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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产过程] 我家两个宝宝的降生记 - 长篇原创 [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10-11-19 21:44 |显示全部楼层
此文章由 spanishcaravan 原创或转贴,不代表本站立场和观点,版权归 oursteps.com.au 和作者 spanishcaravan 所有!转贴必须注明作者、出处和本声明,并保持内容完整
家有俩娃儿,一女一男,正好凑一个“好”字。姑娘08年7月出生,小名二妞儿。二妞儿的降生记也是当年写的。现在闺女已经两岁多了,自称“妞宝宝”,正是话特多的时候。儿子10年8月出生,小名老虎。能吃能睡,特对得起这个名字。先各贴照片一张,都是上个月拍的。

补充一句,我家住在hoppers crossing,俩孩子都是在werribee mercy hospital生的。感觉这个医院产科非常好,医生、护士、设备都很好。

[ 本帖最后由 spanishcaravan 于 2010-11-19 23:4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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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ega + 5 小美妞和小憨虎真可爱
jyy_jessie + 4 这位爸爸好周到,赞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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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19 21:45 |显示全部楼层

二妞儿降生记 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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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记录

日子说起来过得很快,转眼就到7月5号了。这天是一个阳光非常好的周六,我们抓紧时间洗了不少衣服。因为天气预报说过了6号周日,从下周一开始都是阴天下雨。总算离预订去医院的日子还有一天,所以并不算特别紧张。周日就不同了,不单是丫头,我也很紧张。准备好了住院要用的东西,之前就装了一个拉杆箱,还有两个包。周日决定给转移到一个大个的拉杆箱里。就这样,也还是把随身物品多装了一个双肩背包。

因为之前医生就嘱咐过,手术前一天从午夜12点开始就不能再吃喝任何东西了,包括白开水。所以晚上我们都早早吃完了晚饭,预备着丫头12点之前饿了的话,还能加个餐。晚饭是岳母大人做的西北的发面馍,丫头做的羊肉和猪肉,不论是汤泡馍还是肉加馍,总之是好吃又管饱。吃得我这高兴。吃完洗澡上炕,丫头并没有要加餐的意思,也就算了。可是俩人虽然都很困,谁都不想睡觉。明显很紧张。我们躺着聊天,一直到快12点,才关灯睡觉。预期的失眠并没有出现。

7月7号

早晨6点,被闹钟叫醒。俩人抱着在床上又赖了一会儿,将近6点半才起床。丫头不能吃喝,所以她省时间了。因为下一顿还不知道几点呢,我可是没少吃,烤了4片面包,夹了两片奶酪,加一大杯牛奶。因为怕丫头受刺激,没好意思再煎个鸡蛋。丫头忙着跟猪猪说话,因为要住院了,好几天看不着猪猪,还挺伤感的呢。

7点一刻出门,天刚亮没多久。外面真冷。车玻璃上都是露水。好在不远,不到10分钟的车程。我们家这边,大概医院是唯一的一处停车要收费的地方了。而且好像还不便宜。我让丫头和她妈妈照例在医院门口先下车,我继续往前开一点,到她们学校去停车,然后拉着箱子走到医院。因为说的是7点半,时间还有点赶,走得很急。医院里没什么人,顺着走廊一路走到头,右转就是产科。岳母已经在转角的地方等我,生怕我找不着。丫头还在前台那坐着等助产士,几个护士在那忙。我借机跑了一趟厕所,解决了一下肚子剧痛的问题。大概是紧张闹的吧。回到前台丫头已经不在那了,一问,已经去病房了。找到病房很失望,因为不是单人间。之前助产士就跟我们说过,有没有单人间得看运气。产妇少就给单人间,我可以陪床。产妇多,就只能双人间了,我晚上还必须得回家。不过人家都说了看运气,你还能说啥。病房挺好的,我们到处拍照,还用DV拍了点。后来助产士告诉我说,手术室我可以进-而且除了产妇之外,只有孩子的父亲可以进,别人都不行,连产妇的父母都不行。而且手术室里是不让摄像的,拍照可以,但是不能拍手术,只能拍孩子。说话的工夫,病房来了另一个产妇,看起来像一个印度和别的人种的混血。她说她很紧张。孩子他爹看来是个本地小伙。
  
助产士给我们介绍了一堆注意事项,拿出一些表格让丫头签字,留下一个手术服就出去了。所谓手术服,还不如说是围裙,就是一块带袖子的大布,从后面用绳子系好。光不出溜地穿一个这个,是绝对不能站起来走路的,否则从后面看跟光着屁股没什么区别。衣服换好了,丫头兴致还挺好,坐在病床上跟我们俩聊天。过了一会外面一阵电动机的声音,不知道是个什么机器,但是觉得是来接我们去手术室了。出门一看,果然。一个肤色黝黑的壮汉推了一个叉车一样的东西过来。助产士帮丫头上了床,把各种电线管子拆掉,床推出门外,直接安在叉车上,就推着走了,还招手让我跟着。我就跟一个大傻子一样在后面跟着呗。半路上还让我推上一个推车,车上是一个婴儿暖箱,正在加热状态。七拐八弯,走到一个大门口,一看就是手术室。

推开手术室的大门,感觉很像进了另一个世界,忙碌的世界。医院病房区那种清晨空无一人的静谧感一扫而光,穿着各式各样服装的人忙碌地走来走去。还好助产士一直招呼着我,让我在一个等候区先稍等一下。到了一个能放两张病床的小隔间,过来一个大夫模样的老头,站在丫头的床前问了足有10分钟的各种问题,包括手术史,过敏史等等等,还包括身份确认。老头很耐心,遇到丫头听不懂的专业术语,就慢慢解释。助产士一直在旁边一声不哼地背手站着。我正说呢,怎么没人搭理我,那个推车的大壮就过来了,让我去旁边小黑屋换衣裳。进屋以后指给我看一个更衣柜,一次性的手术服、鞋套和头套都准备好了。头套近乎于绿色,别扭。好消息是不必脱光,外衣脱掉,套上这些纸衣服即可。出门以后看见那个大叔还在跟丫头白活,我则被指定一个前台后面的椅子,让我坐等。那个位置很奇怪,就像是坐在那监督前台的工作。前台护士阿姨在电脑上打开email收个人邮件,或者在系统里敲什么密码我都看得见。



一会儿丫头的床就被推走了,也没人过来招呼我,大家都各忙各的。我知道是去做麻醉了。后来才知道那个老头是今天手术室的总负责人,就负责到处转悠,跟人说话。过了不知道多久,在我看来足有俩钟头,还是没消息。我忍不住让前台阿姨去问问。阿姨问了负责大叔,大叔跑去麻醉室,回来跟我说,一会儿就得。阿姨回头安慰我说,放心吧,没把你忘在这儿。前台后面就是恢复室,一个大房间有很多很多床,做完手术的病人就在那被放置半个小时左右,确定没问题了再推去病房。恢复室里一个小女孩在那撕心裂肺地一直哭。

终于,助产士来叫我了。我跟着她一直走到一间手术室。里面护士大夫站了足有7、8个,丫头躺在手术床上,肚子露着,涂满了碘酒。按说我是不怕这些场景的,可是看见了还是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丫头很清醒,正跟麻醉师聊八卦呢。丫头的胸前是一个幕布,这样她就看不见手术。我被指定到丫头枕边的小圆凳子上坐,坐得很靠近她,也就不能看到幕布后面发生了啥。而且被告知不能站起来看。我坐好了,手术就正式开始了。我刚好能看见主刀医生的脸。虽然戴着口罩,还是能看出来是平时给我们做检查的那位。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听着医生用低沉简短的口令让旁边的护士递器械,坐在我们身边的麻醉师说,也就5分钟,孩子就出来了。过了一会儿,听见用机器吸羊水的声音,正在跟麻醉师聊天,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忽然就听见一声有点憋闷的哭声。丫头的眼睛都瞪圆了,嘴张成了O形。接着,哭声就清晰了起来,我们都有点不知所措了。紧接着麻醉师示意让我过去。我紧张地站起来,走到手术台边上的一个小操作台。一个浑身血污的小东西,张牙舞爪地在护士手里大声地哭。护士把她放在了操作台上,我才得以走近细看。第一反应就是:就是她吗?这就是我们的女儿?然后才想,她真小啊,但是她真漂亮。回头看见丫头满脸急切的神色,我觉得第一眼没有让她先看,特别特别愧疚。刚要拍照片,助产士递给我一把剪刀。二妞儿的脐带实际上已经剪断了,但是还留了大概20多公分,根部用一个有很多齿的塑料夹子夹着。大概就是为了让我这新当了爸爸的剪一次脐带吧。当时我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相机交到左手,右手接过剪刀,没有迟疑就剪了下去。感觉就像一个很软很滑但是很韧的东西,在手术剪刀锋利的刃口下,一下子就断了。
  
接下来,助产士和护士开始给小家伙打包。脸上的血污只是大概擦了一下。我趁这个机会赶紧把相机拿到丫头眼前,让她先看看照片。其实只是片刻的工夫后,二妞儿就被抱到了妈妈的枕边,丫头满脸温柔地看着这个小东西,我看着她们娘儿俩。丫头第一句话就是:“她可真漂亮。”因为我们一直很注意健康生活,孕期检查又非常细致,所以我们并不担心二妞儿会有什么健康上的问题。可是丫头一直担心二妞儿长得不漂亮。每天上床以后都会念叨念叨,就隔一层肚皮,可是就是看不到,多着急啊!今天终于看到了。我这才有机会仔细看看二妞儿,她彻底继承了妈妈的瓜子儿脸和美丽的小尖下巴,头发长得很好,大眼睛已经能睁开了,只是不太能对焦的样子。丫头享受了没多久兴奋的时光,我就被要求抱着二妞儿跟着助产士出去。看来是要结束手术了。丫头满脸的恋恋不舍,麻醉师一直在那跟她没话找话好让她觉得好些。

出门以后,找到了刚才我推过来的那个小车,把二妞儿放在了暖箱里,跟着助产士走了一会儿迷宫,到了一个小屋门口。屋子很小,也就不到4平米,有一个小架子,上面放着婴儿的衣服之类的,还有一个折叠的换尿布的台子,再有就是一个电子秤,放在桌子上。助产士手法极其娴熟地给二妞儿松绑,然后就放在了秤上。我很关心这一刻啊,因为我们二妞儿看起来一点也不胖,她不会是体重太小吧?结果当然很好,体重2930克,接近6斤,头围34厘米,身长48厘米,都非常正常。另外,别忘了我们还早出来俩礼拜呢。都量完了,助产士要给二妞儿穿衣服。我问能不能帮忙,她说不用,但是你可以试试。小家伙真软啊,像没有骨头一样的。之前听说过父母开始不敢碰新生儿,不太能理解。现在算明白了。我是真的不知道该从何下手。助产士就像拿着一个布娃娃一样,飞快地给二妞儿先包上纸尿裤,然后穿上了一个带花边的小背心,然后是一块比较厚的棉布,包成一个小布包,外面再包上一层更厚实的棉布,然后再一层很薄的小毯子。包完了跟我说,你抱着回病房吧,一会我们就把产妇推回来。



病房里的另外一张床也推走了,帘子也都拉开,空空荡荡的。岳母坐在沙发上看书等着。一看到我抱着二妞儿进来,满脸就笑开了花,放下书就去拿相机。之后少不了就是轮流抱着,又拍照又端详,简直都不知道怎么好了。二妞儿时不时地哭一阵,哭声非常响亮,我们都特高兴。不过有时候哭得长了点儿,又带着眼泪,就想可能她是饿了,或者想妈妈?担心的就是已经好长时间了,丫头还没有回来。后来又发现二妞儿左边额头上和右边眼皮上各有一块红,岳母说是蹭着了,我说是胎记。后来助产士来了,她看了说,医生很可能不是用手把二妞儿拿出来的,即使是剖腹产,医生很可能也用的是胎头吸引。这红斑大概就是胎头吸引留下的印儿,两天就好了。过了一会儿,隔壁床的那个新爸爸也回来了,往那一坐,安静得很。隔着帘子,也不知道他干吗呢。又过一会儿护士进来了跟他说话,我们才知道居然他抱着孩子呢!只是孩子一声都没吭。我赶紧出去跟他打了个招呼。小伙子挺壮实,穿个短袖。这是他们第二个孩子,之前不知道性别,生出来才知道是个男孩,好像有7斤左右。他是荷兰人,他老婆是南非和印度的混血,所以这个男孩就是三种血统的特混产物了。我说你儿子够安静的,他赶紧说,刚才出生的时候可不这样,哭的声音不小。



等啊等啊等啊,足足等了100多个钟头,终于听见走廊里推床的电动机的声音。出去一看,果然黑大个推着床回来了。进屋我们还没来得及打招呼,他们就三下五除二地给丫头的床重新接好各种管子,吊瓶挂好,就出去了。丫头还是那样急切的神情,我们赶紧把二妞儿给放在了她枕头边。可是离太近了反而看不清,只能主要靠感觉了吧。没一会儿,来了另一个阿姨级别的助产士,查看了丫头的状况,问丫头要不要把孩子放在她被窝里。丫头没想到可以这样,高兴极了。助产士阿姨当即把二妞脱光光,只留下一个尿布,放在了丫头的胸口。在助产士阿姨的指导下,丫头顺利地第一次给二妞儿喂了奶。二妞儿自从到了妈妈的怀里,又吃了奶,一下子就安静了。就这么趴在丫头的胸前,一直睡到天黑,丫头的刀口有点儿开始疼了,助产士和护士每半个小时就来一趟,给丫头量血压,看刀口,母女俩都量体温。助产士还用笔在丫头刀口贴的胶布上沿着洇出来的血迹画了个边儿,这样要是血迹洇得再大的话,就能看出来。这个大概是他们的土办法吧。后来给丫头拿来了一小杯温水,还有吸管,让一点点泯着喝。助产士每次来的时候还都会问丫头疼不疼,要不要止疼药。说疼的话千万不能忍着,一定要吃药。丫头问止疼药会不会对吃母乳的孩子不好,护士特别肯定地回答说,绝对没问题。不过丫头还是忍了一阵,等到很晚的时候,实在特别疼了,才跟护士第一次要止疼药吃。止疼药有两种,一种是我们随时能在药店买到,不需要处方的寻常药片,对我的头疼很管用。另一种是一种胶囊,大概是很厉害的镇静剂。两个护士来送药,确认吞服了才会离开。护士很关心丫头吃下药以后的反应,会不会眩晕、呕吐。可是什么不好的反应也没出现。倒是二妞儿渐渐开始闹了起来,一会儿就得哭两声儿,声音可洪亮了。同屋的那个孩子还是几乎没出过声音,迫不得已哭一声的话,跟小猫差不多。要是我孩子的话,我都得担心死了。他们一拨一拨的来探视的人,倒是挺吵。

[ 本帖最后由 spanishcaravan 于 2010-11-19 22:5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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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19 21:45 |显示全部楼层

二妞儿降生记 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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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丫头有精神多了。跟丫头聊了早上手术经过,纪录如下:
  
早上助产士先跟我确认身份,确认了好多好多遍,还让我签了好几个字,后来被推到手术室,进手术间之前,那个大叔又过来问了不少问题。主要关心的是我有没有麻醉药的过敏史。然后推到麻醉间,麻醉师和他的助理准备给我麻醉。我就觉得特别冷,快冻僵了。麻醉师和助理都说,你看你看,她冷,她直哆嗦。然后俩人就抱怨了两句这个手术的地方真冷,可我还是被继续冻着。麻醉师先给我胳膊上打了一小针麻醉剂,然后插了个大针头进去,就挂上吊瓶了。之后让我坐起来,给我垫了个枕头,让我不要动,要在后腰打麻醉针。打的时候基本没感觉到疼,可是药推了很长很长时间,我都坐不住了。还好这时候麻醉师说,可以躺下了。我就躺下,说,现在我不冷了,麻醉师跟助理说,太好了。然后他说,因为你很瘦小,所以药见效特别快。有的胖人,麻醉效果就很不好,手术的时候还会疼。你绝对不会疼的,但是你会感觉到医生推或者拉你的肚子。紧接着我就觉得越来越困,眼睛快睁不开了。我就跟麻醉师说,不对,我要睡过去了。麻醉师马上抽了一小管不知道什么药,从我打吊瓶的针头那推进去,我马上就清醒了。就这样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那哥俩说,行了。然后医生们纷纷进场,然后老公也进来了。没过5分钟就听见了二妞儿哭,然后看着老公在那忙活半天,终于把二妞儿抱到了怀里。看了第一眼以后就特放心,因为二妞很漂亮!可是我还没看够呢,二妞就被抱出门了,老公也被赶了出去。这会儿刀口应该已经缝合完了,没多久就把我也推了出去。推到一个大开间,是恢复室。有很多病人躺在这里,做完手术的都在这先观察一会儿,每人都专门有一个护士看着。大概又给我打了一针什么,我就躺在那等啊等。恢复室里冷死了,冻得我浑身直哆嗦,手脚冰凉。我的护士怀着孩子呢,嘴一分钟都不闲着。跟左右前后所有人聊天。她跟我说,她这是第三胎了,第一胎是双胞胎女儿,做的剖腹产。二胎是男孩,也是剖腹产。肚子里这个不想知道性别呢。她说,第一胎女儿最好了,这样孩子特独立。过了得有将近一个小时,护士问了我一些问题,然后跟我说,你可以走了。我叫你的助产士来接你。然后她就给助产士打了个电话。过一会儿最开始跟我谈话的那个助产士就来了。带着那个推车的大壮,就给我推回了病房。

丫头的手术回忆纪录到此,下面切换回丫头她老公的视角:

晚上回家吃了点饭,给父母打了个电话报个平安,就又来了医院。进来的时候看见二妞儿正在丫头怀里睡着呢,母女俩看着可好了。我没在的时候又喂了一次,说是吃了有10分钟,吃得很好。助产士们都说二妞儿的吸吮力特强。过了一阵,进来俩助产士,一个是老面孔,一个没见过。说要给丫头擦身。手术后还没清理过,床单上还有好多血呢,躺着可有多难受。擦身的时候一个护士说,听说中国的传统,产妇一个月不能洗澡。你也打算这么样么?丫头说,当然不,我明天就会按照要求去洗澡。一个月不洗澡多恶心啊。一个护士听到这,马上咧嘴说,呀,可不是么。刚才她没确定丫头是不是也那样,所以没好意思说。擦身的时候丫头有点难为情,那两位也很照顾她的感受,动作很轻,但是很快。擦身,换床单和毯子,不到20分钟就都弄好了。说实在的,又不是自己家人,这活儿真是又脏又累。当护士真不容易。然后助产士教给我们怎么用布和小毯子给孩子打包。然后又一个重要的时刻来了。我们发现二妞儿老哭,说看看她的尿布吧。准备好了湿纸巾和纸尿裤,打开小包袱,再打开她的尿布,一下子就傻了。怪不得她哭,是不舒服。她的屁股上,大腿上,只要是在纸尿裤的包裹范围内,蹭满了胎便。那是一种墨绿色质地像甜面酱一样的东西,很粘,粘在身上不容易擦掉。但是不臭,稍微带点儿酒糟味道。慌神了,用了半包湿纸巾,才算大概给清理干净,然后又很笨拙地包上纸尿裤,打包。我手本来就笨,又怕二妞儿着凉,丫头起不来床,又满脸焦急地看着我,生怕我弄错了。结果就是我被弄得一身大汗。还好给凑合上了。这时候已经10点多了,探视时间快过了,哈欠连天的我只好穿好衣服,满腹心事地准备回家。不知道夜里丫头一个人怎么能弄得了。好在夜班的护士们来了,先跟我们打招呼,告诉我们她们都叫什么名字,然后把护士铃儿的开关放在丫头手头,让有事儿就叫她们。没事儿也可以叫她们。丫头说怕太麻烦她们,一个护士说,你以为我们来这儿是干吗的?任何事儿,只管叫我们。看到这些,我多少放下点心,回家睡觉了。因为医院没人看门,婴儿就放在病房里,岳母担心有人偷孩子,着实念叨了一会儿,非常不安。

7月8号

一夜无话。早晨6点多接到丫头的电话,着实吓了一跳,以为有什么情况。其实没事儿,因为二妞儿每隔5分钟就会吭叽一会儿,所以她一夜没睡,5点多钟护士给拿来一大壶冰水让她喝,然后先被护士逼着吃了止疼药,检查了伤口,就被轰起来去洗澡。丫头说她还不敢去,护士说,你要相信我,洗完以后你会觉得好得多。总之是给做了半天思想工作,虽然温和,但是坚定。那就不得不去咯。连拖鞋也没准备,丫头光着脚就去了洗手间。想想那地那么凉,我都担心她的脚。洗澡的时候护士就在门口等着,看有什么情况。等到洗完,护士进去把洗手间彻底清理擦洗一遍,然后叫隔壁床的产妇去洗澡。真是认真负责。早上我特地又吃得特多,然后还给自己做了两个三明治带上,赶到了医院。进门一看我都傻了,丫头居然坐在床边的沙发上,跟没事儿人似的。昨天还疼得翻不了身呢。说是洗完澡以后,真的觉得整个人都舒服了很多很多。而且不知道给她吃的是什么止疼药,她说让她觉得浑身很放松,很舒服。问护士,护士不告诉她。但是说,这些药拿到大街上就是非法的。二妞儿闹了一夜,白天睡得倒很沉。小东西过了一天,变得更利整了,虽然还没洗过澡,但是显得又干净又漂亮。我看了丫头刀口上贴的胶布,血迹比昨天助产士画的圈稍微多洇出来一点点,看来是没什么问题。丫头说早餐很丰盛,有面包,黄油,果酱,麦片,牛奶,咖啡,果汁。她的胃口也不错,吃得特美。澄清了当时喝冰水用的是吸管,没冰着牙。我们虽然还是很担心,但是入乡随俗,就由他去吧。

二妞儿的变化显而易见。说婴儿是一天一个样,看来是千真万确的。丫头没完没了地盯着二妞儿看,满脸的温柔。她说,怀孕的时候哪想到,她这么可爱,这么漂亮。我看她根本看不够。值了,真值了!我不指望她将来能多有出息,也不指望她跟我有多亲。我就把她喂得壮壮的,享受这几年就行了。当时不小心怀上了,还犹豫了一阵要不要留下。多亏没给做了,要不多后悔啊。我说,当初要是做了,你也就不知道现在能这么开心了,也就不会后悔了。丫头说,为了这个享受,我还得生一个。我说,这不是你怀孕难受的时候,发誓赌咒说再也不生了那会儿了。真健忘啊。丫头说,就有一点我很不平衡,她长得和你太像了。不过虽然和你像,但是很漂亮。我说,我听着这话怎么这么不像夸我啊?这天是周二,在病房呆到8点多就回去了。期间丫头给二妞喂过几次奶,换过几次纸尿裤,动作都已经很娴熟了。隔壁床的小孩还是不吭声。孩儿他妈好像很疼,总在那哼哼,还老要止疼药吃。孩儿他爸来探望,带着他们家大儿子。看起来有两岁了,满地跑,还嚷嚷,大人怎么说都不听,不让他碰婴儿,他就号哭。真够糟心的。更操蛋的是,给婴儿换尿布不说,还得给他也换。丫头说,他都那么大个儿了,要是拉在尿布里,多臭啊,真恶心。还好没在病房换,他爹给带回家换的。

7月9号

周三是另一个重要的日子,护士会教给我们怎么给二妞儿洗澡,还会给她验血。早上我们到了以后,丫头就把护士叫来了。护士很认真地给我们讲解每一步要怎么做。她把澡盆倒满了水,把二妞儿放在水里,用手托着她的头,只有脸露在水面上。二妞儿整个漂在水上,看起来很享受。让我很不放心的是,不但脐带泡在水里,连耳朵也在水里!我们赶紧问,这样没事吗?护士说,放心吧,没事儿,我们都是这么操作的。小孩的耳道是不会进水的。你想啊,她在羊水里泡了9个月了,要是耳朵会进水,那不是早就进水了?脐带也没关系,洗完了以后给擦擦干就行了。可是我们还是不太放心,因为书上反复强调,洗澡的时候脐带和耳朵不能进水的啊。可是在人家医院里,护士要这么做,也只好由她摆布了。洗完澡注射维生素B,是在大腿上注射。二妞哭得这叫一个厉害啊,我们都很心疼。然后给二妞儿吃奶,吃奶的时候给验血。护士拿着一张卡片,卡片上有一些说明文字,有州政府一个专门机构的地址,还有四个直径大概2厘米的小圆圈。验血的时候护士用针在二妞儿脚后跟上扎一下,把血吸到卡片上的小圆圈里,而且要四个都吸满。扎的时候二妞儿大哭了一声,然后就忙着吃奶了。结果血流出来的不够,只好再扎一下。这一下二妞就像没有感觉到一样,没吭声。验血完成了,二妞儿基本上也吃完了,满意地被包起来,安静地睡了。

下午来了一个特健谈的护士,拿来了一个文件夹准备让我们带走,还专门来给我们讲解文件夹里各种文件的内容。文件夹里是各种育儿注意事项,孩子的防疫注射时间表,还有区政府的婴儿健康中心的介绍。等我们回家以后,那个健康中心会派护士来家访,给我们提供全面指导,从给小孩办出生证明、社会保障到母乳喂养的问题,全都管。而且会把二妞儿的信息登记注册,跟我们保持联系,一直跟踪到5岁。医院还提供免费的18周咨询日活动,要提前预订。届时妈妈抱着孩子来参加,有讲课,答疑,录像,免费午餐等等,一次活动要一天。区政府会组织同龄婴儿的母亲社团,这样丫头可以带着孩子参加各种社团活动。如果不喜欢这个社团,还可以要求参加别的。如果你有产后忧郁症的倾向,马上报告有关机构,会有医生给解决。据说只是一点药的事儿,很简单。有州立婴儿紧急救助中心,24小时可以打电话,也可以直接去。她说,你们不要觉得自己的问题傻,或者觉得可能没事儿,人家说你小题大做。这个中心欢迎你问各种傻问题,也欢迎你捕风捉影,随时去找他们。各种信息林林总总,我们觉得还真挺不错的。护士还说,你回家不要觉得孤独无助,随时都有人帮你。我们听了还真的觉得放心多了。因为毕竟在这里,环境本身就不熟悉。养孩子又是彻底不摸门儿的全新事物,能有人手把手教你,真的是太好了。我们说,澳洲的政府医疗体系真的是很好。护士说,之前比现在好多了。现在已经不如以前啦。不过你们选的这家公立医院是很好的,甚之比大多私立医院都好。因为在这里你可以得到比在私立医院更好更专业的照顾。在这里你可以有自己的医生,可是在别的公立医院只有助产士给你解决问题。等到生孩子的时候随便给你指派一个你从来没见过的医生。我们说,是啊。能有一个医生从刚怀孕一直跟到给你做手术,这简直太让人放心了。聊着正事儿,也没忘了闲扯。澳洲人普遍对中国了解少得可怜,这个是个例外,还去过北京上海香港等处。所以可聊的还真不少。她以为中国的坐月子传统,就是一个像宗教仪式一样的习俗,并没有什么保健方面的意义。不过解释起来太复杂,再说我们也没打算捂月子,所以也就没跟她解释。

等都解释完了,护士跟丫头说,刚才不是给你吃止疼药了吗,现在不疼了吧?我给你把刀口上贴的那个胶布揭了吧。丫头说,这才不到三天啊?又没有缝合,行吗?护士说,当然行。丫头说,会疼的。护士说,我特别特别小心,好吗?丫头撅着嘴,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说,好吧,试试吧。一会儿,护士带着手套来了。我在旁边看着,她一点点把胶布揭开。里面是一个大概10公分左右的刀口,已经长上了,有点凝固的血迹,很干净,不红不肿。揭完了,护士很得意地问,怎么样?不疼吧?然后她拿了一个卫生巾,打开以后给丫头垫在伤口处,再用裤子盖上,说,不妨碍洗澡。水不会进去,也不会感染。我们虽然将信将疑,可是这已经揭了,不信也晚了。再说,刀口露出来接触空气,确实也有利于愈合。护士还说,你们是不是说中文普通话的?我们说,是啊。护士说,千万不要跟孩子说英文。她上幼儿园和小学的时候自己会学的,你们一定要坚持跟她说普通话,让孩子能掌握两种语言,这样将来就业会容易得多。现在很多美国人,澳洲人都开始学中文了。她真的说出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很多华人的孩子在这里,一上学就彻底不会说中文了,或者是拒绝说。虽说跟环境有很大的关系,但是我觉得跟父母的教育关系更大。我认识一个克罗地亚人,他的三个孩子,老大都20多了,最小的大概7、8岁,全都会说非常地道的克罗地亚语。

今天还有一件好事儿,就是丫头终于能真正享受这儿的饭菜了。原来我们来做产检的时候,医生出急诊,我们等得晚了,医院开晚饭,满走廊的味道真的很香。早饭说过了,午餐一般是三明治和一些甜食。晚饭会稍微丰盛一些。有一次还吃到了传统的意大利饺子,包法跟中国饺子类似,个头小很多,奶酪馅儿的。丫头的总体感觉是,点心做得没治了,新鲜的面包也超级香。正餐和汤一般都是吃起来远没有看起来好。

[ 本帖最后由 spanishcaravan 于 2010-11-19 23:00 编辑 ]

发表于 2010-11-19 21:46 |显示全部楼层

二妞儿降生记 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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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1日

今天出院!隔壁床的产妇10号就出院了,我们决定多等一天。那个刚出院,紧接着又来了一个顺产的,产妇大概是个德国人,丈夫是澳洲人,专门来澳洲生孩子的。孩子生下来将近10斤,占满了医院提供的摇篮,脸胖得连眼睛都看不见了。真不知道怎么给产出来的。那个产妇个头也不大,还挺瘦溜。在病房里到处忙活,还出去遛弯儿,我觉得就不该让她住院。

出院这天我不到8点就到医院了。结果没什么手续可办的,助产士给丫头拿来一些表格,签字,就完事儿了。因为丫头小时候没有得过风疹,所以在整个孕期不能接触任何小孩。现在孩子生了,出院之前就给丫头打了一针风疹疫苗,据说会疼几天。然后拍屁股就可以走人。丫头还特地问了一句,没有什么额外费用吗?助产士翻了翻资料,说,没有,你是全免费的。哈,免费的感觉真好。10点多的时候准备走,事儿来了。助产士进来拿着一个文件夹说,这上面显示,二妞儿刚出生的时候,儿科医生感觉到她的髋关节响。我们怀疑可能是髋关节脱位。这个问题比较常见,如果2个月之内治疗,就戴一个腰带样的东西就行了。要是一岁之后,就得做手术。你们要不要在出院之前约儿科医生来给看看?要的话,他吃完午饭可以来。我们当然要了,这是重要的问题啊。我们非常担心,也只好在医院呆着了,顺便给丫头约了下周三的母乳喂养培训班。

有一个意外收货,我们等着的时候,进来一个岁数不小的助产士,教给了丫头很多很多有用的东西,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剖腹产之后该怎么起床,怎么躺下,怎么站、坐、走。还有她问丫头,很多亚洲人都有一种腹带,你们有吗?丫头说,有,但是戴上很疼。助产士说,我教你。我们拿出腹带,助产士说,这个简直太好了,你们哪儿买的?丫头说,是朋友在北京妇产医院买的。助产士说,在我母亲的年代,大家都用这个,我母亲也是这么教给我的,我也是这么教给我女儿的,但是现在已经没人用了。实际上这是非常好的东西。接着她就教给丫头该怎么用。戴上腹带以后,丫头马上觉得腰部支撑好了很多,一下子就有劲儿多了。

等啊等啊,午饭来了,没有我的,只好偷吃点儿老婆的饭。吃完了继续等。两点了,三点了,还是没有来。一会儿助产士来了。她说,这个儿科医生非常非常忙,现在医院里有3个新生儿在等着他来看,可是我们不确定他下午是不是能真的来。这里有一张他诊所的名片,他跟二妞儿出生时候的那个儿科医生是一个诊所的,你们可以打电话做一个预约,去诊所找他们看。我们一想,那也只能如此了。正在说着,外面进来一个西装革履的胖子,走得呼哧呼哧得,跟小坦克一样。胖子留着特别犹太的大胡子。助产士一看就乐了,说,真走运!来了!

犹太大胡子走到门口,用消毒液洗了手,就来给二妞儿看腿。他掀开小毯子,用手攥住二妞儿的腿,非常非常用力地上下掰,还转动。我觉得就算是成年人的手指头,都能让他这样给掰断了。可是二妞儿一点也没哭。看来他很清楚该怎么弄吧。掰了半天,犹太大胡子累得站不住了,坐到椅子上,开始给我们讲。他说,他没有捕捉到款关节响。这种问题就新生儿来说是挺常见的,几率是三百分之一。建议我们继续留意,在儿科专家家访的时候,让他们也看看。即时发现治疗的话,很简单,孩子也没有痛苦。丫头顺便问了小儿麻痹防疫的事情。大胡子说,现在都是打针,风险最小。吃药的话,有百万分之一的几率可以直接感染。看来小儿麻痹糖丸有危险的说法,并不只是传言。

医生说完了,我们也放心了,他就急匆匆又转身到别的病房去了。这下可以真的出院啦!丫头抱着二妞儿,顺便去前台预约一个六周以后的检查。我去把车开到门口接他们。开来了车一看娘俩还没出来,进来一看,前台的护士们正轮流抱二妞儿呢。她们都还记得丫头和二妞儿的名字,不住口地夸二妞儿长得漂亮。夸完了,出门。小心翼翼地把二妞儿放在安全座椅里,真的挺不容易的,她太小了,累我一身大汗!



回家以后,忙活,收拾,整夜无眠,就不必说了。相信有孩子的都经历过吧。



  

7月13日

星期日。接近中午的时候,接到医院助产士的电话,说要来家访,如果我们同意的话,想10分钟以后就到。丫头正在床上,二妞儿醒了要吃奶。大概把屋子收拾了一下,看见门口已经停了一辆车。车里坐了一个人在看资料。大概又过了10分钟,助产士拿着本子,胳膊夹着秤就来了。我一开门,她把鞋脱在门口地上,拦着不让脱都不行,穿着袜子就进来了。给丫头和二妞儿做了一系列检查,所有情况全都非常正常。只是一再提醒丫头要多吃止疼药,照顾好自己。又给我们讲了很多哺乳方面的知识。二妞儿饿了,被助产士抱着的时候,不停地吸吮她的手。助产士说,二妞儿是个非常健壮的小家伙。她还帮二妞儿换了尿布,检查了刚拉的臭BB,说很好。二妞儿的体重已经比出院前增加了大约50克,我们都很高兴。下午出了趟门,去给丫头自己和二妞儿买衣服。丫头在商店逛得可高兴了。





7月14日
  
星期一。一大早又接到昨天那个家访助产士的电话。问能不能今天去医院参加那个培训班。丫头累了一夜,还没起床呢。于是匆匆起来,吃饭,穿衣,把二妞儿还没用过的婴儿车组装起来,又是一头汗。天儿真特别好,阳光灿烂,穿冬装很热。到了医院,把二妞儿放在婴儿车里,在阳光下推着走,觉得可美了。等丫头恢复一点了,就可以经常这么出来走走。到了培训班,一共有三个新妈妈带着孩子在那等,讲课的是两个资深助产士。我则被赶了出来,坐在门口椅子上等。一会儿,午饭推来了。看来是持久战啊!找机会跟丫头商量了一下,就先回家了,一会儿再来接。

下午三点多,把丫头接了回来。看来培训班是大有收获,丫头给我们讲了半天心得。课上又是演示,又是交流,又是看录像,又是现场实践。在喂奶动作被纠正以后,整个喂奶过程变得顺畅、轻松多了,二妞儿吃的时间也长了很多。这样丫头夜里就不用那么腰酸背疼了。虽然还是累,还是不能睡觉,但是毕竟好很多。岳母建议丫头把心得体会都记下来,免得忘了。

另外,丫头周一早晨称了体重。整个孕程一共长了不到16公斤,现在是比怀孕之前多8公斤,比生孩子前少7公斤多,比刚生完孩子的时候少了2公斤。还有一半要减。二妞儿也量了体重,已经恢复到比刚生的时候只少10克。

母乳喂养课心得 - 根据丫头的表述和演示整理

1、  喂奶的时候,姿势最重要。婴儿自己会找乳头,母亲不要去找她。这样姿势能舒服一些。重要的是,要找好孩子把嘴张到最大的一瞬间,把奶头塞到孩子嘴里。这样可以让孩子含得更多,母亲不疼,孩子也不会吸进很多空气从而导致吐奶。还有就是要托着孩子的脖子,而不是脑袋,让孩子仰着头吃奶。助产士用手托着我的头,让我低着头试试能不能吞咽-果然不能。
2、  拍奶嗝,用手托着孩子脖子的前面和下巴,让她坐在你腿上,手轻轻拍孩子的后背,还要转圈抚摸。一两分钟拍不出来就别拍了,孩子要是难受自己会哭的,吐奶就吐,没关系。
3、  喂奶的时候,哪边乳房涨痛或者有肿块就先喂哪边。奶水先出来的是乳糖,然后是脂肪。为了让宝宝营养均衡,如果喂奶中断了,中断10分钟之内的,就还用同侧继续喂,如果中断时间长了,比如20分钟,就换一侧喂。因为孩子开始吃奶就是会经常中断,所以要是换得太快太勤的话,孩子就总是只能吃到乳糖了。
4、  吸奶器要慎用。孩子刚出生的时候,产妇还没有乳汁。这时候产妇在潜意识里会不停地告诉自己,奶要快来!这样身体就会在两三天之后开始分泌过剩的乳汁。而婴儿是吃不了那么多的。然而这种供求关系在3-4周之内,没有人为干预的情况下,会自己达到平衡。也就是说,孩子吃多少就喂多少,涨的话就忍着,不行就冰敷。实在很痛苦,可以在早晨用吸奶器吸一下,但是不要经常用。否则机体就会认为哺乳量很大,从而越产越多。
5、  有些女性腋窝下会有乳腺,平时不知道,哺乳的时候,乳腺肿大,腋下也就肿起来了,有的能像乒乓球一样大小,还很疼。绝对不能按摩。正确的做法,是在白天每两个小时冰敷20分钟。用冰袋就可以。这样肿块会在3-4周之内自己消失。
6、给孩子做按摩,不用按摩乳之类的东西。最理想的就是橄榄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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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降生记 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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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记录

老虎降生记

和上次怀二妞儿一样,时隔两年,再次经过了将近40周的等待,我们第二个孩子要出生了。这次丫头怀孕非常辛苦。因为上次怀孕一直没出现任何问题,所以这次开始几周也就没太在意,丫头站在梯子上往高处举东西,结果引起了出血。后来吃了朋友给的一种国产保胎药才算没事儿。后来又开始严重的孕吐反应。怀二妞儿时只是有点恶心,整个孕程一种只吐过两三次。这回可是大大不同,来势极其凶猛。不但早晨,连中午、晚上也是反应强烈。后来发展到胃里不能有东西,连喝水都会吐。试了很多方法都不好使。有一回还让一个医生给开了处方药,结果吐是不吐了,连着两天肠胃停止蠕动,更难受。产科医生说,没关系,胎儿不会亏营养的。胎儿会消耗母体。所以丫头就一天天见瘦,怀孕三个月体重几乎没怎么长。后来都快到三个月了,无意间发现一种孕妇止吐药。其实就是一种含姜的药片。吃了就不吐。神了。

接着我们回了趟国。一个月的时间都流连在北京那些让丫头魂牵梦系的饭馆中间,连午饭都吃得走不动路。丫头的孕吐反应也彻底好了。回国一个月,丫头体重居然长了20斤。再回澳洲做产检之前很是惴惴不安了一阵,怕被她的产科医生批评。说起这个医生,不得不提两句。这是一个华裔,叫Stephen Ong。不知道他是姓翁还是什么别的。估计是从东南亚某国来的,中文普通话说得基本上没法交流,但是会说粤语。可惜我们不会说。英文口音挺重但是说得很好。他在Footcray有自己的诊所,每周还会上Werribee Mercy来两天。上午手术,下午出诊。他在这一带很有名,有些人家两代人都是他接生的。Ong大夫不是政府系统的,看他要自己付一部分钱。即使这样每周他出诊的时候,医院的走廊里还是坐满了孕妇。就算都是预约过的,一般还是得等上1-2小时。因为有时候每一个时间段他都被双倍甚至三倍预约了。孕妇们就认他。有时候赶上他有急诊得去上个手术,等的时间就更长了。等他给检查的时候,虽然有说有笑,可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每次总共没在他那里呆10分钟,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在写记录。然后让丫头躺下,照例说一句,抱歉我的手凉。然后用一根手指头按2-3下肚子,就算检查完毕了。从来都是跟你说:没事儿,挺好的,别担心。别多吃,孩子会长太大。然后你就可以掏钱了。没带钱没关系,你可以寄支票给他办公室,也可以下次再现金结算。但是所有人都说他真的很棒。生二妞儿之前他说,这孩子大小合适,3公斤左右。生下来果然,5斤8两。等到这次生之前他又预测说,这个孩子个头大,大概是8磅,也就是7斤2两。结果生下来是3670克,7斤3两多一点。不由得你不信任这个医生。

说完了医生,该说我们了。孕后期丫头又比较辛苦。这次的孩子能明显感到很大,隔着肚子都能看到在里面动。经常能一下把丫头踢岔气儿了。还有就是不爱睡觉,夜里总动个不停。加上频繁的宫缩,丫头很怕自己会提前生了。因为丫头妈妈会比预计的剖腹产时间提前10天来,所以丫头一直担心,要是妈妈来之前就生了,可就麻烦啦。家里家外俩孩子,还得住院。好在并没有。只是丫头肚子负担一天比一天重,夜里睡觉翻个身,都得按部就班地操作个10分钟才能翻过来。后来基本就不能睡觉了,整夜整夜醒着。白天二妞儿还要缠着妈妈陪,要妈妈抱。这本领丫头倒是一直没搁下,到临去医院前一天还是能一弯腰就把二妞儿一把抄起来。周一剖腹产,周五还开车带二妞儿去图书馆参加社区的唱歌活动。

终于到了8月16日。这天正好是农历7月初7,很浪漫的日子嘛。我们被要求早晨7点到医院产科报到。丫头从头一天午夜12点开始就不能吃喝了。由于上次住院积累了很多经验,所以提前几天就准备好了一拉杆箱的东西。上次是早上8点到的,10点多孩子就出生了。所以我们预计这次也差不多。

到了产科病房,先去护士那里登记。做过一次就是很简单,填表什么的,然后就等着。等到midwife来了,把我们领到了丫头的病房。上次住的是三人间,但是有一个床位空着,我们占用了两个床位的位置,所以虽然没单间,但是很宽敞。这次也没别的奢望,只要不是很多人一间就可以了。结果midwife居然把我们领到一个单间!真不错。不过接下来就没那么好了。丫头换了手术服躺在床上开始等,时间一个小时一个小时过去,就是没人来。偶尔有护士进来我们问问,都说,这次上午有5个剖腹产,我们排第五。而且还有急诊手术,中间插队了。等到我们俩把聊天的力气都用光了以后,大概11点半左右,走廊里传来电动机的声音,终于来了。

照例被要求推着婴儿摇篮,跟着丫头的床,穿过走廊到了手术室。然后她在一个隔间跟麻醉师谈话,我被发到更衣室换手术服。这次的手术服跟两年前不一样了,是连身的,穿法很像潜水服,只是扣子在前面。这么一说应该更像婴儿的连体服。然后再戴上帽子,套上鞋套,乖乖出去等。一会儿就看见丫头被推进麻醉室。

像个从农村进城的老大爷,坐在走廊边上不知咋好地傻等。手术室大厅很忙碌,人来人往的。就这样一直等着,看着很多来往的工作人员都换了衣服准备出去吃饭,前台也飘过来烤什么派的香味儿。到大概12点15,midwife来叫我进手术室。这次麻醉用的时间够长的。丫头已经躺好在那里,脸前面拉了一个帘子,不让她看到肚子那里发生了什么。Ong大夫和他的助手还有几个护士在那里忙。麻醉师悠哉游哉地坐在丫头旁边,翘着二郎腿闲呆着。我被安排到丫头脸旁边一个小圆凳上坐。这样我们可以很方便地说话。丫头神志没有上次生二妞儿的时候那么清醒,情绪也没那么好。说话的时候嘴都有点张不开。后来才知道是麻醉用药剂量偏大了。医生看起来也没上次那么从容的样子,看着很用力。有一次我看见他弯下腰使劲地拽着什么,接着居然向后蹲,重复了几次这个动作,把手术床都拽得直晃悠。看得我心里这打鼓啊:您这是往外拽我家娃儿哪?我的个天。

这次的时间真够长的。记得生二妞儿的时候,我进手术室的时候,Ong大夫刚进去,然后大概5分钟,就听见孩子哭了。这次过去了10多分钟,医生还在那儿忙活着。又过了一会儿,12点20多一点,听见滋滋的吸水声。这是一台机器在吸走羊水。按说这时候应该听见孩子哭了啊。还是没有。等啊等啊等,接下来的两分钟像两小时那么漫长。我不停地看表,一会儿看手表,一会儿看墙上的挂钟。就连麻醉师也有点焦急地老看时间。

终于看见助产士走了过去,从我的角度,越过布帘子看,能看到她有一个类似抱孩子的动作。可是怎么没哭声?接着等在手术台另外一边的儿科医生跟另一个护士说:“等她过来的”。医生说的是“她”!说的是护士,还是我们的孩子?是一个女儿吗?我就这么猜着。终于,我的表12点22,墙上挂钟12点23,听见爆发出来的哭声。非常嘹亮!然后医生说:“真是一个大胖小子!”连见多识广的Ong大夫都这么说,那么就是说个头很大啦。难怪丫头怀孕后期那么辛苦。有意思的是我居然没有从这句话里反应出来丫头刚刚生了一个儿子。我们之前已经商量好,要是儿子的话,小名就叫老虎。今年虎年嘛!紧接着助产士就把老虎抱给检查台旁边的儿科医生,医生又把老虎抱到了我们跟前,血淋淋的小家伙。脐带垂得很低,尽头夹了一把止血钳,在地上拖着。丫头赶紧指给医生看,医生笑着说,没事!这个赤裸裸的小家伙果然个头不小,跟二妞儿刚生出来的时候整个是两种感觉,骨架挺大,胳膊腿都很粗。腿都是青紫青紫的,看着吓人。哭得不多,但是声音不错。我们都很激动,虽说是第二个了,还是眼里泛出泪光。接着医生把老虎放在检查台上,在脐带的根部夹了一个塑料夹子,招呼我过去剪脐带。这是第二次有这种荣幸啦。助产士要帮我拍照,我说不必,我右手拍,左手剪。医生很紧张地说,小心,别剪到我的手!

脐带很韧,但是剪刀很锋利。刚拍了一张照片的工夫就剪断了。接着就是给老虎例行检查。这个儿科女医生还是上次检查二妞儿的那个,看起来像个印度人。我说我还记得你。她说,我也记得你们。检查结果一切正常,接着就把老虎擦了擦,包了包,像个快递包袱似的递给了我。这个小包袱可是非同寻常,一背上就不能再卸下来啦,直到有一天跟他的小妞儿去过他们俩的日子。唉,后话先不操心了。

[ 本帖最后由 spanishcaravan 于 2010-11-19 23:0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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