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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cooper-1

[人文传统] 转个故事,大家看看 [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15-1-31 12:58 来自手机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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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楼主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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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31 16:55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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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话?

发表于 2015-1-31 17:44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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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说是谁写的?

2017年度勋章 2018年度勋章

发表于 2015-1-31 23:26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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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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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2-1 11:20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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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怎么看?怎么报告?” 他说:“你在高处,全村都能看的一清二楚,谁家院子里拴着有骡马,谁家木棍上晾的有绸缎,谁家就有钱。你得报告给我。” 我说:“怎么报告?” 他说:“我们树立两根木杆,中间绑一条绳子,绳子的方向始终和村庄朝向一致,你走在绳索上,左手代表村道左边的房子,右手代表村道右边的房子。你抬起哪边的手臂,我就知道哪边有富人家。你在绳索上行走的方向,和村道的方向一致,从后向前数,有钱人家在第几家,你就打几声呼哨。” 高树林为什么让我这样做,我隐隐约约知道了一点原因了。他们是要偷盗吧。 高树林问我:“听明白了吗?” 我说:“听明白了。可是院子里要是有人怎么办?” 高树林说:“村子里一年也难得来一场马戏,只要有马戏,肯定全村人都去看,谁还会留在家中?” 我迟疑了一会,又小心地问:“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高树林说:“他们要是发现,我们早就走远了。我们从北向南一路走下去,每个村庄一辈子只去一次,就算知道了,也没办法。” 然后,他接着又说:“不要告诉任何人啊,以后有钱了,我给你娶一房媳妇,买一座院子。” 我兴高采烈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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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2-1 11:20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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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走绳索表演的地方叫罗家洼,这个地方我到现在还记得,因为我在那里见到了一个名叫妮子的小姑娘。

    我和妮子注定了不会有故事发生,因为我是走江湖的,漂泊不定,行踪无根,我就像是一叶扁舟,而妮子是岸边的一棵树。一叶扁舟和一棵树怎么会有故事发生?

    妮子可能和我一样大小。她的家境应该很不错,她穿着绸缎棉衣,扎着两条又粗又黑的辫子,眼睛水灵灵的,很漂亮。那时候我虽然仅有一点朦胧的性意识,但是我也知道哪个女孩漂亮,也会对漂亮女孩有一种天然的亲近。

    我在罗家洼的打麦场搭台子的时候,妮子就站在我的旁边观看,她问我:“你会表演?”

    我手中拿着绳子说:“我会,我们这里每个人都会。”

    他扑闪了一双大眼睛问:“你会表演什么?”

    我故意卖着关子说:“你一会就会知道,保证很好看。”

    我一会儿搬凳子,一会儿绑绳索,一会儿挖土坑,妮子就像我的尾巴一样紧紧地跟在我的身后,问这问那,显得很好奇,她问:“你们从哪里来?”

    我故意指着天边说:“我们从那里来。”

    她很认真地望了望远处的山,然后问:“从山那边来?”

    我说:“比山那边还要远。”

    她问:“山那边是什么?”

    我说:“是平原。”

    她问:“什么是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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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2-1 11:21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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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该怎么给她解释平原这个地理概念,我伸开双手比划着说:“平原有这么大……”翠儿听到我们的对话,就跑过来,她对女孩说:“你想不想去看平原?” 女孩说:“想。” 翠儿说:“想看就跟着我们走。” 女孩说:“你们又不是我的家人,我走了我爹娘会伤心的。” 翠儿指着我,笑着对女孩说:“这是你男人,就是你的家人。”

    女孩羞红了脸,一转身跑了,两条辫子像尾巴一样在身后摇晃。我也羞红了脸。我暗暗想:要是能让这个女孩给我当媳妇,多好啊! 因为这个女孩,我记住了这个名叫罗家洼的村子。 马戏团的节目有一定的顺序,前面是树桩的两个节目:猴子骑马、猴子爬杆。

    无论是山区还是平原,人们都很少见过猴子,所以,只要牵着猴子敲着铜锣在村中转一圈,保证全村的孩子都会来到打麦场观看。树桩的两个节目结束后,是线杆和高树林的银枪刺喉。明晃晃的银枪就放在喉咙处,这么惊险刺激的节目,肯定会吸引全村的成年人前来观看。然后是凳技,凳技的节目很短,目的是把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过来。

    最后才是我的走绳索。 等到我走绳索的时候,已经万人空巷。我站立在高高的绳索上,向村庄望去,家家户户的院落清清楚楚地袒露在我的眼睛之下,甚至连谁家院门挂着的铜锁,也能够看得一清二楚。我看到了左边第三家盖了高高的门楼,高高的院墙,院子里的院墙下长着一棵更高的梧桐树,梧桐树上有一个喜鹊窝,两只喜鹊在梧桐树上起起落落。院墙里,有两面窑洞,花格子窗户,红边子窑门,窑门居然敞开了,没有上锁。院落里的空地上,摆放着簸箕之类的竹制品,簸箕里晾晒着掰开的白面馒头。这是一户有钱人家,从他们的饮食和建筑中就能够看出来。 我伸出了左手,在空中摇晃了几下,然后打了长长的三声呼哨。

    绳索下观看的人一齐发出赞叹声和鼓掌声,他们以为我打呼哨是为了活跃气氛。 我踩着绳索,慢慢地向前走着。像这样的行走,此前我已经演练了几千遍上万遍,所以我丝毫也不会紧张,我走在绳索上如履平地。我继续向村庄望去,我看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个精瘦精瘦的人,快步跑到了左边第三户人家门前,从衣服里逃出一条用绳索连接的挠钩,一甩,挠钩就勾住了伸出院墙的梧桐树枝,然后他一纵身,像壁虎一样利索地爬上了院墙,翻身进去了。 那是菩提,那个总是一言不发的,显得阴险可怖的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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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2-1 11:21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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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向脚下望去,看到所有人都抬头望着我,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在人群中,我看到了妮子,妮子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我不安地扭动着身子,我知道她是在替我担心。 可是,她知道我是一个小偷吗?而且,偷窃的也许就是她家。 我在绳索上走了几个来回,伸开双手,像耷拉着翅膀在墙头上行走的公鸡一样,连我都知道自己走得很笨拙,没有线杆那么轻盈。

    但是,底下的人仍然发出了阵阵惊呼和赞叹。 我走得有点头晕了,都快要摔倒了,终于看到菩提从那家窑洞里走出来了,他的背上背着一个花布包,是农村那种用五颜六色的碎步缝成的花布包。我快步走到了木杆前,抱着木杆,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我顺着木杆溜下来,高树林用探寻的眼光望着我,我对着他点点头,发出了成功的暗号,高树林一挥手,大家立即将道具装车,将木杆挖出,将绳索盘起。观看的人们意犹未尽,他们慢腾腾地离开了。 打麦场只剩下了我们和妮子。妮子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眼睛里满是爱恋和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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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2-1 11:22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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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坐上了马车,树桩抡起长鞭,一声清脆的鞭响,马车轻快地离开了。回过头去,我看到妮子还站在打麦场边。 我的心中也很难受,但是我不能下车,也不会再回来。 我的心中最细微的那根神经,被妮子轻轻地触碰了。 如果这是爱情,那么这就是我的初恋。 我一辈子都没有忘记妮子。 我们离开村庄有二三里地的时候,菩提从树林里走出来。菩提的身上还背着那个花布背包,他一双老鼠眼睛向四周看看,看到没有什么危险,这才坐上了马车。

    我也向四周看看,看到四周一个人影也没有,只看到风掠过草梢,发出呜呜的声响。 菩提把花布背包交给了高树林,高树林接过花布背包,像接过一个书包一样,随随便便地丢在了车厢里,此后,他连那个花布背包看也不看,好像那里面不是金银细软,而是学生的课本练习本一样。 但是,我知道那里面绝对是金银细软。 黄昏来临的时候,我们来到了一片旷野上,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一片大点的树林都看不到。在平原上,只要有树林,一般就有村庄,而只要有村庄,就肯定有树林。

    我们找不到住宿的地方,只看到路边有一架人字形瓜庵。人字形瓜庵是看瓜人搭建的,夜晚看瓜人居住在里面,防备有人偷瓜,也防备有动物偷瓜。动物偷瓜的多了去了,狐狸、田鼠、獾……都喜欢偷瓜吃。有月亮的夜晚,看瓜人如果听到月亮地里,有窸窸窣窣啃食的声音,走出瓜棚,就能够看到有小动物箭一般地逃走了,那就是这些吃瓜的动物。吃个西瓜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些小动物从来不会只吃一颗西瓜,而是一晚上会啃食几十个西瓜,每个西瓜只啃食几口,就转向下一个西瓜。这些聪明的小动物,他们找到的,都是又大又甜的已经成熟的西瓜。 所以,凡是有西瓜地的地方,就一定会有人字形瓜庵。

    我们住进了人字形瓜庵。 那天晚上,别人都走进了瓜庵,高树林把我叫到了瓜庵外,我们坐在田埂上,我望着远处低垂的天幕,天空中的星星已经与远处的山峰相接,看起来非常美丽,也非常令人神往,我感觉自己就像在天空中一样。 一颗流星划过去。我正出神地看着流星,高树林说:“你今天表现很好,指出了大户人家的院子。以后继续发扬。” 我没有说话。我不知道说什么,我还在想着那个扎着两条粗黑辫子的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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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2-1 11:22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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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树林说:“今天的东西不多,就是两件烂棉衣,卖不了几个钱。”

    我说:“他怎么连烂棉衣都要,你还给他说,捡值钱的东西拿。”

    黑暗中,我听见高树林笑了,笑完了,他说:“这个人有点傻,总是捡不值钱的东西拿。”

    那天晚上,高树林问了我很多话,他对我非常关心,又重提了要给我找一门好媳妇的话题。我乐呵呵地迎合着他。

    那时候我相信了高树林的话,认为菩提确实那天只偷到了两件棉衣,后来我长大了,仔细品味那天的话,才想明白高树林是在欺骗我,他不想让我知道都偷到什么东西。

    每次偷盗的东西,只有高树林和菩提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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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2-1 11:22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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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很简单,如果那天菩提确实偷盗的是两件棉衣,那么两件棉衣无论如何也装不进一个花布背包里。棉衣里面都是棉花,不是鸭绒,那时候还没有鸭绒这种高科技,有钱人家的公子,穿的是呢子,而无论是呢子还是棉花,折叠起来,也有很大的一坨。这么大的一坨,又如何能够装进花布背包里。

    我经过了十年,才想通了这个道理。

    日子一如既往,今天是昨天的重复,明天是今天的继续。马戏团一个村庄一个村庄表演,那时候北方的村庄分布非常分散,地广人稀,有时候两天才能见一座村庄,有时候三天才能见一座村庄。只要见到村庄,这座村庄的土豪就要遭殃。菩提做活非常精细,马戏结束,土豪回到家中,很长时间也不会发现重要物品被盗了。即使土豪发现被盗了,也很难怀疑到我们身上;即使怀疑到我们身上,我们已经轻车快马跑出了很远,追赶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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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2-1 11:23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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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冬至的那天,翠儿感冒了,发着高烧,马戏团要继续向南表演,就把翠儿留在了客栈里。翠儿身体虚弱,需要人照顾,就把我也留下来了。我的活路,线杆还能干。

    我和翠儿留在客栈的房间里,我摸着翠儿的额头,滚烫滚烫,我要了一瓷碗热水,端到了翠儿的面前,叫着她。可是,她一声不吭,好像昏过去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想到这个世界上唯一对我好的人,就要离开我,我突然非常伤心,我抱着翠儿的头,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也不会知道哭了多久,我困了,就抱着她的头睡着了。睡梦中,我看到很多人来了,他们围着一口棺材,棺材里躺着翠儿,他们要抬着翠儿下葬,我扑上去,爬在棺材上喊:“不能埋,不能埋。”可是没有人听我的,我就努力哭起来,让所有人都能听到我的哭声。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黄昏,我睁开眼睛,看到翠儿还躺在床上,她笑眯眯地看着我说:“你哭了。”

    我点点头。

    翠儿问:“你为啥哭?”

    我说:“我梦见你死了,我就哭了。”

    翠儿笑着摸着我脏兮兮的满是泪水的脸颊说:“小东西还算有点良心,你放心,我不会死的,阎王爷不收我。”

    夜晚来临了,房间里的温度一下子降了下来,北方的冬季,滴水成冰,而当时正值冬至,北方就开始数九了。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这是一年中最寒冷的时节。客栈之外的十字路口,有很多人在烧着纸钱,还有人在长一声短一声地呼喊:“回来啊,回来啊。”

    我问:“他们在喊什么?”

    翠儿说:“今天是冬至,都要给死去的人烧纸钱,呼唤死者回家看看。”

    我问:“死了的人能回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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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2-1 11:23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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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儿说:“会的。”他突然住口不说了,我看到她在朦胧中打了一个寒颤。 翠儿低声说:“上来睡觉吧,我们睡在一起,盖一床被子,这样暖和。” 我摸摸索索地爬上炕,想要揭开盖在翠儿身上的被子。翠儿一把推开了我,她说:“你看你,脏兮兮的,衣服几百年都没有洗。脱了衣服再进来。” 我脱了衣服,钻进了翠儿的被窝里,翠儿一摸我,就惊叫道:“你怎么脱光了?” 我说:“我只有一件棉袄,一件棉裤。” 翠儿在黑暗中咯咯笑着,她说:“我没想到你会这样。”

    我挨着翠儿的身体,翠儿只穿着内衣内裤,她的体温不像下午那么滚烫了。她的身体非常柔软,软得就像棉花包一样。小时候和母亲睡在一个被窝里的感觉,突然回来了。我抱着翠儿,感到非常安全,非常温馨。

    我听到翠儿在黑暗中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叹气。 这是我第一次和母亲以外的女人睡在一起。尽管那天晚上我们什么都没做。但是同床共枕,让我对翠儿的感情,成几何状攀升。 那天晚上,我们躺在一起,说了很多话,这也是我平生第一次能够和一个比我年龄大的人平等对话,也是我平生第一次没有人对我呼来喝去。

    翠儿说,高树林和树桩是堂兄弟,他们家祖辈都是表演马戏的;线杆是高树林在马路上捡拾的孤儿,用一碗米汤救活了他;菩提也是高树林他们救的,有一年,他们在路上行走,远方跑来了一个人,腿上还带着伤,见到他们,拿出两个金元宝,他指指后面,又指指两个金元宝。他们明白什么意思,就把菩提藏在车厢里,对追来的村民说:“有人向前跑走了。”骗过了村民,也救了菩提。此后,菩提和他们搭伙,一起行骗偷窃,菩提是外地人,他说的话很少有人能够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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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2-1 11:23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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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儿和翠儿是什么关系,她们怎么来到马戏团。我没有问,翠儿也没有说。 到了后半夜,我们还毫无睡意。翠儿喝了一瓷碗凉开水,说她的体温降下来,疾病好了。我听见她很高兴。

    翠儿说:“给姐姐讲故事,姐姐最爱听故事了。” 我想了想,就讲了一个故事,这个故事是老师在私塾学堂里讲的。说是有父子两个,第一次从山里走出了山外,看到山外一眼就望不到边的天空,儿子就说:“爹啊,山外的天空真大,这天空要是阴的话,起码需要半年时间。”他爹左右看看,然后对儿子说:“好我娃哩,你怎么说出这么笨的话,这要是被人听见了,还不知道会怎么笑话。爹告诉你,山外的天,要阴的话,不需要半年,两个月就足够了。”

    翠儿咯咯地笑起来,她说:“你的故事还没有我的好听呢。” 我说:“那你说你的。” 翠儿说:“山里有一个傻女子,她妈从小告诉她,不能吃亏,谁要是欺负你,你就要加倍还给他。有一天傻女子回家,高高兴兴给她妈说,今天我占便宜了。她妈问,占什么便宜了?她说:我在大街上看到一个男子,碰了我一下,我就碰了他两下;他把我的脸摸了一下,我就摸了他的脸两下;她用胳膊勾着我的胳膊向僻巷走,我也用我的胳膊勾着他;在僻巷,她解开我的裤子,我也解开他的裤子;他把我插得流血里,我把他夹得流脓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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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2-1 11:24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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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不懂,就问:“怎么会流血,怎么又会流脓?” 翠儿摸着我说:“傻小子长大了就明白了。” 那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睡着了,反正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老高了。翠儿说:“我们出去逛街?” 我说:“好啊。” 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逛街了。

这是一座县城,那时候的县城也只有一条主街,其余的都是小巷子。街道边是杂货店、布匹店、馒头铺、包子铺、铁匠铺,店铺很少。县城的边缘有一座城隍庙,城隍庙里供奉着说不上名字的一尊泥塑,城隍庙的对面是戏台子。那时候的建筑布局很有讲究,城门对戏楼。戏楼说的是戏台子,城门说的是城隍庙。戏子唱戏,既让观众看,也让城隍老爷看。 我不爱看戏,戏台子上那些脚上穿着靴子,身后插着背旗的人,好长时间站着不动,咿咿呀呀,让人心烦。但是,翠儿很喜欢看戏,她忘神地盯着戏台子,脸上带着或怒或喜的表情。

发表于 2015-2-1 13:31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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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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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2-2 09:53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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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台子下的人很多,我呆着无味,就一个字走出戏园子玩。戏园子外有几个孩子在弾杏仁,把四个杏仁洒在地上,对方取走其中的一个,你要把相隔最远的两个弾在一起,相撞后,就算你赢;如果没有弾响,就算你输,让位给对方洒杏仁。

    我加入了他们中间一起玩。

    刚刚玩了两把,突然听到后面传来吵闹声,我回头一看,看到翠儿急匆匆地走出来,身后跟着几个浪荡男子,其中一个男子把手搭在了翠儿的肩膀上,不让翠儿走。我看到这个情形,就一把抓起杏仁,跑过去,拉着那个男子垂下来的另一只手,狠狠地咬了一口。

    那名男子因为疼痛,就放开了翠儿,弯下了腰。其余几名男子扑过来,我把手中的杏仁扔向他们,他们一齐停住了脚步。趁着这个时机,翠儿拉着我一溜烟地跑了。

    他们在后面追赶,但是那天县城的人很多,属于一年一度的庙会。翠儿拉着我,在街巷三拐两拐,就摆脱了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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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2-2 09:54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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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浪荡男子可能是本地人,我们不敢再回客栈了,就一起顺着大道向南走,追赶马戏团。

    此前,我们约好,在一个叫做方家庄的村落聚集。 两天的亲密接触,我对翠儿已经有了一种依赖感,也许把她当成了母亲,也许把她当成了妮子,也许把她既当母亲又当妮子。 我觉得世界上只有翠儿才是我的亲人。 方家庄是一个大村庄,我们路上询问的时候,几乎人人都知道这座村庄。方家庄距离县城很远,我们走了一天也没有走到。 夜晚来临的时候,我们住在一户人家里。这户人家的老太太吃斋念佛,她把她家的上房打扫干净,让我们居住。这户人家也只有三个人,除了老太太,还有儿子儿媳。

    老太太给我们熬了一锅小米粥,溜了几个馒头,从腌菜缸里捞出两节红萝卜,我们刚准备拿筷子的时候,从门外走进了一对男女,那是老太太的儿子儿媳。 老太太说,小两口在县城做点小生意。那个儿媳显然经多见广,她和翠儿年龄相仿,但在外人面前丝毫也不害羞,她大方地拉着翠儿的手,说:“你咋长这么好呢,就跟戏台子上的人一样。”其实戏台子上唱戏的那些人都是浓墨重彩,真实的人未必就有翠儿好看。 小两口和我们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他们谈笑风生,显得很开朗,丈夫把萝卜丝夹给妻子吃,妻子的脸上满是幸福的神情。丈夫还要夹给妻子萝卜丝,妻子用筷子娇嗔地挡住。简简单单的萝卜丝,也让他们吃出了恩爱和幸福。

    吃完晚饭后,小两口偷偷地手拉手,走进了他们的房间,两人的脸都红扑扑地,翠儿望着他们,脸上有一种怅然和羡慕的表情。 晚饭后,我们坐在堂屋里,和老太太聊天。 老太太家是过去的大户人家,刚进门有照壁,照壁上镶嵌着石头雕刻的花朵和竹木,照壁后是宽敞的院落,院落的两边是厢房,厢房的墙壁上有砖石镂刻的图案,厢房后是上房,上房共有三间,中间是堂屋,相当于今天的客厅,两边是客房,相当于今天的卧室。那对小夫妻睡在厢房里,我们睡在上房里。 堂屋布置豪华,门扇是对开的四扇木门,上面有木雕的福禄寿喜图案,窗户是花格木窗,上面有新糊的窗户纸,还贴着红色的窗花。堂屋里的正中摆放着一张八仙桌,八仙桌的正中放着一张画像,过去的乡间没有照相,人们只能画像。八仙桌的上方,是一张古色古香的图画,图画上有一只麋鹿,卧在一棵盛开的梅花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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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2-2 09:54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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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里件件都是宝物,要是放在今天,光这堂屋的物件,都能卖个好价钱。 我看着八仙桌上的画像,就好奇地问:“这是谁?” 老太太说:“是我男人,两年前走了。” 老太太又问起了我们的情况,翠儿看着我,好像生怕我说出口,我也知道我们干的是见不得人的勾当,就干脆不说了。

翠儿支支吾吾,面红耳赤,不知道该怎么应答。 老太太笑吟吟地看着翠儿:“不要紧,说不出口,就是有难处。你要是缺什么,就说一声,谁能没有个难处?” 翠儿点点头。 老太太看着我说:“这是你弟弟?” 翠儿又赶紧点点头。 老太太说:“你看娃穿的这件棉衣,又脏又破,你们日子肯定也不好过吧。”老太太起身走出堂屋,走进了一间厢房,过了一会儿,她又走出来,手中多了一对银镯子,她把银镯子交到翠儿手中说:“快要过年了,把这对镯子卖了,给娃置件新棉衣。”

翠儿惊慌地站起来:“这怎么能成?” 老太太说:“来的都是有缘人,是菩萨把你们送到我家来。这对镯子你要收下。” 翠儿拿着银镯子,装起来也不是,放下去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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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2-2 09:55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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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又说:“本来家里还有些钱,前两天村子里来了马戏团,儿子儿媳不在家,我出去看马戏,回来看见家里的银元票子都被偷光了。这对银镯子是我的嫁妆,包在衣服包袱里,没有被贼发现。” 翠儿听到这些话,像被火烫伤了一样,赶紧把银镯子放在了八仙桌上,我看着面目和善的老太太,不敢说一句话。

那天晚上,老太太和翠儿好像说到了很晚,我听了一会儿,就连连打呵欠。老太太用铜盆打来洗脚水,让我泡脚,又替我脱了衣服,把我放进厚厚的被窝里。老太太说:“你看看你这身棉衣,破成了这样,棉絮都露出来,怎么能挡风?啊呀,还有虱子啊,这么多虱子。” 老太太把我的破棉衣破棉裤拿了出去,然后拿着针线进来了,她说:“我娃小时候穿的棉衣棉裤还在,就是有点大,我改一改,你明天就能穿了。好好睡吧。”

老太太走出去了,我的被窝也开始暖和过来。我突然感觉脸上凉凉的,伸手一摸,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了两行眼泪。 我睡在被窝里,听到堂屋里传来老太太和翠儿的说话声,他们说着这一带的风土人情。我打了一个常常的哈欠,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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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2-2 09:56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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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睡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身边的床上,翠儿头靠着墙壁,身子埋在被窝里。她的眼睛红肿红肿,好像刚刚哭过了。 我钻进翠儿的被窝里,挠着她的痒痒说:“哈哈,你们哭了,你哭了。” 翠儿厌烦地拨开我的手臂,她说:“别闹,安静点。” 我不敢再闹了,就问:“昨晚你几点睡觉了?” 翠儿说:“我一夜没睡觉。” 我说:“一夜没睡觉,你干什么?你不瞌睡?” 翠儿说:“没干什么,我不瞌睡。” 真奇怪,既然没干什么,又为什么一夜不睡觉,我很想不通。

我正在苦思冥想的时候,传来了敲门声,是儿媳妇在敲门,她问:“睡醒了没有?醒来了就吃饭。” 翠儿答应一声,就走出去了。我跟着翠儿走出去,这才发现太阳已经升到了东边的树梢。 吃完饭后,我们都出门了,我们就跟着老太太去上山,老太太的儿子和儿媳去了县城做生意。 距离村庄三四里地,有一座山。山不高,但险峻。山顶有一座寺庙,年代久远,山脚到山顶有一条石头路。那时候的寺庙都是不收钱的,那时候的寺庙也远不如今天这样香客众多。 山顶上松柏葱茏,即使在冬天,也是一片翠绿。寺庙掩映在松柏丛中,显得异常幽静而肃穆。这座供奉着菩萨的古老建筑,其实不能叫寺庙,应该叫庵堂,因为里面的住持是尼姑。 尼姑手持拂尘,面容安宁,眼神平稳,我看不出她的年龄,更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老太太和翠儿一起上香,然后向菩萨跪拜。翠儿的神情很严肃,动作很轻缓,我从没有见到过翠儿这种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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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2-2 10:29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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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拜结束后,老太太和翠儿跟着尼姑走进了内室。我跟着走进去,从后面拉着翠儿的衣襟,翠儿一把推开了我,她说:“你在外面玩,别进来。” 我在外面玩了一会儿,看一群麻雀在台阶下抢食虫子。一直麻雀叼着虫子飞远了,其余的麻雀唧唧咋咋追上去。麻雀飞走了,我也感到百无聊赖,就来到内室外,搬了两块石头垫在脚下,从窗缝里看他们在里面做什么。

尼姑坐在蒲团上,老太太也坐在另一个蒲团上,翠儿坐在一张小凳子上。 我听到翠儿说起了她的家世,此前她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翠儿和青儿是姐妹两个,她们在很小的时候,就死了父亲,母亲生活无着,带着她们两个嫁给了一个走江湖表演马戏的人,这个人就是高树林。 高树林培训她们两个表演杂技,高树林出生于马戏杂技世家。她们还在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一些杂技,也能够独立表演了。每天晚上,他们四个人住在一张炕上,在她们小时候,就一直是这样。

她们两个渐渐长大,出落得非常漂亮。但是,高树林和母亲的吵架变得频繁起来。突然有一天,母亲死亡,不知道患的是什么病症。 此后,床上只剩下了他们三个。夜晚睡觉的时候,他们三个人睡在一个被窝里,她们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妥,因为从小到大,他们就是这样。

有一天,树桩加入了他们的队伍,树桩是一个耍猴的人,也是常年走江湖的。在树桩的建议下,他们开始乘着马车表演马戏杂技,因为内容丰富多彩,他们在远近有了名气。 再后来,鹞子、线杆、菩提、呆狗都加入了进来,他们人群庞大,一边表演,一边偷窃。 我在窗外听到翠儿说到了我的名字,就凝神静听。 尼姑问:“你妈死的时候是什么症状?” 翠儿说:“她满脸乌青,圆睁双眼,看起来很恐怖。” 尼姑说:“你和他睡在一起,都做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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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2-2 10:29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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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儿说:“他爬在我的身上,把他下面的东西伸到了我的身体里。” 尼姑问:“你为什么要让他这么做?” 翠儿说:“他是我的父亲,他说每个父女都会睡在一个被窝里,都会这样做的。” 尼姑和老太太对望一眼,都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房间里陷入了沉默,我本来想她们会说到我的,但是她们没有说到我。 我感到索然无味,刚想离开,突然听到尼姑说话了。

尼姑说:“这一切都和你想象的不一样,也和他告诉你的不一样。” 翠儿望着尼姑。 尼姑说:“你母亲带着你们姐妹俩来到他家,他教会你们表演杂技。在你们渐渐长大后,他对你们动了歪念头,想要占有你们的身体,你母亲不答应,他就毒死了你母亲。没有了你母亲的阻拦,她就顺利地霸占了你们。为了让你们心甘情愿被他占有,他用谎言欺骗你们,胡说什么每个父女都会这样做。他担心你们会觉醒过来,所以他避免你们和外界接触,尤其是不让和成年男子接触。

翠儿望着老太太,又望着尼姑,她问:“真是这样吗?” 尼姑说:“真是这样。” 翠儿还在将信将疑,她问:“你怎么知道?” 尼姑抬起头来,眼睛亮光闪闪,眼光似乎穿透了房屋,她说:“我以前是红灯照的人,和姐妹们挥舞大刀走进北京,决心扶清灭洋,匡扶社稷。

然而,老佛爷出卖了我们,和洋鬼子勾结在一起,绞杀红灯照,我从死人堆里逃出来,在河北隐名埋姓,与大师兄成家,想过安稳日子。但是一年后,清军又找到我们隐居的山中,大师兄被害,我出家当尼姑。这一来就二十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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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2-2 10:30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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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姑接着说:“我也有父亲,但是我从十多岁开始,父亲从来就没有碰过我的身体。我的身体只有大师兄,也就是我的丈夫才能碰。那个人不是你的丈夫,当然不能碰你。” 翠儿惊叫一声,双手捂住了脸,他的话语从指缝里透出来:“怎么会这样啊?!” 她们的话我听得似懂非懂,我看到翠儿在哭,就想推门进去,我在潜意识里对翠儿有一种依靠感。

可是,想到刚才翠儿推出了我,不让我进去,我又不敢进去。 房间里再没有了说话声,只有翠儿抽抽搭搭的哭泣声。我本来想听他们说呆狗,但是他们一直不说呆狗,我感到很失望,就从石头上跳下来,在寺庙里寻找好玩的东西。 寺庙里有一棵巨大的银杏树,地面上有一堆石子,我为了解闷,就拿起石子,一颗颗地丢在银杏树的树干上。刚刚丢了两颗,突然看到他们从内室里走出来了。 翠儿的眼睛红红的,她拉着我的手臂,走出了寺庙。我们的后面跟着老太太,老太太向站在台阶上的尼姑挥舞着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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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2-2 10:30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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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儿一路上都低头走着,没有和我说一句话,我想说话,可是看到她阴沉沉的脸,又不敢说话了。

    回到老太太的家中,已经是午后,老太太张罗着要做午饭,翠儿和我走进了上房里,她很严肃地看着我,她红肿的眼睛看得我发毛。

    翠儿问:“你喜欢不喜欢我?”

    我努力地点点头。

    翠儿说:“你做我男人,我把你养大,我老了后你要照顾我,行不行?”

    我想起了妮子,我在心中想当妮子的男人,可是妮子的那个村庄我再也回不去了,因为我们一直向南走,走过的路绝不重复,怎么办?那就先给翠儿当男人吧。其实给翠儿当男人也不错,她能够搂着我睡觉。所以,我又赶紧点点头。

    妮子说:“我失了身子,你还会不会喜欢我?”

    我不懂什么叫失了身子,当我懂得这个概念的时候,已经到了三年后,三年后,我才知道失了身子的女人,就如同失了腿脚的男人一样,注定了一辈子坎坷曲折。但是,我看到我一点头,翠儿就高兴,又赶紧点点头。

    妮子说:“那你以后就要听我说,好不好?”

    我还是点点头。

    翠儿说:“他们偷了这户人家的银元和票子,我要去追回来,拿到银元和票子后,我们就回到这里好好过日子。我给这户人家做女儿,你做女婿。”

    我害怕翠儿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就赶紧说:“我也去。”

    翠儿说:“好的。我们吃完饭就出发。”

    吃完午饭后,翠儿和我一人口袋里揣了两个馒头,就上路了。为了能够尽快赶上马戏团,我们一路都没有歇脚,凡是遇到大点的村庄,就打听是不是有过马戏表演,每个村庄都无一例外地说,马戏团表演过了。肯定每个村庄在马戏团表演的当天,都有过失窃,但是他们都不会怀疑是马戏团干的,也不会怀疑打听马戏团的这两个人,是和马戏团的窃贼是一伙儿的。

    要找到马戏团很简单,他们的表演就是路标。

    四天后,我们终于赶上了他们。在一个叫做交城堡的地方,马戏团正在表演。我们赶到的时候,打麦场正在表演猴子爬杆的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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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过来,让马戏团的每个人都感到很意外。我看到有两个孩子和他们站在一起,顶多十岁,他们看到别人拍我的肩膀,也跑来拍我的肩膀。

我问:“这两个小不点是谁?” 高树林笑着说:“我新招的徒弟。” 高树林走过去想拍翠儿的肩膀,翠儿一闪身躲过了,高树林有点尴尬,也有点恼火,但是看到有那么多人在周围,他隐忍不发。 我问高树林:“从哪里找来这两个小不点?” 高树林说:“我和他们的家人订立有文书的,在他们三年后学到本领的时候,送他们回家团圆。” 我说:“我问从哪里找来他们?” 高树林突然变了脸色说:“你他妈的话真多。快点准备,一会上场。” 我是一个饶舌的孩子,几天没有见到高树林,就忘记了他是什么人,他对我态度稍微好一点,我就沾沾自喜;而他一发了脾气,我就感到惧怕。 我伤了自尊心,就偷偷看翠儿是否留意到,因为他说过我是他的男人,在自己的女人面前伤了自尊,是一件很没有面子的事情。我看到翠儿冷冷地看着高树林,就像望着一个陌生人一样。

我们行踪不定,绝对不会走回头路,全国这么多村庄,我们一天走一个,一辈子也走不完。这两个小不点的父母把孩子交给马戏团,别说三年,就是三十年,三百年也找不到自己的孩子。 我知道马戏团的秘密,但是他们像刚刚进入马戏团的当初的我一样,丝毫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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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2-2 10:31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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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像以前的很多次一样走绳索,我站立在绳索上,用熟悉的眼光看着脚下的村落,我看到右边第六家的院子里,站着一个晒太阳的孕妇,孕妇穿着异常臃肿的绸缎棉衣,她的身后,是敞开的房门,房门前晾晒着两个木箱,木箱的棱角用黄铜包裹着。这样的箱子是那个年代的奢侈品,只有富贵人家才会有这样的东西。

这种箱子一般都是用楠木做成的,价格很贵。这户人家一定很有钱,说不定还有留样经历的人。 我正入神地看着,突然看到那名孕妇倒在了院子里,大张着嘴巴,好像在喊什么,她的手臂努力向前伸着,躬着腰身,像一只虾一样爬在地上。他扭动了两下,突然就不再动了。 我非常害怕,急忙走到了旁边,用手抱着木杆喊:“那边有人死了,那边有人死了。” 观看的人群轰地散开了,有人在下面大声问:“在哪里,在哪里?” 我说:“右边第六家,右边第六家。” 一名男人大声叫喊着,像被烧着了屁股一样,他跑向了村中,身后是一大群男人和女人。我听见有人说:“你妈的耍胆大哩,老婆都成那样子,你还跑来看马戏。”

人群离开后,我们收拾好道具,装上马车,离开了那座村庄。这一路上,我们走得慢慢腾腾,完全不像以前很多次的那样飞驰。树桩把鞭子抱在怀中,任由两匹马自由散漫地走着,爱走多快就走多快。高树林阴沉着脸,一言不发,我知道他对我有意见,因为我在绳索上大喊大叫,走散了人群,让马戏团今天没有收获。 我想给高树林解释几句,但是看着他那张能刮出一层铁锈的黑长脸,又有些胆怯,不敢多说。

我想,也许多说了,也没有什么用处。 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我们走进了一座山坳里,这里四面都是山,只有一条小道通往山里。而且这条狭窄的小路还是一条绝路,有进无出,出来只能原路返回。 山坳里有一座村庄,仅有几户人,这几户人家的房屋挨挨擦擦地挤在一起,就像在互相取暖一样,他们的房屋上铺着的不是瓦片,也不是茅草,而是石片。黧黑色的石片呈不规则的长方形,像鱼的鳞片一样覆盖在房顶上。村庄里非常安静,听不到往常见到的鸡鸣狗叫声,也听不到孩子的哭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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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2-2 10:31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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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树林说:“呆狗,你他妈的去村中看看,找间房屋借宿。” 我跳下马车,带着将功赎罪的心情,独自走进村庄里。我担心村庄里有突然窜出来的狗,就故意把脚步踏得很响,故意大声咳嗽,可是,村庄里一片寂静,连一片树叶落下来的声音都能够听见。 我走进第一户人家,突然看到院子里倒着一个男人,他的身边还有两个桶和一副挑担,看来是他正在挑水的时候,突然滑倒在地,就再也没有站起来。

我问:“有人没有?”我的声音在空荡荡的院落里飘荡,没有回音。我向房门前望去,看到房门前的台阶上,还倒着一个女人,她的手臂向前伸着,一条腿斜伸,一条腿压在身体下。女人的旁边,还有两只倒在地上的母鸡,翅膀耷拉着,像醉倒了一样。 看着这一切,我突然感到极度恐惧,双脚开始打颤,连一句话都喊不出来了。我转身就跑,跑了几步,突然跌倒了,我爬起来又跑,终于跑到了马车跟前,跑得口水直流。 高树林问:“怎么了?撞鬼了?” 我指着那座院子,惊魂未定地说:“全死了,人呀鸡呀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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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2-2 10:31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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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桩站在马车上,他望着村庄说:“那边树下还死了一个人,啊呀,村道下还有一个人死了。” 树桩跳下马车,拉着马笼头,调转车头,然后坐在车辕上,猛抽了一声响鞭:“驾,驾,驾。” 马车发疯般地向山外驶去,我坐在车厢里,五脏六肺都被震翻了。我的身体忽而撞在线杆的身上,忽而撞在高树林的身上,高树林没有对我发脾气,黄昏的天光中,我看到他的脸蜡黄蜡黄,眼睛中露出了惊慌。猴子吱吱叫着,紧紧抱着凳子腿,像抱着一根救命的稻草。 我感到很奇怪,莫非那座村庄真的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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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2-2 10:31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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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跑了很久,两匹马跑得气喘吁吁,接连不断地打着响鼻,它们的浑身都汗湿了。跑出了山坳后,树桩这才吆停了马车。我们从马车上跳下来,看到这是已经是山外,星光垂旷野,万籁俱寂。

    我终于忍不住了,就问树桩:“为什么要跑?”

    树桩说:“能不跑吗?跑得慢,你就死了。”

    我问:“村子里有鬼?”

    树桩说:“村子里没鬼,但是有瘟疫。你看到的那些死尸,都是中了瘟疫死的。”

    我问:“啥叫个瘟疫?”

    树桩说:“瘟疫就是一种毒气,这种毒气很厉害,吸一口就会死。”

    我又问:“那现在没毒气了?”

    树桩说:“毒气只在山坳里有,平原上没有。”

    想到刚才的经历,我突然毛骨悚然,我走进了那座村庄,看到了那些死尸,肯定也吸了一口毒气,那么我就要快死了。一想到死,我就浑身瘫软了,我坐在地上大哭:“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树桩踢了我一脚:“起来,你他妈的要死的话,早就死硬了,还能活到现在?”

    我站起来,疑惑地望着树桩:“你不是说吸一口毒气就会死?我肯定吸了很多口。”

    树桩说:“毒气肯定散了,要不散的话,你连村子都走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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