认识,朝鲜战场上明军铠甲,从防御角度看,普遍程度是不如日本的。棉甲纸甲,想必不少人知道,这种东西防鸟铳勉强,对上日本铁炮无效,对上冷兵器无效。鳞甲链甲,总体来看和日本铠甲相差无几,钢铁品质对此影响不大,关键是主要是防护面积和活动能力,这两点和日本甲差异不大。因此这项明军不占优势,甚至还略处下风。
  
  想具体知道日本战国铠甲种类和性能的,有兴趣的可以去查日本的相关资料,但还请不要浏览几眼就匆忙结论,不然还是会陷入车轱辘话,要看就看透。
  
  
  火器问题。明军火炮的数量和种类以及质量都占绝对优势,日军的大筒什么的就不谈了,没法和明军比,连自己国内都没多少。单兵准热武器,日军铁炮占优势很大,数量和明军差距不大,但精度和射程都好于明军的手铳、鸟铳、三眼铳。
  
  兵种问题,明军占绝对优势,四万人中有两万五是骑兵,配备了不少种类的准热兵器,神机箭三眼铳之类。日军的骑兵,按现有的记载看,朝鲜战场上最多不足百分之十,少里算还不到百分之五。而且隶属各大名,无法统一调度,形成不了骑兵集团进行打击,所以基本等于没有。整个朝鲜战场的陆地野战,实际是日军步兵和明军骑兵的战斗。
  
  明军的兵种和武器配置,基本可以保证陆地野战占绝对优势。火炮的远程攻击对上对方密集阵形,日军没有任何有效手段防御,除非能事先构筑复杂的工事。明军的火炮和本阵防御有北兵及肉搏步兵的主力南军。火炮打击之后是装备了冲锋热武器及肉搏冷兵器的骑兵冲锋,骑兵进入弓箭和火铳射程开始射击,然后入阵肉搏。日军铁炮在野战中能起作用的,只有在明军骑兵冲锋到阵地前这一小段时间及距离,但这个时间和距离明军骑兵的火铳也能发射,虽然射程和精度不好,但还是有火力,最主要是有足够的速度。
  
  其实注意看的话,可以发现在朝鲜战场上日军几乎不和明军陆地野战,一直主要依托于城池做攻防,这是有原因的。因为这样一来,日军的铁炮可以最大限度发挥其精度和射程的作用,而明军骑兵则被大幅度削减了优势,最多可以快速机动变换攻击方向,除此外骑兵优势在城池攻防战里完全被削减。
  
  陆地野战,碧蹄馆是很好的例证,我们后面会一一分析。遗憾的是当时明军没有火炮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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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19 01:03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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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日军当时的铁炮,毕竟与后来的火枪有差距,虽然优于明军火枪,但还是存在缺陷。熟悉日本战国史的可以参照一下长篠之战。
  
  织田密集的铁炮阵,关键是依赖于事先构筑好的完善的栅栏、鹿角阵地。但即使这样,还是险些被武田步骑混合兵团冲破本阵,其第二轮攻势就杀进了第二道栅栏,第三轮冲锋攻破第三道栅栏,织田被迫调度本阵兵力抵抗,幸亏武田军第三阵指挥官阵亡这才守住。
  
  武田军分了五次进攻,每次都是步骑混合,最后出动了赤备,还是输了。不过双方伤亡也不好看,织田一边死了不下六千,武田伤亡说法不一,从七千到一万二好几个版本。
  
  说不好听点,如果武田有火炮,又或者是像碧蹄馆那样的遭遇战,织田只要没做好完善的栅栏和工事,我觉得基本可以认为他要完蛋。当然,假设始终是假设,没发生过的毕竟还是不好说,不能说一定,所以来回来去都是练练嘴把势。
  
  不过这确实可以给朝鲜战场的状况做参考和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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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19 01:07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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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斗结束以后,明、日两军都停止了继续前进。明军发现日军越打越多,开始对“汉城无兵”的情报产生了疑惑,不敢轻举妄动。
  
  而日军此时的战场最高指挥官是黑田长政,他用兵极稳,从来不打无把握的仗。他看到前面的明军居然把立花宗茂都呛回来了,便打消了追击的念头,用麾下五千人摆出防御的姿态,等待着小早川隆景的到来。
  
  双方进入了第一次对峙。
  
  这个时候的李如松,已经在赶往碧蹄馆的路上。
  
  查大受在击退了十时连久的第一次进攻以后,便在反击前给他送来一份情报,说敌人弱势,宜快速前进。李如松在二十七日早间带着十来个家丁匆匆离开,临走前只顾得上给其他人传个话,叮嘱他们随后跟进。
  
  要说这位将军也实在不像话,你性子再急,也实在不该只带十几个人就上路,好歹等部队集结一下再说吧。六年以后在蒙古战场上,李如松轻军深入,再次因这样的冲锋在前,于抚顺浑河附近中伏不幸阵亡,终年五十岁。这实在是性格决定命运的最好典范——死得有点诨。
  
  李如柏、张世爵接到李如松离开的消息,也都纷纷上马追赶。他们仓促间也未集结部队,只带着几十个亲兵前往,其他部队没了统一号令,只得陆陆续续三五成群地前进,跑得一路都是。只有杨元留在坡州镇守,没有随他们前往。
  
  大约在上午十点左右,李如松在半路又接到了朝鲜信使带回的查大受第二封信。这封信与第一封信的内容完全相反,说日军数量很多,与明军正在激战,要求后方尽快来支援。
  
  李如松虽然对辽东军的野战能力十分有信心,以至他压根就没想过退却和暂缓前进,但身为一名战术素养极好的指挥官,查大受的这份报告还是使他想到,前方情况有可能出现了变化,很可能是汉城的日军数量有变。
  
  只是但他受之前查大受两份侦查报告的影响,并不认为日军数量能大到需要他动用明军主力。因此他没有退却,只是让那名朝鲜信使尽快赶到坡州,命令杨元率全军压向汉城,以应付万一的情况。自己则继续快马加鞭,加快了赶路的步伐。
  
  李如松赶路赶得实在太投入了,以至在跨越惠阴岭的时候,一不留神摔到了地上,把左脸给戗破了。
  
  这是李如松入朝以来的第三次因突进落马了。
  
  按说这似乎算不祥之兆。好比去年忠州之战时,申砬就是出征前把帽子碰到了地上,才导致大败。不过李大提督却不管这套,前几天的平壤战役,他落了两次马,照样大获全胜。他从地上爬起来,摸了把脸,拍拍身上的土,上马继续赶路。
  
  大约在上午十一点,李如松终于赶到了碧蹄馆现场。
  
  明、日两军这会正彼此谨慎地隔着一段大路对望。李宁、孙守廉、祖承训、李如梅、查大受五员大将心情有些复杂。刚才的那场仗虽然打得一波三折,不过没吃亏,也没占到便宜。可现在日本人越来越多,却叫他们暗暗心惊。
  
  小早川隆景和宇喜多秀家的各主力军团正陆续抵达,和黑田长政所部、立花残部汇集在一起,在小丸山和望客岘一带聚成黑压压地一片,声势惊人,光是战场上的日军总兵力已高达三万之巨。辽东五将的兵力加一起也只有三千出头,再能打,眼前的局面也没法应付。
  
  正在这时,李如松赶到了。这可真把大家吓了一大跳,一不小心,主将就要陷进去了。于是大家连忙请示李如松:对面日军最少有三万多,咱一共就三千出头的兵力,那现在咱们是撤退呢,还是撤退呢,还是撤退呢?
  
  李如松听了,看了他们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撤什么撤,给我打!
  
  辽东军得了主帅的号令,虽然面对十倍于己的敌人,但却毫不畏惧,纷纷开始对日军鼓噪起来。他们被人骂过贪婪,被人骂过残暴,可从来没被人骂过怯懦。跟鞑子们在辽阔原野上拼杀出来的血性与杀气,不会因为区区数万日军而消退。
  
  只是李如松说得威风,心里其实在打鼓。他又不是傻子,之所以宣布不撤,不是因为血性、尊严什么的,而是身为一个拥有良好军事素养的指挥官,他很清楚无论怎么,现在都绝不能退后一步。
  
  在自己对面,光是战场上就有足足三万人的日本主力军团,还没算上汉城的日军。自己手上就三千多人,连人家的一个零头都不够。日本人明显是不知明军虚实,才心存忌惮没有进攻,所以明军绝不能后撤,一旦后撤一步,日本人大军就会毫不犹豫地掩杀过来,到那时候明军就完了,没有可能幸免。
  
  所以李大提督一到战场就下了令——接着打。那么,兵力已占绝对优势的日本人这时在做什么呢?
  
  他们正在开会……
  
  日本人特别喜欢开会,动辄就要把大家叫到一起,小马扎一支,唧唧喳喳议论纷纷。面对三千多大明骑兵,宇喜多秀家把诸将召集在一块,发话了:“刚才斥候报告,说明军主帅李如松也到了,诸位看该怎么办呐?”
  
  日本人谁都没想到李如松居然会大着胆子只带十几个人跑来,他们认为主帅所在的位置,必然是明军主力。此时在这三千人后面的,肯定是四万带着各种大炮的明军。
  
  四万对四万,从人数看,胜负在五五之间。可问题在于明军主力有大量火炮,再加上主战兵种是骑兵,一旦野战起来,大炮远轰再骑兵冲击,等于是织田信长加武田信玄的战力。在坐武将没人自认能强过那两位军神,也就难怪秀家要郑重其事地召集大家开会。
  
  诸将当下分成了两派。一派主张暂时退兵,避敌锋芒;另外一派则坚持继续进兵,跟明军死磕一场。前者的代表是三奉行石田三成、大谷吉继与增田长盛,黑田长政是慎重用兵派,也主张观望一阵再说;后者的代表不用说,自然是老而弥坚的小早川隆景。
  
  最终隆景的意见占了上风,决定开打。小早川的第六军团当仁不让地充当先阵主力,至于那些主张慎重的家伙,就乖乖地等在后面看吧!
  
  日军最大的压力,是那个不存在的明军主力军团,因此小早川决定速战速决。他派遣粟屋景雄带领三千人从大路西侧绕过去,和大路东侧的井上景贞三千人形成钳形攻势,左右夹击明军。
  
  仅仅只是这个出阵,日军战力就已经达到全部明军的两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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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19 01:12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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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如松知道,此时万万不可示弱,一旦露怯,马上便是万劫不复的局面。他咬咬牙,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希望能坚持到后续明军赶到。
  
  于是日军一动,明军也立刻动了。在李如松的指挥下,明军全体南移,趁井上景贞没靠拢的时候,先突击打垮粟屋景雄再说。
  
  两军甫一交手,粟屋景雄所部便支持不住,纷纷溃退而走。明军大喜,他们经过与立花宗茂一战,对和日军进行白刃战的信心十足,现在正愁无处发泄,于是纷纷扑将上去。
  
  可当明军开始追击粟屋时,忽然发现自己上当了。
  
  朝鲜的一月份是初春,阴雨绵绵,雨水、雪水和泥土混在一起,让路面和田野都变得极其难走。明军从开城赶路时,就吃了不少苦头。特别是在小丸山以西这个区域,是朝鲜难得的平原地带,因此种有许多水田。这些水田地势低洼,被融化的冰雪变成一片一片的泥淖,不但极为泥泞,水田里还有密密麻麻的水稻茬子,是天然的绊马桩,骑兵在这种地形上,只要跑动就极容易被陷住或者绊落马下,甚至连快速机动都做不了,更别说冲锋了。
  
  粟屋部以步兵为主,他们对这种地形的适应能力远优于明军的骑兵。不知是计的明军为了追赶他们,误入了这一大滩泥沼之中,前锋许多人纷纷被绊落马下,后续部队则陷在水田里行动迟缓。
  
  粟屋景雄调转头来,趁机掩杀,不少明军在泥中被杀死。在路北的井上景贞发现有便宜可占,也加速开始移动。
  
  李如松大怒,一声令下,进入水田的明军纷纷跳下马来步战接敌。粟屋景雄没料到明军转换得如此之快,猝不及防,顿时被杀得大败而逃——这一次他可是真逃了——干掉南侧威胁以后,李如松迅速调转队伍,部队又变成骑兵迎头对上井上景贞。景贞三千步兵当然抵挡不住这些杀红了眼的恶鬼骑兵,也只好狼狈后退整军。
  
  小早川隆景一看两路军马出战不利,索性也不耍手段了,军扇一挥,亲自带着第六军团全线压上。隆景自己为中间进攻的核心,大将小早川秀包、筑紫广门和刚喘过气来的立花宗茂则分成两路,从侧翼烈火疾风般地朝着明军阵势攻去。
  
  接下来,是一场场面极其混乱的恶战。
  
  明军以三千多人的兵力,要抵挡从三个方向攻来的日军,形势十分严峻。李如松将部队分为两路应对小早川及从山侧向明军后方运动的部队。明军士兵舍生忘死,与数倍于己的敌人展开殊死搏斗。后方陆续赶到的李如柏、张世爵,因为之前学习李提督的缘故,随行都只有几十人,兵力过少,对战局的缓解没有丝毫帮助。只是他们都没有表现出一点犹豫,一到战场便纷纷义无反顾地杀入了阵中。
  
  不过这时的日军状况,并没好到哪里去,这让人很奇怪。
  
  可能是面临绝境的明军瞬间爆发出了不可思议的战斗力,这场混战也让日军险象环生。战斗中,明军见日军试图从侧翼包抄,遂分出一股明军部队脱离主力战团,突然朝侧翼日军厚实的阵势猛插过去,方向正是在包抄明军的小早川秀包本阵。秀包没料到明军到了这时候还有勇气和力量进行战场突击,一时间手忙脚乱,还没来得及调整,明军已一口气连斩他手下将领横山景义及家臣桂五左卫门、伽罗间弥兵卫、波罗间乡左卫门、内海鬼之丞、汤浅新右卫门、吉田太左卫门等多名武士,杀到了他面前。
  
  小早川秀包转身想要逃跑,却被明军士兵拽下马来,挥刀便砍,秀包好歹也是武将,仓促间拔出短刀格了一下,抢得一线生机,随即被身边的家臣们七手八脚救了出去。秀包虽然幸免,但这一论冲锋却让他所部的武士死伤惨重,迟滞了他的包抄行动。
  
  这段记载一直有人怀疑其真实性,认为是日本人虚构的。不过即便是虚构,也从一个侧面证实当时战事之激烈,给日军留下了无比深刻的可怖印象,才会在战后着力渲染。
  
  两军这一战,算起来从巳时足足打到了午时,兵力处于绝对劣势的明军终于开始支撑不住,明军的所有将领——无论高中低级——此时都掣刀挥剑,全体上阵投入了与日军的肉搏。全军缓缓向西方边打边撤,意图进入高阳城坚守。明军的境况,已经极其窘迫。
  
  关于这阶段的状况,朝鲜人在记载中说,战斗到要紧处,李如松亲率数十家突驰阵前,反复骑射,十分骁勇。之后李如松又亲率诸将,为撤退的明军士兵殿后。而日方记录如《黑田家记》则说,此次战斗到秀包军下山直冲李如松中军,隆景纵横两翼奋击时,“如松兵有节制,进退自在。两雄相会,战甚苦,自巳至午。”
  
  明军即使已力不能支,阵型却丝毫不乱。在如此不利的绝境下,以李如松为首的将领们没有扔在部属先行逃离,反而亲身断后,辽东军团将领们强悍的素质,让人惊叹不已。
  
  俗话说将为军之胆,将领如此,士兵们焉能落后。三千明军士兵被数倍于己的敌军包围,激战两个时辰,依然还是听号令而动,进退自如丝毫不乱,连敌人都不得不赞,堪称一流强军。明军将领和士兵们异常出色的素质,无疑是这次战斗中日军空有绝对优势兵力却两个时辰都没拿下三千明军的主要原因。
  
  到了这个地步,日军自然不会再容明军撤退的如意算盘打响。
  
  仗着压倒性的优势兵力,在智将小早川隆景的指挥下,日军诸将一面轮番上阵,死死咬住明军不松口,以阻止明军西移。另外分出的两部兵力,则继续从从两侧山上快速迂回,企图彻底封死明军后退的通道。
  
  高阳城是一个极小的城砦,其实并不适宜防守。拼杀到了现在,李如松也终于有些绝望了,眼前的日军漫天遍野,怎么杀都杀不完。即便他的辽东铁骑们以一当十,可数量毕竟太少了。这些明军士兵已经持续作战两个时辰,早已是精疲力尽,全靠一口气撑着才战斗不止。眼看侧翼日军的迂回部队就要进占碧蹄馆,如果这最后的逃生通道被日军关闭,那么“主帅被擒杀”这条耻辱记录,就即将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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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危机时刻,只听一声炮响,从惠阴山中杀出一彪人马来,直入敌阵,杀退了负责封口的日军,把已经筋疲力尽的明军接应进了阵内。
  
  看着那旗号上大大的“杨”字,李如松如释重负,一直紧绷着的肌肉突然松了下来。
  
  来人正是他手下的大将杨元。原来杨元接到李如松的命令以后,不敢怠慢,急急忙忙带了五千士兵朝着汉城赶来,沿途还收拢了些陆续往前赶路的明军士兵,抵达高阳城下时大约有五千多人。
  
  这可真是无比宝贵的生力军。
  
  更难得的是,杨元居然还带来了一个炮营。炮声一响,明军的士气立刻回升了。日本人却吓得变了脸色,马上放缓了攻击。连杨元自己也没想到,这个炮营,虽然没有正式接战,却是后来明军能顺利脱险的关键。
  
  会合以后,杨元等人建议李如松赶快撤退,由他们来断后,李如松却摇了摇头,再次否决了撤退的建议。
  
  李如松很清楚,明军在临津江东侧的总兵力才一万上下,而日军兵力却有三、四万之多。如果此时他们撤退,一旦被日军从后追击掩杀,恐怕一口气能杀到开城的城下。到了那时候,局面便糜烂到不可收拾了。
  
  诸将当下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李如松眼皮都没抬,只吐出俩字:“反攻。”
  
  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进攻,进攻,再进攻,这就是李如松在碧蹄馆前的抉择——即便身陷绝境,李如松也依然始终保持着过人的冷静。他犀利的军事眼光,能瞬间从极端不利的情况下,选出唯一的一条正确道路。
  
  此刻,他已经彻底算出了日军主将们的心思。
  
  日军最怕的,是他身后那个并不存在的明军的主力,因此小早川才会不要命地发动快速攻势,把剩余的全部一万四千人一次压上,希望早一步打败李如松的三千多人。
  
  杨元的援军才五、六千人,这事李如松知道,可宇喜多秀家和小早川隆景不知道。他们一定在猜测,杨元这支军队,是不是明军大部队的前哨;明军以及可怕的火炮部队是不是已经进入惠阴山,正阴沉沉地透过山上的树叶朝这里望过来。
  
  五多千援军和大炮的吼声,已经让日军内心开始嘀咕。如果明军在此时发动反击,日军指挥官的猜疑就会变成一个确定的答案:如果没有大军在后,这支疲惫不堪的孤军怎么敢有恃无恐地反咬一口?明军主力肯定快到了,他们想拖住我们,好等主力赶到逼迫我们进行决战。
  
  这会对日军造成多大的恐慌,可想而知——既然之前已经唱了一次空城计,李如松决心再唱一次,把这出空城计坚决演到底。
  
  日军的攻势这时已经趋缓,他们发现明军有新的援军赶到,心中正升起一股不安。而在两侧高山上的日军将领们忽然发现,原本穷途末路的明军和新到的明军合流后,调转了马头,排列好队形,居然……居然开始反击了!
  
  日军诸部一时骇然,纷纷后撤。明军骑兵压上了一段距离,见日军退后到足够的安全距离后,才开始停了下来。这时,李如松才吩咐由杨元的五千生力军分几路交替掩护断后,让全军退入惠阴山中。
  
  先前吃了大亏的日军先锋井上景贞和侧翼的立花宗茂,见压上的明军只是虚晃一枪,不进反退,顿时又想来占点便宜,当下嗷嗷叫着又追了上来。
  
  只是明军的撤退,依然维持了之前的规范:士兵先退,将官跟着李如松为全军断后。
  
  李如松见日军居然还想追击,顿时大怒,再次率诸将和家丁往返骑射,与追击的井上景贞和立花宗茂部混战起来。激战中李如松的战马突然被近处的日军铁炮所惊,将他掀落马下,这是他第四次落马了——李如松的战马阵亡率实在是太高了,估计这次替换上来的战马也不怎么好使。
  
  正在附近的井上景贞看见明军主帅落马,欣喜若狂,率军拍马上前,想取李如松的首级。
  
  千钧一发之际,李如松的家将李有升挺身杀出,敌住了井上景贞。李如松被随后赶到的亲兵拼死从地上拉起,脱离了险境。一心护主的李有升大展神勇,一个人不但敌住了井上景贞,还手刃数名日军。正鏖战间,李有升突然中钩落马——这事多半是忍者干的,因为日本武士和足轻都不用“钩”这种武器,只有忍者才用这种古怪兵器。一边的井上景贞觎了个破绽,乘机杀死了李有升。
  
  李有升是个悍将,当年因为喜欢一个妓女,失期犯了军规,要被处死。李如松惜其勇猛,不但把他救下,还帮他娶了媳妇,又送了许多家当,前后耗费不下千金。现在李有升终于偿还了这份恩情,把这条命还给了李如松。
  
  然而,李如松的危机并未因此解除,附近杀过来想乘机取他首级的不止井上景贞一支部队。他才闪开几步,斜刺里又突然冲出一员金甲金盔的倭将,却是小野镇幸之弟小野成幸。只见他顶着一个桃子型头盔,连声怪叫直取李如松而来。哪知跑到半路,小野成幸突然顿了一下,然后直挺挺地倒向地上,死了。
  
  远处,李如梅冷冷地放下了弓箭。这已经是他今天狙杀掉的第二名日军将领了,他简直就是第六军团将领们的死神。这次战役里,立花宗茂所部战死的除之前的十时连久、池边永晟,以及刚被射杀的小野成幸外,小野镇幸的部将小川成重、安东常久、安东幸贞等人也先后被明军杀死,可谓损失惨重。
  
  而此刻担负断后的杨元部队已掩上接应住了李如松等人。日军突前诸将还想继续追击,但这个举动被老成持重的隆景所阻拦,生怕中了埋伏,只允许他们最多追到惠阴山的山口大路,便不得前进。明军主力的阴影,一直萦绕在这些将领心头。当看到明军退入惠阴山中后,他们如释重负,既然大敌已走,实在犯不上再拿自己手底下宝贵的士兵生命去冒险了。
  
  等明军彻底消失在视野里后,小早川隆景才下令收拢部队,和秀家等部一起退回汉城。
  
  细心一点的人,也许会发现此战中除受命与查大受一起做前锋探察及向导的高彦伯外,没有出现任何朝鲜军队。那么,跟随明军渡过临津江进驻坡州的朝鲜军在做什么呢?
  
  朝鲜方面的记载是这样说的:朝鲜都元帅金命元等人,认为李如松贸然轻率进军,不妥,于是虽然进兵,但只是率部队跟在其后——应该是跟在杨元所部的明军后面。因为在李如松发出要杨元进兵增援的命令后,杨元才率领坡州明军奔赴汉城的,坡州朝鲜军自然是随杨元进军,而不是李如松。但当他们看见前方明军败退后,金命元等人“案兵还阵,故我军得全”。
  
  也就是说,金命元等人在杨元所部明军投入战斗后,他们连在后方连作壁上观都没有,而是直接案兵还阵,回坡州去了。
  
  这则记载中,那种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沾沾自喜之意,跃然纸上。眼见明军战败,即便怕死不敢去增援,至少也可以接应一下吧?不接应,站在那里不动给明军壮下声威也好吧?可惜都没有。有的只是“案兵还阵”,然后沾沾自喜地暗自庆幸——还好还好,我军没折损人手得以保全。
  
  他们似乎全然没想到,在他们面前抛头颅洒热血的明军将士是客军,正在为他们复国而战。他们才是主场作战的主军。
  
  不但如此,金命元甚至还指控说因为明军在碧蹄馆战败,导致运送上去的粮草全部在碧蹄馆损失殆尽,所以后来前线才缺粮。这条,我们实在不想再费口舌驳斥了,因为编得太离谱了。
  
  难怪明军认为朝鲜陆军中真正的将领,仅只权慄一人,非常有理。
  
  在历史上如迷雾般众说纷纭的碧蹄馆之战,至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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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19 01:20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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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出生天的李如松,在碧蹄馆前的绝境里,一直显得异常强势,但此刻却没有一点高兴的迹象,反而显得失魂落魄。当他看到中军大旗时,终于忍不住悲痛,把李有升的女婿王审叫过来,大哭了一场。
  
  然后他就一直哭,彻夜不停地痛哭,哭得那么大声,一直哭到第二天早晨。
  
  我想,他是在为牺牲在碧蹄馆的那些多年跟随他及他父亲的家丁们而哭,为牺牲的明军将士而哭,也为自己的愚蠢而哭。因为李如松的轻率举动,几乎把三千明军全体都置于极危险的境地,尽管他依靠辽东军的顽强和自己过人的指挥能力逃过一劫,可这挽救不了那些战死的将士们,那些全是随侍在他左右朝夕共处的好兄弟。
  
  对于一个骄傲的将军,没有什么比这种任性的失败更令他痛苦的了。
  
  我相信李如松这一次是真正地痛彻心腑,一半是为了李有升和其他战死同僚,一半是因为无比沉重的自责。
  
  从一月二十八日开始,那个意气风发的李如松不见了,变成了一个颓丧失意的萎靡之人。之后他率军从坡州回渡临津江,驻扎在东坡馆。开城他也不想呆了,打算直接后撤回平壤。
  
  柳成龙等朝鲜大臣听到这个消息,都惊呆了。他们与辽东军没什么感情,无法体会李如松折伤肱骨般的悲痛。在他们看来,碧蹄馆不过是一场小挫折,损失也不是特别惨重,为何因一小败而毁掉反攻的大好局面呢!
  
  他们轮番去劝说李如松,结果李如松回答他们的,是一封正在起草的奏折。
  
  这是写给万历皇帝的,里面说汉城日军实力强大,远远超出了他的能力所及,加上朝鲜天寒地冻,旧伤复发,乞求朝廷另外选拔能征善战之将来接替他这个没用的人吧。这份奏折的字里行间,都浸透着满满的失意。
  
  李如松从这时开始,从最坚定的主战派变成了最坚定的主和派,再没有向东迈过一步。朝鲜人认为他是被碧蹄馆之战吓破了胆,包括柳成龙这样的亲明派在内都作如此想。很多史料及后世文人学者也都这样认为。那么,事实上是否如此呢?后面我们会对此做详细讨论。
  
  说完这位失意的提督,关于碧蹄馆之战,又该如何评价呢?
  
  首先,无须讳言,这是一场败仗,是一场轻率的失败。因为战斗是以明军撤退结束的。
  
  其次,碧蹄馆的失败,100%要归咎为李如松的轻率。
  
  他轻率地带领明军主力抵达开城,轻率地相信张大膳与朝军关于汉城兵力的虚假情报,又轻率地从开城、坡州儿戏般地甩下主力孤身上路,让明军的兵力优势在这一次又一次不告而走中被削弱。四万明军,最后只有八千人与敌接战,其他都被留在了从平壤到坡州漫长的大路上。
  
  对此,李如松要负全责。
  
  同时,这也是一场光荣的失败。
  
  失败归罪于李如松个人,光荣属于明军全体。
  
  明军在碧蹄馆之役中,表现出了极顽强的斗志和优异的战术素养。不算杨元后援五千人的话,明军是以三千人与一万六千日军直接对抗,附近还有一万五千左右的日军虎视眈眈。他们面对的敌人也不是废物点心,而是拥有战国三大智将之一小早川隆景和西国第一名将立花宗茂的日本精锐军团。
  
  而且他们不是据险而守,是堂堂正正地在平原与丘陵的开阔地带,在号称敌军最强科目的白刃战中,与敌人正面交火。
  
  结果呢?日军拥有十倍于明军的总兵力,以近五倍的兵力直接投入战斗,围攻了明军一中午加半个下午,仅仅是将领级的伤亡,便包括十时连久、池辺永晟、小川成重、安东常久、小野成幸、横山景义等数十人。而且与平壤不同的是,这些伤亡几乎全发生在日军最为得意的白刃战中。
  
  也不知道是明军确实个个强悍如超人,还是日本人实在外强中干。
  
  而两军在战后的伤亡数字对比,更是叫人觉得匪夷所思。
  
  明军在这一战的伤亡数字,李如松在报告里称是阵亡二百六十四,伤者四十九;朝鲜君臣的说法是三百人;南军有个叫吴惟珊的将领——可能是吴惟忠的弟弟——声称阵亡是一千五百名。这是所有史料里记载明军伤亡数字最高的。可惜吴惟珊身在平壤,又对北军怀有怨恨,他的证词很可能掺杂着个人好恶,数字未必可信。
  
  至于日本人说的杀死明军一万人,败敌十余万云云,大家听完只要笑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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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19 01:23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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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蹄馆之战的大部分时间,是由三千明军与日军接战,主要的伤亡皆出自这支队伍。这支军队与日军持续纠缠作战,一直坚持到了杨元来援,始终保持着建制未曾崩溃。
  
  从常理来看,一支军队如果一线部队伤亡超过20~30%,就会丧失战斗力——当然这个比例并非绝对,但至少能给我们提供一个参考的标尺——换句话说,在杨元抵达之前,参与碧蹄馆之战的明军部队伤亡率,理论上不太会超过30%~40%,否则他们撑不到最后。
  
  再把明军撤退时损失的人数考虑进去,是役明军伤亡当在一千余人左右,再怎么多也不可能超过吴惟珊所说的一千五。不过,这些伤亡将士,皆是李如松以下诸将的亲信家丁,辽东军的精华。
  
  李如松说的阵亡家丁两人,明军二百六十四人,很可能是故意打了个马虎眼,汇报的是自己直属部队在编兵丁的伤亡情况,其它伤亡的不在编的纯粹家丁,和其他人如李如柏、张世爵、李宁、孙守廉、祖承训等人的家丁损失,未计在内。
  
  而日军的伤亡情况又是如何?
  
  明军的记录是斩得日军首级一百六十七级。这显然不是全部数字,因为明军最后仓促后退,清理战场的是日本人,这些斩取的首级大多产生于查大受突袭战初期,之后明军就再没时间去割取首级了;朝鲜人说日军损失三百人,日军自己的记录是损失数百,听起来与明军的伤亡数字持平,甚至略低。这些直接的记录似乎都表示日军伤亡很小。
  
  但是,我们还可以采取另外一种比较方式。
  
  在万历二十一年的三月下旬,宇喜多秀家在汉城清算了一下手里掌握的全部兵力,数字流传至今。我们可以拿参与碧蹄馆直接作战的日军部队与万历二十年七月末进行比较。
  
   万历二十年七月末 万历二十一年三月末
  黑田长政 8000 5269
  小早川隆景(含秀包) 10000 9552
  立花宗茂、高桥统增 3200 1132
  筑紫广门 900 327
  
  从列表里可以看出,黑田长政减少了两千七百三十一人,小早川本队减少了四百四十八人,立花和筑紫这两支一线部队分别减少了两千零六十八人和五百七十三人。三、六两军团合计减员五千八百二十人,将近六千。
  
  其他先不说,只从这几个数字里,我们已经可以发现一些端倪。立花部是最早与明军接战的部队,减员最严重,达70%;随后赶到的黑田部百分比要好看点,减员30%,但绝对数却与立花部很接近……最后投入战斗的隆景损失最少,只减员5%。当然,这个小百分比与他本钱厚有直接关系。
  
  换句话说,这些部队的减员比例,是随着在碧蹄馆投入战斗的先后顺序而递减。筑紫是和小早川一起投入的战斗,两人减员的绝对数也极其接近。
  
  另外,如果从绝对人数上看,万历二十一年三月的立花、筑紫两部,已经被彻底打残,丧失了战斗力。
  
  而从万历二十年七月至万历二十一年三月二十日期间,除去碧蹄馆以外,第三军团、第六军团参与的大规模战事,只有延安之战和幸州山城之战。这两场战役里日军总兵力损失大约为两千人左右,如果平均分摊到三、六军团头上,约为一千。立花宗茂的部队,更是未见于随后的幸州战斗,因此他的部队伤亡,基本就是碧蹄馆的伤亡数。
  
  加上其他零星战斗的损失以及伤病减员等等,三、六军团在碧蹄馆以外的减员,至多不会多于一千五到两千这个数。其实如果没有大规模战斗,对日本这种采取很特殊的军制的部队来说,两万人上下的军团最多出现两、三百人的浮动才是正常的,不可能出现上千的变更。
  
  但即使按这样的数字进行计算,我们也可以发现,在碧蹄馆一战中,三、六军团的伤亡,至少达到了三千人之多。
  
  以寡敌众,还让敌人付出两倍以上的伤亡。能够打出这样的战绩,只能感叹明军实在是太强悍了。只可惜李如松个人的失败太过明显,反而掩盖了明军善战的光芒。
  
  这种“失败”如果再多几次,日本人很快就能“胜利”归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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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19 01:27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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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碧蹄馆这种比例的伤亡,不算夸张。在整个朝鲜战役中,明军与日军的大规模野战少之又少,基本上都是城池攻防战,这是明军与日军第一次大规模没有构筑复杂工事的真正意义上的野战,对此的反思和比较就很有意义了。
  
  当时的入朝明军,一线作战部队的骑兵比例极高,四万明军里有六成多是骑兵,尤其是辽东军,比例更高。从兵力配备看,明军主力是以骑兵和炮兵为主,辅以擅长近战、武艺高强的南军步兵。这样的部队,在野战中由炮兵担负远程攻击来打击对方阵型,占六成的主力骑兵可以自侧翼冲锋或正面快速进攻,步兵负责炮兵阵地防御及接敌近身搏斗。另外,明军骑兵也是配备了大量那种放完枪子还可以砸人的三眼铳的。这种配置在野战中,占绝对优势的火力覆盖远程和中程,骑兵集团的冲击和肉搏对步兵中占绝对优势,对于使用铁炮又异常缺少骑兵的日军来说,显然很要命。
  
  另外,朝鲜战场上的日军骑兵比例极低,事实上哪怕是日本国内,骑兵军团也是极珍贵而少之又少,日方记载的几家参战大名的部队构成,也充分说明了这一点。如五岛家出兵七百零五人,战斗人员中自侍大将以下的骑马武士才十一人, 步战武士四十人,其余都是侍从和足轻。岛津家出兵一万人,武士仅六百,铁炮兵、弓手、枪兵、旗手合计三千六百人,即使那六百武士全是骑兵,也不过百分之六。
  
  碧蹄馆之战中的三千明军,全是骑兵且是军中精锐,配备有不少以霰弹覆盖杀伤的的三眼铳和神机箭。在日方及明方记载里,虽然都有提及日军的铁炮部队,但根据记载及战场地理看,这些铁炮部队基本都部署在树林及高地,明军也曾试图对其冲锋但被打退。从记录上判断,这应该是查大受与立花部的战斗中发生的,因为立花本人曾被明军打退到了小丸山的山上。最多还有小早川秀包被突袭那次。在其余的战斗中,明军并没有向山地发起冲锋的举动及必要。可见在这次没有时间构筑复杂工事的野战中,日军的铁炮部队主要进行的是阵地防御,也就是守护本阵,参与近战的相当少——两军混战中,铁炮兵本就无法参加肉搏。
  
  所以碧蹄馆之战,几乎是一场纯粹白刃战,由明军以三千骑兵对日军步、骑武士和枪兵。哪怕按最高的百分之六比例计算,当时战场上的三万日军中,也只有一千八百名骑兵。但问题在于这些骑马武士隶属于各家大名,无法集中使用,只能一波波地投入进攻。这就使得本来就不多的骑士被分批投入战斗,去与总数三千多的明骑兵军团肉搏。所以他们即使有枪兵及弓手的配合,也会处于下风。日军这种战法,正是大规模战斗中极为犯忌的添油战术,也因此日军才久攻不下、伤亡巨大,使这次战斗持续了几个时辰之久。
  
  从日军各大名部队的伤亡总数及阵亡将领数看,也可以证实这一点。如最早投入战斗的立花家伤亡最为惨重,后来赶到的黑田家也损失不小,日军有名有姓的将领战死达数十人之多,这些人大多是大名家族的家臣及旗本,是日军的核心战力——职业武士。而与小早川一起的筑紫广门部队,由于绝对数少,更是近于团灭,家底几乎彻底打光。
  
  碧蹄馆之战在战略上的意义,并不是很大。日军的补给线在汉城达到极限,他们即使继续西进,也无法寻求到稳固的立足点;明军的补给线在开城达到极限,斥候兵锋可及汉城,但主力军团却很难衣食无忧地越过惠阴岭。结果开城到汉城之间的区域,日、明双方谁也没办法彻底控制在手里,变成了一个军事缓冲区,碧蹄馆恰好位于两军极限攻击距离的交汇点。
  
  在战略上,即便没有碧蹄馆之战,双方的态势也不会有大的变动。碧蹄馆之战的意义,只不过是让这种战略态势变得更加醒目。
  
  而李如松在碧蹄馆一役后,之所以对东进失去兴趣,一方面是他本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心灰意冷,另外一方面则是因为明军的活动能力达到了极限,在彻底解决补给危机之前,无法再继续突进。同时,糟糕的天气又给了明军重重一击,使得占入朝明军三分之二的辽东骑兵军团,瞬间丧失了大部分战斗力。但这一切,与碧蹄馆关系不大,甚至可以说毫无关系。
  
  朝鲜战局陷入了一个军事力量无法解决的僵局,双方都打不动对方。
  
  当牙齿不能解决问题的时候,就需要舌头登场了。
  
  又是该谈判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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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19 09:42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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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史笔如刀——“胆怯”的李提督
  
  碧蹄馆之战结束了。
  
  无论这场战役的内情有多复杂,双方损失究竟是多少,一个无可争辩的事实是:明军在碧蹄馆战败。这个战败的结论,是建立在双方事前的战略目标及最后两军的进退基础上的。明军战前攻占汉城的战略目标最终没有达成,并退回了临津江一线,所以我们判定明军战败。
  
  在朝鲜战场上,明军和日军本质上都是客军,真正的主军是占据主场的朝鲜军。无论明军和日军表现有多强势,他们都无法避免一个先天缺陷,那就是语言不通、地形不熟,战争三要素的天时、地利、人和,从头到尾他们都始终缺乏地利、人和这两点。两者之间的具体差异也有,譬如日军占领时间长,对地形及城池建设都比明军好,明军虽然有朝鲜军队担任向导和翻译,但日军也有朝奸部队,因此在地利上日军占优。人和上,明军占优,因为有朝鲜政府的支持,不过遗憾的是,这只表现在后勤及战役协助上,具体到在每个战场上,并无多少体现。
  
  碧蹄馆一战,由于身为客军,缺乏必要的情报手段和基础,明军和日军都对方的真实态势和实力两眼一抹黑。而相对明军身为进攻方的远道奔袭,日军作为防守方有着足够的时间和手段进行部署,兵力上明军也完全处于劣势,所以战场上明军的三千五百人对日军三万主力兵团,战败是没太大悬念的结果。
  
  但身为主军的朝鲜军,居然也和明、日两军一样,在自己的国土上,在语言和人缘都占绝对先天优势的情况下,却完全无法给明军提供最基本的必要情报,也完全没给明军提供军事上的支援,甚至在明军和日军经过两个时辰激战,力不能支向后撤退的情况下,不掩护不增援,直接转身就跑,换句话说,如果当时有什么变数,很可能明军大帅和全部部队都会被日军所灭。这种状况,让我简直无法评说,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对日军来说,之前的平壤惨败,使得小西几位军团长必须夸大碧蹄馆之役的成果,以掩盖此前的损失,好让秀吉不对他们进行处罚和追究。而对明军来说,此战则无足轻重,根本不影响任何决策,因此明方无论在记载还是当事人的疏奏上,都没有对此有过多关注,只是将其作为一次普通的遭遇战进行了报告和记录。
  
  但对朝鲜整个国家来说,此一战后明军从战略进攻转为对峙,并开始重启和谈,彻底延缓了朝鲜的复国进程,朝鲜将再多受几年日本人的蹂躏,所以他们把这次战役归结为此后明军战略转变的根源,并认为这是由于李如松被日军打破了胆,所以才一力主张转攻为守,也因此朝鲜人开始浓墨重彩地对这一战大加渲染,直接把李如松定义为此后几年朝鲜继续被日本人践踏的这一结果的罪人。
  
  而以后无数史家对此战的关心,又大多专注于战役的伤亡和胜负上,并为此纠缠不清,以至完全忽略了这一战本身对整个战争的意义。
  
  事实上这一战对明军来说,除非李如松等明军主将大出现规模伤亡,不然这就是完全无足轻重的一次遭遇战,而已。
  
  明、朝、日三方对这次战役最终评估的分歧,实质上表现出了三方在壬辰战争中根本性的立场分歧。
  
  明军的战略目的,是把日军打出朝鲜,但他们始终是远来客军,兵力十分有限,如这次入朝总兵力才四万八千人,除去联军本部驻军和沿途据点的防守兵力后,真正进入一线战斗序列的最多只有四万,因此在可以避免损失的情况下,一定会避免损失。
  
  日军的战略目的,是占领朝鲜为进攻明朝打好基础,但面对强势的明军,他们心里完全没底,且自己和明军一样,也是远道而来兵力有限,兵员补充和后勤全靠海上运输,十分不便,因此也在努力避免损失。所以日军的心态和和明军差不多,两者无论战略还是战术上,都比较客观,甚至可以说谨慎。
  
  这三方中,朝鲜李朝的的心态是最不好的。一方面他们自己没实力抵抗和打退日军,完全依赖入朝明军,一方面又时时不忘记去指责明军作战不力,这种矛盾的态度,究其根本,是他们恨不得明天就光复朝鲜全镜。而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又完全不考虑明军的伤亡和损失,且非常顽固地对自己的问题视而不见,把一切问题及错误都完全归结为明方无能。事实上,我认为他们不但当时如此,到今天也依然如此。
  
  我们在写这部书时,不但查阅了当时的三方史料,也查阅了不少当代朝韩学者的论文,可几乎无一例外的是,说到壬辰战争中的明军,不管论文主题是什么,最后都会跑偏,都会讲到明军的军纪是怎么怎么差,怎么怎么祸害朝鲜人民,怎么对朝鲜官员无理等等,乃至刻意放大和歪曲明军的战略战术上的一些举措,譬如碧蹄馆之役的作用和性质。这种明面上不太能说什么,但却可以让你感受他们骨子里是什么意思的那股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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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吳惟忠部兵
  宋應昌在壬辰年九、十月調薊鎮三協南兵中的兩協吳惟忠、陳蠶部北上,分別定為三千、二千,另調山海關參將某下砲手云云,後來則是吳惟忠稱南兵僅九百,於是准其募兵足三千額,到壬辰末才又募到六百,,總計千四百人,吳曾稱三千人額需配馬二百,騾一百。直至壬辰年底十二月初三臨發前夕才足額三千。而陳蠶部卻絲毫不見後來談及,是否為王必迪、駱尚志領去,陳蠶則去到遼東后便又返回。至和談結束擬留兵朝鮮時所部2700人(基本平壤之後沒怎麽打,所以牡丹峰、平壤兩戰死亡三百可以定性。)
  
  2.王必迪部
  王必迪為吳昔日南戚傢軍同僚,以統領南兵遊擊千人赴朝,其行程也僅在吳出發后兩三天内。
  
  3.駱尚志
  作爲最晚入朝的南兵將領,駱尚志入朝前期的行程則與大同遊擊穀馬兵千人同行,計開千六百人,參考後來宋應昌三次寫駱參將六百人云云,可知駱尚志南兵不過千人(同看駱尚志碧蹄之役後與朝鮮人對話中誇説只要五千南兵可不愁倭患,只手下六百,你囯可選精兵四百穿我服飾衣甲足為千人)。朝鮮人對此有南來之兵多備倭銃火器,所着巾履與燕趙之人不同說,具由駱參將領來,可見這一支南兵乃是有砲手成份。平壤戰中駱尚志曾有挾屍放炮之擧(挾屍漢青兄已解釋),駱參將與朝鮮人見面曾感嘆:平壤之戰(疑似僅僅說說自己的部隊)虎蹲炮不曾帶來,你囯天、地字銃甚好用。可見這支南兵之中並沒有配備中型以上火砲。
  
  4.戚金兵員
  作爲原任遊擊的戚金入朝時有兩种可靠説法:
  宋應昌《經復》:車兵一千,但是同參建昌車營遊擊王問的領兵,薊鎮調兵則是兩千抵達朝鮮后卻始終是一千,而且後來的記載中除了戚金車兵一説外,不見他人有“車兵”的記載。
  錢世楨《征東》:提督薊遼軍們(應為“總督”薊遼軍們,指郝傑)增餘步兵一千一百人,提督公獨畀戚金(參後面戚金的官職統領嘉湖蘇松南兵遊擊)。
  從戚金平壤也是先登之功看應該是南兵或步兵,不應該是車營...究竟這支一千人車營後來到哪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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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人的碧蹄馆
  
  諸軍渡臨津。我國防禦使高彥伯亦至。副總兵査大受哨探於慕華館而返。先鋒直到碧蹄。提督自平壤繼發。二十五日入開城府。二十七日曉。由德津下營于坡州。黎明。賊數百出陣于彌勒院前野。査大受擊斬一百三十級。馳稟曰。賊已奪氣。願速進兵。提督與麾下精勇數十鞭馬而出。三協大將亦與家丁數十相繼馳赴。提督踰惠任嶺。墜馬傷面。換乘以進。賊衆列植旗幟於礪峴。提督進戰。賊羸兵誘我。陽北而引入淖中。天兵汰進。陷于泥濘。馬不得行。賊乃揮劍前殺。提督標下李有升勇士八十餘人俱砍死。賊復出左右奇兵截之。提督僅免。人馬相蹂踐。糧鍋器甲。散抛路上。已而天兵大軍齊至。賊見之旋兵而走。提督下嶺。見元帥標旗喜曰。保此不喪幸矣。招李有升之壻王審大慟哭曰。好男兒。爲我死矣。翌朝還渡臨津。下營于東坡。留三日回開城。決計還向平壤。及到寶山。聞我國觀察使權慄幸州之捷。提督頗悔之。令張世爵同李德馨往開城畜糧以待。而和議遽起。宋經略裝遣謝用梓,徐一貫等扮作天使。諭賊捲還。沈惟敬,胡澤,沈思賢之徒再與行長會於龍山江上。四月初八日。提督重到開城。十九日入京城。賊始捲回而擁徐,謝二人及兩王子而行。五月初七日。提督發京城駐忠州。聞尙州之賊燒屯遁去。乃踰嶺到聞慶。時沈惟敬方在倭營。知大軍度嶺。恐阻和事。使人稟提督。留吳惟忠,劉綎等軍屯駐。李平胡,駱尙志,祖承訓,査大受等于雲峯,南原賊路。引兵而西。與宋經略議撤兵聞奏。八月班師。釜山賊還兩王子及被拘陪臣等。甲午正月。駱尙志軍還。九月劉綎軍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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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军的撤退,除了补给与后勤因素以外,李如松将主力撤回平壤,还有另一个军事上的重要考虑。这个考虑,一半是为自己,一半是为朝鲜人好。
  
  小西行长的第一军团和其他几个军团,现在都龟缩在汉城。可不要忘记了,在咸镜道那边,还有一头叫做加藤清正的饿狼在盘踞着。
  
  加藤清正的第二军团在去年攻克咸镜道以后,后悔药就一把一把地吃。虽然他捉到了朝鲜两个王子,还摸到过大明的领土,可惜这些虚名并不能带给他更多好处。咸镜道是朝鲜最贫瘠最寒冷的领土,时值冬季,距离后方又特别远,遍地都是朝鲜义军,第二军团在这里苦不堪言。
  
  郑文孚、李鹏寿两名义军首领在万历二十年十一月围绕着吉州府连续打了三场胜仗,被称为北关三大捷。虽然最终这股义军被击退,但日军付出的代价也相当大。从此加藤打消了控制咸镜全境的念头,把主力都集中在稍微富庶一点的吉州附近。咸镜道成了第二军团嘴里一块剔了肉的腔骨,食之硌牙,弃之可惜。
  
  在万历二十年十二月二十日,汉城方面判定咸镜道已经失去了固守的意义,石田三成派人通知加藤清正撤退回汉城。接到命令之后,加藤清正开始收拾行李,逐渐收缩防线,从吉州沿海岸向南部咸兴方向撤退。
  
  万历二十一年一月二十八日,第二军团正式离开吉州,顶着义军不断追击和漫天的大雪,跌跌撞撞地从端川、新昌、北青一路东遁,展开了无比凄惨的大行军。途中不断有人掉队或者冻死,周围的人根本顾不上施以援手。这与第二军团进入咸镜道时的意气风发,真是天壤之别。
  
  加藤清正与锅岛直茂于二月十七日抵达咸兴,此时第二军团伤亡率已经超过了四成。
  
  咸兴是一个非常敏感的地方,它位于咸兴平原南部,城川江下游,与平安道只隔一道山岭。如果加藤清正有兴趣的话,他可以轻而易举地从咸兴附近的草原馆南下越过山隘,沿山谷小路疾行,进据平安道的德源、阳德,出现在平壤城下。
  
  届时,加藤清正可以选择进攻明、朝联军的安州粮草积屯地,掐断明军气若游丝的补给线;或者配合汉城日军对平壤、开城同时施加压力。无论选择哪一个,对于明、朝联军的打击,都是致命的。
  
  无论加藤清正是否考虑过这些,作为当时的中朝最高指挥官,李如松都不能忽略掉这个可能性。战争中这样的事情太常见了,一件事情有99%的可能不发生,但万一出现了那例外的1%,便有可能导致全军覆没。他不能冒这个1%的险。
  
  当朝鲜人质疑李如松退兵时,李如松也向朝鲜人解释过自己的这个顾虑:“先除咸镜之贼,以绝侵袭之患,然后进取王京。” 李如松是绝对不敢把自己的后背交给朝鲜军去守护的。不过他这个并非杞人之忧的考量,遭到了朝鲜人的大肆嘲笑,他们说这位李大提督自从碧蹄馆一败后“事机多误,气势催挫,皆思撤归。”认为这不过是他想撤退的借口而已。
  
  事实上,这并非是李如松自己的顾虑,而是明军高层的共识。宋应昌在给袁、刘两位参谋长及与其他官员的书信中透露,明军自平壤之后,就已经决定将兵马分为两部,一部驻扎开城沿江把守,一部守平壤防止加藤清正背后袭击,宋应昌与李如松更是早早认识到,前方日军将大大超过此刻在朝明军的总兵力,因此两人一而再、再而三地一直向国内兵部催发援军,希望先借点辽军来增援,并催促应到未到的五千川军等部队尽快入朝。
  
  到后来加藤清正没动平安道的心思,直接返回了汉城,这让朝鲜人笑得更厉害了:“看吧,李大提督又在杞人忧天”——这些都是事后诸葛亮。事实上,正是因为李如松及时收缩,才让加藤清正感觉无机可乘,才老老实实返回汉城。这是一因一果的关系。
  
  对李如松的及时回军,宋应昌的评价最准确:欲使咸镜之贼,闻先声而不敢来也。”
  
  更讽刺的是,别看朝鲜人嘲笑李如松不遗余力,其实最担心加藤清正袭击平壤的,正是他们自己。
  
  早在二月四日,平安岛左防御使李镒便有飞报入朝,说加藤清正撤到了咸兴,有南下平安道的打算,并警告说凭借朝廷在平安道北侧的防守兵力,根本抵挡不住。
  
  对于这个心腹之患,朝鲜国王李昖害怕得不得了。他们在伊川、谷川附近没有任何驻军,如果加藤清正打算在这里动手,朝鲜军将没有任何防备。
  
  他害怕自己会被偷袭,所以无论宋应昌和大臣们如何催促,这位国王打死也不肯驻回平壤,宁可在义州多呆两天。李昖后来被人催得急了,总算说了实话:“北贼未灭,如在人背,万一逾岭向西,与京城之贼相为犄角,截天兵之后,天兵前后受敌,此危道也,而我乃轻入其中,不可也。”
  
  看看,他们对加藤清正怕成这副样子,却还有余力嘲笑李如松的稳重用兵。这种严于律人,宽于律人的态度,实在是很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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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19 15:30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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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又为什么在史料中,我们看不到在退兵问题上李如松对朝鲜人不着重提粮草问题,不公开说这一系列困难呢?
  
  事实上这当然不可能的。无论是杨元还是李如松,抑或宋应昌都在不断地向朝鲜人提这一问题。这关系到明军数万将士的性命,焉能不提。然而,朝鲜方面力主明军和日军决战的中坚分子们,因为异口同声地把李如松退回开城一线的原因,归结为是他在碧蹄馆被日本人打怕了,所以在他们的记载里,大多绝口不提这个原因。也只有这样,才能把脏水泼到李如松身上去。
  
  譬如柳成龙和李如松在退兵前发生的争吵中,李如松就绝无可能不谈这个要命的问题,他又不是傻子。可在柳成龙笔记里,却完全看不到一点痕迹,这显然不符合常识。出现这种情况,除了之前所说的问题外,另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柳成龙本人正是朝鲜方面负责运输和提供粮草的,他也不傻,当然也不会说自己工作没做好,主动露自己的短板。于是在他笔下的李如松,就只能是一付全然理亏而又怯懦的模样。这无疑是他对李如松退兵异常不满的怨念在作怪,因此极力把李如松描绘成了这个样子,好显得他正义凛然。
  
  不过即使这样,在其它那么多私人笔记甚至朝鲜正史中,还是留下了我们前面挖出来的那些零碎资料,能让我们替李如松一洗蒙了几百年的冤。事实终究是事实,是怎么样都掩盖不住的。
  
  比如《宣祖实录》曾经记录下一段朝鲜君臣对话,很具代表性:
  
  上曰: “賊情則然矣, 天將之欲和者, 何意耶?” 元翼曰: “碧蹄一敗之後, 畏縮如是。” 上曰: “自古, 兵家勝敗, 不可常也。 豈以一跌而如是也?”
  
  ………………
  
  上曰: “***糧餉, 不用故耶?” 元翼曰: “***糧餉亦用, 亦留兵粍食者, 幾一萬六七千, 往來之數不在此中。 所以難繼也。” 上曰: “予意提督雖進, 似無可爲。 其軍不滿三萬, 雖進何能爲也?” 元翼曰: “天將亦言其如此, 謂曰: ‘兵少而能有濟耶? 不量而請戰, 眞是癡朝鮮也。’”
  
  可见朝鲜人自己对于补给问题的短板心知肚明,更知道明军缺乏进攻能力的情况,只不过他们还是坚决认为李如松是“畏缩”,这其中心态,可堪捉摸。
  
  二则是无论是对李如松以及宋应昌来说,没粮草最多就是在临津江一线呆着,等粮草补给上来,战马补充完了再开战就是。宋应昌和李如松又不是朝鲜君臣,他们是明军的大帅和经略,完全不介意朝鲜晚几年解放,他们两人最介意的是明军的伤亡。不过这话,他们是绝对不会对朝鲜人说的。
  
  所以粮草问题提过就可以了,反正大家心里明白,用不着多说。至于其它的,恐怕李如松根本不在乎,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就成。我觉得他当时的心态,很可能是老子给你个理由就不错了,哪怕不给理由都没什么,你们能怎么样。因此张世爵当着他面殴打李薲,除了明军将士们因为缺吃少吃病困交加而普遍满腹怨愤之外,很可能也是李如松暗示的。以他那骄横的性格,在国内就敢殴打同僚文官,何况是朝鲜官吏。柳成龙自己工作没做好,居然还敢和他当面叫板,那么让手下给对方点教训这事,他完全干得出来。反正打了也是白打,还可以不再和朝鲜人扯皮,打得好。
  
  至于他在退兵时对朝鲜人耍的一系列手腕,如果真的有这些情节,那么我觉得很大一部分原因和当初祖承训兵败回撤时一样,生怕朝鲜人给他捣乱。譬如万一朝鲜人不知进退甚至故意使坏,乘他及明军还在坡州时,直接向汉城开战,那么明军势必只能和出动的日军决一死战,这类情况是李如松绝不愿意愿意看见的。不过李如松也很清楚,只要他大军开到平壤,没了明军撑腰,这几位朝鲜官员就绝不敢去招惹日本人。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再一个可能,就是这些是朝鲜人的屈笔。因为只要故意不提他退兵的理由,不用说其他的,单单李如松转身就走的这个行为,就足以让人觉得他是因为胆子小逃跑了。这个可能性,在我们看来是最大的。因为事实上,朝鲜人这个“辨诬”策略非常成功,几百年来九成九的人都说李如松在碧蹄馆之后退兵,是因为被日本人打破了胆,他们和柳成龙们一样,几乎一致忽视了明军因粮草不足而陷入的惨烈现状,更别说还有侧后一支敌主力军团的窥视和正面几乎一倍于明军的日军了。
  
  可怜的李大提督,从宁夏战场下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风尘仆仆赶到异国他乡的朝鲜,一路前进冲到平壤城下,神机妙算身先士卒,仅仅两天半就拿下了平壤坚城。孤军远征悬兵海外,以伤亡三千的代价,杀死杀伤敌军一万多,强攻敌人大军防守的都城一战而下,这在军事史上都可以大书特书一笔了。
  
  碧蹄馆一战,他依然身先士卒,冲锋在前撤退在后,以三千骑兵对日本战国名将统帅的三、四万精锐,与五倍于己的敌军直接交战,部队在野战中坚持了数个时辰不溃,最后以伤亡千余的代价杀伤三千以上日军,重创对手后全身而退。以这两战的表现,称李如松和他所部为亚洲第一强军都一点不过分。
  
  两次战斗,明军总计伤亡四千灭敌万五,在这个数字中,明军死亡不过两千,日军死亡则超过了一万,上限能到一万二、三,如果以死亡数来算战损比的话,高达到一比五至一比六。不夸张地说,这两次战斗明军杀伤的日军数目,在日本国内足以让一个百万石的大名灭国。
  
  如此优秀的一位军事统帅,被一群文人的屈笔抹黑成这样,并足足蒙冤了几百年,真叫人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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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19 15:36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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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际上李如松退兵的原因很简单,一共三条,都和碧蹄馆之战无关,但和朝鲜君臣却密切相关。兵力对比这条我们已懒得说了,现在驻扎汉城的日军,光是和李如松交过手的就有五万多,远胜明军三万多的总兵力。
  
  这三个原因就是明军的战马、明军的粮草、平壤的安全。
  
  柳成龙在《惩毖录》里,前一页刚痛斥了李如松的逃跑主义行径;后一页忽然又说“是时大雨连日,且贼烧道旁诸山,皆几秃无蒿草,重以马疫,数日间倒殒者殆将万匹。”在《宣祖实录》二十六年二月五日条里,数字写的更清楚:“时天兵远来疲弊,又有马疾,战马死者至一万两千余匹。”
  
  这个触目惊心的真相,也在杨元向李昖汇报的记录里得到印证:“军中无一束草,战马倒毙者,日以八九千数。”甚至当退过临津江以后,这种窘迫情境仍未得到缓解。据李恒福去前线巡察完的报告,“大军到临津,不食二日,马死者不知其数云矣。”李如松自己提供的数字,是“军马三万,死者强半。”
  
  此时在朝鲜境内的四万明军里,骑兵编制约为两万五千名,现在因为马瘟和缺乏草料的关系,战马连病带饿,几天时间就减少了一大半,这实际上等若剥夺了辽东军绝大部分战斗力。事实上,在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明军战马仍旧持续死亡。
  
  对于明军来说,失去了马匹,就等于失去了机动力和战斗力。尤其是对李如松等辽东军出身的人来说,没了战马差不多就是没了一切。
  
  如果只是战马伤亡,尽量往好的方向想,是大不了骑兵当步兵用,虽然这是不现实的。可实际情况比这更惨——明军士兵的遭遇,比战马好不了多少。看看朝鲜人自己的记载,看看这些在平壤生死搏杀后又持续推进到临津江战线的明军,他们遭遇到了多么惨烈的不利景况——“不食二日”。这个责任,我毫不犹豫地说,完全在朝鲜方面。因为这是他们的国土,是他们的主场,他们有责任有义务也必须为远道而来的明军提供后勤和补给。
  
  遗憾的是,朝鲜在日军登陆后,各地官员快速亡命,上演了一场生死时速版的大逃亡,导致各级行政机构彻底失效。以至现在压根就组织不起有效的行动。说白了,其政府机构就只有名目,基本没有行政能力,目前的国力根本无法给明军提供足够的后勤保障,哪怕仅仅只是四万明军。
  
  之前明军打平壤的时候,后方运补线已是岌岌可危。现在战线往东又推进了数百里,补给状况更是雪上加霜。虽然宋应昌、袁黄等人玩命地从辽东运粮草过去,前后多达十三万石。可因为朝鲜方面无法组织起有效的运输力量,这些战略物资都被滞留在义州、中和、黄州之间,无论如何也跟不上明军主力的步伐。
  
  在这种状况下,明军在李如松的指挥下,依然义无返顾地一路冲杀快速推进,光复了平壤,并把日军打回到了汉城,将战线稳固在临津江一线。
  
  而大后方的柳成龙等人拼了命搜刮,士子、庶民都被征发去运粮,甚至把休静大师的僧兵都解散了,编入到民夫队中,还是不足敷用。若不是义军首领金千镒占领了江华岛,能够走海路解决一部分补给问题,恐怕前线的明军早就被饿死了。
  
  在碧蹄馆结束之后的二月份,平壤的存粮一共只剩下三千多石,喂马用的黄豆只剩一千多石。开城更是一点粮食都没有,全仗后方运输。换句话说,从开城到临津江两岸防线的明军部队,只能靠每天后方运到的粮草来维持,明军至少曾被结结实实地饿了两天肚子。其实别说临津江了,当时朝鲜人的运输能力连平壤都保证不了,因此如果三万多明军真的进入汉城又没能完整地拿下龙山大仓的话,估计会饿死一大半。
  
  曾经有朝鲜大臣为了投诉明军不作为,给李昖的报告里称开城存粮尚有四万多石。李昖拿着报告直接扔了回去:“你编数字也编得靠谱儿点,别说天将,就连我都他妈不信!”
  
  那么,前线明军的处境,究竟惨到了什么程度呢?
  
  请注意,在这里我们没有说“窘迫”,也不说“糟糕”,而是使用了“惨”字。下面,我会尽可能地用客观平和的语调来叙述他们的景况。
  
  吏曹判书李元翼曾经去平壤考察过,还没到平壤,他就在顺安附近看到横七竖八躺着许多送下来的明军伤病号,已经两天没吃过饭,奄奄一息。这些大明士兵为了朝鲜抛头颅洒热血,如今竟沦为饿孚,李元翼心中非常惶恐,说这番场景若让天将看到,岂不是要大大地责怪我们。 之前我们说过,李如松知道这个情况后大怒,命人拿着他的旗牌去沿路敲打朝鲜官员,要他们优先保障明军伤员的吃饭问题,不然和他们没完,这才改善了明军伤员的处境。
  
  保障不了明军伤员的吃饭问题,这是在平壤之前的情况,那么平壤又如何呢?李朝工曹正郞徐渻的描述,让我们知道那里更凄惨:我从七星门进入平壤城,但见各处驻屯的明军都饿的极瘦,虽然他们已经修养了十几天,但仍旧无法重上战场。许多人就这么倒下死去。因为缺乏吃食,明军不得不杀掉一部分战马来充饥,剩下的战马也都处于粮秣接济不上的窘境,因为平壤周边草木全被日军焚毁,所以明军不得不出城深入附近深山里去寻找野草喂马,所见极为凄恻。
  
  过了平壤再向前,则是前面提到的李恒福的报告,说李如松“大军到临津,不食二日,马死者不知其数云矣。”
  
  明经略宋应昌给兵部尚书石星的信中则道,连日来大雨不止,道路泥泞粮草不继,日军撤退前大肆烧杀,以至在开城连根马草都找不到,使得明军马匹大量倒毙。明军士兵因为没吃的,只能以死马肉充饥,再加睡在冰雪中而“冷疫俱兴;食死马肉疔毒又发,兵甚疲赢”,同时探知汉城日军不断增兵,但入朝明军目前仅实到三万多,所以李如松连连“请借辽兵,急如救焚。”
  
  此类散碎记载比比皆是,读之令人触目惊心。
  
  在明知人无粮马无草、士兵饿得死去活来、战马病亡过半,明军尤其是主力辽东骑军丧失绝大部分战斗力的状况下,朝鲜人仍旧要求李如松继续向前保持攻势,这我就绝不认为是单纯地缺心眼了。他们的心态,就完完全全地是只要能尽快光复朝鲜,死多少别人家的孩子他们都不心疼。
  
  在我写到这里之前,至少有两次难以为继,迟迟无法下笔,很长时间里都没写出一个字来。因为心绪实在太乱,我不知道怎么写、怎么说,才能表达清楚心里的感受。
  
  看着一页页史料上的文字,我眼前仿佛出现了平壤恶战后的景象——冰天雪地中遍地是明军伤兵,大雪和雨水落在他们冰冷的铠甲上,他们没有吃的,奄奄一息地横卧道旁的泥浆水中,靠意志维持着生命。这些远离家乡的大好男儿铁血汉子们,眼中满是挣扎求生的光亮。这一幕是那么的真实,我好象就身处其中,只要伸出手去就可以触摸到他们瘦骨嶙峋、伤病饥饿的身躯。
  
  可同时我又觉得虚幻无比,心里充满了浓烈的无力感。 因为我只能这样看着他们挣扎在伤病和饥饿中,甚至最后死去,而我却无法改变什么,哪怕是一点点——这是历史。
  
  历史无法改变。这一度让我感到那么地无奈和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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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19 15:37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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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李如松能把日军顶在临津江以东,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
  
  明军在平壤之后,战马伤病损失过半,粮草连临津江西的开城都供应不上,人员伤病严重,按照宋的报告,可战之兵仅两万。平壤侧后方还有一支几乎完整的加藤清正二军团虎视耽耽,朝鲜军对二军团全无防备之力,也无抵御能力,平壤光复后明军要李朝国王去平壤安定民心,人家打死不进平壤,原因他亲口说得很清楚,二军团还在,一去就容易被汉城日军和二军团前后夹击包了饺子,坚决不去,我就在义州待着。别说去了还要饿肚子。
  
  就连旧日本参谋本部讨论碧蹄馆,也因为这些原因,不敢说李如松大军都压上了,只好说去了一半兵力两万人到碧蹄馆。
  
  朝鲜人不傻,心里什么都明白,既然这样,那他们对李如松的战略异口同声地说他胆小,坚决不谈这些问题,您给解释解释,为什么?这又是什么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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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19 15:39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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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李、宋比较,我倒想到一个问题,明武臣历来被文臣压制,天生矮半截,但战场上他们付出的其实远比文臣多得多。
  
  譬如一直被说得很多的家丁问题,文官们就经常弹劾武官这个问题。而明中后期将帅蓄家丁者尤多,多仗此建功,很多文人指责说他们私分土地等等。其实这里面的付出异常大。明中后期的军户粮饷等问题一塌糊涂就不说了,这些原因导致明军战斗力严重下降,使得将领们能依赖的也就这些家丁了。
  
  可问题是家丁绝大部分不属于编制,战死后的抚恤等事项全由将领个人承担,而平时蓄养他们又十倍于军中,开支极大。李如松等人手下战死的家丁,都得他们自己负担,等于掏自己腰包帮朝鲜打仗,辽军军纪不好,也与此有很大关系。
  
  辽东西北豪帅与游牧民族开战,家丁能出死力的原因之一是因他们其实是在保卫自己的家园,他们自家土地就在身后。辽军不少将领都是家丁出身,李宁、李平胡等等。
  
  朝鲜战场上辽东系士兵后来人心思归,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他们看来这场战争和他们关系不大,补给又恶劣到不堪忍受之地步,譬如杨元向朝鲜国王诉说军中咸酱两千人只得一坛,虽把总亦只能分得一匙而已。普通士兵,不可能有国际主义精神,也没有万历和石星那种倭寇侵朝鲜实图我辽东这种高度的认识,厌倦这场战争也是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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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19 15:40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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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里要解释一下。家丁是明代中、晚期出现的一种特殊军事编制,是将领通过隐占、私役、招募等手段控制在手里的武装集团。这些家丁有的名义上属于官军编制,虽然从朝廷开饷,却只听命于将领本人,因为这类家丁大都领有将领给的土地或田产。当将领转任其他地区的时候,这种家丁也被允许跟随,实际上等同于将领的私人部队。像李如松部下的李有升,就是这类。而李如松的老爹李成梁,更是有个大家都熟悉的家丁,那就是清开国汗王努尔哈赤。而明军中也有不少将领是家丁出身,如李宁、李平胡等人原本也是李成梁的家丁。不过,这类家丁是极少部分。
  
  另外还有一种家丁,他们不属于军中编制,但也领有将领们分给的土地或者田产等等。这种家丁不少是少数民族,尤其是辽东将领的家丁,大多为蒙古、女真等游牧民族壮丁,弓马娴熟骁勇善战。
  
  再就是临时招募的家丁。这种家丁本质上属于职业雇佣军,如宋应昌在如朝前给杨元的信中说,要他和其他将领多多招募辽东家丁,“每名给安家银六两,每月月粮银一两八钱。调动之日再给行粮、盐菜、马匹料草。如有事故不必勾取,患平即散,不作正数。”不过实际上,往往这种家丁也是长期跟随将领们的,只不过朝廷给钱,将领们就招他们前来,不给就不招而已。
  
  ……
  
  再把明军撤退时损失的人数考虑进去,是役明军伤亡当在一千余人左右,再怎么多也不可能超过吴惟珊所说的一千五。不过,这些伤亡将士,大多是李如松以下诸将的亲信家丁,辽东军的精华。
  
  李如松说的阵亡家丁两人,明军二百六十四人,很可能汇报的是在编部队的伤亡情况,他和李如柏、张世爵、李宁、孙守廉、祖承训等人不在编的家丁损失未计在内。
  
  在这一战中,辽东将领们带了大批家丁。辽东诸将的家丁,在十二月初九宋应昌催兵时曾有过统计,其云当时未到各将家丁人数为:副将杨元并原任游击戚金下家丁共六百八十二名;见任副总兵李如柏下家丁二百四十五名;原任副总兵祖承训下家丁一百二十三名。另外于正月的统计里,说李宁所部有辽东正兵及家丁一千一百八十九人,其他人的家丁数不明。
  
  以此计算,则光是杨元、李如柏、祖承训三人的家丁就有一千零五十人,其他还有李如松带的数十到一百余人,李宁、李如梅、张世爵、查大受、孙守廉等人家丁也没有具体数字,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每人的家丁都不会少于百人,因此我认为此战的家丁总计在一千五百到两千人左右。换句话说,即使刨去杨元的家丁,最开始的三千明军里也大约有一半是家丁。
  
  这些家丁里,像李有升这种属于军中编制的是少数,大部分是没有编制的。这些不在编的家丁,如宋应昌所说,“患平即散,不作正数”,本就不算在编制内,自然也谈不上呈报伤亡数字。这里还有另一事要注意,即这些不在编的家丁的伤亡抚恤,是要由将领自己掏腰包的。如宋应昌安抚杨元时曾说,你在平壤一战阵亡的六名家丁,可以报上名来,我想办法给你破格存恤。这“破格”二字,说明这些家丁伤亡,按例朝廷是不管的。李如松心疼家丁伤亡,除个人感情外,这也是一个很大的原因。
  
  不过这么一来,阵亡人数就显然不是报给朝廷的两百六十四人了,那里面的家丁只有两个,是李有升这种有编制的。其他没编制的都没计算在内,这也确实没必要计算。一是按例不计,二是写上去了也领不到抚恤,白写。
  
  这一战的大多记载中多少都强调了明军家丁,原因我想无外两个:要么家丁骁勇过于常人,要么家丁数量众多。但无论那个原因,都可得到家丁伤亡极可能比在编士兵大的结论。如果按在编人员死亡两百六十四人计算,而三千人中有一半家丁,那么此战明军战死人数当倍于战报,大约为五百三十人到六百人左右。如果加上受伤的,明军总伤亡应该在一千人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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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19 15:43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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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顺便说说咸镜道威胁的解除。
  
  把加藤清正这股威胁解决掉的人,不是朝鲜任何一支部队和将领,依然是明军,准确地说是明军的总参谋长袁黄。
  
  袁黄已经把朝鲜局势研究透了。他仔细地分析了整个战略态势与加藤清正的性格后,准确地判断出第二军团在咸镜道的尴尬地位:加藤清正现在又想占个便宜,又想早日脱离苦海,首鼠两端,左右摇摆,自己都无法作出决断。
  
  袁黄不介意帮加藤清正下一个决心。
  
  他请示过宋应昌之后,派了麾下一位策士冯仲缨,面授机宜,带了十几个人直奔咸镜道。
  
  已经被吓破了胆的朝鲜人根本不相信这十来个人能阻挡第二军团的兵锋,屡屡提出质疑,对此冯仲缨解释道:“用兵诡道。平壤城刚刚被攻克,倭寇完全不清楚我军虚实。咸镜道那些人现在胆战心惊,怕大明怕得要命,十几个人足以唬住他们了。”
  
  结果日军的反应不出袁黄所料。当听说明军派来使者谈判时,加藤清正以下的日军将领个个笑逐颜开,忙不迭地在安边扫洒馆舍,准备热情接待。
  
  冯仲缨是个有胆量的人,他在二月二十五日到了安边以后,把其他人留在外围,自己单骑赴会,独闯倭营。加藤清正等人没想到他一个人来,不由得感叹说公万骑之中单骑入来,可谓唐突。冯仲缨没跟加藤清正废话,劈头就把他训斥了一顿,加藤清正居然不敢回嘴,唯唯诺诺。
  
  在接下来的会谈中,冯仲缨告诉加藤清正两个很重要的信息:
  
  第一个信息是明军在北境的动向:明军已经从平壤抽调了一部分南兵炮手,又从第二批入朝明军中分出万人,协助李镒防御平安道。李如松提督也已提兵返回平壤。
  
  第二个信息,小西行长一直在跟大明暗通款曲要求封贡。
  
  这两个信息对加藤清正的刺激相当大。第一条信息,让他彻底绝了偷袭平壤的念头;第二条信息,让他更迫切地早日返回汉城,免得被药贩子抢功。
  
  袁黄虽然对日本国情不甚了了,可对这种二士争功的套路,可见得太多了,稍微一撩拨,便能起到离间之效。
  
  冯仲缨分析完局势,加藤清正赶紧把自己的团花战袍脱下来,给冯仲缨披上,跟他歃血为盟,发誓早日返回王京,好重启谈判。临到告别,他还把两位被俘的朝鲜王子叫出来,跟冯仲缨见了一面,报个平安以示诚意。
  
  冯仲缨一看加藤清正从善如流,便多加勉励了几句,大摇大摆离开了安边。朝鲜人问他谈的怎么样,冯仲缨一摆手:“搞定。你们这边不用屯兵提防了。”
  
  朝鲜人不太敢相信,结果过了几天派人去一侦查,果然如其所说,倭寇全走光了!
  
  安边会谈的效果立竿见影。大明使者促使加藤清正下定了决心,不再考虑出什么奇兵,会谈结束后就开始收拾行李,坚定不移地继续撤退。四天之后,也就是二月二十九日,历尽艰辛的加藤军团终于返回汉城。至此,临津江一侧再无日本军事力量存在。
  
  袁黄轻轻的一记推手,便把这一支日本最犀利的军团驱赶回了汉城,为接下来的东进与和谈铺平了道路。
  
  可惜袁黄并没有等到这一天,就被罢职了。
  
  说来有些可笑,导致袁黄罢职的,不是因为他在朝鲜的所作所为,而是一件陈年旧事。
  
  之前袁黄曾经在吏部担任主事,他与另外两名官员被人弹劾渎职,朝廷派了赵南星进行调查。赵南星是后来东林党的大将,和首辅王锡爵是政敌,结果在王锡爵的干预下,赵南星反被罚俸降职,吏部的其他两个人也被夺职——这时候袁黄已经被石星调去兵部,去往朝鲜的路上,暂时逃过了一劫。
  
  想不到三月份的时候,这事又被礼部精膳司署员外郎事陈泰来提了出来,把赵南星、袁黄等人大大地称赞了一番,痛斥王锡爵。这事被王锡爵解读为私自结党,万历大怒,把陈泰来、赵南星、袁黄一古脑都禠职了事。
  
  正好李如松对袁黄也多有不满,先后上了几道书骂这个老和尚不是好人。这新仇旧账联合到一起,袁黄只得黯然走人。这位一代才子和奇人,真是躺着也中枪……
  
  总参谋长袁黄在朝鲜的功绩不显,历来被人提及较少。可实际上明军的进攻计划,都是袁黄呕心沥血制订出来的,不然李如松在朝鲜断不可能像是在自家后花园闲逛般轻松。抗战的胜利,有李如松的一半,也有袁黄的一半,可惜袁黄没有看到这一天的到来。
  
  袁黄被弹劾之后,索性挂职回家,潜心修行,后来写成了《了凡四训》与《功过格》,在民间影响极大,几与著名思想家李贽齐名。比起其他几位同僚的下场,他这也算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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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战争与和平
  
  李如松回到了平壤,任凭朝鲜人如何恳求,就是不动如山,牢牢地守住临津江一线。龟缩在汉城的日本人却先坐不住了。
  
  碧蹄馆一战虽然日军伤亡比明军惨重,却不妨碍他们将其夸称为一场大胜。眼下明军主力后撤,汉城的宇喜多秀家与几位奉行决定抓住这个机会,开展反击,给远在日本的太阁大人一个交代,提升一下士气。
  
  汉城此时聚集了日军第一、第二、第三、第六、第八一共五个军团,总兵力六万余人。这五个军团里面,小西行长的第一和加藤清正的二军团处于半残废状态,小早川隆景的第六军团也伤亡不小。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黑田长政的三军团与宇喜多秀家的八军团阵容齐整,完全可以一战。
  
  可究竟打哪里呢?
  
  明军主力此时驻扎平壤,在开城留下了三千辽东军和两千南兵炮手。临津江以东,只有查大受的小股明军侦察队与坡州的朝鲜义军。按照常理,日军应该挥师西进,占领坡州,再渡江攻打东坡驿——就算打不下开城,也要抢占临津江天险,占据战略主动。
  
  可明军将官和士兵在平壤,尤其是碧蹄馆前表现出来的强悍战斗力和过人军事素质,给日本人留下了深刻印象。汉城的三个几乎半残的兵团里,有一个半是被李如松打残的,除非万不得已,宇喜多秀家实在不想再和这位爷发生正面冲突了。
  
  要知道坡州是明军在临津江东的唯一据点,万一日军一碰坡州,开城那机动能力极强的三千骑兵和两千擅长火器及肉搏的南兵顶上支援,然后平壤的明军主力倾巢而来,那么势必在开城和坡州之间有一场恶战。而且这一来攻守易势,刚在平壤和碧蹄馆损失了几近整一个大军团兵力的日军,绝不想在这个时候再和明军在野外死磕一场。
  
  既然明军这头猛虎碰不得,日本人只能把目光放在一些软柿子上。接下去及再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发生的一系列事实证明,这个时候的日军已经彻底丧失了和明军再战的勇气,几乎是惊弓之鸟。
  
  当时在汉城的周边地区,活跃着许多朝鲜义军,他们战斗意志却比朝鲜官军强烈得多。这些义军专门袭击小股鬼子,等日军大部队赶到,他们立刻化整为零,散到山里去。朝鲜山多,日军被他们东敲一榔头,西砸一棒子,搞得不胜其扰。
  
  可是这些义军的人数太少,多则两、三百,少才七、八十,就算全歼了,也不是什么大胜。宇喜多秀家需要的,是一场又好打,又可以称之为大捷的胜利。
  
  他思前想后,终于选中了一个绝佳的目标:幸州。
  
  幸州位于汉江下游,距离汉城二十八里。在这里,汉江忽然折向西北方向,与临津江交汇,再奔流入海。这里的地理位置相当重要,它的北方是碧蹄馆山区与昌陵川,距离汉城也相当近。
  
  如果这座城市掌握在明、朝联军手中,便可以在陆地上威胁日军西进的路线,而且还可以让水军沿汉江一路逆流而上,直接进逼汉城——对于汉城日军来说,碧蹄馆是咽喉气管,幸州是支气管。哪一条断了,都喘不过来气。
  
  此时在幸州的朝鲜守军,只有两千多人,据说都是些未经过正规训练的义军。看起来只消日军轻轻一推,这座山城便会轰然倒塌。
  
  为了扎扎实实地取胜,同时也为了防备明军可能的突袭,宇喜多秀家亲自披挂上阵,率领大军浩浩荡荡朝着幸州城杀去。
  
  比起两眼一抹黑经常胡乱给明军提供假情报的主场朝鲜队来,身为客队的日军情报,异常准确。幸州城此时的守军准确数字是两千三百人,可是他们忘了调查一下朝方指挥官的名字——其实在大多数情况下,朝鲜军将领都是废物,知道不知道他们的名字,无伤大局——可是,惟独这个指挥官日军不应该被忽略。
  
  这个人叫做权慄。
  
  权慄是朝鲜在整个战争过程中唯二的名将,他与李舜臣一陆一海,并称为壬辰双壁。
  
  和苦孩子出身的李舜臣不同的是,权慄是光州当地名族,是前朝领议政权辙的儿子,高干子弟。他这一辈子没作过官,也没遭过罪,交游来往的都是高官贵人,还有一个在朝中做官的好女婿叫李恒福(知道为什么这人写的书里权慄能厉害成那样了吧)。如果没有战争的话,权慄大概会就这么悠哉游哉地在光州过完一生。
  
  壬辰战争爆发之后,柳成龙为了抵挡日军的闪电攻势,把权慄举荐为光州牧使,希望利用权氏一族的威望征集部队,协防汉城。这是权慄第一次踏入军界,这一年他已经五十五岁。
  
  柳如龙这个人,慧眼识才的水平绝对是一流的。在壬辰战争中,他一共推荐了两个人,一个李舜臣,一个权慄,结果都成为了朝鲜的中流砥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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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如龙这个人,慧眼识才的水平绝对是一流的。在壬辰战争中,他一共推荐了两个人,一个李舜臣,一个权慄,结果都成为了朝鲜的中流砥柱。
  
  与锋锐如一把钢刀的李舜臣不同,权慄的特点是守。这位老人如同一面厚重的墙壁,渊渟岳峙,不动如山。早在壬辰年七月八日,权慄在梨峙地区以寡敌众,硬生生把小早川隆景挡在了全罗道之外,从此崭露头角,被朝廷委以全罗道观察使兼巡察使重任。
  
  此后权慄一直围着汉城打转,先后与宇喜多秀家多次交手,还抢占了汉城东部的水原秃城。第八军团倾尽全力,把权慄围在秃城围了一个多月,最终也没攻进去,悻悻退回汉城——是役朝方宣称歼灭敌军三千多人,这是虚报的数字,但权慄擅守的能力,却是确凿无疑。
  
  而他此时正在守卫的幸州山城,也不是一个善地。
  
  幸州山城位于德阳山顶,海拔有一百二十五米,是一个双重结构的城堡。它的内城三面临汉水,利用德阳山脉的险峻山峰围成天然城防。内城西北有一条呈十几度夹角的缓斜面山谷,山谷之上筑起高墙,构成外城大模样——这里是外界进入幸州山城唯一的一条陆路。
  
  一座易守难攻的山城,一位守城名将。当这两样东西叠加到一起时,攻方的命运便已经注定了。
  
  权慄知道这里势必有一场大战,他除了加固城墙、囤积火器与弓箭之外,还在城墙外竖起了两道木栅栏,栅栏前后挖出壕沟。在山城附近,还有他的副手宣居怡的一千八百人,在衿川的光教山结阵,互为犄角。
  
  需要一提的是,战争进行到这个阶段,朝鲜人已经逐渐脱离了原来的作战模式。日军的铁炮与明军的火炮让朝军大开眼界。有心的朝鲜将领们,也开始有意识地搜罗各式火器,甚至尝试着自己制造。
  
  这一次权慄来幸州城,就带了许多犀利火器。其中最宝贵的,是三百辆明军火车。这种火车与日后的火车不同,每一辆车上装着一个大长方形匣子,前端有四十个射击孔。每个孔里都装着铳炮,从后点火,一齐射击,声威十分惊人。
  
  另外权慄还配备了数辆水车石炮。这是一种长臂投石机,可以投掷几十公斤重的石块,它的主要动力来自于水车绞盘。幸州山城紧靠汉水,水动力要多少有多少,与这种武器配合实在是相得益彰。
  
  这一切都准备妥当以后,权慄严阵以待,撒出斥候去等待日军的到来。在二月十一日,前往汉城方向侦查的权慄所部突然遭到了日军大部队的突袭,伤亡八十余人,只有少部分及时逃回幸州。权慄知道,日本人终于来了。
  
  二月十二日,日军主力浩浩荡荡地抵达幸州城下。这一次的日军阵容相当强大,所涉番号包括第一、第三、第六、第七、第八等五个军团。
  
  朝鲜方面宣称日军这一次动员的总兵力有三万,不过朝鲜义军的战绩一向夸大其词,不太可信,很可能是时人根据军团番号推算出的结果。实际上,宇喜多秀家带来的军队里,只有他自己的第八军团全员出动,其他几个军团只是各自派出了一部,因此参与攻击的总兵力约为一万五到两万人。
  
  这个数字比较合乎情理。当时汉城总兵力约为五万三千人,时刻面临明军东进的压力。幸州山城再重要,宇喜多秀家也不会弃汉城于不顾,出动一大半兵力来攻击偏城。
  
  宇喜多秀家把攻城部队分成七阵:第一阵是小西行长;第二阵是石田三成、大谷吉继、增田长盛、加藤光泰、前野长康五位奉行;第三阵是黑田长政;第四阵是宇喜多秀家的本队;第五阵是吉川广家;第六阵是毛利元康等人;第七阵是小早川隆景,但他负责外围警戒,不参与攻城战。
  
  小西行长与石田三成同属秀吉麾下的文治派,一个刚遭受了平壤落城的耻辱,一个在朝鲜寸功未立,都急于取得一场胜利证明自己。秀家索性把他们哥俩排在第一、二阵,送他们一份功劳。排出这个阵势,说明宇喜多秀家并没把幸州山城放在眼里。
  
  二月十二日拂晓六时许,天还没亮,第一阵的小西行长率先发动了攻击,他的部队分成两翼,沿山谷两侧打起红白两色军旗,气势汹汹地朝幸州外城扑去,试图一举突破城防。从山城方向看下去,会发现漫山遍野遍布日军。一方面,这说明日军兵力雄厚;另外一方面,则证明幸州山城正面空间不大,日军只能攒集成一团……
  
  日军距离山城还有五里远的时候,全军都有些惶恐不安,毕竟之前从来没面对过如此规模的敌人。这时候,权慄下了一道命令:吃饭。
  
  权慄是一个好指挥官,他知道守城最重要的是士气,主帅必须要保持无比的镇定,才能给予士兵们信心。果然,当士兵们看到权慄仍旧镇定自若,还不忘关照大家吃早点,也都纷纷安静下来,边吃饭边作着最后的准备工作。
  
  一直到日军接近城下木栅栏三十多步的距离,权慄才缓缓站起身来,下了第二道命令:开炮!
  
  朝鲜军的火炮、火铳、弓箭、投石器等犀利武器同时开始居高临下地怒吼,万箭齐发,火焰涨天。各式各样的杀人利器挟着风雷,狠狠地砸向日军阵势。
  
  日军仰攻本来就相当困难,而且战场狭窄,大家只能挤成一团。此时朝鲜军突然开腔发言,精心配置的火器弓弩从不同方向轰击,让日军躲都没地方躲,一时间攻击方被砸得人仰马翻,惨呼连天。日军士兵往往先被火器轰得半熟,再被弓箭洞穿,最后被飞石砸成一瘫肉酱……
  
  在混乱之中,日军也有凶悍之辈试图顶着硬往前冲,杀开一条血路。可他们冲到栅栏前,就没法再往前冲了。还没等他们劈开木栏,另外一边的长矛手已经一个一个地捅翻在地。
  
  小西行长很快便抵挡不住,一脸羞惭地退了下去。他的嫡系在平壤伤亡极大,如果在这里再断送一批,第一军团血脉便枯竭了,他可舍不得。
  
  宇喜多秀家没料到敌人这么难缠,也没为难小西,令旗一挥,五奉行的直属部队嗷嗷地又冲了上去。
  
  五奉行的直属部队从来没参与过任何大规模战事,只在碧蹄馆围观过李如松,没什么实战经验。主帅石田三成不是以军略见长,他能想到最好的战术,是命令足轻拼命冲锋,铁炮部队在阵后掩护射击,攻击栅栏后的朝鲜人。
  
  日军的铁炮在朝鲜战场所向披靡,可这一次却失效了。因为铁炮的射程本来就有限,向上仰攻的角度更是进一步缩短了射程。为了有效攻击到朝鲜士兵,铁炮手必须尽量贴近阵前,这样一来便进入了朝鲜军火铳与投石器的攻击范围——更惨的是,铁炮必须要集中使用才有效果,铁炮手们被迫在山城前的狭窄区域站成一团,朝鲜人的石头与火箭一砸一个准。
  
  权慄一直在第一线指挥战斗,他为了防敌人的冷枪,弄了一个铜盔。敌人铁炮声起,他就把铜盔扣到脑袋上;敌人铁炮声歇,他就摘下盔头,给士兵们盛水喝。朝鲜守军受到主帅鼓舞,一直保持着高昂的斗志。
  
  短短一个多小时,第二阵也在权慄的猛烈打击下败下阵来,伤亡程度尤在小西行长之上。
  
  第三阵的黑田长政一向用兵稳重,他早就看出来这幸州山城易守难攻,不是靠简单的硬攻能够拿下。前两阵已经把敌人实力摸得差不多了,黑田长政不愿多付出牺牲,草草进攻了一下,便撤了下来。
  
  宇喜多秀家有些恼怒,质问黑田长政为啥出工不出力。黑田长政回答说是敌人守的太稳,硬攻只是白白死人,不如另辟蹊径。
  
  宇喜多秀家脸色有点不好看。秀家这一年才二十多岁,正是好面子的年纪,他带了数万人马,攻一个两千人的小城,居然还要“另辟蹊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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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19 18:33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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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伊达政宗 于 2013-4-19 18:35 编辑

  其实补给问题,我们之前说过一个明军和日军很重要的差异,可惜被很多朋友忽略了。
  
  一是日军在朝鲜时间比明军长了至少半年,而且是夏秋两季,就地囤积了很多粮食。朝鲜八道的绝大部分城市是在没有一兵一卒的没有任何战斗的情况下被完整地夺取,其辎重补给全落日军之手。
  
  二是城下町这个,记得的朋友还不少,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搞农业。以上这两点,朝鲜政府因为几乎彻底失去了组织能力,朝鲜政府区甚至不如日占区。
  
  三是日军搞大屠杀,我之前就说过,这个却被很多朋友漏过去了。
  
  最直接的就是汉城,明军还没到,日军就搞了一轮大屠杀,其状之惨,使得后来进入汉城的明军和朝鲜官员不忍卒睹。明军不但要管自己,还要管老百姓,譬如开城明军一度陷入不食二日这种情况下,还挤出了口粮救济百姓,光这点,就雪上加霜。诚如前面那位朋友所说,真要没吃,日军干出吃朝鲜人这种事不是没可能,而且可能很大。
  
  这点从其他几路军马的记载也可以看见,基本上日军所到之处,除了釜山周边因为是日军登陆口需要大量朝鲜民夫而略好些外,其他地区过境日军基本都是一片杀声,不夸张地说,他们的三光政策是有传统的。
  
  我曾经一直很奇怪一个问题,他们这么干,难道就不考虑战后统治?
  
  这三项一进一出,明军的补给困境远大于日军,汉城就是是最好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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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19 18:38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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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马伯庸_汗青 时间:2011-04-16 21:38:55
  我做个路程差不多的很直观的比喻吧。
  
  譬如你是进攻方,你打下葫芦岛,发现这城市已经被烧光了,只能从沈阳运补给上来。
  
  这个时候我跑到了葫芦岛和山海关一带,这地我准备了半年补给。你来了,我一把火烧了,又跑北京去了。你到山海关一看,一根马草都没有,每天的口粮都要指望从沈阳来的运输队,因为从葫芦岛开始一路就是个白地,草都没一根,所以只要沈阳运输队一天没到你就得在山海关饿一天肚子。
  
  完了你还想进兵北京,我在北京不但有在本地之前半年的囤积,还有从南方上来的,以及葫芦岛、山海关沿线撤回来的补给,我还搞大屠杀,把老百姓全杀了。反正我越退,补给越多,你越进就越惨。
  
  除非你有半年时间才能缓过气来。
  
  现在,你还能和我比咩……嘿嘿嘿……狰狞地笑,所以你只能回葫芦岛以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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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19 18:42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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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历史的海角 时间:2011-04-16 23:06:33
  其次,阿拉伯联军多少人?,谁家的战斗力强?,谁是最大的获益者?回答这些问题的前提先要搞清主客,当时中亚有很多小部落,并没有一个共同的统治者,稍强的就是葛罗禄,这是他们自古生活的地方,所以可以算是主场,而阿拉伯和唐朝都是不请自来的侵略者,阿拉伯帝国的势力扩张到这,唐朝为遏制阿拉伯帝国的扩张采取了先发制人的侵略战争,对石国等有背离倾向的小国大打出手,而且手段残酷,激起了其它小国的激烈反抗,当然也包括葛罗禄人,而耐人寻味的是葛罗禄人的反应,与其它小国向阿拉伯帝国求援并与之结盟不同,葛罗禄人选择投降了唐朝,并且最后在关键时刻在背后狠狠的插了唐军一刀。唐朝在安西都护府总驻军不到4万人,这是包括后勤人员的,所以唐军不会超过3万人,另一个证据是唐军的作战特色,唐军实际上是骑马的步兵,而且普遍配备两匹,一匹行军,一匹放装备和给养,到达战场后下马列阵战斗。如果人数再多的话,文献上就会有反应,比方说关于唐朝马政的各种文献上丝毫没有此战损失战马的记录,而唐玄宗鼎盛时期,唐朝常备战马在40万匹左右,如果坦罗斯战役损失战马很多的话,不可能不反应到文献上。而葛罗禄人的人数比较明确,各种版本的记录里都是1万人左右,所以唐军加上联军不会超过4万人。根据伊朗不同文献的记载,阿拉伯帝国及其联军4-16万人,四万人是阿拉伯帝国精锐,其它是联军,由于唐军在中亚手段残酷,所以几乎绝大多数小国都参加了阿拉伯联军,但是有12万人参加有点不可信,然而文献上的16万人也不会一点谱都没有,联想战后阿拉伯帝国对唐朝的态度,此战阿拉伯联军有8-10万人是靠谱的。坦罗斯战役唐军几乎全军覆没,然而有意思的是,高仙芝在突围后曾经想夜袭阿军,副手全力劝解才罢手撤回,这说明什么问题呢?两个字:不服。说明高仙芝对阿拉伯联军的战斗力根本不放在眼里,在高仙芝眼里阿拉伯联军是靠侥幸赢的了此战,这一点高回到长安后力主报复,并请求再给他三万人愿意待罪立功就清楚的表明了唐军的战斗力强过阿拉伯联军。阿拉伯的使者从侧面也证明了这一点,正当长安的朝廷为是战还是和争吵的时候,阿拉伯帝国的使者到达了长安,并带来了和平的约定,两家以坦罗斯为界,以东属唐势力范围,以西属阿拉伯势力范围,看看阿拉伯帝国的扩张史,什么时候有过这种约定,而且是一场大胜之后,只能说明阿拉伯帝国对唐军的战斗力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战后坦罗斯地区实际上陷入了两不管,而葛罗禄人乘机兴起,成了这一地区实际统治者,阿拉伯帝国并不实际控制,只是通过宗教渗透,唐朝此后陷入了安史之乱,国力衰落。葛罗禄人成了最大的受益者,葛罗禄人在历史上的名声很臭,背叛成性,但是从葛罗禄人的角度上看有能怎么办呢,只有在大国之间挑拨离间才能渔翁得利,而当年那个葛罗禄人的首领是很令人佩服的,从他一系列的表现上看,这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只不过他对付的是唐朝,让中国人很难接受而已。阿拉伯人从唐朝俘虏那里学会了造纸和印刷,极大的推动了伊斯兰教的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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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19 18:49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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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马伯庸_汗青 时间:2011-04-17 09:55:49
  宇喜多秀家脸色有点不好看。秀家这一年才二十多岁,正是好面子的年纪,他带了数万人马,攻一个两千人的小城,居然还要“另辟蹊径”?
  
  但很快他不得不接受了黑田长政的建议。
  
  原来在第三阵退下来不久,忠清水使丁杰带了二船弓矢火药,顺着汉江漂过来,在日军鼻子底下大摇大摆地对山城进行补给。日军对汉江没有控制权,只能干瞪眼看着幸州山城欢声雷动,把一捆一捆的武器抱回城里。
  
  宇喜多秀家终于意识到,幸州山城是困不死的,朝鲜人可以源源不断地从汉江进行补给。他不得不放下身段,向黑田长政请教。黑田长政对秀家面授机宜,说你只须如此这般,必可成功。
  
  中午吃过饭以后,秀家的本队开始了第四次进攻。朝鲜人发现,日军的战术变了:他们不再密集一窝蜂地哄哄乱冲,而是每人都抱着一捆干草,分散着靠近。每当凑近木栅栏的时候,士兵就会把干草扔过来,然后急速后退。
  
  等到干草在木栅栏前积累了一定数量,日军在远处开始用火箭与铁炮点燃。在一瞬间,木栅栏便有十余处被干草火焰引燃,飘起熊熊黑烟,遮蔽了守军的视线。
  
  日军骤然暴起,秀家本队针对整条防线发起了极其凶猛的进攻。
  
  朝鲜军没料到日本人来这么一招,一下子陷入慌乱之中。眼看防线即将被突破,权慄拔刀上前,大声呼喊,一边让守军坚守岗位,一边吩咐预备队从城中取水灭火。他身边的军官全都扑向木栅栏前线,拼命稳定阵线。
  
  在权慄等人浴血奋战之下,木栅栏的火势被控制住了,日军的强悍攻势也被化解。权慄未及喘息,他忽然听到西北方向传来枪声与呼叫声。西北面是一个子城,负责防守这一段防线的是一个叫处英的僧人和数百僧兵。
  
  权慄朝那边看去,发现浓烟滚滚,僧兵正在一路溃败下来,日军的小旗已经突破了两道栅栏。
  
  原来这才是黑田长政的真正诡计。他建议秀家先以大军焚烧木栅栏,等到朝鲜人首尾不能相顾之时,以奇兵猛攻最为薄弱的西北方。果然一击得中。
  
  幸州山城的防线几乎是一条直线。只要一点被突破,即告崩溃。权慄见状,情知城下已不可守,只得叹息一声,挥舞旗帜,命令所有人退出木栅栏,弃守外城,收缩到山顶的内城。
  
  宇喜多秀家大喜过望,急忙命令日军全线出击。日军第四阵、第五阵、第六阵轮番上阵,一浪高过一浪地猛攻内城。
  
  朝鲜军寸步不让,他们虽然失去了外城,但防守区域变小,更利于打击敌人;而且守军身后就是汉江,逃无可逃,反而激起了死守的勇气。权慄提着佩剑四处奔走,不时下达指令,哪里战斗最激烈,他就去哪里督战。在他的指挥之下,水车轮转,火铳怒射,在德阳山顶方寸之间迸发出了无比坚韧的战斗力。山城防线烽烟四起,四面飘摇,可始终屹立不倒。
  
  据说到了危机时刻,所有的女人都亲自上阵,她们把裙子剪短,把剪下来的布兜着石头运给守城将士。后来这种短裙流传下来,成为幸州当地的特色之一。
  
  惨烈的攻防战一直持续到晚上七点,无论日军还是朝鲜军都伤亡惨重,疲惫不堪。战局正朝着向朝鲜军不利的一面变化,权慄手里已没有任何预备队可用,而日军尚有小早川隆景的第七阵没有参战。
  
  权慄已经濒临绝望,以为自己将会以殉城作为最后的结局。可就在这个时候,奇迹出现了。
  
  宇喜多秀家忽然下令撤退。数万日军把同伴的尸体收拾起来,付之一炬,然后徐徐退下德阳山,朝汉城匆忙撤去。这一场被朝鲜人称为“壬辰三大捷”之一的幸州山城大捷,终于落下了帷幕。朝鲜军汇报的战绩是阵斩敌人一百十一人,左耳两枚,兵刃盔甲七百二十七件。
  
  死里逃生的权慄又喜又惊。喜的是幸州山城居然守住了,惊的是他不知道日军为何在马上可以攻陷城池时突然后退。
  
  权慄不知道,就在他顽强地抵抗秀家的猛攻时,周边局势发生了一点小小的变化……
  
  汉城遭到了明军的突然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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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马伯庸_汗青 时间:2011-04-17 20:02:00
  
  汉城遭到了明军的突然袭击!
  
  不是说李如松已经决意退兵了么?为什么还会有明军进攻汉城呢?
  
  准确地说,这次参与袭击的明军,是辽东军查大受所部;更准确一点说,查大受袭击的不是汉城,而是汉城附近的龙山仓。
  
  原来幸州城之战爆发前,李如松驻屯在开城,琢磨着该怎么保持平壤和临津江防线。李如松是个对战场有敏锐嗅觉的指挥官,他知道明军这一回防,汉城那五、六万日军即便眼前没动静,迟早还是得来添乱。因此他必须把战线保持在临津江一线,才能保证平壤的安全。所以就得想办法让日军无法对临津江防线有大的动作。基于这样的战略考虑,李如松想出了一个拖住日军手脚的办法。
  
  我们之前说过,平壤战役后明军之所以快速推进,以至发生了碧蹄馆之役,很大一个原因是明军缺粮,李如松想尽快拿下汉城,获取龙山仓的大批粮草以弥补明军的后勤不足。
  
  明军在平壤战役及渡过临津江后,抓了许多日军和朝奸俘虏,从他们的口供里,李如松一直都知道汉城日军有相当部分粮草积聚在离汉城五里的龙山仓内。于是李如松再次找来了傻大胆查大受,吩咐他在江东找机会突进,如此这般,好让小鬼子近期内的一切行动都歇菜。
  
  查大受是辽东军中最能打的将领之一,当初带着几百人就敢去摸汉城的城墙,胆大如斗。得了李如松的授意后,他二话不说,带着自己麾下几百骑兵跨过临津江,在汉城附近昼伏夜出,四处寻找机会——李如松的军事意识很超前,这就是现代战争中的特种作战。
  
  宇喜多秀家率军进攻幸州山城的事,当然没有瞒过查大受的耳目。他知道无论是日本还是朝鲜的注意力,很快都会被吸引到那边去,届时就是绝佳的机会。查大受计议既定,便带着人马悄悄贴近龙山仓,隐藏在附近,目送着日军开往德阳山的队伍离去。
  
  把守龙山仓的守军是第一军团的副将、对马岛岛主宗义智。第一军团主力被小西行长带去了幸州前线,宗义智的部属因为伤亡过高,一直没恢复元气,便留下来看守粮仓。宗义智认为这是个轻松的活儿。此时明军在开城裹足不前,朝鲜军又被围在幸州,他想象不出还有谁敢靠近汉城来占便宜。
  
  他没料到查大受就是这么个楞头青和傻大胆。
  
  差不多就在幸州开战的同时,大明抗日援朝辽东集团军特种兵大队长查大受同志,率部摸到了龙山仓。接下来的故事,跟三国官渡之战里的偷袭乌巢差不多:宗义智吃酒吃得大醉,结果被查大受轻军突入龙山,四处放火,把仓中粮草烧了一个磬净,然后全身而退。查大受所部全是摩托化部队——骑兵,不是九州的短腿日本兵能追得上的。
  
  宇喜多秀家接到龙山被袭的消息,吃惊非小。他不认为明军会孤军深入,袭击龙山仓恐怕是敌人大反攻的一个前兆,搞不好明军四万主力已经再渡临津江,朝着兵力空虚的汉城杀过去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他的头皮便开始发麻。不行,不能再跟这个破山城纠缠了!汉城和幸州孰轻孰重,秀家还分得清楚。他当即下令全军停止进攻,返回汉城准备应付明军进攻。
  
  等回到汉城提心吊胆地过了好几天,四处的侦察队都回来汇报后,秀家才发现,根本没有什么明军。他气得要死,差点要杀掉宗义智。最后还是小西行长死命劝说,才算勉强给保了下来。
  
  既然没有明军,那再接着回头去打幸州吧。秀家这样想着,派人去作侦查,结果发现权慄已经把山城放了一把火烧干净,然后悄悄撤退了——他已经幸运地获得了一场惨胜,没有必要再死撑下去了。
  
  无论如何,这个战略要点总算没落到朝鲜人手里。心中略觉宽慰的秀家放弃了派兵驻守的念头,可很快心头又被另外一份报告的阴云遮住。
  
  五位奉行向他报告,龙山仓的粮草被查大受付之一炬,这相当于汉城全部存量的三分之一强。此时汉城数个军团云集,每日消耗量极大。龙山仓的丧失,对日军的固守影响不算太大,但别想再有什么大规模的反攻——这完全符合李如松的预期。(《明末纪事本末》里说查大受是三月焚烧龙山仓,时间上不确)
  
  幸州之战的胜利,在战略上并无太大意义,但它给朝鲜人注入了一剂强心剂。权慄善守的威名,不胫而走。不光朝鲜人一片交口称赞,据说连明军也佩服不已。
  
  大概情况是这样的:整天在临津江转悠的查大受在焚烧龙山仓之后,听到权慄以两千人死扛了日军两万一整天,十分佩服,特意派了一员偏将去查勘战场情形。又过了几天,他亲自跑到权慄营地去询问详情。听权慄说完以后,查大受感叹说:“没想到即使在大明之外,也有真正的将领存在啊。”
  
  李如松听到幸州胜利的消息时,正在回平壤的路上。他听到以后,心里有点后悔,觉得若那时候明军反攻,未尝不能取得大胜。他指着李如柏、张世爵几个人说:都是因为你们闹着要回军,这才耽误了大事。
  
  不过这两段故事都出自朝鲜人的记载,未必可信。因为朝鲜人只要一涉及到李如松回军问题,就会变得特别歇斯底里。而且几乎所有的朝鲜方面记载中,幸州战役日军的退兵,和明军没任何关系,甚至连龙山仓突袭战就不太提及,我不知道这是无意呢,还是故意不提。总之,权慄的幸州大战,在朝鲜方面看来不但和明军没任何关系,而且还证明了李如松的胆怯。
  
  幸州之战与龙山仓之战结束以后,中朝联军与日军开始以临津江为线,进入对峙阶段。明军没粮食往东打,日军也没力气朝西来,双方都没能力再发起大规模攻势。有趣的是,两军的实际控制领域,与后世的三八线几乎完全吻合。
  
  两军停止了战斗,碧蹄馆附近变成了军事缓冲区。
  
  三月里的一天——我们没太仔细去查阅有关资料,所以无法确定那天是不是艳阳天。
  
  但我们可以肯定的是,这天有个老头悠哉游哉地骑着驴,出现在了去汉城的通衢大道上。
  
  沈惟敬,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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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马伯庸_汗青 时间:2011-04-18 09:13:58
  第三章 三寸不烂
  
  沈惟敬总算又恢复自由了。
  
  自从他在辽东被李如松拿下以后,一直惶惶不可终日,每天都在生与死的边界上挣扎。沈惟敬知道,自己之所以还活着,仅仅只是因为尚有剩余价值可资利用。只要自己被证明没有价值,便会被大明毫不留情地抛弃,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出手保他。
  
  所以平壤之战的胜利,对他来说绝对是个坏消息,既然明军可以在正面战场击败日军,那么根本无须与日军交涉;既然无须与日军交涉,那么沈惟敬便毫无用处;既然沈惟敬毫无用处,那么……
  
  好在这种事情并没发生,碧蹄馆之战结束以后,明军与日军进入了对峙阶段。身陷囚笼的沈惟敬欣喜地发现,和谈的曙光和他生命的希望,正在慢慢降临。
  
  大明在对外战争中有一个很突出的特点:从不和谈。无论是被瓦剌捉了皇帝,还是被女真人打进北京,大明从来不会卑躬屈膝地乞求议和,而是一根筋死扛到底。
  
  但壬辰战争有点不同。
  
  这不是一场发生在大明疆域内的战争,而是一次援助藩属小国的军事行动。输了,丢的是朝鲜人的国土;赢了,巩固的也是朝鲜人的统治。对于这种性质的战争,大明没必要太较真,如果能通过和平手段让敌人退出朝鲜半岛,当然比大动干戈来得更划算——大明战士的鲜血,不应该无谓地为他国而流。
  
  碧蹄馆之战之后,李如松的辽东军和宋应昌的南军龃龉频生,矛盾不断。宋应昌与袁黄等人指责北军抢功,滥杀无辜,甚至一本参到了朝廷。李如松反过来指责宋应昌连朝鲜境内都不进入,却反过来指派人过来索要首级,骗取功劳。
  
  在平壤之战中,不知哪个倒霉的日本和尚被砍掉了脑袋,误当成了景澈玄苏。为了抢这个大人物的脑袋,李如松和宋应昌没少打官司,一直到确认玄苏还活着,两个人才悻悻罢手。
  
  在平壤的骆尚志等人也不断暗中跟宋应昌等人联络,时不时地对朝鲜人说说李提督的怪话,鼓噪说要么退兵,要么进攻,总留在平壤城不是个事儿。
  
  而处于第一线的辽东集团军,此刻战马大批量病死,吃饭是有了上顿没下顿,大炮弹药又不齐全,战斗力大幅度下降。在这种内外交困的局势之下,尤其是大胜后还被连连参本,遭遇到了来自国内的巨大压力,这使得兵悬海外的李如松开始心灰意冷,不想打了。在幕僚郑文彬、赵如梅的劝说下,他开始称病请代,让朝廷换人来——老子不玩了。
  
  宋应昌这个时候也很头疼。虽然平壤大捷被他敲锣打鼓地送到北京,赢得了不少掌声,可战争实在太花银子了。为了支援朝鲜战场,他已经快把中国北方的储备折腾光了。再持续下去,就不得不动员沿海备倭的物资。朝廷里的反战派又开始抬头,已经有言官上书议论,质问为了一个外国有没有必要花这么多银子,填这么多人命。
  
  兵部尚书石星面对这种压力,询问宋应昌该如何处置。宋应昌认为,倭寇必须要防,但不妨先和谈一下,谈下来自然最好;如果谈不下来,也能拖一拖时间。现在驻朝明军的生活太苦了,补给根本运不上去,等到兵饷、粮草、援军都运抵平壤,再打不迟——此时明军的五千水师,已经到了黄海道;刘綎、陈磷的第二批新锐明军,也已经在路上。这些部队的换防与部署都需要时间。
  
  宋应昌认为可以谈,李如松又不想打,于是一贯不对付的南、北两军,第一次站到了一起,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而努力。
  
  可一个巴掌拍不响,和谈这种事,怎么也得要两厢情愿才行。大明是有尊严的,宋应昌、李如松再不想打,也绝不会率先开口提出和议,这种事就和谈恋爱一样,先开口的一方以后肯定低一头,所以最好是日本人先提出来,我们再顺水推舟半推半就地答应。
  
  日本人怎么想的呢?他们从善如流,很快便主动请求议和。
  
  因为驻朝日军这会儿也快撑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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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19 19:10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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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马伯庸_汗青 时间:2011-04-18 20:27:19
  
  因为驻朝日军这会儿也快撑不下去了。
  
  这时候日军的主力军团,都集中在汉城附近,一共六万多人,里边所有部队都是送前线败退或撤回来,也全经历过败仗——平壤和幸山的败退及碧蹄馆恶战,士气十分低迷。而日军补给状况在龙山仓被烧之后也不太好,处境开始窘迫。再加在明军还没到来前,他们在汉城搞了一轮大屠杀,导致整个汉城到处是尸体,臭气熏天,瘟疫横行,这会的日本人甚至都没心思打扫一下。
  
  这种低迷状况,连带着导致整个日本军队都陷入悲观的情绪里。当时日本一位东国大名最上义光正在肥前名护屋参阵,他目睹了许多撤回日本的伤残士兵以及逃兵,心中无限苦涩地在书信里写道:“日人早就对汉城灰心丧气,只要能活着回家,喝上一口来自故乡的水,即使作和尚也心甘情愿。”
  
  连一介大名都如此悲观,遑论其他下级武士与普通士兵。在退守汉城之后,日军的逃亡率高得惊人,哗变时间屡有发生,驻朝日军往对马岛跑,对马岛的往九州跑,九州的日军往本州跑,形成了蔚为壮观的逃亡洪流。如果实在跑不了的,就干脆向明军与朝鲜军投降。
  
  几乎每一位大名麾下,都有不同程度的流亡。为了截获这些逃兵,日军在日本各地都设置了“人留番所”,专门追捕逃亡日军士兵。
  
  整个日本,唯一还兴高采烈坚持开战的,大概只有太阁一个人了。
  
  平壤的得而复失,让秀吉着实生了一阵子气。但他不认为这是战略上的失误,而是一个战术上的小挫折,只要自己亲自上阵,便能够轻易打败明军。
  
  为此,秀吉制订了一个雄心勃勃的计划,由他亲自披挂上阵渡海作战,带着德川家康,蒲生氏乡,浅野长政,前田利家几位大佬和心腹,率军二十万再临朝鲜,如雷霆一般把明、朝联军统统消灭。
  
  这个命令一下,日本国内一片哗然。
  
  秀吉根本没搞明白,日本在朝鲜的问题不是兵力不足,而是补给不够。现在十万人都没吃没喝,再派二十万日军来朝鲜,那给朝鲜战争这头满载的骆驼加上的就不是最后一根稻草,而是一吨钢材。
  
  增兵的消息传到汉城,所有的将领——无论是持重派的石田三成还是主战派的小早川隆景、加藤清正——众口一词地反对,认为这时候增兵只会加速日军的崩溃。
  
  可是秀吉的脾气大家都知道,属驴的,越是反对他便越是要闹腾。必须得想一个办法,既能捋顺他的毛,又可以把这事儿压下去。
  
  最后还是黑田长政家学渊源,给宇喜多秀家出了一个主意,让他代表日军在朝将领写了一封奏捷书。奏捷书里把碧蹄馆之战大吹大擂了一番,表示明军业已胆寒,不敢进取半步。我军已经占据了优势,只不过天寒地冻,难以维持,不如后退到釜山,与敌人和谈,等秋***鲜有了粮食,再打不迟。
  
  这番话说得相当巧妙,把日军的困难藏在一条又一条捷报,既顾全了秀吉的面子,又委婉地表达出了实际情况。长政知道,如果直接告诉太阁我们先提出和谈,是绝对行不通的,所以他大玩春秋笔法,暗示太阁大人不是我们要去跟敌人讲和,而是敌人撑不住了,来找我们乞和。
  
  反正秀吉不在朝鲜,到底是谁先开口和谈的,他根本不知道。
  
  果然如长政所料,秀吉看了这封书信,虚荣心得到了大大地满足,加上国内一群大佬也死命相劝,秀吉不为己甚,遂决定和谈,在名护屋安心地等着大明乞降的使者前来——长政的这一记春秋笔法,直接促成了中日议和,但也导致秀吉对局势的评估产生了小小的偏差,在后来深深地影响到了战争的走势。
  
  既然秀吉允许和谈了,那么就别耽误了,赶紧谈吧。
  
  宇喜多秀家选择了小西行长当谈判代表。他以前在秀吉家一直就是负责外交工作,也有与明朝交涉的经验,是最适合的人选。
  
  可小西行长在之前的平壤之战中堕了名头,秀家唯恐他会被明方的人看轻,很贴心地给他配备了一位副手,希望他们能精诚合作,携手为太阁大计努力。
  
  这位副手,是加藤清正……
  
  真不知道秀家怎么想的,把这两冤家给捆一起了。
  
  谈判人选定了,接下来,就是如何让对方知道我们有和谈意向的问题了。
  
  恰好在这时候,汉城来了一位朝鲜使者。这位使者叫做李尽忠,是著名义军首领金千镒的手下,金千镒转正成官军以后,他也变成了朝廷的人。
  
  李尽忠此行汉城的目的,是受了朝鲜国王李昖的委托,为了确认两位王子的安危。日本人知道这是谈判的重要筹码,因此答应了他的请求。李尽忠在汉城见到了被俘的二位王子和一位陪同大臣黄廷彧,两边见了都是一阵痛哭。哭完以后,李尽忠问他们有没有什么书信需要转交李昖的。
  
  黄廷彧这时从怀里掏出两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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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马伯庸_汗青 时间:2011-04-19 09:14:33
  黄廷彧这时从怀里掏出两封信。
  
  一封信是他在日本人授意下写的,里面用词遣句什么的完全是站在日本立场上,什么“太阁大人”、什么“尔朝鲜国王”云云,一副朝奸嘴脸。在这封信里,小西行长流露出了和谈之意,只是语气十分嚣张。
  
  还有一封信,是黄廷彧自己偷偷写的,刻意使用的是谚文,就是我们之前说的那种给汉字注音的符号,也就是现在的朝鲜文,里面讲的都是汉城军情大事、兵力部署什么的。
  
  李尽忠揣着这两封书信离开汉城,交给了金千镒。金千镒立刻往上级转发,结果不知中途出了什么岔子,只有那一封假书信送到了柳成龙手里,真信却不知所踪。柳成龙拿起假信一读之下,又气又惊,气的是这个黄廷彧居然主动投靠日本人作朝奸,惊的是日本人居然打算和谈了。他不敢怠慢,赶紧转发给了查大受,请他递交给李如松。
  
  李如松看到这封书信后,没有什么反应,继续按兵不动。在李如松看来,日本人已经绷不住先开口了,这时候如果太快给出反应,显得咱们沉不住气,再钓钓他们胃口。
  
  说个题外话,后来柳成龙把这封假信给朝廷大臣们读了一遍,惹得群臣大怒,都痛斥这个黄廷彧卖国求荣。这位不幸的陪臣莫名其妙地背上了一口大黑锅,在抗战胜利后还被狠狠地批斗了一顿。
  
  小西行长在汉城等了半天,发现明军那边没动静,有点着急。他派人在龙山附近与朝鲜水师接上头,第二次送去了日军的求和意愿。
  
  这次李如松肯搭理了。他把这个情况反应给宋应昌,宋应昌一听,喜不自胜,这正是瞌睡来了给枕头呀,大笔一挥:谈!
  
  和派谁去谈呢?
  
  李如松与宋应昌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沈惟敬。这个无赖毕竟是唯一与倭寇交接过的人物,还算是有价值。虽然与日本和谈是不得以之举,可无论谁去和谈,回国都少不得要被泼上一身污水,那还不如就让这个家伙继续背黑锅的好。
  
  沈惟敬本人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这个任务。他已经领悟了,自己的命运是与日本人紧密相连,没有日本人的存在,就是自己殒命之时。
  
  于是,基于这样或那样的压力,明、日双方一拍即合,开始着手议和。
  
  对这个结果唯一不高兴的,是朝鲜人。
  
  按说朝鲜是这个半岛真正的主人,就算和谈,他们也该参与。可无论是日本还是大明,都有意无意地把朝鲜忽略掉了。朝鲜人非常惊慌,唯恐在谈判中被大明当作牺牲的筹码去跟日本换取利益。
  
  朝鲜人先去问李如松,李如松一推二五六,说我就是个臭当兵的,和谈这事你得跟宋应昌说去。朝鲜人又派了个崔兴源当使者,去问宋应昌,宋应昌先挑剔李朝给朝廷写的奏章诸多毛病,然后又指责他们运粮不利,等把崔兴源的威风杀得差不多了,才走下堂来软声宽慰,告诉他们和谈只是权宜之举,等明军援军到了再开战不迟。
  
  崔兴源还想坚持,宋应昌拍拍他的肩膀,问你知道这次和谈的代表是谁么?是沈惟敬游击。崔兴源一听这名字,立刻展颜微笑,高高兴兴告辞了。
  
  崔兴源的这种反应,不是因为朝鲜人信任沈惟敬,而是他们太不信任沈惟敬。崔兴源在当晚给朝廷写了封报告,是这么说的:“宋侍郎有和谈之意,李提督也似乎很赞同。不过他们居然派了沈惟敬去和谈。日本人当初就是被沈惟敬出卖的,派他去,这谈判肯定谈不下来,肯定还要打。
  
  国王听完以后,大为放心,便指示说暂时先不跟明军抗议,静观其变。
  
  万历二十一年三月四日,沈惟敬抵达平壤,正式开始了议和之旅。
  
  两个多月的囚禁生活非但没有消磨掉沈惟敬的嘴皮子,反而让他的嘴巴变得更大了。他一见到李德馨,张嘴就说:“我当初是打算把敌人诱出平壤城,再根据形势进攻。可惜李如松不肯听我的,结果你看,敌人主力逃遁,明军伤亡惨重。我很心疼啊。若是李如松这次听我的,汉城几天就能收复。”
  
  李德馨听他说的实在太不靠谱,忍不住插嘴道:“倭寇太狡猾了,哪里是靠嘴就能收复的?”沈惟敬回答:“胸中自有千变万化之术,兵家之事,岂可一概而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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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z辛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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