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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瓦尔特<发达资本主义的抒情诗人>里描绘的巴黎,我才明白波希米亚人在今天其实就等同于成天在网上发呆的人,我们消费着各类媒体的无聊刺激,我们的神经因此更加健壮,意识里的’回忆’区域不再为什么新事物而感到’震惊’,我们的手指机械地参与着这场互动的文字暴力,同时眼睛忍受着它们,关于发生在柏林或者索马里的艺术革命的消息,迅速传遍全球,以及国际空间站,轶可美眉说’想骂人’的时候,有一些人的耳朵也湿润了.
我们这群人多少都有点文化,经济上不悲惨也不富裕,所以这两种烦恼都不是日常生活的主题,我们被无意识地卷进工业和信息化浪潮,看似麻木,但因为我们有文化,还保存着可贵的思考习惯和健康的生理与心理冲动,于是有时会反抗.同样是法国人,福柯在<性经验史>里就对他以前的各类生物和心理等学科的他称之为’神话’的新理论提出疑问,甚至追溯到古希腊和罗马,他试图解放性,自己最后也颇争议地因为AIDS而去世.我不能认同他的全部假设,虽然他认为那些都是观察来的’经验’,也许确实比弗洛伊德的理论的奇异烂漫要真实得多.由于他,我们不仅从弗那里理解’性变态’,更了解了很多变态也许是常态.对性的兴趣是永恒的,其中很多是违反人类或者所谓文明社会的禁忌的,即使在政府手段严厉的中国,虽然屡屡端掉某色情网站甚至集团,它们过一段时间又如雨后春笋般出现,甚至主流媒体的’性知识’专区也是打摆子,有时道貌岸然只谈计划生育,一旦政治气候宽松,热门话题又回归日本AV女优.
性太复杂,我不多扯了.我想借鉴这种研究方法探究的是人的本来面目,这里的人就是我们这种Bohemia,而那些庙堂和象牙塔里的,或那些在黑煤矿或者黑非洲的还活得象奴隶一样的人,我暂时不关心.我只关心有大量时间可供浪费的游荡者流浪者.观察的窗口就是网络论坛和游戏社区,发现的’经验’是,人都很粗俗,爱和他人争吵,这两个特征都不符合现代社会的伦理道德,不管当事人信不信教,信什么教,当然有些虔诚的人,信奉’从不骂人’之诫或者’他骂归他骂我佛在心中’,他们其实由’神’或者’主’为他们主持正义呢,我看更象是心理的自我安慰,远不如骂出来好.
今天下棋老见人因为对家没出工兵而司令被炸就骂对家傻逼,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想怎么下棋的都这德行呢,受过的文化教育都被狗吃了么.不过我突然就如上想到,问题不在怎么做是对的,问题在于,为什么我们不能骂人,就象为什么我们不能上色情网站,为什么不能BSO,又为什么不能骂WSN?如今不仅通奸不犯法,包二奶甚至为人称颂呢,与几十年前的萨特时代的区别也许只是后者美其名曰’情人’而已.伦敦人也许还象两百年前一样绅士,巴黎人抢夺残疾运动员手里的火炬却被某些人认为是在’支持和平解决某地区问题’.据说,当代哲学的主要课题是语言学,从逻辑角度是强调理性,但从人本性角度,就是秽语的宣泄艺术,试看那些国家或者政党之间的对骂和讥讽,往往比乡野里简单的’卧草泥马’更下流恶毒,区别只是他们更高明,用的单词都比较书面.
在政治或者经济权力没有完全失衡到需要发动社会群体性事件的情况下,吃饱了饭的Bohemia有求胜心和性快感的享用需求,所以可能会只为一个电视节目,或者一盘棋,或者某对面阳台的裸女,去表达自己的权力,最便利的办法就是到论坛或聊天室去骂人,并且搜索图片或者视频,并邀请自己的好友参与.因为什么都是虚拟的,可以全身而退,只有极个别可能象波德莱尔在巴黎或者爱伦坡在纽约,留下点堪称比较艺术化的宣泄,当然必须有人赶在’政府’删除它们之前保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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