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联与朝鲜战争—俄国解密档案中的历史真相 作者：沈志华

mileswei2006

自朝鲜战争停战协定签字至今，已经整整半个世纪了。五十多年来，关于这场战争的历史真相始终笼罩在一种神秘的光环之中，特别是关于苏联与朝鲜战争的关系，苏联在朝鲜战争中的作用和地位，由于缺乏详实的文献证据，人们大多是根据猜测、分析和推断进行描述和评论的。直到最近几年，情况才发生了变化。1994年以来，有关朝鲜战争的俄国历史档案开始陆续解密和公布，使各国学者得以依据不断披露的档案文献从事研究，从而把苏联与朝鲜战争相互关系的真实历史逐步展示出来。[1]

为了帮助读者理解和利用这里刊出的俄国档案文献，本文拟在整理和分析这些俄国档案的基础上，[2]对苏联在朝鲜战争进展各个阶段中的作用和地位进行概要的论述，以反映苏联支持、策划、指导，以及直接参与这场战争的历史真相。

不过，这里有两个问题值得提醒读者注意：第一，本文的目的只是向读者介绍苏联参与这场战争的背景情况，而档案文献本身反映的历史则要全面得多，细致得多。例如，中苏在战争中是怎样合作的，又有哪些矛盾？苏联对中国的武器装备供应究竟持什么方针和态度？金日成与毛泽东和彭德怀之间分歧和矛盾到底在哪里？苏联对朝鲜的政策在战争进程中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在朝鲜停战谈判的问题上，苏联、中国和朝鲜之间的立场有哪些异同，又有什么变化？如此等等，不一而足。这些的解答，都有待于研究者对这些档案文献的进一步解读和研究。第二，要想全面地了解和认识朝鲜战争的历史，仅仅利用这些档案文献是不够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定还会有更多的历史文件公布于世，这就需要研究者不断地进行发掘和探索。过去的历史已经凝固了，但历史学将伴随着史料的不断出现和认识的不断深化而发展。

mileswei2006

[1]有关这方面的研究论著主要有：А.Торкунов и Е.Уфимцев，Корейская проблема：новый взгляд，Москва，1995；А.С.Орлов，“Советская　авиация　в　корейской　войне　1950-1953гг.”，Новая　и　Новейшая　История，1998，№4；А.В.Торкунов，Загадочная　война：корейский　конфликт　1950-1953годов，Москва，2000；А.Волохова，“Переговоры　о　перемирии　в　Корее1951-1953гг.，по　материалам　Архива　Внешней　Политики　России”，Проблемы　Дальнего　Востока，2000，№2；S.Goncharov，J.Lewis and Xue Litai，Uncertain Partner：Stalin, Mao, and the Korean War，Stanford：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1993；K.Weathersby，“The Soviet Role in the Early Phase of the Korean War: New Documentary Evidence”，The Journal of American-East Relations, 1993, Vol.2, №4；“Stain and a Negotiated Settlement in Korea, 1950-53”， The paper for the 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Hong Kong, January 1996；“Soviet Aims in Korea and the Outbreak of the Korean War, 1945-1950：New Evidence from the Russian Archives”，Cold War International History Project（CWIHP） Working Paper, 1993, №8；“Korean，1949-50：To Attack, or Not to Attack? Stalin, Kim Il Sung, and the Prelude to War”, CWIHP Bulletin, 1995, №5；E.Bajanov，“Assessing the Politics of the Korean War 1949-51”，CWIHP Bulletin, 1995/96, №6-7；A.Mansourov，“Soviet-North Korean Relations and the Origins of the Korean War”，The paper for the 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Hong Kong, January 1996；“Stalin, Mao, Kim, and China's Decision to Enter the Korean War, Sept.16-Oct.15,1950: New Evidence from the Russian Archives”, CWIHP Bulletin, 1995/96, №6-7；沈志华：《毛泽东、斯大林与韩战》，香港：天地图书有限公司1998年。

[2] 凡直接引用本档案集的文件，只标引笔者收藏这批俄文档案时的编号（SD*****），以便读者查找。

mileswei2006

SD11809
什特科夫关于朝鲜进攻日期致维辛斯基转斯大林电
（1950年5月30日）
密码电报
绝密
禁止复印
特档
优先拍发

致维辛斯基（转呈上级）：

    5月29日根据金日成的请求，我与他进行了会晤。在会晤开始时金日成通报说，他在莫斯科期间要求的那些武器和弹药已经基本上运达了。武器已经被分运给重新组建的那些师，在6月1日前将全部发到士兵手中。接着金日成继续通报说，他已经到这些重新组建的师里去过，考察了他们的军事训练进程，并认为，到6月底这些师将具备战斗能力。

    金日成说，根据他的委托，总参谋长已经结束了关于进攻的原则性决定的研究工作。总参谋长已经将这个决定的提纲报告给他和顾问瓦西里耶夫将军。他赞成采取的决定和选定的在进攻时主要打击的方向。他请求我与他、总参谋长和顾问瓦西里耶夫将军一起会面，共同审阅这个决定。我回避了这样共同的会晤，并借口说，我要到瓦西里耶夫将军那里了解一下这个决定。

    接着金日成通报说，陆军中的组织筹备工作在6月1日前能够全部结束。海军中的工作要落后一些，因为他们还没有收到一艘苏联的扫雷舰和猎潜舰。这些战舰的全体船员已经选出，但是还没有接受培训，因为还没有这些舰只。他请求我采取相应的措施加快运来这些舰只。我回答他说，根据我们所掌握的情报，这些舰只将在6月初运抵朝鲜。接着金日成还指出，他们的步兵已经准备参加战斗行动。10个步兵师中有7个师已经准备好参加进攻行动。 一个坦克旅和一个摩托化团也都准备就绪。3个新射击师的训练工作将在6月份结束。这对他们来说完全合适，因为他们被指定作为第二梯队。

    接着他指出，南方人完全没有掌握关于人民军状况及其战斗准备情况的资料。但是，他们目前也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加强自己的部队，虽然南朝鲜的部队中并没有什么大的改变。考虑到人民军已经做好了参加战斗行动的准备工作，他希望在6月底开始针对南方的军事行动。继续拖延军事行动的开始对北方人是没有好处的，原因有两个：第一，南方人将会发现他们的计划并采取措施加强自己的军队。第二，7月份将有暴风雨天气，到那时就不得不将进攻行动推迟到9月份，而这是非常不理想的。
   
    接着金日成指出，根据总参谋长的报告，他需要16天的时间集结部队。这样一来，他们应该在6月8-10日开始调集部队。金日成说，在党的政治委员会讨论会上他还没有正式提出这个问题，他打算在最近几天提出这个问题，这取决于进攻行动开始的时间。我回避了直接回答他提出的关于战斗行动开始的时间这个问题，并借口说，这个问题至关重要，他应该与军事领导人商量，他们需要多少时间准备好自己的部队，还要同政治委员会的委员们商量，然后再做出最后的决定。

附注：

    在就这些问题与金日成进行会谈之后，我召见了顾问瓦西里耶夫将军和波斯特尼科夫将军，了解他们对朝鲜军队准备工作的程度和6月底开始战斗行动的可行性的看法。瓦西里耶夫将军和波斯特尼科夫将军认为，集结部队和与师、团指挥员详细研究作战行动需要很多时间，因此，7月份开始进攻行动是合适的。但是，考虑到7月份将有暴风雨天气，以及南方人将会发现北方人的战斗准备计划，并开始加强自己的队伍，他们更倾向于，人民军能够结束部队的准备工作并于6月底开始军事行动。

我的意见。

    由于金日成打算在6月底开始军事行动，并且在此之前部队的准备工作也可以完成，因此，我们可以同意这个期限。

    接着，金日成通报说，他与朴宪永对政治措施计划进行了讨论，其中包括向南方人提出和平统一祖国的建议。最初他们考虑代表祖国阵线发表声明，而后来改为代表政府。他请求我接见朴宪永，并帮助他起草这些文件。我对此表示同意。

    谈话结束时，金日成请求采取相应的措施，加快贸易代表处定购的、时至今日仍未收到的药品的运输工作，以及应该在6-7月份运达的10000-15000吨石油。金日成强调指出，目前他们非常缺乏汽油。我答应采取相应的措施。

    我支持金日成的请求，他们确实非常需要药品和汽油。
   
    我请求就所触及的问题尽快下达指示。

什特科夫
1950年5月30日

12份
打印：5月30日20时20分
分送：
发放：列古诺夫
第1份：作修改用
第2份送：斯大林同志
第3份送：斯大林同志
第4份送：莫洛托夫同志
第5份送：马林科夫同志
第6份送：贝利亚同志
第7份送：米高扬同志
第8份送：卡冈诺维奇同志
第9份送：布尔加宁同志
第10份送：维辛斯基同志
第11份送：葛罗米柯同志
第12份送：副本
发自平壤  
1950年5月30日13时40分 第16030号
16033  16044
专号：第408-410

mileswei2006

葛罗米柯关于斯大林同意进攻日期致什特科夫电（1950.06.01）

资料来源：沈志华教授《俄国档案馆的解密文件》

SD11810
葛罗米柯关于斯大林同意进攻日期致什特科夫电
（1950年6月1日）

专号：第333号
密码电报
平壤  苏联大使  第1份
特档
优先拍发
1950年5月31日

答复您的第408-410号电报。
上级赞成您的建议。药品和石油将提前收到。

葛罗米柯
1950年6月1日

分送：
1.斯大林同志
2.莫洛托夫同志
3.马林科夫同志
4.维辛斯基同志
5.作副本用

mileswei2006

SD02931
什特科夫关于朝鲜战况致扎哈罗夫电
（1950年6月26日）

致扎哈罗夫 同志：

    谨此报告关于朝鲜人民军军事行动的准备与进程。
    人民军在三八线地区的集中开始于6月12日，结束于6月23日，完全按照总参谋部的计划进行。各部队的调动组织严密，未发生意外。

    敌军侦察大约已发现各部队的调动，但各部队的计划及行动开始时间均得以严格保密。

    各师作战计划制定及地形侦察过程均有苏联顾问参加。

    战役全部准备措施已于6月24日完成。6月24日已向各师师长发出“Д”和“Ч” 的命令。

    各部队均宣读了民族保卫省的政治命令，其中指出南朝鲜军队侵犯三八线，挑起军事进攻；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政府发布了关于朝鲜人民军转入反攻的命令。

    朝鲜人民军官兵以高涨的热情听取了关于反攻的命令。

    各部队于6月24日24时进入出发位置。军事行动于当地时间4时40分开始。进攻前的炮火准备进行了20-40分钟，其中包括定位瞄准和10分钟炮轰。随后，步兵开始行动，迅速展开进攻。在开始的3小时后，个别部队与军团已向前推进了3至5公里。

    人民军部队的攻击完全出乎敌军的意料。

    敌军仅在瓮津、开城与汉城诸方向进行了顽强抵抗。而较有组织的抵抗则在第一天12个小时以后才开始。

    战斗第一天攻克的城市为：瓮津（瓮津方向）、开城、松隅里（地图1：1000000，1943年总参谋部出版）。

    在顺川方向，人民军部队推进了12公里。
    在东部海岸推进了8公里。

    就在第一天，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海军即有两支登陆部队在日本海沿岸登陆：第一支登陆部队在江陵地区，包括2个营的海军登陆部队和约1000名游击队员；第二支登陆部队在蔚珍地区，包括600名游击队员。

    登陆部队于6月25日5时登陆，整个过程进展顺利。
    游击队登陆部队攻占了蔚珍市及其周围的若干乡镇。

    在登陆部队登陆过程中，人民军军舰与南朝鲜军队的舰艇曾发生战斗。战斗结果有一南方扫雷舰被击沉，另有一扫雷舰被击毁。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海军没有伤亡。

    6月26日，人民军部队继续进攻，在战斗中不断向南朝鲜领土纵深推进。

    在6月26日一天的时间内（从右至左）彻底扫荡了瓮津半岛、开城半岛；第六师的部队强渡海湾并攻占了金浦机场方向的居民点。

     在汉城方向，第一、四师攻占了汶山、东豆川等城市，第二师攻占了道府春川市。

    在日本海沿岸一带，部队的推进仍在继续。注文津港已被攻克。

    与在洪川方向移动的第十二步兵师、与越过松隅里在议政府方向进攻的第三步兵师及机械化旅整整一天没有联系。

对北方的总结。

    在人民军的作战行动中，最重要的不足之处必须指出以下几点：
一、从作战行动一开始，随着各部队和各军团的向前推进，就失去了自上而下各参谋部的联系。人民军总参谋部在第一天就已由于无法与任何一个师取得稳定的联系，因而不能指挥战斗。
军团下属各部队的指挥员并不寻求与上级参谋部取得联系，营长以上的指挥所未经上级参谋部同意即自行变更，总参谋部至今未与沿东海岸行动的那个旅和第十二步兵师取得联系。
二、朝鲜人民军的指挥人员没有战斗经验，在苏联军事顾问撤离后，他们不善于组织指挥战斗，不善于在战斗中利用大炮和坦克，并且不能保持联系。
三、但是，我们的军事顾问注意到朝鲜人民军各作战部队的高昂情绪和完成当前任务的坚强意志。
四、朝鲜北方人民对于开始的战斗行动在政治情绪上表现出高涨的热情，对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政府的信任，以及对朝鲜人民军必胜的信心。

    6月26日，金日成以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政府的名义发表告朝鲜人民书，阐述目前国内形势并提出了击溃敌人、统一朝鲜的任务。
五、朝鲜人民军司令部采取措施整顿与各部队、各战斗指挥机构的联系。为此目的，人民军指挥所已迁移至铁原地区。民族保卫相、总参谋长和首席军事顾问及一批军官即将前往朝鲜人民军指挥所。

对南方的总结。

军事行动开始后头两天的情况表明了以下几点：
一、敌人进行抵抗并在战斗中向南朝鲜领土纵深退却，未发现南朝鲜军队大批投降和被俘的情况。
二、南朝鲜傀儡政权开始从纵深地区调出部队，企图阻止人民军推进。
三、人民军发起进攻的第一天引起南方张惶失措。南朝鲜政权与美国大使亲自发表广播讲话，号召南朝鲜人民保持平静。南朝鲜军参谋部发布关于南朝鲜军取得胜利的虚假新闻。

什特科夫
1950年6月26日

mileswei2006

葛罗米柯致美国大使柯克的声明（1950.06.29）

资料来源：沈志华教授《俄国档案馆的解密文件》

葛罗米柯同志在1950年6月29日谈话时交给美国大使柯克的声明

鉴于您6月27日转交的美利坚合众国政府声明，苏联政府授权我作如下声明。

一、根据苏联政府掌握的可靠材料，朝鲜发生的事件是南朝鲜军队在北朝鲜边境地区挑起的。因此，这些事件应由南朝鲜政权及其后台承担。

二、众所周知，苏联政府早在美国政府这样做之前就已从朝鲜撤出了自己的军队并以此证实了自己传统的不干涉其他国家内政的原则。苏联政府至今仍坚持不容许外国干涉朝鲜内部事务的原则。

三、说苏联政府拒绝参加联合国安理会会议是不正确的。苏联政府尽管十分希望参加，但由于美国政府坚持不让安理会常任理事国——中国参加安理会，使安理会不可能通过有法律效力的决议，所以苏联政府不可能参加安理会会议。

mileswei2006

АВПРФ，ф.0102，оп.6，п.22，д.49，лл.49-67


SD00278
罗申关于金日成与毛泽东会谈情况的电报
（1950年5月13日）
发自北京
立即报告菲利波夫同志。
今天5月13日23时30分，周恩来来我处，并根据毛泽东委托转告以下事项：
一、金日成和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外务相朴宪永今年5月13日来北京。
二、今晚毛泽东同志会见了他们一行。在与毛泽东同志交谈中，朝鲜同志通知了菲利波夫同志的如下指示：现在的形势与过去不同了，北朝鲜可以开始行动；但是，这个问题必须同中国同志和毛泽东同志本人讨论。
三、朝鲜同志将在北京停留两天。
鉴于上述情况，毛泽东同志想得到“菲利波夫同志本人对这一问题的说明，根据罗申同志转来的菲利波夫同志的上一封电报，本应在近几天内就接到说明”。
中国同志请求速速回电。
罗申
1950年5月13日
АВПРФ，ф.059a，оп.5a，п.11，д.3，лл.100-103

mileswei2006

SD00279
斯大林关于同意朝鲜同志建议致毛泽东电
（1950年5月14日）
送：斯大林同志，莫洛托夫同志，维辛斯基同志，第十处，复件存档
1950年5月14日4时10分收到
1950年5月14日5时30分发出
北京
苏联大使：
转呈毛泽东
“毛泽东同志!
在与朝鲜同志会谈中，菲利波夫和他的朋友们提出，鉴于国际形势已经改变，他们同意朝鲜人关于实现统一的建议。同时补充一点，这个问题最终必须由中国和朝鲜同志共同解决，如果中国同志不同意，则应重新讨论解决这个问题。会谈详情可由朝鲜同志向您讲述。
菲利波夫”  
请将执行情况电告
维辛斯基（签名）
1950年5月14日
АПРФ，ф.45，оп.1，д.331，л.55

mileswei2006

SD00284
斯大林关于中国在中朝边境集结部队问题致罗申电
（1950年7月5日）
送：斯大林同志，斯大林同志，莫洛托夫同志
1950年7月5日23时45分收到
1950年7月6日0时55分发出
北京
苏联大使：
请转告周恩来：
一、我们同意中国同志在接纳人民中国进入联合国问题上让印度居间调停的意见。
二、我们认为，立即集中9个中国师于中朝边境，以便在敌人越过三八线时志愿军进入北朝鲜作战，这个作法是正确的。我们将尽力为这些部队提供空中掩护。
三、您关于苏联飞机在中国东北领空飞行的消息未得到证实。已下令禁止此类飞行。
  菲利波夫
1950年7月5日
АПРФ，ф.45，оп.1，д.331，л.79
АВПРФ，ф.059a，оп.5a，п.11，д.3，л.115

mileswei2006

SD11820
斯大林关于中国出兵问题致毛泽东电
（1950年10月5日）
北京
苏联大使：
转交毛泽东：
您的复函已收到。

我向您提出派五六个师志愿军的问题，是因为我清楚地了解中国领导同志曾多次声明，如果敌人越过三八线，就准备派几个军去援助朝鲜同志。因此，我理解中国同志之所以准备派兵去朝鲜，是为了防止朝鲜变为美国和未来军国主义日本反对中国的军事基地，这与中国是利害攸关的。

我向您提出向朝鲜派兵问题，而且至少而不是最多派五六个师，是出于以下几点对国际形势的考虑：
一、如朝鲜战事表明的那样，美国目前还没有为发动一场大规模战争做好准备；
二、日本因其军国主义势力尚未复元，没有能力给美国以军事援助；
三、有鉴于此，美国将被迫在朝鲜问题上向有苏联盟国为其后盾的中国做出让步，将不得不接受就朝鲜问题进行调停的条件，这些条件将有利于朝鲜而使敌人无法将朝鲜变为它的军事基地；
四、基于以上同样的原因，美国最后将不仅被迫放弃台湾，而且还将拒绝与日本反动派单独缔结和约，放弃复活日本军国主义的活动及使日本成为他们在远东的跳板的企图。

由此我考虑到，如果中国只是消极地等待，而不是进行一场认真的较量，再一次使人信服地显示出自己的力量，那么中国就得不到这些让步。中国不仅得不到所有这些让步，甚至连台湾也得不到，美国人将会把持台湾，把它当作基地。美国这样做，不是为了已没有取胜希望的蒋介石，而是为了他自己或者是为了未来的军国主义日本。

当然，我也考虑过，美国尽管没有做好大战的准备，仍可能为了面子而被拖入大战，这样一来，自然中国将被拖入战争，苏联也将同时被拖入战争，因为它同中国签有互助条约。对此应该害怕吗？我认为不应该，因为我们联合起来将比美国和英国更有力量，德国现在不能给美国任何帮助，而欧洲其他资本主义国家更不成为重要的军事力量。如果战争不可避免，那么让它现在就打，而不要过几年以后，到那时日本军国主义将复活起来并成为美国的盟国，而在李承晚控制整个朝鲜的情况下，美国和日本将会在大陆有一个现成的桥头堡。

以上就是我向您提出至少派五六个师时所依据的对国际形势及前景的考虑。
在您的答复中谈到了关于中国国内的状况，这对于我来说是新的情况。您肯定地说，在由于朝鲜事件而出现新战争的情况下，中国国内将会出现极大的不满情绪，因为国内非常渴望和平。对此我是这样理解的：作为中国联合政府组成部分的资产阶级党派，在出现战争的情况下，将利用国内的不满情绪反对中国共产党及其领导人。当然，您比任何人都更了解中国国内的形势。而是否能够克服中国国内局势的这些困难，这个问题只能由中国同志来决定。

至于周恩来和林彪同志前来我处事宜，我将非常高兴欢迎他们并与他们交谈。

敬礼

菲利波夫
1950年10月5日

mileswei2006

SD00326
罗申关于毛泽东决定出兵等问题致斯大林电
（1950年10月13日）
送：斯大林同志，斯大林同志，莫洛托夫同志，马林科夫同志，贝利亚同志，米高扬同志，卡冈诺维奇同志，布尔加宁同志
发自北京
1950年10月14日1时38分收到
1950年10月14日2时译出
1950年10月14日3时30分送出
致菲利波夫同志：

作为对我的第2406号电（包括在第25612号电内） 的补充，毛泽东还谈到：
我们的领导同志认为，如果美国人打到中国的边境，那么朝鲜就是我们的一块心病，而且东北将处于经常的威胁之下。

我们的同志以前下不了决心，是因为他们对国际局势问题、苏联的军事援助问题、空中掩护问题还不清楚。现在，所有这些问题都已经清楚了。

毛泽东指出，现在派中国部队去朝鲜是有利的。中国人有义务派出部队。
暂时先派出由9个师组成的第一梯队，虽然装备差，但他们能够打李承晚的军队。在此期间，中国同志将抓紧准备第二梯队。

毛泽东说，主要的问题是我们需要能够掩护我们的空军。我们希望空军能够尽快到达，无论如何不迟于两个月。

毛泽东同志接着指出，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目前无法为提供的装备付现款。他们希望以贷款方式得到这些装备。

这样，就不会动用1951年的预算，他们也容易向民主党派解释此事。

最后，毛泽东说，中共中央领导同志认为，中国人应该在朝鲜同志进行艰苦斗争时帮助他们，为此，周恩来必须与菲利波夫同志重新讨论这个问题。

新的指示已送周恩来。
第2408号电
罗申
                   10月13日
АПРФ，ф.45，оп.1，д.335，лл.1-2

mileswei2006

SD00338
什特科夫关于朝鲜人民军到中国进行整编的情况致扎哈罗夫电
（1950年10月31日）
致扎哈罗夫同志
并转上级：

您的指示我们已在严格执行。各兵团中的所有顾问都已召回并在新义州集中，于2-3日内送往沈阳听候您的命令。

我认为我有责任向上级作如下汇报：
我们的朝鲜朋友按照已有的建议以及同中国人的协议将9个步兵师送往东北进行整编和训练。
到1950年10月30日越过朝中边境去到所在地区的有：
一、到湾沟地区的有三个步兵师——第69、68、67师，每师10000人，及特种部队5000人。这一地区共35000人。
二、到和龙地区的有第32、75师，每师10000人。派往这一地区的共29000人。从江界再补派6000人，其中特种部队5000人。
三、1950年11月5日前在延吉地区将集中3个步兵师，每师10000人，及特种部队5000人。
四、在通化地区有一个5000人的步兵学校和一个1500人的政治学校。
五、在汪清地区有1500人的坦克训练团，近期内将增至3500人。
六、在延吉地区有2600人的航空学校。

为领导这些军队的训练工作，成立了以民族保卫相崔庸健为首的指挥部。为此目的还成立了3个军指挥部。每个军指挥部下属3个分部。所有指挥部在1950年11月3日以前出发去东北。

新组建的师的指挥官都很年轻，在训练部队方面没有经验。

有鉴于此，我再次向上级请求留下90名苏联军官帮助朝鲜朋友整编并训练上述各师在军校中工作的所有顾问。

如果在这些师及军校里没有我们的苏联军官作顾问，朝鲜人用一年时间也无法把他们训练出来去进行战斗。
请您决定。
第1566号电报
什特科夫
             1950年10月31日
АПРФ，ф.45，оп.1，д.347，лл.81-8

mileswei2006

SD11826
斯大林与金日成和彭德怀的谈话记录
（1952年9月4日）
出席会谈的人员有：
我方——莫洛托夫同志、马林科夫同志、米高扬同志、贝利亚同志、布尔加宁同志和卡冈诺维奇同志。
中方和朝鲜方面——周恩来、陈云、李富春、张闻天、粟裕、朴宪永。
翻译人员——师哲、费德林。

斯大林：朝鲜居民的情绪如何？
金日成：情绪很好。
斯大林：朴宪永是否同意这种说法？
朴宪永：是的，情绪很好。
斯大林：那么军队中情绪如何？
金日成：军队中的情绪也很好。
斯大林：彭德怀对此是怎么认为的？
彭德怀：是很好。
金日成：如果不考虑弹药问题的话，总的局势是有利的。
斯大林：你们有没有歼击航空部队？
金日成：有一个师。
斯大林：中国将自己的航空部队列入其中是十分困难的，因为人们会说，这已经不是志愿军了，而是国家的部队。志愿军没有自己的航空部队。我们的人也会询问：这是否有利于民主主义阵营？在我看来，声明中国的国家部队参与战争是不利的。金日成应该有朝鲜航空部队。
金日成：如果物质条件许可的话，我们是能够组建1-2个航空师部队的。
斯大林：朝鲜人民尽管已经疲于战争，但它仍然值得称之为英雄的人民。因为朝鲜人民饱受了灾难，我们准备为朝鲜裁掉自己的1-2个师。
金日成：非常感谢您。
斯大林：你们是否有歼击师部队？
金日成：有。
斯大林：可以将它调运过来。
金日成：学校里还有一个师的人员。
斯大林：我们可以为1-3个师的人员提供物资装备。
金日成：我们能够确保3个师的人员。
斯大林：那好吧，我们就为3个师提供物资装备。朝鲜还缺少什么？
金日成：由于敌人不断加强轰炸，我们必须扩大高射炮部队。不久以前我们曾请求援助5个高射炮兵团，但是我们需要10个这样的团。我们向您，斯大林同志，请求了5个，向中国同志请求了5个。毛泽东说，目前中国没有可能满足朝鲜这一请求。因此，我们请求您给予10个高射炮兵团部队。
斯大林：你们有几个陆军师？
金日成：有18个陆军师。
斯大林：有多少炮兵部队？
金日成：我们有几个炮兵团，但是，他们的装备不足。
斯大林：我们的每个炮兵师是由两个炮兵团组成的，中国也是这种情况，而你们是怎样的？
金日成：我们实行的也是这种编制。
斯大林：如果你们缺少什么，请编制一份相应的清单。
金日成：这样的清单已经编制好了。
斯大林：你们有没有迫击炮？
金日成：有的，122毫米的。
斯大林：我们给你们提供10个高射炮兵团的物资装备。
金日成：非常感谢您，斯大林同志。我们的陆军部队缺乏榴弹炮和其他的武器。过后我们可以提出清单。
斯大林：还缺少什么？
金日成：目前尤其尖锐的问题是确保工程兵部队和通讯兵部队。这些部队有很大的缺额。这种情况在航空兵部队里也存在。我们缺少设备和材料，正是这种情况迫使我们一个月之后将停止生产口径为122毫米的炮弹。
斯大林：把你们需要的材料清单交给我们。
金日成：我们已经编制了清单。
斯大林：粮食情况怎么样，白面、大米？
金日成：今年收成很好，但是，在下一年来临之前粮食还不够用。毛泽东已经答应保证我们的粮食和服装供给。斯大林：你们那里吃不吃小米，或者只是吃大米？
金日成：在最困难的时候，您，斯大林同志，作为礼物给我们运去了5万吨粮食。我们的人民喜欢吃面粉。目前，在克服着困难的同时，朝鲜居民勉强地维持着生计，但是，我们的运输工具不能保证，我们自己的力量是无法解决这个问题的。我们希望得到苏联政府援助的机器、拖拉机和化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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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大林：把相应的清单交给我们。据说，在关于同美国人进行谈判时如何表达自己意见这一问题上，你们即朝鲜人和中国人之间存在着某种分歧。这是真的吗？
金日成：在我看来，我们之间不存在原则上的分歧。我们同意中国同志提出的那些方案。但是，由于朝鲜人民目前处于的严重状况，我们更愿意尽快缔结停战协定。中国的同志们也关心这一点。
斯大林：我们在此已经与中国代表团讨论了这一问题，并表达了这样的建议：不同意美国人提出的关于战俘问题的条件而坚持自己的条件。同时还表达了这样的意见，即如果美国人不愿意遣返20%的中朝战俘，那么就应该扣留10% 的美国战俘，一直到中国和朝鲜战俘返回为止，或者说，如果他们不将这20%的中朝战俘遣返，那么他们的那20%的战俘也不能返回，一直到他们不再扣押中朝战俘为止。也可能，这种观点更好一些。事情可以到此为止并达成停火协定。关于未返回部分战俘问题的谈判，在停止军事行动之后和停火之后继续进行。我不清楚，对此你们是什么态度，但是，我认为，在这种情况下，所有的人都将会确信你们的立场是公正的。美国人可能会说，20%的中朝战俘不愿意返回自己的祖国。在这种情况下必须声明，我们对此并不相信。借助这种计谋20%的问题就会拖延，而80%的战俘会返回。这是建议的实质所在。中国的同志们也认为，在目前的情况下，不应该提出任何新的建议，应该等待着美国人提新建议，以便修改自己的建议。你们知道这一点吗？
金日成：我们从毛泽东那里听到了这一点。
斯大林：关于这一点毛泽东说了什么？
金日成：在与我们交谈时，毛泽东提出了几套方案：第一，继续坚决地坚持遣返回全部战俘；第二，在停战之后解决全体战俘的问题；第三，由于敌人扣留着我们的战俘，我们也应该扣留敌人的相应数量的战俘。这样一来，毛泽东的观点就与您，斯大林同志的观点一致了。我们认为，这3个方案是最合适的了。但是，我还是非常希望您能给出个主意，为达到解决这个问题的目的，我们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步骤。
斯大林：在我看来，在某一段时间内（一个月或者是几周的时间内），应该继续坚持返回全部战俘。如果无法做到这一点，那么就提出20%的问题。这里说的不是方案，而是立场。第一个立场：这就是返回全部战俘；第二个立场：20%的战俘不返回。确实，这里还出现一个问题：是否应该提出某种新的建议，或者是等着美国人提出新的建议。我认为，不应该提出任何新的建议。应该坚持全面交换战俘，并观察着将出现什么样的局面。第二个立场对你们以及你们的鼓动工作非常有利。20%的战俘不遣返给你们，你们就不遣返他们的20%战俘。第二个立场将瓦解美国人的阵营。巩固关于返回战俘、停止战争的意见，这将会有利于你们。这就是我们对此问题的看法。
美国人在战斗中表现如何，他们是否很会打仗？
彭德怀：美国人最大的弱点，就是他们的士气低落。
斯大林：这一点的原因在于，战争是不得人心的。我很想知道他们是如何战斗的：是斗志高昂、勇于善战，还是兵力占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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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德怀：在1-2月份期间，美国人发动了200多次进攻，但是成功率只有1%。我们在这一个月期间进行了大约30次的进攻，其中有80-90%是成功的。
斯大林：这些成绩表现在哪方面？
彭德怀：我们成功地消灭了敌人的小股部队——排或者是连。
斯大林：金日成，您同意这种说法吗？
金日成：当然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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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大林：美国人的工事是否坚固？
彭德怀：最近他们的工事更加地牢固了，而我们的工事也得到了加强。美国人工事设施本身并没有我们的工事好，但是他们有很好的技术装备。
斯大林：他们有几条防御线？
彭德怀：有3条。
斯大林：你们有几条防御线？
彭德怀：实际上有2条，第3条正在修建中。
斯大林：你们有没有地雷场？
彭德怀：我们的地雷和铁丝网都很少。我们在敌人那里缴获了一些（即指地雷和铁丝网）并利用他们来对付敌人。
斯大林：战争期间我们曾经广泛地使用了地雷场。我们有专门的地图为自己的部队指示通道。我们认为，没有地雷和地雷场是无法打仗的。
彭德怀：在我们的前沿地区和敌人之间有很小的一段距离——总共只有300-500米。
斯大林：显然，你们的前沿地区防线过于靠前了。
彭德怀：也可能，这是由于，自4月份开始我们逐渐向前挺进所造成的。
斯大林：在各条工事防御线之间的距离如何？
彭德怀：距离不大，它取决于地势情况。在某些地方防御线连结在一起，而某些地方距离可达到20公里。目前，我们正在修建钢筋混凝土的防御工事。
斯大林：你们是否有堑壕？
彭德怀：有。
马林科夫：如何解释这一说法，即：我们抓到的俘虏很少，而敌人抓到的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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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德怀：总的来说，我们抓到的俘虏还是比敌人抓到的多。
斯大林：中国和朝鲜的战俘共有多少人？
彭德怀：根据我们的统计，中国人战俘有12000人，而美国的报道说有20000人。朝鲜人战俘的数量很大，因为在1951年10月之前，美国人成功地抓获了大量的朝鲜人战俘。美国人在实施进攻行动时还俘获了大批后备队人员。
自从中国人民志愿军参加朝鲜战争以来，共俘获了12000名战俘，其中有8000名美国人。李承晚军队的战俘数量是40000人。但是，由于艰难的物质条件，战俘中的许多外国人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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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日成：根据我们出示的清单，我们总共抓获了12000人，其中有4416名外国人，其余的都是李承晚军队的人。战俘中有300名美国飞行员，他们之中有30多名军官。大约有27000名南朝鲜人转向朝鲜人民革命军部队。关于这一部分战俘报刊上从来没有报道过。
马林科夫：在前线的中国志愿军战士是否进行换班？
彭德怀：是的。
马林科夫：这意味着中国部队有机会进行训练？
彭德怀：是的。临近1953年8月在朝鲜的全体志愿军部队将进行换班。中国人民解放军全体指挥人员（方面军的、集团军的、师的）都将经过朝鲜前线（的考验）。
斯大林：你们是否有“卡秋莎（火箭炮部队）”？
彭德怀：前线有一个师，另外一个在后方。
斯大林：在敌人的后方是否有游击队在活动？
金日成：是的，正在活动，尽管条件非常困难。
斯大林：日本人是否有被俘虏的？
彭德怀：被抓获的只有美国籍的日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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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林科夫：该如何解释，在美国空军对北朝鲜进行大规模的空袭期间，美国飞机被毁坏的很少？
彭德怀：我们认为，并不少。自战争开始以来，被击毁的美国飞机大约有5800架。
斯大林：中国飞行员能否驾驶喷气式飞机？
彭德怀：在苏联飞行员的带领下，中国飞机员能够参加战斗行动。
斯大林：为什么，难道他们害怕？
彭德怀：中国飞行员有足够的勇气，但是，他们还没有掌握驾驶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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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大林：应该经常将他们带入空中，只有在空中才能学会驾驶。苏联飞行员有时候也不愿意到空中飞行，他们认为在学校里更好一些。但是，后来他们逐渐开始了飞行，就学会了飞行。现在，我们是按飞行的次数来评定飞行员的。谁飞行的次数多，谁就能够获奖。学校里的授课给予的不多。战斗训练才能使其获得真正的经验。不应该害怕空练，而正相反，在空中应该感觉像是在家里一样。还应该进行夜间飞行训练。否则你们将不会拥有空军部队的。必须建立奖励制度。
你们是否设立了勋章和纪念章制度？
彭德怀：暂时还没有。我们打算在1953年实施这些措施。
斯大林：这样不行。我觉得，对于勋章和纪念章这样的制度，他们持有无政府主义的轻蔑态度。他们那里没有将军。他们认为，这一切是反共产主义的。其实，军队里设立各种军衔、纪念章和奖励制度是有重大意义的，否则，就不可能建立起真正的军队，而拥有的只能是游击队。他们已经进行了15年的国内战争，驱除了美帝国主义分子，取得了胜利，而军队里却没有实行军衔、勋章和纪念章等奖励制度，这是不正确的。人们在成长，他们的成长应该有自己的表现方式。关于这一点应该认真考虑。正规部队应该有良好的保障，应该有奖励制度。最重要的是，应该保护和保障军事干部，为他们建立必需的条件，因为他们是军事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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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恩来：斯大林同志，您的意见是完全正确的。但是，在中国军队里这种状况的形成是因为，近20年来我们一直在进行着国内战争，而且实际上是处于军事共产主义的条件下。目前，我们正在采取措施来改组我们的军队，将在军中的供职由自愿变为义务，也就是实行义务兵役制度。目前，我们的军队里共计有430万人，其中有自军士以上的144万名军官。除此而外，我们还有一支由53万人组成的内务部队。自今年我们已经开始了我们军队的改建工作，计划在1954年全部完成军队的改建工作。我们计划将部队裁减到300万人以下，这是考虑应该改善部队的装备之后，最终只留下250万人，再加上50万内务部队。
斯大林：这是正确的，但是250万人——这是最低的标准了。除了陆军之外，必须拥有强大的空军部队和海军舰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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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德怀：早些时候我们无法改组我们的军队，因为朝鲜发生了战争，我们不得不拨出大量的经费供养在朝鲜的志愿军战士。自从中国志愿军参加朝鲜战争以来，一直到今年的年底，我们的开支已经达到了26亿美元。

目前，由于国内已经形成了稳固的财政状况，我们才能够相对快一些地改组我们的军队，并在部队里实行奖励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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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日成：我们将具体与谁就所提出的与军事问题相关的那些请求和清单进行谈判？
斯大林：同莫洛托夫同志和布尔加宁同志。
我们计划分别向中国和朝鲜派出一个师的歼击机部队，当然，如果你们愿意的话。
周恩来和金日成：当然，我们是非常愿意的，斯大林同志。
斯大林：我想邀请中国代表团出席正式的宴会，他们是公开来到我们这里的。至于那些非公开来这里的同志们，我想为他们举行家庭宴会。
周恩来和金日成向斯大林同志表示感谢。
由尼·费德林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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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F? 还是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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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Widelink的支持。你照片上可爱的小东西，是珠宝，还是食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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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十二份文件的来源、文本分析及内容启示

   1998年1月，日本《产经新闻》刊登12份苏联秘密档案文件的节选。这些文件是《产经新闻》驻莫斯科记者内藤靖夫[Yasuo Naito]送交的。这些文件的英译者,美国韩战专家凯思林．苇瑟比[Kathryn Weathersby]依据《产经新闻》的消息介绍说，这些文件的原始来源是俄国总统档案馆。这个档案机构正式的名称应当是“俄罗斯联邦政府总统档案处”[the Aechive of the Presidential, Russian Federation]。

   这些文件的内容是关于“美国在韩战期间使用细菌武器”之指控的。苏联虽然不是当事国，但是在这场旷日持久“细菌战”历史公案中却在幕?扮演了十分关键的角色。这些来自苏联总统档案馆的文件，是首批公诸于世的关于“细菌战”的秘密档案。

   这些文件只对几名俄国学者开放，但却不许付印。据悉，其中的一位学者于98年1月份获准做笔记。故而这些文件是经手抄后再打印传出的。 我们因而也无法看到原件及其付本，也无法获得可以确证原文的封印、章印、签名笔迹等。此外，由于这些文件尚未正式解密，所以我们也无法获得这些文件的档案编号。

   由于上述原因，在俄国总统档案中的有关文件正式解密前，鉴定这些文件的可信度，我们需要依靠文本的分析以及我们对于那段历史已有的知识。

   在做了相当数量的韩战资料研究的案头工作之?，笔者倾向于采纳美国的韩战专家凯思林．苇瑟比的分析结论。采纳她的分析结论不仅由于她具有俄国历史的专业教育背景，她对冷战尤其是韩战中的苏联角色有深入的研究?且出版过大量有关韩战的研究文章，而且因为，她近年来接触并翻译了大量俄罗斯联邦外交政策档案处（Archive of the Foreign PolicyofRussianFederation)和俄罗斯联邦政府总统档案处解密的韩战文件，从而对于苏联时期的外交部往来与北韩、苏联、ZGuo之间的原文文件的文本方式有直接的经验和知识。

   苇瑟比博士认为，这些文件所包含的内容有相当的说服力，足以抵消由于文件来源的非正常渠道而产生的疑惑。苇瑟比博士认为：“这些文件的内容错综复杂，它们极难假造。简而言之，这些资料是可信的”。

   此外，据笔者自己的研究，这些文件中陈述的事件与历史的公开版本正相吻合，互为应照。秘密档案中的有些幕?情节，甚至为公开版本中不可思议的现象提供了合理解释。例如，苏联从支持ZGuo、北韩指控美国到突然撤销对美国的指责，这种大幅度转变的原因，在文件中得到了合乎逻辑的解释。

   这些文件给人的清晰印象是：ZGuo政府最高领导层乃“细菌战”伪指控的挑起者和伪证据的制造者。文件也可以明确看出苏联政府官员之间撒谎成性，“处变不惊”的政客“涵养”。此外，对苏联内政及人事背景稍有熟悉的人还可以进一步看出，文件中所显示的对“细菌战”肇事者的追查、审理和清洗，不过是斯大林死?，苏联政府和苏共中央内部 为争夺权利而借机会消灭异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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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件一：电报，关于美国在北韩使用细菌武器，毛泽东致斯大林（节选）1952年2月21日。
   『---在1952年1月28日到2月17日期间，美国人，（空缺----英译原注）从飞机到大炮，使用细菌武器8次。---美国人和日本731部队的罪犯史郎 [Lt. Gen. Shiro Ishii]、若松佑次朗、[Lt. Gen. Yujiro Wakamatsu], 基塔诺（英音译）[Lt. Gen. Kitano Masaji] 一样。』

   文件二：备忘录，苏联内务部反间谍局副局长，前北朝鲜公安部顾问格卢霍夫[Glukhov]致苏联部长会议副主席贝利雅[Lavrentii P. Beria]， 1853年4月13日。
   『1952年2月，朝鲜人民民主共和国收到来自北京的信息，说美国人在朝鲜和ZGuo使用了细菌武器。对此，他们（ZGuo人）打算发表声明。在北朝鲜政府的坚持下，北朝鲜外交部决定首先发表他们自己的声明。北朝鲜外交部声明的俄语文本，出自苏联驻北朝鲜大使馆的顾问，佩图霍夫[Petukhov]之手，是与先前ZGuo政府的一个声明相符合的。
   朝鲜人声称，美国人可能在他们国家的几个地区重复引发了瘟疫和霍乱。为了证明这些罪行，北朝鲜人和我们顾问的助理一起，设定了伪造的爆炸现场。1952年6月到7月，来自世界和平会议[World Peace Council]的一个细菌学专家代表团抵达北朝鲜。两个爆炸现场当时已经准备完毕。于此相关的是，朝鲜人坚持要得到尸体上的霍乱细菌，这些尸体将来自ZGuo。在包括研究院院士，前任国家安全部成员茹科夫[N. Zhukov]在内的这个代表团的工作期间，经我们的顾问的帮助，制造了一种非真实的情况，以便于吓唬并逼走代表团。在我们的朝鲜人民军工程技术部门的顾问彼得罗夫中尉[Lt. Petrov]领导下，爆炸地点被设在代表团停留的地方附近，而且当他们在平壤期间，假空袭警报多次响起。
   格卢霍夫[Glukho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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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学公务中尉，军队医学院[Military-Medical Academy]学生，前朝鲜人民军军队医学部门[Military-Medical Department of the KPA]顾问谢利瓦诺夫[Selivanov]

致 苏联部长会议副主席贝利雅，1953年4月14日。

  『1952年新闻媒体公布了朝鲜人民民主共和国外交部的一个声明，指称美国在朝鲜和ZGuo使用了细菌武器。北朝鲜政府认为，为了在这场战争中打击美国，这样做是必要的。无论如何，从表面现象来看，他们确信这一来自ZGuo的信息是真的。金日成甚至害怕细菌武器将会被定期使用。
   1952年3月，我在苏军总参谋部的质询会上转达了什捷缅科[Shtemenko]（苏联武装部队总参谋部主席 [Chief of the General Staff of the Soviet Armed Forces] ---英译原注 ）的回应：在ZGuo，现在和过去都没有瘟疫和霍乱的病例，也没有细菌武器的例证，如果任何类似例证被发现，他们将立即送至莫斯科。
   早在1951年，我就曾经帮助过朝鲜医生们组织关于美国人在北朝鲜公众中散播天花的陈述。
   在法学家代表团抵达朝鲜之前，北朝鲜官员十分耽心他们不能够成功地设立细菌传染地点，而且不停地征询外交部、卫生部和军队卫生管理行政部门的顾问斯米尔诺夫[Smirnov], 马洛夫 [Malov]和我的意见，问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该怎麽办。
   1952年4月底，我离开了北朝鲜。
   谢利瓦诺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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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件四：备忘录，苏联驻北朝鲜大使,北朝鲜人民军军事顾问主席拉祖瓦耶夫[lt. Gen.V.N.Razuvaev]致 苏联部长会议副主席贝利雅，1953年4月18日。
   『1952年春季，ZGuo政府递交朝鲜人民民主共和国一个声明的文本，是关于美国人在战争中使用细菌武器的。金日成和北朝鲜外务部长为此通过我们大使馆的秘书，佩图霍夫 （呼吁--英文原注）向我进行咨询。这个声明已经见诸新闻媒体，但是我们的顾问和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尚未核实有关事实。这个已发表的声明有未经深思熟虑的疏漏。例如，他们指出美国人散播了感染病菌的蚂蚁，（但是蚂蚁---英原文注）不可能传播病毒，因为它们有喷液（一种可以抵消病毒的毒液---英 文 原注）。我告知金日成我们的结论和统计学的证明，并建议他向北京征求解释。

但是，数日后，北朝鲜发表了一个声明。他们动作很快，因为ZGuo人想发表他们自己的声明。而且确实，两天以?，周恩来的声明发表了。我事先看到了北朝鲜的声明。什捷缅科也没有向外交部阐明这件事，因为他害怕技术人员泄露。收到了ZGuo反传染病分队送来的图片和他们所声称的美国在满州散播的昆虫。然而，这种昆虫生存于朝鲜而不是ZGuo。一名ZGuo志愿军传染病支队的指挥官在地图上指出了感染地区位置所在。这包括全部北朝鲜和满州。

1952埝2月末，金日成和他的秘书芒日[MunIL]在[KG]朝鲜人民军声称，美国人投放的一个细菌炸弹的巨大爆炸被录下来了----如何做的？1952年2月27日，朝鲜民主人民共和国军事内阁决定：起草一个决议草案，其内容是关于在北朝鲜病毒地区防止传染病的方法。?来，金日成和外交部长就国际代表团到来一事与我联系---如何做的？在苏联顾问的协助下，卫生部实施一项计划有了好的结果。伪造了瘟疫地区，对那些已经死亡的尸体的埋葬和暴露进行了布置，对瘟疫和霍乱病菌进行了计算测定。

朝鲜民主人民共和国内务部向那些已经被宣判死刑的瘟疫与霍乱病毒感染者提出征询要求，以便在他们死?进行与医药学要求相符合的准备。在法学家代表团到来之前，那些材料被送到北京进行展览。在第二个代表团到来之前，卫生部长为获得细菌样品前往北京。然而他们没有给他。但是晚些时候，他们在穆克顿[Mukden]给了他。

此外，在平壤，一种纯粹的霍乱菌样品被采集。这种菌样来自一个因食用腐烂食品而死亡的家庭成员的尸体。

mileswei2006

第二个国际代表团当时在北京，它没有到访北韩的特定地区，因为，北韩的展览设在北京。在代表团调查的地区，地雷（伪造的---原英译注）没有爆炸。这一年底，朝鲜和ZGuo的媒体关于美国使用细菌武器的宣传加剧，因为ZGuo人从美国战俘中获得了他们在战斗中参与散播细菌的信息。 1952年12月8日至4日，一个检疫所被设置在苏-中和苏-朝边境。从1953年1月起，关于美国使用细菌武器的公开报道在朝鲜终止。1953年2月，ZGuo再度向朝鲜呼吁揭露美国在细菌战中的面目。朝鲜没有接受这项建议。
   再有，ZGuo人也写过关于美国人在战争中使用毒气的情况。无论如何，对此，我的调查没有得出积极的结论。例如，1953年4月10日，东线指挥官员向金日成报告说，10至12个人在一个被美国人的化学炮弹击中的隧道里中毒。我们的调查结论是，这些人的死亡是由于碳酸气体（漏入---英译原注）那个隧道内而 引起的，那个隧道在一颗普通的大口径炮弹爆炸后没有通风。
   拉祖瓦耶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